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世界末日了？》方舒

22、超人实验

　　“举起手腕。”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拿出记录仪，挨个检测尤宁他们手腕上的监测器。

　　检测尤宁的研究员蹙眉看了很久才走，尤宁松了口气，安抚地拍拍怀里的猫，黑猫屁股被拍的一颠一颠的，无奈脸仰头看尤宁。
　　定了定神，尤宁竖起耳朵偷听研究员们谈话。

　　“1289号……不稳定……100%……0%……1286号……临界……”尤宁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上面刻着1289，可惜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研究员检测完数据，似乎跟另一张表上的数据对了一遍，为首的研究员点点头，道：“念到号码的出来，1261,1275……1289……”

　　尤宁重新紧张起来，手臂紧紧环住胸口，黑暗的怀抱中，某只黑猫瞪大眼睛，爪子疯狂拍击示意要勒死猫了。
　　张成天担忧地看向尤宁，又听研究员接着念“1291”，叹口气，给尤宁看自己的腕表，有熟悉的人在，两人似乎都没那么害怕了，尤宁略松了手，跟在张成天身后走了出去，人鱼女孩被放在轮椅上推了出去，走在最前面。

　　外面比透明房里明亮许多，尤宁第一次走在研究所里，却没有好奇，垂着脑袋偷偷看向左右，只想找到机会放猫走，可惜研究所走廊都是白色的，人虽然不多，却总有人路过。

　　“这边。”
　　尤宁和张成天对视一眼，看着走向另一个方向的小伙伴，心里惴惴不安，研究员带他去了一间小屋子，尤宁躺进中间胶囊状的仪器，头顶各种转动的扫描仪有些吓人，尤宁抱紧怀里的猫，耳边研究员说话的声音混着轻轻的机械声，变得模糊不清。

　　“检测为50%……估计是腕表……正好……带他过去。”
　　尤宁恍惚中只听到了几个字，又过了一分钟，带他来的研究员喊他走，却没有回透明房，尤宁记得这里，拐过去，是张成天他们所在的地方。

　　尤宁跟着研究员上了轨道车，车道蜿蜒向前，四边都是修整好的墙面，光线略昏暗，像是游乐场的地下隧道，尤宁没去过游乐场，坐在车上虽然紧张，还是好奇地向后看飞速掠过的墙面，眩晕感袭来，尤宁忙转回头。
　　耀眼的光线传来，尤宁不由眯了眼，再睁开时，已经到了地面。

　　这里像是一个没有修整的广场，地面寸草不生，大小坑洞遍布，广场周围却是茂密的参天大树，研究员在周边安装着设备，人鱼女孩被放在广场中央，其他九个孩子各相距一段距离分散在周边，每个孩子不远处都有设备围成的防护罩，将他们一个个隔离。

　　“过去。”尤宁身边的研究员指向一处空地，尤宁乖乖走过去，路过张成天的时候，两人远远的交换个眼神，都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很快，装置安装完毕，尤宁像他们一样坐在地上，周边升起淡蓝色的防护罩，尤宁看向人鱼女孩，她的却是红色防护罩。

　　“注意！注意！各实验体注意！”
　　这是喊他们？尤宁疑惑地看向拿着扩音设备的研究员。
　　“你们知道‘超人’吗？”

　　“超人！”
　　“知道！”
　　“我们真的要……”

　　广场瞬间响起嗡嗡地讨论声，多日来的担忧害怕全部变为兴奋。
　　“‘超人’有很多种，你们将要成为的，是最强的变异体！”

　　“哇！”
　　“我们这么厉害！”

　　“到时候，你们将会保护我们的世界，同时，”研究员顿了顿，才大声说道，“你们将会成为研究所的一员，为政府效力，当然，你们也就可以回家了。”

　　研究员等着下面的吵闹声消下去，才继续道：“但是，一切都有风险，过一会，你们将会觉得非常不舒服，难过、愤怒甚至精神恍惚想要伤害别人，一定记得，你们是为了保护人类在经受考验，渡过难关，你们就会成为所有人的英雄！”

　　这样简单的承诺，对这群最大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却格外有效，这个年纪的孩子，凡是目睹过“超人”战斗的，都或多或少有个英雄梦，当然并不绝对。
　　“我……我能退出吗？我不想做英雄，我想回家……”边角的男孩说着轻声啜泣，尤宁低头，他也想家，他们已经被带走很久了，家里不知道要多着急。

　　研究员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只有两个选择，成为变异体，或者失败死亡，对于死界值已经超过50%的你们，不论有没有实验，只有这两种后果。”
　　失败……

　　“我不要，我要回家！”
　　尤宁耳边传来哭声，哭泣仿佛具有传染性，一时间“士气低迷”，尤宁看向张成天，张成天也在看他，两人眼中都带着担忧。

　　研究员见怪不怪，等他们哭了一会才道：“所以，研究所才会集中你们进行试验，刚过50%，现在的成功率最高，看向你们旁边，有一只针管。”

　　尤宁找了找，拿起针管，尖利的针头很短，尤宁皱着眉，往日生病打针的回忆都回来了，并不美好，又想起生病时尤妈妈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尤宁扁了嘴。
　　“里面是抑制剂，一会如果觉得撑不住了，可以自行注射，但是记得，注射后死亡率在80%，成功变异率则下降到1%，准备好，一分钟后实验开始。”

　　尤宁看向研究员，还剩19%呢？
　　研究员却没有解释的心思，一分钟后，研究员再次道：“实验开始，另外，你们最好背过身去，不要看中间。”

　　尤宁看了中间的人鱼女孩一眼，想了想还是背过身。

　　研究员似乎开启了什么装置，所有人穿上防护服向后撤离，取而代之的，五位带着武器的“超人”围住他们。
　　黑猫脑袋蹭蹭尤宁胸膛，热乎乎的，抖抖胡须翻个身准备再睡一觉，忽然瞪大眼睛，颤栗从尾巴尖传到胡须。

　　“喵！”黑猫绷直尾巴，瞪大眼睛克制变成魂链的欲/望。
　　尤宁却以为它是害怕了，学着尤妈妈的样子轻拍它。
　　“喵！！”黑猫僵住身体，控制不住了！

　　尤宁不知道实验开始了没，看向张成天，才发现他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鳞片从面部向外迅速蔓延，张成天咬着牙，握着针管，盯着抑制剂泪流满面。

　　尤宁看向其他人，才惊觉，只有他没有任何感觉。
　　“唔——”尖利的叫声，是医院里的那种。

　　尤宁捂住耳朵，却堵不住刺耳的声波，转头，尤宁瞪大眼睛，中心处，人鱼女孩漂亮的蓝色鱼尾拉长，上身红色如铠甲般的细密鳞片渐渐蔓延，很快覆盖全脸，尖利的牙齿紧紧咬着，像是在忍受什么，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鼓起，大大的眼珠在眼内快速滑动，瞬间锁定掌心的注射器，长满红色鳞片的手掌用力，瞬间捏断针管，用力甩出去。
　　已经有“超人”站到她的身边，举起长剑，似乎她再多一分变化就要攻击。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尤宁旁边的男生，身上骨刺一根根凸起，扎破皮肤，鲜血流了满地，他抖着手注射进抑制剂，不过几秒，便倒地再也没了声息。
　　尤宁忽然想起研究员的话，注射抑制剂后，仅有1%的成功率。尤宁忙去看张成天，却见他拿起针管要往身上扎。

　　死界中，尤安握着刀在巨兽脑中乱搅，刀尖触到坚硬，尤安弯腰直接伸手掏出一颗鹅蛋大小的红色晶石，可惜，晶石上遍布裂痕，尤安蹙眉，忽然动作僵住，瞪大眼睛，血红色的眼睛越发暗红。

　　尤安手掌用力，红色晶石“嘭”的一声碎裂，尖牙自尤安嘴里长出，握刀的手，指甲变尖，长刀重重刺进地里，尤安弯着腰剧烈喘息，转头看向身边的小窗口。

　　窗口中，是尤宁面对的方向，尤安记得，是那个叫张成天的人，张成天扔掉手中的针管，咬牙坚持，三秒后，遍布绿色鳞片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没有十秒，便长成一只巨型蜥蜴，奋力冲击着防护罩。

　　“啊！”尤安背后忽然伸出两只巨大的黑色翅膀，翅膀摆动掀起的风浪拦腰吹断了附近百米内的大树，尤安瞪大眼睛看向早已死去的巨兽，血红色眼睛分外鲜艳，额头一只粉红色的尖角呈半透明状，里面像是盛着半满的淡红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在其间流动。

　　某绷带小人正骑着自家墨马遛弯，动了动耳朵看向空中掀起风浪的方向，纳闷：“忽然发什么疯。”说罢拍拍马屁股跑向风浪方向。

　　到了地方，正瞧见尤安咧着嘴露着两颗虎牙，一脸邪恶地疯狂砍地上的尸体，两只大大的翅膀忽闪着吹起他的绷带。
　　绷带小人跳下马喊他：“喂！”

　　尤安顺势一刀砍去，小人绷带推地弹开，空中伸出绷带捆住尤安甩到地上。
　　“啊！”尤安大喊一声，胡乱踢着腿躺在地上左右打滚，“烦死了烦死了！”

　　绷带小人坐到地上旁观他发疯。
　　尤安视线扫过窗口，动作顿住，狭窄的窗口中，只能看到一只锁链缠绕过来，尤安瞪大眼睛，瞬间挣脱绷带，展开翅膀朝他的领地飞去。

　　“你这家伙又去哪发疯！”绷带小人跳脚，骑上墨马就追，“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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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感觉不太顺利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