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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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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蝴蝶？”
“对。”
我点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知道，金色的蝴蝶嘛。”
甫一说完，便见萧渠的嘴角微微一抽，我便知道我猜错了，于是老老实实交待：“好嘛，我不知道。”
萧渠笑道：“江兄也没全说错，对了一半。那金蝴蝶确实是蝴蝶，却不是金色的。”
“……那它叫什么金蝴蝶？”我忍不住嘀咕。
“此金非彼金，这金不是颜色，而是金蝴蝶主人的姓氏。”
姓氏？
我了解了，这不就是“以他之姓，冠它之名”么？
但凡那些个将爱宠视若亲子的人，都爱给爱宠们起个名儿，再冠上他的姓氏，这一风尚在我们九渊宫也甚是盛行，就例如阿岭养的阿白，就已经有多个姓氏了，因想当它爹娘的实在太多。
不过我向来只听说过养猫儿养狗养鱼养鸟儿，或是养些蛇蝎蜘蛛之类，可从来没听过谁会养蝴蝶，蝴蝶有甚么好养的？
我便问萧渠：“那蝴蝶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渠点头，又道：“金蝴蝶的第一任主人叫金迎，这个人江兄应当听说过的罢？”
“唔，金迎我知道。”这个我是真知道，不再是不懂装懂了。
金迎擅长用毒，人称毒王，一辈子不知制出了多少种奇毒，而他虽从不主动害人，却也从不制止旁人用他的毒|药去害人，甚至当看到中了他的毒的人因无药可解而丧命时，金迎更会因此欣喜若狂。
可以说，从前金迎就是江湖上的一大毒瘤，不过这颗毒瘤在四十年前被他自己亲手制出的毒给毒死了，这结局颇有些戏剧性意味了。
萧渠继续道：“金蝴蝶的第一任主人便是金迎，金蝴蝶原本只是一种到处可见的寻常小灰蝶，在金迎的精心喂养下，小灰蝶也就成了金蝴蝶。金蝴蝶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在扇动翅膀的同时能释放出毒气，而罗朝法在风随逸房间里翻找的东西也正是它。”
我拧眉：“不是说金迎死后，他的那些毒虫都已经被烧死了？这个金蝴蝶又是怎么回事？”
在金迎死后，从前那些吃够了他苦头的人，立刻将其住处中的所有毒|药毒虫尽数烧毁了，不过说是这么说，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这金蝴蝶不就没被烧死么？
萧渠道：“金蝴蝶在金迎的喂养下不仅有了毒性，且能够在瞬间大量繁殖，但它们的生命也短暂得很，不到一个时辰，于是金迎就想了个法子，他将金蝴蝶的虫卵用药液冻住，使其能长久地维持虫卵的形态，又另配有药液可以使其苏醒并幻化成蝶。”
“从金迎住处带走金蝴蝶的人是薛门门主薛裕连，那时前去烧毁金迎毒物的人当中便有他，而他本人又有个喜爱收藏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的嗜好，他在金迎的住处见到被置于瓶罐中的虫卵形态的金蝴蝶后，便私自将其带走了。”
“他带走金蝴蝶后一直将其藏在薛门，不曾再拿出来，故也鲜少有人知道金蝴蝶还存在于世一事，而在不久前，薛门的一个弟子将金蝴蝶偷了出来并带离了薛门，后这金蝴蝶又落入了风随逸之手。”
“……”
听萧渠说了这么多，我只觉得，这真是一段曲折的故事。
我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自然是风随逸告诉我的，他得到金蝴蝶以后，对我倒也不曾隐瞒，他死的那一天晚上，还邀请我去看金蝴蝶的。”
萧渠说到这个，我也记了起来，那一晚上他确实去过客栈找过风随逸。
我便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似乎只在他房里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哦，这是因为风随逸与我说，若是想看金蝴蝶，需得与他双修一阵子，我自然不可能答应，便立刻走了。”
一瞬间，我只以为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萧渠却表现得无比坦荡自然：“江兄不必惊讶，风随逸向来男女不忌。”
“……”
我沉默半晌，终于暗自消受了方才这些话，可这时，刚刚一直充当着木桩子角色的桥生开口问一句：“两个男人如何双修？”
……若是玄光问这话倒也算了，他向来是个傻白甜，可桥生怎么也不懂？
而且这又要我怎么回答？
我这老脸不太允许我去给桥生解释这个问题，于是我将机会直接让给了萧渠：“还是萧兄你来说罢。”
萧渠便依我所言，很是自然地解释道：“男女双修实为男女交|合，这二男双修自然也就是两个男人交|合了。”
桥生听罢，也是沉默半晌，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管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我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曾问出“两个男人要如何交|合”这种话来，否则，场面指不定会多尴尬呢。
桥生问完，我也有话要问，想了想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厚着张脸皮问：“那个风随逸想要你与他双修，是他为阳，还是……”
我不曾说完，但觉得萧渠定然是知道了我的意思。
果然，我问完这句后，萧渠面上的神色立刻变得微妙了起来，他觉得微妙也是应该的，天底下哪有师父会问徒弟这种问题的？
不过萧渠不愧是萧渠，他微妙了一阵儿，还是回道：“风随逸与男子行事时，他向来是作为阴的一方。”
“……”萧渠连这个都知道。
萧渠摆出一副笑脸：“江兄还想问什么，尽管问。”
我哪里还有什么要问的，方才那话已经破了我的廉耻了，我虽遗传了我爹的厚脸皮，可这厚度也是有限的。
我摇摇头：“没了没了。”
这过程中，桥生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我们说，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懂了。
说起来也奇怪，方才那些话，若是对着桥生我定然是说不出口的，可换作了萧渠，这感觉就有些不同了，虽是颇为羞耻，问出来却也不怎么有障碍。
我与萧渠胡扯了几句，又继续回到原先的话题上，萧渠道：“既然风随逸能将他得到了金蝴蝶的事告诉我，自然也可能会告诉别人，故而罗朝法应当也是知道这事的。风随逸死后，我去他房间里找过，并不曾找到金蝴蝶，而江兄说罗朝法也去找过，想来这金蝴蝶此刻就是在他手中了。”
我觉得萧渠此言甚是有理，但如果金蝴蝶真在罗朝法手中，他想用它来做什么？罗朝法必定不是像薛裕连那样用来收藏的。
我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萧渠与桥生都答不上来。
“那金蝴蝶扇动翅膀时放出的毒气对人有什么影响？可有解药？”
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我觉得需要准备些什么以防后患。
可萧渠的回答却叫我失望了，他说：“影响就是让人中毒，中毒后会四肢无力，真气尽失，并不会使人丧命。”
“那解药呢？”
“金迎曾给金蝴蝶放出的毒配过解药，风随逸也与我说过他身边是有解药的，那么解药现在就是在罗朝法那里。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有解药，应当是没有的。”
这样的话，金蝴蝶不在，不知道它放出的毒的毒性，那也不可能让阿岭凭空做出个解药出来了。
只盼着罗朝法有点儿良心，莫将金蝴蝶拿出来害人。
……
我们三个在房里说了好一阵儿的话，多数时候都是我与萧渠在说，桥生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只会突然冒出一两句话来。
我们说话的功夫里，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黑了，小道童也在我怀里复又睡了过去，谈完金蝴蝶的事，萧渠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端着吃的过来，于是房间里醒着的只剩我与桥生二人。
自我醒来，我似乎还不曾与他好好说上几句话，原先有小道童打搅，方才又有萧渠在。
房间里有些安静，我想着如何开口与桥生说一说接下来的事，桥生却先开了口，他道：“我放弃了接下来的比试而去与阿洄决斗，前辈生气么？”
“……”当然生气，快要被你们气死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之前那些没生完的气顿时又涌上了心头。
可光生气有什么用？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生不生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的。之前你生阿洄的气，想替你师父生气于是与阿洄决斗，那现在呢？现在阿洄没死，你也没死，你们可还要再决斗一场？还是就此作罢，不再计较过往之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桥生听着我说完，一阵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我才听他低着头轻声问一句：“如果我不计较了，师父知道了，会生气么？”
我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告诉他：“不会的，不会生气的，你能为他与阿洄决斗，他便已经很欣慰高兴了，这之后，便不需要你再替他做什么了，他只希望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好好守着清屿宗。”
桥生喃喃：“这样么？”
我与桥生说话的时候，阿洄正好也醒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若是他还不醒，我的另一条胳膊只怕还要再麻上一夜了，而且被阿洄抱住的还是右河伯，待会儿我连吃饭都不好吃。
见他醒来，我本想问候一两句表示表示关心，结果阿洄睁开眼后对说我的第一句话便是——
“晚上我没地方睡，也回不了艳姝宫了，还能和你一起睡么？”
“……”
我想说，全真派的房间多的是，你想住在这儿，让他们再给你整出一间就是。
可我的这些话还不曾道出口，桥生便先一步绷着脸接过话来：“阿洄你不要打搅前辈，你没地方睡，晚上跟我睡就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