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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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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易容，这会儿又同阮鸿羽有了牵扯，我沉默了须臾，又问追邈：“你没认错人罢？”
追邈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当然没有，那一头白发多晃眼，我能认错么？”
这说得也对，确实挺晃眼的。
“他带了两个人跟阮鸿羽躲在犄角旮旯里说话，我当时不认得他，也就没听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因为看见了阮鸿羽才往那旮旯里多看了两眼。白头发身边带着的那两个人，方才在饭厅里我也瞧见了。”
这么看来，肯定就是青云派的人没错了，不是说是个潜心武学的门派么，怎么做出来的事都跟歪门邪道似的。
追邈又道：“那白头发的内力倒是很深厚。”
“怎么说？”
“尊上你也知道那阮鸿羽是个没羞没臊的，连虹雪禅师都不放过，我也很是怕被她看上，可不得小心些，故而那时我从那旮旯外经过时就刻意放轻了动作。”
我自觉忽略了前面那几句话，问：“随后呢？”
“那阮鸿羽确实不曾发现我，不过白头发却是往我那儿看了过去。”
“你被他看见了？”
追邈嘻嘻摇头，很是自得：“自然不曾。”
紧接着他便将当时的情形详说了一遍：“我与他们隔了四五十步，而他们又站在逼仄的角落里，那里视角不好，这是其一，其二，我刻意用内力消去了步声，也算是无声无息地经过了那儿。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够发现有人经过，修为只怕不低。”
阿岭纠正：“不是不低，是很高。”
我微微眯了眼，沉吟片刻，问他们：“这其中确实有些古怪，你们可有分析出什么？”
“如果说白掌门易了容，其一可能就是有人易容成了青云派掌门的模样，混入了青云派里，不过这种可能性不高。”
阿岭顿了顿，继续道：“首先，身量、体型、声音就是个问题，其次，在饭厅时，就知道白掌门是个冷淡的性子，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很有辨识度，也很容易叫人记住，而这种性格鲜明的人是最难模仿的，如果白掌门真有什么不对，青云派的弟子断没可能发现不了。”
“不过，假使真有那么一个善于伪装之人，与白掌门身量相当，能将白掌门的声音、性情全然模仿出来，不叫他人觉察，以上说的这一种情况可能性虽低，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她洞察敏锐，心思缜密，将可能的情况一一剖析。
我道：“便先假设他真是白掌门罢。”
“如果真是白掌门，情况兴许就更为复杂了。按照罗朝法所说，白掌门是他师父的好友，而从他的言语间也能听出来，他与白掌门并不是今日才见第一面，如此就说明罗朝法也知道白掌门易了容。”
如阿岭所说，此种情况确实要比上一种要复杂得多，青云派、罗朝法都知道白掌门易了容，还刻意瞒着，而青云派更是与阮鸿羽有接触……事情还真是不简单。
追邈听完阿岭的话，撇了撇嘴：“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能确定白掌门是不是真的啊。但说到底，不管他们做什么，定然是与我们无关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管这事么？”
我“唔”了声：“我们暂且还是静观其变罢，一时半会儿也闹不清他们是个什么情况，目的为何。你们两个去跟玄光、遥锋还有婆婆说一说这事，叫他们这几天多注意注意青云派的人，尤其是那姓白的，记得别叫他们发现了。”
二人应下。
我又吩咐追邈：“你要是没什么事，你多去赌坊跑几趟。”
“……去那儿做什么？而且尊上你不是不乐意我去赌坊的么？”
我看向他：“你还不曾发现么？”
追邈一头雾水：“什么？”
“来云州以后，你但凡去赌坊一回，就能碰巧撞见个什么秘密，上回是罗朝法，这次又是青云派。”我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不住地点头，“兴许你的机缘就在赌坊罢，往后你再多去那儿转转，指不定还能碰上什么要紧的事。”
“……”
“能否弄清楚那姓白的易容背后的秘密，就全靠你了。”
“……”
等他们离开了，我在房里坐了会儿才想起来，方才竟是忘了问他们对那白掌门的印象了，阿岭说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点是人人都能瞧出来的，此外，那隐藏于冷淡底下的轻视、不善，也不知他们瞧出来了没有，又或者其实只是我多心了。
我又想起，来云州后的这些天里，虽不曾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却也一直没安生过，先是风随逸离奇死去，随之发现罗朝法行为古怪，之后春阳迟迟不归没了消息，这会儿还冒出个闻所未闻的青云派，这青云派又与阮鸿羽有着牵扯。
一股风雨欲来之势，这次试武大会只怕也不会太平静。
……
……
距离试武大会还只剩一两日时，云州城盛况空前，全真派作为此次大会的东道主，其周围更是人来人往，那些前来拜访的人几乎要把全真派的门槛子给踏破了，而王春阳又不在派内，接待的事儿自然也就全然由罗朝法接了手。
我同桥生他们远远地走到前厅外，一眼便看见罗朝法站在里面迎来送往，面上含笑，热情周到，一派好客有礼的模样。
桥生走进前厅，罗朝法见了他：“几位来啦，来，我与你们介绍一下。”
他们说话时，我往厅堂里扫了一眼，这一会儿来的人当中，多是当下江湖上有些名声的，而风鸣派的人早早就来了，梁森正与那无极宗的宗主说话。
不多久，龙泉寺的和尚们也到了，借住在全真派内的总共有四家，三家都到了，就是独独不见青云派的人来。
我记得罗朝法此前说过，青云派有意借此大会与众门派结交，而如此重要的场合，他们却没一个到场，这又哪里是要结交的表现？结交一说，恐怕也只是个托辞。
罗朝法只将桥生引见给了某位前辈，便因一些急事而被人叫走，随后，前来拜访的人愈来愈多，几乎快挤满了整个厅堂。
我也早早预料到此情此景，于是事先叫桥生他们统一穿了那身似白非白、似青非青的衣裳，又同他们借了几身，让玄光他们也穿上了，我与路衡白身量相当，便穿了他的。
虽然衣裳旧了些，寒碜了些，但如此一来，站在人群中，也显目了很多，他人一看，便能知晓这也是个正式的门派。
而多亏了这个，在桥生领着我们艰难地在厅堂里穿梭时，不少人都会前来问候一声，他们无一例外地会先问一句：“不知几位是来自何门何派？”
桥生便恭谨谦和地道出“清屿宗”三个字，得到回复后，他们又无一例外地一脸迷茫，虽口中不曾说出来，也多多少少能猜得出他们的想法了——这是个什么门派？怎么从来没听过？可是此次大会的新秀？还是先结交了再说罢！
于是，借此机会，也有不少人识得了清屿宗，识得了桥生。
“江兄。”
我正随意往四下看着，忽然听见萧渠的声音，一回头，便看见他站在我后侧，而他身边亦站了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这二人穿着随意，似乎不是哪个门派的。
随后我这才记起来萧渠自离开清屿宗后，便一直独来独往，想来与他结交的人也该是同种情况。
萧渠介绍道：“这是清屿宗的江兄，这两位是洛氏兄妹。”
那苏氏兄妹一同拱手：“久闻大名，久仰，久仰！”
我：“……”
我也学着他们，低头拱手：“久仰久仰！”
二人抬头，略显尴尬地解释道：“其实我们兄妹还是头一回出入江湖。”
我微微一笑：“我与你们一样呀。”
二人互看一眼，脸腾地红了。
萧渠一笑，便领着二人走了，再去结识其他人，当碰到无极宗的人时，我听见他们小声地问萧渠：“萧兄，这个宗门有名么？可不要再闹笑话了。”
萧渠点一点头，随后二人低头拱手：“久仰久仰！”
“……”
而后，我又见萧渠在厅堂内慢慢穿行，随之发现似乎不管是谁，他都能与其交谈上几句，宗门帮派间，已尽数认得了他并对他心生亲近之意，独来独往的江湖人，也与他交往密切。
我看着他在这些江湖人士之中游刃有余，一时间也有些理解了他欲离开清屿宗的想法，小小的宗门确是束缚了他，而外面，天空海阔，任其遨游。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试武大会，晚上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