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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为不良第四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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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紧眉头，不动声色的看了鸣海大我一眼。
他却看都不看我，对人群微微附身鞠了一躬，扬声说道：“美藤大哥，这小子还不错，算个有种的。”
啊？
面前十几个大汉像海浪一样往两边一分，露出正中间坐在沙发上的金毛……我靠这不是美藤真喜雄吗？！
他看见我的时候也懵了，在我俩对脸懵逼的时候，鸣海仗着身高优势拍了拍我的光头，掌心粗糙磨到我的伤口有点疼。
“他刚入学的时候还是个怂逼，但是现在已经能干翻几个了。”
谢谢你啊鸣海别往我脸上贴金了，现在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美藤真喜雄说出我的真实性别！
美藤显然也一脸的太多槽不知从哪开始吐的表情，最后他选择沉着脸走过来，一脚把鸣海踢飞，然后虚推着我的肩膀走到远离众人的角落里。
“你是衫崎？”美藤表情复杂。
我艰难的开口：“真喜雄哥……”
美藤的表情变为了心碎。
嗯？他心碎什么？
“他妈的！”美藤狠狠的踢了墙一脚，我眼睁睁看着那里裂出一个缺口。
卧槽……脚不疼吗？？
正当我打算说点什么时候，他却猛的转过了身，揽住我的肩膀对大汉们喊道：“今天开始衫崎就加入我们了，给我好好相处啊混蛋们！！”
“是！！”
这句话就像一块免死金牌，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发现了美藤对我的态度不太一样，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被找过茬，甚至还会有人叫我衫崎小哥，然后把巧克力啊饮料啊便当之类的分给我吃。
就像我没有问美藤说好的“学学习，好好上课，和兄弟们互相帮助”在哪一样，美藤也默认了我的秘密并对此只字不提，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再去教他学习，这次不带龙也的话就在学校上课也没关系。
他的小弟听的怀疑人生。
其中最为诧异的就是鸣海了，他表情奇怪的问我：“你和美藤大哥以前就认识？”
彼时我正在刷题，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答：“啊，以前去他家当过家教。”
鸣海：“……”
显然他的三观也破碎的不轻。
美藤真喜雄是凤仙的老大，这个认知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我惊讶了3秒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凤仙和隔壁男校铃兰高校的关系不太好，有一次美藤去打架的时候带上了我，其中铃兰有一个带鸭舌帽的家伙，群架结束后美藤把那个人的鸭舌帽捡起来拍了拍，然后扣在了我的头上。
“这是头盔，要保护好头部啊。”他义正言辞的说。
有点感动。
自从加入美藤的团伙之后每天都在打架，一开始他还会重点保护我，但在看见我一脚踹翻一个人然后用棒球棍将其狠狠抽晕后，他再也不会特别关照我了。
和我一样的一年级里还有几个厉害的家伙，除了同班的鸣海大我，值得一提的是b班的王，漆原凌，一个长头发看上去比我还柔弱的人，偏偏下手又快又狠，似乎很享受凌虐的快感。顺便一说，他长得有点像凌野刚。
我和凌野、啊不，漆原的关系还不错，大概是因为全校最娘炮的就是我们俩，然而我是光头所以比他还阳刚一些，我很乐意和他站在一起。他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但是似乎紫外线过敏不能照阳光，所以一旦外出肯定会打着伞。我也是很怕晒黑的人，之前担心撑伞太娘炮了会不会被嚼舌根，这回有漆原在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撑伞了。
因为但凡有谁有一个眼神透露出“娘炮”的意思，漆原都会像闪电一样冲过去，缓慢又沉重的拳头持续不断狂揍十分钟。
我学到了√
说句题外话，因为漆原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在凤仙私下有人把他称为“校花”。当然他本人是绝对不喜欢这个称号的，我也有点不开心，我虽然是光头但五官还是不错的呀，现在戴着帽子也看不出是光头还是短发了，所以为什么比不上一个男孩子……
不过，要是有人说多摩雄比我好看的话，我是绝对双手赞成的！
说到多摩雄，自从中学毕业后的那次以外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因为我每天很忙，又不好意思告诉时生我去男校，所以我和时生的联络也是少之又少，这么一想竟然连他们去了哪所高中都不知道。
有点想多摩雄了啊……有时候打架打红眼了会出现多摩雄在我身边的幻觉，好像自己就在和他并肩作战一样。这种幻觉让我上瘾，甚至有点爱上打架了。
有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想，也许我本来就应该是不良也说不定。感觉我挺有天分的，融入的也挺快的。
就这样，时间在打架和刷题中飞速流走，一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时间。
放学的时候鸣海随口道：“喂衫崎，一会有空吧？陪我去纹身。”
我迟疑了两秒：“……接下来三天是期中考试。”
“啊。然后？”
“……………我要备考啊？”
鸣海用你他妈在开玩笑吗的表情看着我。
我也用你他妈在开玩笑吗的表情看着他。
最后他先妥协了：“我操，我可以容忍你在店里复习。”
“……哦。”
结果还是不太情愿的陪他去了。
鸣海带着我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又在小巷子里转了半天才停在一个地下室入口前。他双手插着口袋先钻了下去，我紧随其后，有点不安的打量着周围：
“鸣海哥，这地方有点像贩卖人体的。”
谁知前面传来他略带赞赏的声音：“你小子很聪明嘛。”
我猛的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笑了一下：“笨蛋，他们也接纹身的工作。”
楼梯的终点是一扇里面被棉被门帘挡住了的玻璃门，外部没有任何招牌和霓虹灯。墙体有大片墙皮脱落了，没看错的话有一两处好像是有黑漆漆的弹孔。鸣海抬手按响了门铃，门里面传出刺耳的响铃声。
不知安装在哪里的喇叭嘶哑的响了一声，鸣海清了清嗓子道：“是我，鸣海。”
门毫无预兆的弹开了，鸣海率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门内的世界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虽然仍很简陋却意外的干净，白墙白灯，几扇从天花板垂下的帘子将空间分割成好几块区域。
突然最左边的帘子被一双沾着血的白手套掀开了，一个戴着绿色口罩的卷发男走了出来。
“哦，大我。这家伙是？”
鸣海侧身将我露了出来：“衫崎回，是我兄弟。衫崎，这位是矢崎组的伊藤先生。”
□□吗？
“您好，我是衫崎回。”我摘下帽子鞠了一躬。
“伊藤哥，之前我预约了今晚来纹身……”
“哦，进去坐吧。”他指了指身后的床。
我跟着鸣海走进隔间，在这样的气氛下实在不方便掏出书来看，只好坐在一边的塑料椅上自己脑内出题自己解答。
鸣海似乎早就决定好图案了，和伊藤聊了几句就利索的把衬衫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我看了一眼就飞快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衫崎，你也纹个什么吧。”他趴在单人床上扭头看我，愉悦似的勾起了嘴角。
我盯着在他背上不断戳弄的纹身针，面无表情道：“不用了，我没有钱。”
“我请你。”
“……不用了，还要还人情，很麻烦的。”
伊藤和鸣海同时大笑，伊藤头也不抬道：“你这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鸣海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衫崎，你纹吧，我不用你还人情。”
他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好像就是我不会做人了。
“好，那就谢谢鸣海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边等鸣海纹完边思考要纹什么。其实早就觉得在后背纹虎很帅了，或者胳膊上纹龙，但是这样的话我的性别就要暴露了……
这样一来，就只能纹不需要脱衣服的部位了。仔细想想，我的手也纤细柔软的过分，脚也不像男孩子的脚，结果脖子以下都不行吗？！
嗯……
三个小时后，鸣海像个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但是他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别看他面不改色的，其实纹身还是很疼的吧？伊藤完全没打麻药的样子。
“好了，你打算纹什么？”伊藤看向我。
我摘掉帽子侧过头去，指了指左耳上方的部位：“想在这里纹两个字母，SZ。”
Serizawa的SZ，芹泽。
“只有两个字母太丑了，【S.Z.】如何？”伊藤问。
“没问题。”我乖巧的坐到了床上。
当伊藤把纹身针戳在我头上的时候，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抑制住颤抖。
真的，太他妈，疼了！！！
皱紧眉头深呼吸几次，我在脑子里拼命回想多摩雄才忍住没痛呼出声。
“没想到你是这种类型啊，竟然会纹自己的名字。”鸣海说。
我酝酿了半天才咬牙挤出一个字：“啊？”
“Sugizaki，衫崎不是吗？”
对哦，我的名字首字母，也是sz……
我本能的想笑，结果因为疼痛而硬生生扭曲了表情：“就是这样——没错。”
鸣海：“……你的表情有够可怕的。”
令人折磨的半个小时过去了，幸好sz又短又好画，结束时我整个人虚脱一般松了口气，脸色苍白如漆原。
但是，把心上人的名字纹在身上的感觉是这么美妙，就像是终于把他嵌入身体一样，几乎是同时我就飘飘然了，对着镜子满意的欣赏了半天。
“喂，太臭美了吧你。”鸣海斜眼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对伊藤和鸣海鞠躬道：“谢谢伊藤哥和鸣海哥，辛苦了！”
伊藤突然冒出一句：“你小子有点娘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啊。”
鸣海轻松的笑了：“他是长得娘们了一点，但还是挺有男子气概的。”说着还侧拳锤了锤我的胸口。
我：“哈哈……”
心情复杂。
我的胸，真的那么平吗……
之后的期中考试非常顺利，题简单的令人发指，而且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来考试……不出意料的，我是全校第一。
美藤大哥听说后非常开心，放学后带我们去酒吧庆祝。
其实就是他想喝酒吧喂。
和平时去的凤仙根据地似的酒吧不一样，今天去的是大酒吧，有很多社会人的那种。也有地下乐队或者偶像在驻唱，总的来说非常热闹。
我对酒没什么兴趣，往吧台一趴就开始刷题。其他人都跑到乐队周围跟着蹦跶了，像漆原和鸣海这种不太闹腾的就坐在吧台边喝酒。
“你真是个怪人啊。”漆原凉凉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提高音量盖过音乐声：“何以解忧，唯有学习！”
“怪人。”他重复了一遍，“你在忧什么？”
忧什么？太多了。
这个月的管理费、修缮费、水电煤气费还没交，弟弟已经初中了每个月的零花钱也要相对增加，最近物价上涨弟弟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肉。有几次因为带伤打工好像吓到店长了，之前的工作因为光头都被炒掉了，新面试的打工也一直没有回信，虽然工地的工资涨了一百块但是工作量可涨了不止100块。最近学习强度也变弱了，照这样下去我都担心还能不能上东大，别人都在努力只有我在倒退，要是被美惠子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不过我无所谓就是了反正我在乎的只有多摩雄。啊算起来已经半年多没见到多摩雄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在新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人找茬，可不要付医药费啊他家里也不富裕的出这笔钱太亏了……还有，他有没有哪个瞬间会想到我？
然而最后我也只是提了下嘴角，垂下视线： “嘛……各种各样吧。”
漆原不置可否，可能他也根本不感兴趣。
“我去下厕……”边说边转身从椅子上跳下来，话音未落我就僵住了身体，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芹泽君？！”
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对，因为他虽然和多摩雄长得很像，但是再一看就会发现两个人其实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男人很白，下巴被浓密的胡子包住却没有给人脏兮兮的感觉，反而很时尚……他戴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半抬着眼皮没什么精神的瞥了我一眼。
只这一眼，我竟然怂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
我灰溜溜的道着歉飞速遁走，听见身后不太真切的低沉男音：“喂佐藤，该还钱了。”
我没忍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把手搭在原本我座位另一边的社会人肩上，社会人回头看着他，表情无比惊恐。
……我想也是啊。那个男人的气场，太他妈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喜欢虾饺了没忍住放他出来溜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