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折腿笼花》季骕

35、听说席拟澜，吃糖噎着了

　　待两人闹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唐皋，醒醒……”席拟澜把自己洗漱一番，回来摇了摇躺在床上快要化成一滩的唐皋。
　　“……”唐皋掀起半分眼皮来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爪子嘛？”[注一]
　　“起来，去洗一下。”席拟澜掀起唐皋身上的被子来，看着底下被两人糟蹋得惨不忍睹的褥子，叹了口气，一定得换掉——上面红的红，白的白，今天晚上这样子是没法儿睡了。
　　“不去……”唐皋闭着眼睛缩了缩脖子，一动不动，像是一只行动迟缓的老乌龟。他是真的不想动了，席拟澜这么一遭折腾，让他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拆下敲打一遍又重新拼起来了，血液和骨髓里每一丝力气都被榨干榨净，他现在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你先起来，去把身上那些东西洗洗再睡，嗯？”席拟澜试着循循善诱，可惜唐皋好像打定主意不再挪动一下。
　　“累。”
　　席拟澜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动手把人从被窝里刨出来，抱起来放进盛满热水的木桶里。
　　“唐皋，你待着先别睡，我去换个褥子再给你找两件衣服过来。”
　　“嗯……”唐皋半个身子趴在木桶边缘，他垂着头闭着眼，也不知是真的听到了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席拟澜还不放心，于是伸手揉了一把这人毛茸茸的脑袋，“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嗯嗯……”
　　心知这人实在太累了，估计说是也就敷衍了事，席拟澜也不逼他再说些什么，只是快步走出去，赶紧撤下脏兮兮的褥子来，换了新的上去。
　　虽然说累成这个狗样子，席拟澜却并不想反思，甚至心里有点儿美滋滋，唐皋他……还挺甜的。
　　他再拎着两件宽松的衣服回去的时候，唐皋果然还是睡着了。他的身子贴着桶边滑下去不少，水面漫上脖子来，他面上有些泛红，大概是有些缺氧，本人却丝毫不觉，只是睡得深沉。
　　唉……还是得自己动手了。
　　席拟澜把人捞出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帮人清理身上的痕迹。清水从唐皋背上滑下，顺着尾椎落进水桶里，砸出两朵小小的水花。
　　当他两节指尖捅进那什么，导出里面的浊液的时候，唐皋哼哼唧唧嚷了两声，席拟澜侧耳细听，这人支支吾吾说的都是些什么“……你拿开，难受……睡觉。”
　　席拟澜嗤笑一声安抚道，“之前跟你说不弄在里面，你不要，现在又想睡觉么……忍着。”
　　唐皋又开始小声地“呜呜呜噫”，不过没一会又没声儿了。这回是真的睡着了，啥都不理。
　　席拟澜帮唐皋清洗完后拿衣服来给人套上，唐皋也不声不响任人摆布。
　　待两人都躺到床上了，席拟澜才发现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唐皋浑身上下都被他啃得青青紫紫，后颈上的痕迹再高的衣领都遮不住，手腕上的齿印只有一抬手就会露出来。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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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
　　钟乾忽然从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有点儿呼吸困难。
　　“予坤……予坤，放手! 勒得太紧了 ! ”
　　沈予坤却没有放手，他仍旧紧紧搂着钟乾，仿佛一撒手，这人就会飞走。黑暗里，钟乾看不清他的脸，却听到了沈予坤抽噎的声音。
　　他心下一惊，问道，“予坤! 怎么了，予坤! 你说句话! ”
　　“……钟乾，我做了个噩梦。”
　　“华山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场雪，我梦见你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又宽又大，风和雪一卷，就像振翅欲飞的白鹤，我喊你，你像是没有听见。”
　　“你转身就走，越走越远。我跑着去追你，怎么也追不上。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摔倒了，我够不到你，我也拉不起你……那场雪真的好大好大，你躺在雪地里，穿着白色袍子，像是融化了一样，看不见了，找不着了，好像没有了一样……”
　　“钟乾，不要离开我……”
　　钟乾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吗？
　　不，他应该不知道。
　　于是，钟乾轻轻伸出手去抱住了沈予坤，一下一下抚摸着这人的脊背，一声一声哄着他，“予坤没事，我在呢，我就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你发誓 ! 说你不会离开我 ! ”
　　钟乾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发誓，要是我离开你了，去了什么你找不着的地方，就让我钟乾不得好死!”
　　沈予坤好像松了一口气，紧紧勒着钟乾的手也放松开来，但随之而来不顾一切如同撕咬一般地亲吻让钟乾始料未及，这人半夜又开始发疯。
　　钟乾却只是轻轻安抚着，认真回应着。害怕的人，不只是唐予一个啊……但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就让这一切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吧。
　　或许真的有一天。
　　他要不得好死。
　　“睡吧……别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嗯，好。”

　　沈……唐予，我该如何。
　　我该如何是好。

　　【次日】
　　“拟澜!喊我们过来，这是要说什么呢？”柳释阔步走来，高声喊了他一句，却远远看到席拟澜着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他还没起，别吵他，咱们出去说吧。”还没等柳释走近了，席拟澜就搂着人就出去了。
　　柳释好奇地往后望了一眼，拿肩撞了一下席拟澜，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怎么吃到了 ”
　　席拟澜被柳释一下子撞到昨天晚上唐皋咬了一口的地方，疼得他皱起眉来，“嗯……”
　　“吃到了那你怎么这个表情 ”
　　“……被咬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还真是……还说是发小，笑得这么不客气。
　　“怎么了柳二爷笑什么呢？有这么高兴”沈予坤也携着钟乾来了。
　　“席先生他……”看见席拟澜一个眼色使过来，柳释话到嘴边立马拐了个弯，“他昨天晚上吃糖被噎住了。”
　　沈予坤满眼不信，钟乾则是一脸了然。
　　“吃糖噎着了？”
　　席拟澜瞪了他一眼，“怎么了，沈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沈予坤急忙摆手，“没……没，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唐……”
　　“咳咳咳咳咳 ! ”席拟澜用力地咳嗽起来，“两位先随我来，拟澜有要事同几位在中堂商量。”
　　沈予坤像是忽然恍然大悟般地看了他一眼，“席先生多保重身体!”
　　席拟澜又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多谢”来。
　　到了中堂，众人发现墨歧缈和李绪安早已在此等候。席拟澜转身把门严严实实关上，又细细检查了几次，窗户确实是关严了，他才开口——
　　“诸位，席某想请你们帮忙杀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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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还不睡？”叶天光拎来一件皮毛光滑的披风拢在李暮雪的肩头。
　　“尚有两份宗卷未阅……”
　　叶天光轻轻笑了一下，把烛台往李暮雪手边挪了挪，“席拟澜先生近日还有来信，托你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暮雪点了点头，“是。”
　　“别太累了，”叶天光站起身来，倒了一杯热茶，“要不，明天再看”
　　李暮雪停下手中的笔，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先睡吧。”
　　他俯身将唇贴在李暮雪的唇上索了一个浅浅的吻，“不要，我陪你。”
　　李暮雪无奈地笑笑，点了点头。
　　叶天光拿来账簿和算盘，坐在他身侧，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越翻越算，叶天光面上的笑容便越发阴翳。深沉的夜里，只剩下算珠碰撞的清脆响声和毛笔划过纸面的摩擦声。
　　“啪——”
　　叶天光合上账簿。
　　“暮雪，明天我要去一趟南诏那边的堂口。”
　　李暮雪揉了揉腕子，看向他，“我陪你去”
　　“不用，我去谈桩买卖。”
　　“不要等我回来吃饭。”
　　“可能会很晚。”
　　李暮雪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纸和笔，挥手拂了案头的烛火。
　　“睡吧，早点歇着，明日好赶路。”
　　“好。”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