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寒夜长（润玉x原创女主）》一任前尘

17、第 17 章

　　润玉醒来时，青寒似乎已经醒了很久，金乌光影漫过薄薄的一层窗纸，将她静寂容颜渲染得柔和，不似往常。
　　她习惯睡在外侧，此刻转眸看着他，“睡醒了吗？”
　　润玉牵扯唇瓣，笑容温润如常，“昨日奏章太多，我感觉还有困意。”
　　青寒抬手想将锁在腰间的双臂扯开，却并未如愿，“若是还困，就继续睡吧，我想出去走走。”
　　她深睡的时间很少，何况腰间有一双手臂锁着让睡觉变得很不舒服，所以她很早便醒了，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挣脱他。
　　他应该是做梦了，眉头或紧或舒，呼吸或急或缓，但睡在床榻旁的魇兽却没有吐出关于他的半点梦境，看来他是想办法设了结界。
　　真是小气。
　　青寒发现对方清醒都还不愿放开他，再次对上他视线，“放开我。”
　　“阿寒……”他缓声开口，音如玉碎。
　　“怎么了？”她只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
　　“你是谁？”他看着她，望进眸底。
　　“我由陨丹所化。”她没有问他为何要明知故问，只是简单地陈诉着，神色沉寂。
　　“陨丹又是什么？”他声音低沉，深不见底的双眸此刻隐有光华流转。
　　青寒感觉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代表他绝不允许她敷衍。
　　“我也不知道。”她神色平静，语气平淡，“在第一位宿主身归天地前，我甚至没有意识。”
　　“可陨丹所化的第一缕魂魄，真的是你最初的意识吗？”他看着她，瞳眸幽深，两人皆看不透对方眼底。
　　青寒垂眸，唇角却微微勾起，“这个设想，真有意思。”
　　润玉一顿，一时猜不到她的心思。
　　“你是帝王，任有再多猜忌都是正常的，只是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青寒淡声说，他的衣领敞开，露出了大片胸膛，那里密布触目惊心的疤痕，那是他年幼的伤口，至今已难以消除。
　　“我梦到了很久以前，”润玉微微阖眸，“不是很好的记忆。”
　　青寒没有回应。
　　“阿寒……”他看着她安静容颜，“你可以问我。”
　　青寒看着他的双眸，然后轻吻他唇瓣，微凉发丝轻覆他胸膛，带着几许昨夜的寒意，但她如此温暖，轻柔地安抚着他的脆弱，然后她垂眸看着他，“没有人有那个资格再去揭开你的伤口，包括我。”
　　“这伤痕太过丑陋。”润玉垂下眸子，眸光微黯，仿佛还是当年纤尘不染的清寒夜神，唯有长夜相伴。
　　“如果伤痕是在你身上，那便不是丑陋，只是故事的一道花纹。”她声音轻得像是害怕触动他伤口，青白色的灵力如柳絮轻软，抚过他斑驳伤痕，待灵力散去，他胸膛一片光洁如凝玉，她轻抚他的跳动，“但这花纹只留给我看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穿进她柔软的发丝，他微微垂眸便能看见她精致的锁骨，她唇如浅樱，他喉结微动。
　　他轻抚她的脸庞，看着她墨色瞳眸，“阿寒……”
　　她微微垂眸，曦光将她轮廓描绘得让人不禁联想到所有美好，“……今日不忙么？”
　　润玉笑容温和，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伸手缓缓扯开勾勒她纤细腰肢的衣带。
　　锦觅却闯进寝宫内，润玉和青寒皆是一顿，青寒别过脑袋，润玉轻咳了一声。
　　锦觅看到此等情形也顿了顿，然后转开目光，“凤凰他……又昏迷了，听他们说小鱼仙倌……陛下你在七政殿。”
　　青寒抬手，绀青色灵力瞬间萦绕两人周身，灵力散去后两人衣衫整齐，锦觅早已转身去正殿等候。

　　“废天后以命化旭凤骨血，先前岐黄仙倌也说过旭凤只要静养便无大碍，怎会突然昏迷不醒？”润玉坐在青玉案前，青寒倚在窗边看碧蓝天色，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
　　锦觅立于桌案前，余光看着青寒，“岐黄仙倌说，是前日凤凰灵力耗费过度所致，我本以为只要休息一夜便好，可今早却见凤凰脸色苍白，无论我如何唤他，他也醒不来。”
　　“荼姚将半身灵力都传于穗禾，大概是此处出了问题。”青寒淡声答道，“当时太微虽然想方设法聚齐旭凤魂魄，但魂魄并无容器休养，加上荼姚为他重化的身躯脆弱，以及他灵力使用过度，此番情况，也算意料之中。”
　　“凤凰是因为你才会如此。”锦觅抬眸看着青寒，这个人怎么可以把这些事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哪怕青寒有一丝的愧疚或自责，锦觅感觉自己都不会牵动怒火。
　　“抱歉，我理解错了，我以为你们现在是讨论如何解决问题，原来是在追究责任，若要追根溯源，捅旭凤那刀的人又不是我。”青寒淡声答道，窗外万里无云。
　　锦觅一噎，最后垂眸，将情绪强压下去，现在没有什么比救凤凰更重要，相比而言，青寒的态度的确微不足道，“陛下，旭凤毕竟是您兄弟，你可有什么办法救他？”
　　润玉神色平淡，“岐黄仙倌怎么说？”
　　“岐黄仙倌说凤凰现今灵根不稳，魂魄浮荡。”锦觅想到旭凤的模样，泪水沾染眼眶，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他。
　　“找太上老君要枚九转金丹吧。”青寒淡声说。
　　润玉一顿，将目光移向青寒，少有人知晓九转金丹，她又如何得知？
　　“九转金丹？”锦觅疑惑地看向青寒。
　　“凤凰乃不死之躯，只要一魂尚在，有九转金丹就能复生。”青寒声音浅淡，看着窗外，昙花未开。
　　锦觅立刻站起来，飞身准备去找太上老君。
　　“你怎知九转金丹？”润玉看向青寒，缓声问。
　　青寒唇瓣微展，并不准备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水神刚刚苏醒，知晓的事情还太少。”
　　“但你拥有躯体，也不过一年时间。”润玉看着她双眸。
　　“嗯，我有很强的求知欲。”青寒淡声说，“生活在一个全然未知的地方是一件并不让人安心的事情。”
　　就像是自己的本能，他总能感觉到她什么时候在说谎。
　　“你既然知道九转金丹，便知晓若要炼成九转金丹，便要玄穹之光，可六界唯一有玄穹之光的人，早在几千年前的仙魔大战身殁。”润玉站起来，缓步走向她。
　　“所以我不是在在很虔诚地祈祷锦觅好运吗。”青寒转眸，长发簌簌，纤长睫羽染上最后一缕曦光。
　　润玉一笑，轻敲她额头，“你总爱说谎。”
　　青寒微微抬眸，轻揉被他敲打的前额，“那是我表达真诚的方式。”
　　“不但会说谎，还有这么多歪理。”润玉轻笑。
　　“你知道蛇山吗？”青寒缓声询问。
　　润玉眸光一沉，“怎么想起问这个？”
　　因为能让她闹出那么大动静的长宵露，是丹朱“专门”去蛇山收集原料制成的。
　　“那里适合打架。”青寒看着润玉，眼神一片真诚。
　　润玉一笑，握住她双手，“蛇山对灵力限制太大，如果想去，过几日我会陪你。”
　　他不知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但廉晁的事情终究与她无关，或许她知道廉晁未死，亦清楚唯有廉晁有玄穹之光，但她对这些东西大概皆无兴趣，只是想去蛇山玩一玩。
　　正想着，便来人通报水神仙上与月下仙人以及彦佑往蛇山方向赶去。
　　润玉摆手让通报之人下去后，发现整个七政殿都没有青寒的影子，他立刻探寻她气息。
　　果然是跑到蛇山去了，速度还这么快。
　　润玉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该拿她怎么办？
　　蛇山虽有灵力限制，但于她而言应该并无大碍。润玉思来想去，终归是不放心，吩咐了邝露几声，然后立刻赶往蛇山。

　　彦佑已经化为原型，对付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灵蛇，看着突然出现的青寒，她站在原地却并不动弹，“嫂嫂，我求你救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蛇界小王子吧，我愿以身相许。”
　　“小寒寒是龙娃的。”丹朱用红线手杖对付灵蛇的闲暇，也不忘纠正彦佑。
　　如果不是龙娃的，会出大事的。丹朱作为过来人想着。
　　锦觅相比于丹朱和彦佑，则吃力得多，不敢将注意力放在青寒身上。
　　青寒站在原地，灵蛇仿佛看不见她一般，即使从她身边经过也决不攻击她，彦佑看到，不禁心想青寒究竟是什么身份，润玉从未告诉过他关于青寒的事情。
　　但从上次他将她带到洞庭的行为看，青寒对他应该极为重要……或者，这也是润玉的帝王心术？
　　青寒凝神，释放灵力感知蛇山，这里不但没有限制她的灵力，反而让她感觉灵力充盈，之前消耗的大半灵力在慢慢恢复。
　　锦觅一时不防，被灵蛇咬了一口，青寒看着与灵蛇斗得难舍难分的三人，然后转眸看着不断涌来的灵蛇，“下去。”
　　灵蛇立刻停住，然后转身掉头离开。
　　彦佑恢复人形，丹朱怔怔地看着青寒，“你究竟是什么人？”
　　锦觅脸色苍白，蛇毒蔓延，整个人有些脱力。
　　青寒并未回答丹朱的问题，径直走向锦觅，“你被灵蛇咬了，坐下，我帮你看看伤口。”
　　锦觅感觉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但想到旭凤，她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前路遥远，别拖后腿。”青寒目光平静地看着锦觅。
　　锦觅一顿，这才知晓自己会错了意，青寒并不是关心她。
　　这个人……真的有感情吗？
　　锦觅坐在一块坚硬而巨大的磐石上，提起裤脚，白皙的小腿肚上有一大片青紫色的血污。
　　绀青色灵力从青寒指尖溢出，淤血顺着灵力的引导流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法阵。
　　整座蛇山皆由廉晁的元神所化，蛇毒亦是他灵力形成，青寒看着凝成法阵的细微指向，一切皆如她预料一般。
　　她要揭开那道一直萦绕心头的秘密。

　　彦佑看着法阵，看向丹朱，“她在干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丹朱也呆怔地看着青寒。
　　“不会再有灵蛇攻击你们了。”说完这句，青寒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此处。
　　三人皆是一愣，蛇山对灵力的限制他们都感同身受，可为何青寒似乎并没有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