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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江府寻亲 ...

  •   人生际遇真是难以预测,玉燕端着茶水在酒肆穿梭时候想到。在她即将被客栈老板赶出门的之际,掌柜收留了她,成为新上任的跑堂小二,包吃包住。
      掌柜的娘子是个温柔的妇人,待玉燕是极好的,见玉燕为容貌所苦,怕惹祸上身,交了玉燕一种法子,槐花熬成的膏脂涂在脸上,便会使面色蜡黄,呈久病之象。往身上涂抹,辅以描眉掩饰,十分颜色去了七分。比玉燕的过敏反应靠谱多了。
      说起容貌,玉燕还为此打造了一柄匕首,欲借此永绝后患。持匕首即将在脸颊划下那一刀时,她犹豫了。
      毁容能解决问题?伤害是由容貌引起的?这对我来说的意义?
      世人常将罪过归于于女子,我和娘因美貌被盯上,是我们的错?不是的,错的是那些色/欲熏心的无耻之徒。
      她的手缓缓松开了,刀柄随之滑落。
      这非我之过,世上愚人太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管不了这些愚人,只是学艺练武,不正是为了清除那些恶人。
      本迷茫的眼神渐渐坚定,恶人作恶,千般理由,我皆以一力破之。
      她将匕首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短小,朴素,锋利,把玩时微微感到脸颊刺痛,对镜一瞧,还是没收住手,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妥帖地收起匕首。
      没着急脸,反倒开始可惜这把匕首的工价了。
      玉燕在银子快见底,脸上的红疹还没完全消失的时候,出门了,为了找到一份不被饿死的活计。至于偷,她从未想过。
      然而屡屡碰壁,毕竟面容有碍观瞻。
      幸而酒肆的掌柜接纳了她,她渐渐也习惯了白天在店里帮手,晚上练功。那群瘪三还是三不五时来收取费用,玉燕常常被气得想要动手,被掌柜娘子告诫忍字头上一把刀,当忍则忍。经了之前的教训,玉燕也不清楚自己的功力有几分火候。
      在玉燕能轻易搬动重物,徒手劈柴,她知道走的时候到了。
      与掌柜及掌柜娘子依依惜别,掌柜很是不情不愿给她丢了几两银子,嘴硬心软道“那爹不中,你不听劝执意去找,苦果自己受着,被赶出来也别回了。”
      向来温柔的掌柜娘子瞪了掌柜一眼,拉着玉燕的手,“别听他胡说。”
      掌柜敢怒不敢言,气哼哼进了酒肆,玉燕看见掌柜进门时抬手,悄悄擦了红了的眼。
      “出门在外,脾气克制着些,东西我都给放在包裹里了。”
      玉燕一一应了下来,唯一的烦恼就是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眼眶含着一大泊泪抓着她的衣角迟迟不肯松手的小哭包巧巧了。
      掌柜的女儿巧巧跟玉燕一般大,一直被家里人宠着,玉燕来了后,很是不平了一段时间,不过玉燕哄着她,她也乖巧,没多久就成了玉燕的小尾巴。得知玉燕要走,最难过就是她。
      玉燕伸手想拉开巧巧,看着她掉落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始终下不了手,真是个小祖宗。最后还是掌柜娘子发话,巧巧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房。
      瞧着掌柜一家人都离开了,玉燕动身去了断那桩是非,毕竟,做人啊,要有始有终。
      走出城门的时候,不舍地回望浔阳,还是旧时景观,细细品味,又多丝亲切。
      伫立良久,守城的士兵不时扭头,眼神多了狐疑,玉燕见此不免一笑,转身大步向前,不再回头。娘,你知道吗,除了金陵,我又有了一个家。

      次日,浔阳多了一件奇闻,县衙门口,几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被绑在树上,身上还写了几个大字,替天行道,惩恶除奸。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常在街头滋事的瘪三。过路的人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纷纷叫好。被绑的男人个个都使劲低头,拼命藏住自己的脸,没有一个人提出放他们下来,最后,还是家里人听闻消息急急赶来松绑,却也没脸在浔阳县继续待下去,趁着夜里,几家人一起,举家迁徙。
      掌柜娘子听到传闻,直摇头笑骂道,走了还操心,这傻孩子……
      这个奇闻在浔阳流传多年,后来被认为是土地公显灵,告诫人们不可作恶,

      玉燕来到了江府的门前,门檐厚重,很是气派,与金陵小院天差地别,深深吸了口气,叩门求见。
      仆人引进,见府内敞亮,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我终于来到这里,江玉燕。
      虽然知道他是个小人,我还是想看看他,想知道爹是什么样子的,很可笑吧,心里还是期盼,他能对我好,哪怕只有掌柜对巧巧的十分之一,我也认他。
      仆人领玉燕去偏厅等候,玉燕待了一会,忽然轻轻拍打了自己的脸,冷静,她告诉自己。
      等了许久,来的不是江别鹤,而是一个穿着富贵,眉目间满是傲倨的妇人漫步迎面走来。
      她高居上堂就坐,“你是何人?”恍惚间,妇人的面庞和叶霸天的面目重合了,同样的高高在上,相似的不以为然,打人的念头蠢蠢欲动,手上的拳头隐隐作祟。
      玉燕定了定神,稍一抱拳,甩开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小女子因遗母之托,特地来找江大侠了却一桩陈年旧事。”
      “哦,说来听听。”
      玉燕皮笑肉不笑地看上头坐着的那位,“涉及家中密事,告知不便,需得等江大侠归来。”
      “我是他的妻子,可有什么听不得的”
      玉燕再次抱拳致歉,不再言语。
      座上的人似不忿自己被如此轻忽,满脸不快地离去。玉燕盯着妇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许久后收回视线。
      约莫一个时辰后,江别鹤姗姗来迟。
      “这位姑娘,可有什么难事,我家夫人急匆匆地找到我,盼我帮你解决。”当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不知哪来的小狐狸精,在茶厅守着你,若不是为了你的名声,早把她打发了,快解决了她,实在碍眼。”
      玉燕暗地嗤笑,那妇人如真这般,那才是见了鬼。
      转而凝视着江别鹤,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你,可曾记得这香囊?”
      “这,这,这,小白燕?燕儿?”江别鹤的五官细微地扭曲颤动,似大喜大悲
      “我是玉燕。”玉燕渴望地注视着江别鹤,微微仰头,以一种等待姿态。
      “你是小白燕的女儿,是我的玉燕,那她怎么样,她还好吗?”,江别鹤刚刚抬手,靠近玉燕的额角。
      “我娘已经过世,她是病死的,死之前还叫着江郎……”玉燕低头轻诉。
      江别鹤重重叹息一身,抬起的手顿在半空,正欲抚上玉燕的头。
      “爹,你能收留我吗,我来到这里不容易。”江别鹤的手放下了,面有愧色,微微侧过了头。
      “爹”
      “江别鹤”门外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面带愠色。
      “好一阵父女相认的好戏”,女人怒极反笑,鼓起掌来。“可惜啊,江别鹤,你还记得当初答应的誓言吗?”
      “我……我江别鹤发誓彻底忘了……”
      玉燕看着那个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正视屋内两个女人的男人,我的爹是仁义无双大侠,这人如此不堪,他真的是我爹吗?
      女人在旁喋喋不休的争执,那个男人也是低眉顺眼的应答,刺眼得很,毒夫恶妇,果然般配。既然娘亲的遗愿已遂,我何必在呆在这里,听他们对娘亲的忽视侮辱。
      玉燕打断了江别鹤,“江大侠,是我糊涂,认错了爹,就此别过。”轻飘飘地拿走江别鹤手上的香囊,自顾自转身离去。
      那妇人听到此言,愣在原地,倒没向江玉燕梦中一般,拦住玉燕,施以侮辱。
      途径花园时候,急着离开江府,撞上一年岁相仿的女孩。
      “你是谁,怎会在江府之中。”女孩柳眉弯弯,琼鼻樱唇,隐隐看出将来四大美女之姿。
      玉燕扶稳女孩,浅浅一笑,不曾作答,径直走出大门。江玉凤,前世我害你一条命,今日我放江刘氏一次。只愿此生不再有交集。
      娘亲,江别鹤不要你,没关系,还有我,这一世,真真再无江玉燕。从今日起,我名白彦(燕)。

      玉燕离开江府后,先是回金陵小住,每日日常就是练功打坐,偶尔出去惩恶扬善,过得十分悠哉。
      玉燕在那些被擒获的小贼身上有了奇特的发现,武功强的依仗艺高人胆大,武功弱的多半精通旁门左道。让玉燕惊喜的正是这些旁门左道,她像一块海绵一般吸收着她所能学习的一切,学会了伪装,隐藏,制药等等,可惜学艺不精,所知颇杂。
      玉燕抓盗贼时,把人分了两拨,杀过人,作恶多端的一律杀死,小奸小恶,罪不至死的,先逮回去,研究值得学习的地方,学有所成后,就写张记载罪状的状纸,署名知名不具,放在一旁,并将其人点了穴,扒了上衣,扔衙门门口。
      时日一长,也传出了名声,金陵是一位知名不具大侠的地界,也是作奸犯科的禁地。金陵的治安一时间好了许多,往日常见的街痞流氓也消匿了踪迹。
      那些侥幸逃出生天的小贼们也说不清那位大侠的长相,只知身量不是太高,还有一个不敢说的猜测,大侠武功隐隐有移花宫的影子。
      玉燕在金陵呆了半年之久,她又想离开了。这次打败她的不是武功,是孤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江府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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