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润玉本纪之何以结恩情》深重紫衣

5、第 5 章

　　天后寿宴在即，天界上上下下洋溢着繁忙的气氛，不变的是璇玑宫的冷清。润玉虽然拜托过旭凤向天帝隐瞒檀缨，却因檀缨并未刻意躲藏，到底是让天帝天后知晓了她的存在。
　　因此此日润玉刚下值，便被宣进了九霄云殿。
　　“起来吧。”天帝携天后端坐龙椅，向润玉道。“听说你璇玑宫近日来了一名小仙侍？”
　　“回父帝，檀缨仙子并非仙侍，而是儿臣府上贵客。”
　　“哦？那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得夜神如此体贴照顾，甚至为其寻来了伏羲琴？”天后在旁，以一贯的看似无辜实则咄咄逼人的口吻发问。
　　不如趁此机会将檀缨身份挑明，蜃龙族不为天界所管辖，就算父帝母后知晓，也不会为难于她。思及至此，润玉抬眼，平静道：“檀缨仙子真身实乃蜃龙，那日南天门穷奇一战，润玉被穷奇之力击中，偏巧檀缨仙子经过，现出身形救下了润玉。故而寻来伏羲琴，以报檀缨仙子救命之恩。”
　　“你说那仙子是蜃龙？当真？”天帝甚是惊讶，身体前倾，急道。
　　“千真万确。那日在场之人众多，旭凤，叔父，可都瞧见了檀缨仙子化出的蜃景。”
　　天后本想着以润玉身负婚约，却与来历不明的女仙同进同出为由参他一本，却没想到润玉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寻不出错来，那仙子又是来头不小的蜃龙，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只得尴尬一笑，向天帝道：“陛下，蜃龙族消失了数千年，如今复出，当真是喜事一桩，不如设宴款待一番，以表我天界诚意？”
　　“母神有所不知，”润玉截住天后的话头，“檀缨仙子虽为蜃龙，但是天性纯真，不喜排场。想必，不愿参加此等宴席。”
　　“既然如此，那就借天后寿诞之机，再向檀缨仙子表示谢意吧。”天帝大手一挥，决定下来，“润玉，此事还需你从中穿针引线了。”
　　“……儿臣遵旨。”
　　“另外，虽然檀缨仙子身份尊贵，但是你也莫要忘了身上婚约。”天帝看似随口一提，不过敲打之意明显。
　　润玉没说什么，退了下去。

　　“参加天后的寿宴啊？”檀缨拖长了声音，做出一副考虑的样子。
　　“如果檀缨仙子实在不愿参加，我便去向父帝禀明，想来父帝不会过多为难的。”润玉端起茶壶，替檀缨倒茶。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啦。”檀缨伸手接过茶杯，啜饮一口，“不过我身无长物，去参加寿宴，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润玉温和一笑：“如为此事，你可放心。届时你人到便可。”
　　“嗯，那我就只带一张嘴过去啦。”
　　“一张嘴？”
　　“只管吃嘛。”
　　“……”
　　寿宴当日，五湖四海八方神仙齐聚天界，九霄云殿大门仙客络绎不绝。檀缨跟在润玉身后，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忐忑不安。她很久没为润玉占卜过了，她怕干涉他太多，总是不好。不如顺其自然，见招拆招。况且自那日花界一别，润玉就再没有见过锦觅，不仅不曾见人，更是连消息也没有一个，消失干净的像是没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天帝天后，夜神火神到。”
　　檀缨殿前落座，看着润玉一袭白衣，仙袂飘飘从眼前走过，忍不住眼中浮起笑来。小鱼儿真是漂亮，气质又好，真是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她拿起一只蟠桃，一边咬一边四处张望。殿前多是熟悉的面孔，扫视间，却突然看到了锦觅的身影，同桌坐着个未曾见过的男子。檀缨一愣，正巧与这位男子对上视线。男子看着她露出个轻佻的笑来，锦觅见他如此反应，也回过头，向檀缨笑着挥了挥手。她只能回以干笑。听闻锦觅被拘于水镜之中，不知是何方神仙带她前来赴宴。看来自己这不祥预感，算是找到缘由了。
　　待四位上神落座，殿前众仙起身贺寿：“恭祝天后千秋华诞，福寿绵长。”
　　“诸位仙友免礼，都就座吧。”天帝扬手道。
　　天后也是眉开眼笑：“今日寿宴，承蒙诸仙赏脸，蓬荜生辉。而且，今日又有蜃龙族的檀缨仙子为本座贺寿，本座十分欣慰。”
　　檀缨被天后点名，吓了一跳，只好端起眼前酒樽，站起身道：“天后娘娘仪态万千，天姿国色，檀缨久未出世，今日得见天帝天后龙章凤姿，着实欣喜。在此祝愿天后娘娘福寿康宁，万事胜意，天界千秋永固，百世恒昌。”
　　天帝听罢哈哈一笑，道：“承蒙檀缨仙子美言。在此天后寿诞之际，本座也多谢你在当日穷奇之战中救下我儿润玉。也让天界知晓蜃龙族仍留有后人，实乃好事成双啊。”
　　怎么变成我救小鱼儿了？檀缨看了一眼润玉，润玉回以安心的微笑，檀缨顿时意会，顺水推舟道：“陛下言重了，我族人向来避世，当日救下大殿下，也是因缘巧合，不必言谢。”
　　“哈哈，好。”天帝笑容满面，“众仙也不必拘礼，开宴吧。”
　　檀缨松了一口气，坐下后也没了大快朵颐的兴致。殿上润玉旭凤挨个向天后祝寿，殿下众仙言笑晏晏，推杯换盏，有半数是在悄悄议论檀缨。
　　“啊——老鼠！老鼠！啊——”
　　一片和谐中锦觅的尖叫声陡然响起。檀缨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这宴席是不会那么安安稳稳的结束的。
　　“这位仙友，为何如此无礼？”天后脸上愠怒，“皇皇九重天，何来老鼠？”
　　“哈哈哈，小鼠顽皮，惊扰仙友，冲撞天后，该死，该死。”鼠仙提起老鼠尾巴，从容笑道。
　　天后也不管鼠仙，扬手一道捆仙绳捆住锦觅，随后一惊，道：“何方神圣，来赴寿宴，竟用幻术掩盖真身？”
　　随着天后仙法所至，锦觅头上锁灵簪掉落，九霄云殿鸦雀无声。
　　“这不是百花宫的梓芬吗？”
　　不知是哪位仙家先喊了这么一声，众仙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檀缨紧盯水神神色，只见他目不转睛盯着锦觅，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月下仙人趁机替锦觅圆场，拉她至殿前解释，又扯出锦觅对旭凤的救命之恩，看天后脸色稍霁，天帝连忙趁机转过话题，叫了穗禾上殿献舞。
　　檀缨左看看水神，右看看天帝，再回头看看从容自得看好戏的鼠仙，心中有些纳闷。看来这锦觅应是前花神梓芬之女了，只是她的父亲，是水神，还是这座上的天帝呢？
　　“啊。”檀缨一敲手掌，自己当真是糊涂了，锦觅真身是一朵霜花，不是水神之女又是谁？可是天帝又为何一副复杂至极的模样，难道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檀缨摇摇头，此次寿宴叫她确认了锦觅就是有着与小鱼儿婚约的水神之女，以往那般防她，倒是没防错人了。思及至此，檀缨便有些低落，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更是食不知味。索性站起身向天帝天后道：“今日天后娘娘大寿，理应奉陪到底，只是檀缨不胜酒力，现下身体不适，只得先一步向陛下与天后娘娘请辞了。”
　　润玉见她如此，也站起身来，拱手道：“父帝母神容秉，檀缨仙子平日只喝茶，从未饮过酒。现在看来应是不会饮，少许便不适。请容儿臣带檀缨仙子回去调理一番，以免仙体有损。”
　　天帝见状，只得允道：“也罢。你就带她回去吧。”
　　檀缨一离开九霄云殿，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润玉笑道：“怎么，这筵席竟如此难以下咽？我看你都没怎么动筷。之前只说带一张嘴来吃，却没想到你带着这张嘴竟是来说的。”
　　“我能说？”檀缨跑到润玉面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笑：“我看大殿下你才是舌灿莲花，不打草稿。”
　　润玉也忍不住笑了，轻轻把檀缨拉回身侧。
　　“唉，本想来蹭吃蹭喝，却被逼着看了一场戏，”檀缨叹了口气，“对了，前日你我还说起锦觅正在禁足，怎的今日却前来赴宴了？”
　　“想必是那彦佑搞的鬼了。”润玉道。
　　“彦佑？她身旁的那个？”
　　润玉嗯了一声。“此人小伎俩颇多，带锦觅出水镜于他又不是什么难事。”
　　“方才锦觅的锁灵簪掉落，天庭上众仙的反应都颇为古怪。”檀缨装作不经意道，“尤其是水神仙上与天帝陛下，各个都是一副想起了谁的模样。”
　　“确实如此。”润玉也回想道：“锦觅仙子神似先花神梓芬，此人想必与水神和父帝渊源颇深罢。”
　　檀缨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言尽于此。自己无论说与不说，他知道，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润玉前往布星台挂星布夜，檀缨坐在璇玑宫门口与魇兽玩耍，正巧碰上下了寿宴回来的邝露。檀缨便向她招招手，笑眯眯道：“小露珠，来。”
　　“啊，檀缨仙子。”邝露行礼。
　　“行什么礼呀。”檀缨拍拍旁边的台阶，“坐。”
　　邝露愣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坐了过来。
　　“今天我走的早，不知天后寿宴可还顺利？”
　　邝露想起那之后的事，不禁尴尬一笑：“今日可真是……”将殿上之事详细描绘了一番，檀缨笑声不止，道：“没想到这旭凤如此情根深种，竟将寰谛凤翎都赠与了锦觅。”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邝露立刻站了起来，局促道：“殿下。”
　　“小鱼儿回来啦。”
　　“邝露，你先退下吧。”润玉看向邝露道。
　　“是。”
　　“欸，别叫小露珠走啊。”檀缨拉住邝露，“让她再把今日之事跟你说一遍，我们走的早，没想到这戏呀，还没唱完呢。”
　　润玉看了邝露一眼，后者便知意离开。润玉转身对檀缨道：“今日之事，我已知晓。听闻火神为保锦觅已经下了花界，母神因为此事，颇为不悦。”
　　“不悦是应该的，她俨然已把那穗禾公主当做儿媳，自己儿子却把寰谛凤翎送给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果子精，要是我，我也不悦。”
　　“我只觉得，个中原因，不会这么简单。”润玉抬脚迈进了寝殿，檀缨跟在后面，配合问道：“怎么说？”
　　润玉突然转过身来，只盯着檀缨，却不说话。
　　檀缨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怎，怎么了嘛。”
　　“还装。”润玉看着檀缨的眼睛。
　　檀缨不知他发现了何事，手忙脚乱的去推他，“哎，哎，你别这么看着我，哪里不对劲了你说啊。”
　　润玉却捉住了她的手，声音中带了些笑意：“檀缨仙子今日，似乎是在提醒我些什么。”
　　“既然锦觅是先花神之女，而先花神又与父帝和水神有些旧事，今日殿上看二人神色确实有异，檀缨是不是怀疑，锦觅可能是父帝或水神其中一人的骨肉呢？”
　　“……既然你这么想，那么我就告诉你。”檀缨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锦觅就是水神之女，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欢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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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关于润玉的关键情节我还没想好是正面描述还是就侧面写一下，因为都是剧里演过的了，写呢大家都看过了有凑字数之嫌，不写的话就感觉不完整了，没看过剧的就会一头雾水（虽然肯定都看过）但是还是想尽可能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