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失控少年》鬼马精伶

17、第18天

　　双胞胎贵族小姐死了。
　　她们被割走长发，□□的躺在在小巷里。
　　这震惊了格拉斯全城。
　　更可怕的是，每隔几日就有少女被同样的手法杀害。
　　牧羊女、卖花姑娘、归家女孩、修女......
　　黑夜里，一个个少女被强健的臂膀拖走，绝望却毫无反击之力，最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界上。
　　芳香飘逸的古城里，人心惶惶。
　　贵族议员们不得不重视起这宗连环杀人案，下令宵禁，严加追查。
　　恶魔依然夺走了一条条鲜活美丽的生命，而他们毫无对策。
　　城里稍微年轻点的女性都纷纷关紧门窗，不愿再踏出家门一步。
　　但收割生命的恶魔依然我行我素，让人们找不到半点凶手的线索。
　　死亡与恐惧充斥在格拉斯古城内。
　　哪怕最严重的封城令正式下达，也根本无法阻止惨案的发生。
　　贵族议员的争论越发激烈，安托万侯爵条理清晰的反驳回那些脑子腐朽的贵族，打消他们荒诞的缉拿凶手方向。
　　"想想凶手的动机！受害的少女都很美，她们有各自不同的魅力！凶手就像收藏家，执着于收集齐她们身上的某样东西......"精明的安托万侯爵试图摸清凶手的思路。
　　"难道是卖假发的人？"贵族们都异口同声的怀疑道。
　　安托万侯爵皱了皱眉头。
　　他不知道凶手想收集什么，但这个答案还是令他万分不安。
　　疑似凶手特征的消息一公布，极度恐慌的民众立刻激愤的围殴城里卖假发的人。
　　他们受够这无期的恐惧日子！好不容易有可以宣泄的嫌疑犯对象！
　　然而，凶杀案依旧接连不断，嘲笑着他们的愚昧无能。
　　全城进入警戒状态，为了应对民众恐慌偏激的情绪，议会颁布紧急法令:男士人手一支枪，遇到不对劲的人即可射杀。
　　本以为这样可以自卫，但是死亡人数却更加高。
　　因为许多人被误杀，无论男女老少。
　　这下议会贵族真是无计可施。
　　无所依靠的人们只能挤满教堂，寻求最后一丝心理安慰。
　　深夜，不起眼的香水作坊里灯光昏黄得明明灭灭。
　　格雷诺耶平静的听着城里无声的风雨，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唯有将第十二瓶精油倒进小瓶里时，他灰暗的蓝眸迸射出沉静的狂热，明亮得惊人。
　　快要成功了。
　　只差最后一瓶精油。
　　住在安托万侯爵庄园里的她。

　　夜深人静，安托万庄园。
　　白金发美人猛然从梦中惊醒。
　　她惊恐的喘息着。
　　切西娅不用猜就知道自己接下来难以入睡。
　　不知怎地，连环凶杀案的发生总令她惴惴不安。
　　格雷诺耶消失在她的世界，她也尝试去封存所有相关回忆。
　　可听到最近凶杀案的手法与受害者的模样时，脑海里少年的面容总是弹出来。
　　不、不可能。她是想他想疯了么？
　　眼前漆黑没有丝毫光亮，饶是习惯黑暗的她也忍不住心慌。
　　她深呼吸着，尽力平静下来。
　　门被敲响，切西娅下意识握紧被单。
　　摸索着墙壁，她慢慢地来到门前。
　　似乎太久没得到回应，门外的人又耐心的敲了敲。
　　"萝拉？"切西娅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少女香气。
　　"切西娅......今晚我们能一起睡吗？"红发少女忐忑的问。
　　"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让爸爸很不放心，建议我们两个一起休息。"
　　她喜欢和切西娅相处。
　　虽然切西娅双目失明，但她身上有自己羡慕的自由。
　　比起从小只能接受爸爸安排的的自己，自幼相识的切西娅除了被关在庄园里外，其他事情都是能自己做主支配。
　　就像现在，她已经能壮大家族，拥有话语权。
　　而等待自己的，却是被爸爸安排联姻的命运。
　　萝拉轻柔的话音很动听，那独有的少女音里有一种亲近感与不谙世事的单纯。
　　"好啊，我正巧也失眠了。"切西娅欣然答应。
　　有萝拉的嗓音在，她入睡的机率大很多。
　　于是两位美丽的少女一起躺在舒适的被窝里。
　　"切西娅，很抱歉。因为这件事让你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萝拉闷闷的说。
　　"没事，反正剩下来的事务可以光明正大的丢给我哥哥，我求之不得有这个假期呢。"切西娅真诚的笑道。
　　知道切西娅是在安慰自己，萝拉感到很温暖。
　　"漂亮的小姑娘，能给我讲讲小故事吗？不然魔女失眠会吃掉你哟。"
　　切西娅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但是在萝拉看来，白金发美人的笑容在她失神的双眸下更显一分稚气，需要人细心呵护。
　　就是眼前的女孩勇敢承担了家族的复仇，为自己的道路作出果决的选择。
　　而此时切西娅像撒娇又别扭的小女孩般要她讲故事，不像白日里面对贵族们时的优雅从容。
　　暖意溢满她近日愁闷的心房。
　　"那我讲妈妈小时候给我说过的故事。"
　　萝拉动听的嗓音像一首轻缓的摇篮曲，令切西娅不知不觉间安然入睡。
　　切西娅的芳香萦绕在萝拉周围，那是白金发美人常用的不知名香水味。
　　熟睡的切西娅安静又美好，红发少女看着眼前的她，也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与安宁。
　　直至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那道影子如入无人之境，步步逼近绵软床榻上的两位少女。
　　最终停在切西娅的床边。
　　白金发犹如夜幕下散落的萤光，迷人而不夺目。
　　长期劳作变得粗糙的手微微抚开碎发，少女小巧又精致的侧脸展露。
　　抿紧的薄唇动了动，他无声地喊出思念已久的名字:
　　"切西娅......"
　　我就要成功了，你会为我高兴吗？
　　还是也会和他们一样，认为我是恶魔呢？
　　但格雷诺耶知道，他不敢去追索这个答案。
　　痴迷地凝望她，格雷诺耶灰暗的眼眸被白金的荧光点亮。
　　"妈妈......"红发少女的梦呓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幽深又漠然的视线移向萝拉，格雷诺耶向她迈去。
　　今晚的目标，是萝拉安托万——第十三瓶精油。
　　手腕被娇柔的握上，却轻易止住他离开的步伐。
　　格雷诺耶僵住。
　　背后失明的少女早已苏醒。
　　"让，你是凶手吗？"
　　切西娅带着颤音的发问令格雷诺耶心里一窒。
　　"你是来杀我……还是杀萝拉？"
　　格雷诺耶想告诉女孩所有事情，可一想到会被她厌恶排斥，喉咙就像是失声了。
　　"能告诉我原因吗？或许我能帮你......别再继续了，好吗？"她的恳求如此真切。
　　格雷诺耶沉默的看向她，指腹眷恋的抚上她靓白的脸颊。
　　"我想用体香做香水......可她们都不配合，所以我杀了她们。"
　　切西娅一向喜爱的温润嗓音，现在却毫无波澜的陈述出惊人的话语。
　　女孩的手一松。
　　少年的神情晦暗不明，那双枯井般阴暗的眼眸像是在审视她的表情，又像是害怕她的反应。
　　"我会配合你。"她回答道。
　　格雷诺耶微微愣住。
　　“但能不要被割掉我的头发吗？那样太丑了。”切西娅小声嘟囔。
　　她没有追问，没有责备，也没有厌恶他。
　　她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少年失神的想道。
　　“你不会让我死去，赤条条的躺在街上任人围观，对吗？”
　　女孩说得很对。
　　他不可能忍受切西娅受到这样的对待。
　　仓皇的敲门声疯狂响起。
　　“萝拉？！萝拉你醒了吗？切西娅你们还好吗？！”安托万伯爵慌张的声音传来。
　　萝拉似乎要被吵醒。
　　“你快逃吧。”切西娅急忙低声说道。
　　“明晚我会去找你。”她纯净的嗓音透出一股坚定。
　　熟悉的感觉再次淹没他。
　　想亲吻切西娅。
　　他也这么做了，
　　压抑着晦涩难忍的情绪，他俯身吻住那粉嫩的唇瓣。
　　“我等你。”
　　匆忙又恐惧的开锁，安托万侯爵甩开房门，见到了睡眼惺忪的两位少女。
　　“爸爸，怎么了？”萝拉疑惑地看向他。
　　安托万只是后怕的揽住萝拉，浑身冷汗。
　　他梦见女儿萝拉被凶手杀死了。
　　惊醒的他猛然意识到，这座城里最美丽的少女，肯定有萝拉和暂时客居的切西娅。
　　她们呆在一起反而可能被凶手同时杀害！
　　“安托万侯爵？发生什么事了吗？”
　　切西娅不安的攥紧被单。
　　“没什么......”安托万心中思索几番。
　　“明天我和萝拉就要离开这里。”他对切西娅说道。
　　“爸爸？！”萝拉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疑惑极了。
　　“你要一起离开吗？”安托万直接问切西娅
　　“不了，这里还需要我。”她轻声拒绝道，若有所思。
　　“好......你可以一直住在这等他们过来。”
　　切西娅在古城里，凶手或许会放过萝拉呢？安托万不由地想。
　　“你，还是小心些吧。”他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
　　“我很安全。”白金发女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天才与疯子，一念之间。
　　在格雷诺耶踏入疯子的边界时，需要及时勒住他的脚腕，止住步伐。
　　切西娅，就是他的链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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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