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流动的水999

4、第 4 章

　　新艺本来还想替林开恒问问林三礼那个合作谈怎么样了，谈成了没有，细一想还是不多事的好，万一要敲定锤了，林开恒要知道，只怕这个年他都不回来过了，即便回来也要闹心死，大喜庆的也拉着一张奔丧脸，那就罪过了。

　　林冬子今天也没有买上什么，她后来又说要去趟庵堂，还有点事。这个庵堂并不远，就在这附近，在停车场那一带，有条小路一直走到顶就是。这里的庵堂跟家里那庙还不大一样，比较正规的了，有专人打扫看守，庙宇修建的也很气派，建有好几处宅落，山下建有两处，中段还盖了一座，山顶的现在比较成规模，旁边也有一些天然景观，因为地处镇中心，位置比较好，经常有人过来游玩，附近的更是经常爬山，当是一个锻炼场所，因为环境好，又建的很特色，所以早就已经被规划成了一个地方景点，还是挺有名的，她还是姑娘时，也跟随父母来游玩过，十里八弯连同城里都知道这一处，因为地势比较陡峭，要爬很长的台阶，何况她还要购买些年货，新艺倒觉得，她今天是没这闲心了，她只能问林冬子好端端去那干嘛，大冬天的，树叶都枯了，有什么好看的。林冬子说，也就走走，顺便爬爬，毕竟来一趟。她毕竟还是年长，虽然是个景点，可这种萧条季节，去那里的并不多，可以说根本没有，要有几个那估计也多为心情不快，爬爬山消消闷罢了。她到底不太放心，还是说了，要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回家坐坐说说，一个人的，这大冬天的，山上哪会有人，就是不慎绊一跤都麻烦。林冬子倒笑了，没那么夸张，就是这几日孩子老哭闹，我就想着去拜上两下，就是保个平安，不然心里不安生。这个新艺想她是不能理解了，虽然年长几岁，可不还没有孩子吗，难道有了孩子都这么揪着心吗，是孩子，哪里有不哭闹的。不是很正常吗。要真有个不舒服，去诊所就是了，她想起昨天不是见过她婆婆抱着孩子从诊所出来，听到她们在那说着没事，健康着，而且她孩子也好几岁了，早就有抵抗力。只是她到底拗不过她，林冬子还是走了。她后来买齐全了，回家时候，特意在车站等了会儿。到底不见林冬子，她回去路上一路也都不踏实，这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打扮也这般靓丽，一个人去爬山，也都不怕吗，这时候哪里会有人上去，难道为了孩子，真的连自己安危都可以不顾了吗，也还有那般傻的，还信起那不切实际的。她因为心里惦着这事，午饭烧好了也都端到前院吃去了，林冬子倘若归家总要经过这里，毕竟她两同过一段路，要出了什么偏差，到底她良心也不安。

　　往常林开恒在家也爱夹了菜到前院，那会儿她还爱说他，在家也不安生，正经吃顿饭都要闲晃荡。那会儿前院房子还没有布置家具，被她说了几次，他后来买了一张小四方桌摆在院门外的空地上了，加盖了一个小亭，凳子没有，直接刨平了厚木段穿插过去，围了一圈，高度刚刚好，他自己又油漆了下，这时候冬天的坐着也不凉，有太阳还好。她是不清楚他往常有什么心事，反正现在林冬子的事，她纠结着，没看到她回来，她扒拉着米饭也感觉没滋味的很，浑身就是一个难受。

　　前院的果树大多种在了围墙的东边，靠墙一些，花卉也在那一处，其他都是打的水泥地，平常她晒干货就在这边，有时候累了她也会亭子里坐坐，正好也可以瞧清铁门外马路上的车来人往，有熟人看到，平常都是走过来隔着铁门跟她说话，比较相熟，大门她也就懒得去开，平常不外出，也是从早锁到晚的。这房子还是挺好，外头有个动静，她都可以瞧清了，有人来，走近些说说话问清楚事就可以了，大家都要忙家务琐事，还有农忙，并没有那么多空闲能闲叨。只是有时候看见邮差的身影，她不免也会有几分落寞和失落，林开恒就是再忙不太回来，难道能忙的写上几言片语的时间都没有吗，再忙也总有休息时候，也要吃饭要睡觉，寄个信，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哪里能劳累到他，耽误他生意了。所以说，这种男人，只怕也都是嘴上的一套，内心怎么样，总不敢太去探究，要太了解，落了伤心，更要日夜睡不好吃不好了。

　　冬子婆家离他们家也不远，都在一条马路上，他们要在前头靠山面那边一些，也就在马路对面，但是这条马路很宽，算起来还是有一段路程。因为背山，光照也就不太充足，总要午后，光线才能隐隐约约的照进他们家大门。相比之下，他们这边光线要好一些，她刚嫁来时，林开恒自己也并没有赚到多少钱，这一套院子都是祖辈遗留下来的，位置比较令人羡慕，靠着河边，周围都是一片的农田，没有多少大树，所以他后来搬进来，前后院都移栽了果树，光照非常充足，果子就结的好，总是挂满了，只是又太多了，每回看看就饱了。

　　林开恒也算福气，到达他爹那辈不知怎的只出了他爹一个男丁，其他一连七个都是姑姑，林开恒早先提起姑姑们，他都说是七仙女。姑姑们跟前，他嘴巴又很讨巧，总说都是仙女下凡，所以几个姑姑都非常喜欢他，对他格外要好，总是礼物不断的，她嫁过来时，姑姑们也是一个劲给她塞吃的用的。

　　七仙女的故事一般人都听说过，她小时候也听长辈们讲了这类故事，只是林开恒的姑姑们因为长相不比故事里描述的差，这同时也就产生了一点无伤大雅的闹剧，像是受了命运摆弄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总是20还没出头，就被邻村和城里男子花言巧语拐跑了。其中一个姑姑，更是夸张的成为了村里至今的笑谈，据说当时邻村有个老人过大寿，这边习俗，是过大寿，夜晚都要在空场地上放上三两部电影热闹两下，这样本村邻村都会搬了凳子来凑热闹，会非常的喜庆，而这个姑姑因是个爱热闹的，当晚翻墙偷偷的跑去了，结果当晚就被一个男子纠缠，不知道靠的什么花招，她后来回家就呆不住了，婚礼也没有办，直接跟人走了。林开恒说，爷爷因为气愤，到死都没有承认。新艺想起这些来也总忍不住觉得挺有点意思，她偶尔也会绕着墙边走，猜想这个姑姑是从哪里爬出去的。她每回抬头都感觉盖太高，她有回搬了梯子采水果，发现还插着碎玻璃，她是不敢爬，只是因此也安心些。她猜想当年要么条件有限，还是低矮的土堆土墙，这才容易些，毕竟林开恒因为要娶她，早就翻修过一次。

　　林冬子也很漂亮，又还年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还是担着心，要按林家族谱来排，论起来也带点亲属关系，林三礼的爷爷也正是林开恒爷爷的胞弟，只是这时候两人都已故去，往事他人也难诉说清楚，其他还有两个弟弟，但年龄要小上很多，也因为同父异母，相比之下关系要淡上一些了，而很巧合也戏剧的，林开恒的奶奶和林三礼的奶奶也还是同胞姐妹，村里人也不知晓她姐妹二人怎么就一同嫁过来了，有人猜测，大概妹妹在当伴娘时候，看中了当伴郎的弟弟，因为依了习俗，是坐在一桌的。照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就只有这个走向了。

　　新艺每每听到这些总产生好奇心思，但林开恒最讨厌的一点，问他也不太多说，还总是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他只挂心他的生意，这个总不闲烦，而他每每拿这个逮着她述说，她也还是提不起兴趣。

　　今年60大寿的两位老人，一位正是小爷爷，正是续弦后的小妻生下的，要小好多好多，但听说小祖奶奶人也很好，所以这些关系都没有淡下来。这些关系新艺是觉得她理不清，而最关键的，这些事还都是在这一套宅子里现实存在过的。因为林开恒爷爷为长，这套房子后来是过继给了他。她有时候似乎觉得这些老人都还在一样，她还问过林开恒，现在用的这套仿明清家具是不是也是传承下来的，因为市面难见，几乎已经没有，床梁靠外的一面，顶上雕的一对鸳鸯，旁边枝叶环绕，走远一些看，活灵活现的，鸳鸯的羽毛也是绘上色彩的，旁边的梳妆台，两边的抽屉纹的花草，中间一个大抽屉却是雕刻的百雀。林开恒说也不清楚，他完全是看着还能用，市面似乎也没有这么好的，所以房间家具的钱他就省下来了，他后来还对她说抱歉，这又有什么好抱歉的，她又没怪他的意思，只是一点好奇罢了。她想男人要太开销，其实也没多大喜欢，她现在就是怪他太花费了，东折腾西折腾，难得回来，就是将好好的一套房子东补西补的，又各种要美观好看，还到处收集贝壳镶嵌在外墙上，她是完全没看出啥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