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寒夜长（润玉x原创女主）》一任前尘

15、第 15 章

　　青寒走到临渊台，下方天雷滚滚煞气涛涛，自临渊台建成，千万年来多少神仙都从此地跳下散尽灵力。
　　在阴沉云海中，藏有无尽灵力。
　　青寒神色平淡，掌心光华流转，昨日灵力耗损虽多，但现今已经开始恢复。她最后看了一眼临渊台，便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突然，她感觉有一道视线从后背刺来，青寒立刻转身，目光冰冷，看向虚空中某处，如同凝望深渊。
　　然而她并未停留太久，便再次转回身，临渊台煞气涛涛。
　　天界琼楼林立玉宇环绕，新帝登位撤去了大量散仙，于是便有大量闲置出来的宫殿。
　　青寒找了一处偏僻所在，殿中想来是许久无人打扫，灰尘落满一地，与凡间冷宫并无差异。
　　她看着寝宫中坐落的巨大铜镜，挥手间整个寝宫焕然一新，青寒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她素淡容颜。
　　她静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轻点镜面，一朵涟漪在镜面散开，然后她走入镜中，踏进一个仿佛与镜外无异的世界。
　　她并未进去太久便走出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虽然灵力过度消耗，但恢复的情况比较好，只是短期内不可再打斗。青寒抬眸望着天际，这偌大苍穹之外，仿佛有无数视线如观看木偶戏一般看着这六界生灵。
　　青寒来到七政殿，她并未凭借气息探寻过润玉的存在，然而也如意料之中，润玉此刻端坐青玉案前，处理天界事物。
　　润玉专心于政务，并未看她。
　　往事依稀模样。
　　青寒微微皱眉，仿佛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无数次，但事实上她鲜少来七政殿，润玉与她在一起很少处理政务。
　　他神色平淡，一旦面对这些政务，他眉宇间的温柔便全然变为帝王威严。
　　直到现在，润玉也并未详细地告诉过青寒关于他的曾经，她亦不想过问，因为她清楚自己需要对等的条件去交换这个故事。
　　曾经这个字眼，于他而言太过沉重，对她而言似乎只是一片空白。
　　“为何这样看着我？”不知何时，他已抬头，笑容温润。
　　“没什么。”青寒别过目光，“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却忘了现在并不方便。”
　　她转身准备离去时，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于你而言，这天界本就无你不可踏足之处，更何况是我身边的位置。”
　　“若是太了解你身为天帝的一切，就没有这样的特权了。”青寒缓声说，准备往后退一步时，他却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低眸轻声问她，“今天是怎么了？”
　　果然今天不太对，被他这么轻易地发现了，“今天去了一趟临渊台，想到连神仙都有不能轻易踏足之处，第一次知道了畏惧的滋味。”
　　他看着她的瞳眸，“阿寒，你在说谎。”
　　她一怔，立刻对上他眼眸，那一刻有什么仿佛与记忆重合，他感觉她好像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嘲讽他的自大，然而她却再次垂眸，像是在强忍着这么做，青寒声音温和，“你还有政务要处理。”
　　“我总有政务要处理，可你却不常来。”他低声说，瞳眸幽深，神色温柔。
　　青寒垂眸，昨日灵力消损太多，待在其他地方总感觉不踏实，这六界之中，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好像只有他。
　　但是，将自己的生命安危交予另一个人，这种做法真的对吗？
　　见她沉默，他便带着她来到桌案旁，然后他提笔继续批改，笑容却温润，“若你愿意，可随时来此，即便只是坐在一旁，做你喜欢的事情。”
　　青寒想了想，走到明亮窗前，将之前并未完工的玄青帝袍拿出来，一针一线勾勒，然后她想起一路走来似乎少了什么人，“邝露呢？”
　　他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神色未有一丝改变，“邝露自有她的事情要做，若是她时时在本座身边，反而不自在。”
　　“嗯，我在这方面很是懂事乖巧，不会总在你眼前乱晃。”她权当这是他的暗示，不在意地说道。
　　“阿寒，你与他人不同。”润玉轻笑，然后专心于政务。
　　她并未言语，两人便这样互不打扰，待了一天。
　　她的速度很快，黄昏时已将针线收起，看着因为长久处理政务而有些疲惫的润玉，他揉了揉眉心，然后准备继续。
　　“我绣好了，想看你穿着可合适。”青寒轻声开口。
　　润玉有些讶异地抬眸，然后舒唇一笑。青寒走到他身前，他十分自觉地脱去外袍。
　　青寒看着他老实地展臂，“要我亲自为你更衣吗？”
　　“若是阿寒感觉吃亏，我以后也为你更衣便是。”润玉一笑，眸光微漾。
　　“听起来无论如何你都不吃亏。”青寒并未与他继续辩驳，将玄青帝袍为他穿好，然后绕到他身前，照着记忆为他束好腰带，他垂眸看着她认真神情，笑意不自觉加深，眸中光色流荡。
　　“会不会太紧了？”青寒抬眸轻声询问，但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微愣，然后垂眸假意继续研究，“这样好点吗？”
　　他收臂将她揽在怀中，青寒微微一顿，“……怎么了？”
　　幼时他看见荼姚为太微绣过帝袍，后来穗禾也为旭凤绣过华衣，但这样的缱绻温柔，从不属于他。之前他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她会那样安静地坐在窗边，每次他不经意抬眸，总怕她中途撤手，或是绣好以后却说这不属于他。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太孩子气，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放开我，我想看看你穿着怎么样。”青寒缓声说，若是不怎么样，以后若是有这份心情大概还会再绣一件；若是不错，刺绣这方面的兴趣大概再也不会有。
　　青寒仔细看了看，十分满意，“不错。”
　　润玉看着她神情，如今他已十分了解她，“我很好奇，你之后又会对什么感兴趣？”
　　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今日又在窗边绣了一整天，效果让她满意后她很快就有了困意，“这个有的是时间想。”
　　“若是困了，便去偏殿睡会儿吧。”润玉缓声说。
　　“新来的夜神叫什么名字？”她神色倦懒，抬眸看着他。
　　润玉微一思考，“连鹤，怎么了？”
　　“隐雀那不受宠的儿子占着你曾经的位置，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青寒淡声说。
　　“隐雀对我有用，自该给他些甜头。”润玉轻笑着说，看着她实在困倦，“快去睡吧。”
　　青寒点了点头，便走去偏殿，几乎沾上床就睡着了。
　　待青寒熟睡后，润玉将邝露唤来，“可查出了什么？”
　　“按陛下指示，我留心查看了寻凌殿各处，几乎各处都落满尘灰，唯有寝殿不染纤尘，而且寝殿的铜镜有强大的灵力残留。”邝露有条不紊地汇报。
　　润玉瞳眸幽深，“此事不要声张，尤其不要让青寒知晓。”
　　“邝露明白。”她垂眸说。
　　“退下吧。”润玉继续提笔染墨。
　　邝露附和一声，便缓缓离开七政殿主殿。
　　待到深夜，润玉才放笔，走到偏殿，青寒睡得安然。
　　他坐在床畔，温柔地理顺她的发丝，睡梦中她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酣睡。
　　今日在七政殿他照常用灵力感知她的气息，然而她的气息却突然消失了，他命令邝露先不要声张仔细查找，未过多久他却再次感应到她的气息，在天界一处偏僻的宫殿。
　　润玉墨眸微凉，她终究还是开始筹谋，如何逃离他身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