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传之此生无忧（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不负流年

18、闯魔界是福是祸

　　“斗姆元君！”下一刻，狐狸仙和兔子仙的口中同时吐出了这四个字。
　　后来，我从他二人口中得知这斗姆元君是个顶厉害的神，她乃自宇宙洪荒始便存在的最宏大华贵的祖母之气凝聚而成的母神，是所有时空与星辰的灵性之母，超脱六界之外，不在轮回之中，不死不灭，永存于世。
　　斗姆元君手中有一至宝，名曰“聚灵”，可凝聚天地间任何灵气，予以滋养，即便是破碎飘荡在各界的魂魄，也可通过其凝聚重塑。只是她已闭关万年不出，不问世事，只为参详宇宙奥义，所以旁人想要得见她老人家一面难于登天，更何况还要求得她手中的宝贝。
　　虽说此事难于登天，可我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毕竟，我一朵下界的小花不还是极好运地被带上这九重天了吗？既然“登天”这么难的事我都靠碰运气做到了，那么，管斗姆元君借个宝贝什么的，也可碰上一碰，万一一个不小心我就人品爆发了呢？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可以帮助小鱼仙倌，本无忧小仙童...呸，小仙女就决不会放弃！汗，差点就被那些八卦的群众带跑偏了。
　　... ...
　　按照狐狸仙和兔子仙的说法，本以为见到这神秘而又强大的斗姆元君会千难万难，可谁能料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如今这个亚子？
　　我刚一来到斗姆元君闭关的山脚下，眼前就是一花，紧接着一阵眩晕之感传来，再清醒过来之际，竟发现自己已然被传送阵法传送到了斗姆元君的洞府门口。然后，就有一个生得很是机灵讨喜得小童来到自己面前，笑道：“这位美丽的仙子姐姐，请随我来吧，小童奉我家元君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
　　？？？说好的不问世事呢？说好的闭关修炼呢？说好的难如登天呢？怎么到我这全都变了？元君您这样让我很没成就感的好不好？白在出发之前脑补了九九八十一难的为夫救母辛苦奔波的大戏了。
　　等一哈？你这小孩怎地看出我是个女子的？我下意识摸了摸头顶上的锁灵簪，分明还戴着呢啊！
　　小童见我还愣在原地发呆，又重复道：“仙子请随我来。”
　　这斗姆元君洞府的人果然都高深莫测呢！一路上，为了避免尴尬，我试着与那领路的小仙童套近乎：“小弟弟也好生俊俏呢，今年多大了啊？喏，这个给你！”说罢，我把随身携带的杏子果铺掏出了一些递了过去。
　　机灵的小童看见杏脯眼前一亮，笑眯眯地接了过去，“元君平日里不让小童子吃这些呢！不过，是可忍给的礼物，小童子收下应该不打紧的吧。”
　　还真是个可爱的娃呢！我看着他那纠结成一团的小眉毛想到。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笑不出来了，“谢谢姐姐，我还差两年就三千岁啦！”
　　咳！我一颗杏子呛在嗓子里，三千岁，够当我爷爷的了... ...果然，这斗姆元君府不能用常理来推论，连个看门的小娃娃都是我爷爷。
　　爷爷...呸，小仙童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斗姆元君的房门前，便默默退下了。
　　接下来，我眼睛一闭一睁，斗姆元君的面容便出现在了我面前。眼前之人面目祥和，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给人一种既亲切又神圣的感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同时显露，却并不矛盾。她正坐在一朵奇大无比的莲花宝座之上，微笑着俯视与我。
　　这位就是与日月同辉、万物同寿的母神大人了吗？看上去，好年轻啊！我到老了要是也可以像她一样驻颜有术就好了。咦，思路好像跑偏了啊！
　　我连忙停止了胡思乱想，跪下行礼道：“小仙无忧，拜见斗姆元君。”
　　斗姆元君在莲花之上伸出手隔空做了一个托扶的手势，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扶了起来，“不必拘礼，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咦？我们见过？小仙怎不记得？”难怪会这么容易见到元君大人，原来竟是老熟人么？可是，何时结交了这位大人物我并不记得啊，难道是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见过，也没见过。一切有为法，旧日之事，小友不必太过挂怀。”
　　哈？见过也没见过是什么意思？母神大人这一解释我就更蒙了，玄之又玄的大道可非常人能够轻易体味得到的啊。
　　嘿，管他呢，正事要紧，我欲再次下跪，说明来意：“小仙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
　　谁知，我相求的具体事宜还没出口，对面之人淡淡一笑，幻化出一宝物托于掌心。那宝物竟是个小型流星锤的形状，由透明琉璃制成，琉璃中心似是有火苗窜动，但定睛一看，里面之物却非火苗，而是类似于红色的圆形水珠般的东西在流动闪烁。莫非...这就是兔子仙提到的那个可重组散魂的法宝“聚灵”？
　　“拿去吧。”
　　斗姆元君宽大的法袍之袖一挥，那闪烁着红光的透明“流星锤”便落在了我双掌中。
　　“嘶”！好痛啊！随即，一股如被千万根细刺针扎的刺疼感顺着掌心传递到四肢百骸，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若有所求，必先有舍，这，便是世间的缘法。若想逆天意换得一人重生，就得受得起更甚于死亡的痛苦，无人例外，你可是想好了？”
　　“无忧想好了！”我咬牙答话，唇齿都疼得打颤，任是运尽全身法力自掌心传来的痛感仍无半点缓解。
　　“聚灵之心在于灵茧，灵茧可孕育万物，需要每时每刻以你的精血滋养使其不致沉睡，此间，还需你前往忘川，收集散落的逝者魂魄，待集齐所有的散魂之后，灵茧便会化茧成蝶，孕育新生。切记，此过程一旦中途停止，便前功尽弃，灵茧需沉睡千年方可再次苏醒。”
　　“无忧谨记。”我抬起双手细看，琉璃法宝“聚灵”之中果然有千丝万缕如发丝般细小的通道自“流星锤”的尖端向中心处的“灵茧”输送着我的精血，怪不得会让我有万千针扎般的痛感。
　　“忘川地界乃魔界所辖，黄泉路鬼怪无数，忘川水销魂蚀骨，小友此行可能有去无回，你当真无悔？”
　　“无、悔！”才片刻功夫，我已经疼得麻木了，原来被无数针孔同时抽血是这种感觉吗？还好量不大，就当这个月的姨妈提前来了好了，我有时还真佩服自己自娱自乐的精神，呵。
　　魔界、黄泉路、忘川水，怕吗？当然怕！可是忆起小鱼仙倌那日日夜夜的困苦挣扎和小鲤儿眼中的殷殷期盼，我仿佛又什么都不怕了。
　　“无忧心意已决，忘上神成全！”
　　“也罢，前日之因，今日之果，你既执意相求，本君便送你一程！”

　　又是眼睛一闭一睁，我上路了。呸！这话怎么哪里怪怪的？
　　黄泉路，当真无比的凄凉...个鬼啊！
　　虽然，这头顶上的天...黑了点，这脚底下的地...也黄了点，但也挡不住这黄泉路上热闹的气氛啊。
　　往左边一瞧，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鬼，朝我友好地伸出了手，“吃！”，只见他缓缓摊开手掌，两颗粘着血迹和不明液体的眼珠子赫然映入眼帘，我... ...
　　再往右边一瞅，一群小鬼正你追我赶地踢着蹴鞠，只见一个小鬼斜传不稳，一个脚滑，脚底下的皮球骨碌碌地就滚到了我的脚边。
　　“喂，兄弟帮忙捡下头啊！”刚刚那个丢了球的小鬼冲我喊道。
　　头... ...？我低头细瞧，那“皮球”可不正是一颗被踢得面目全非的沾满黄泉土的人头！
　　我当场石化了。那小鬼见叫了我半天都没反应，便自己跑过来捡头了，临走前还不忘吐槽一句：“新来的吧，瞧你那怂样！”
　　我：“... ...”
　　还好这些“老鬼”没认出来我是个小仙，不然非得挖了我的眼珠子当零嘴，揪下我的脑袋当球踢不可！估计是临走前，斗姆元君那一挥，设法收敛了我的仙气，用鬼气代之了。还真是要多谢了元君大人的帮忙呢，否则我可能连忘川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彻底扑街了。
　　“正品头盖骨灯笼了啊！只要十冥文啊！十冥文你买不了吃亏！十冥文你买不了上当！十冥文你就可以买一盏正品头盖骨灯笼陪你上路！路上有灯不孤独了啊！”
　　“特大好消息！特大好消息！老板王八蛋！老板不是鬼！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投胎了！现以包抵债，原价一千、八百冥文的人皮包，现在通通只要两百冥文！通通只要两百冥文！两百冥文！“ ”诶？您要看看上好的人皮包吗？”
　　这...尼玛都是什么鬼啊这是！捂脸。幸亏有鬼在我吐出来之前及时给我拉走了。还没等我致谢，对方便热情地张着血盆大口道：“小哥，阴亲冥婚了解一下吗？你大姨我可是这方圆十里出了名的金字招牌鬼媒，我瞧你这鬼长得眉清目秀怪磕碜的，怕是没有姑娘想嫁你吧，不用愁，大姨我可以帮你... ...”
　　何时眉清目秀是用于形容磕碜的了？魔界的审美竟恐怖如斯吗？
　　在婉转谢绝了那个“貌美如花”的鬼媒婆之后，我还是强忍着灵力消耗的痛苦给自己来了一波隐身术，这黄泉路未免有些太热闹了，热闹到本仙女招架不住啊！
　　好不容易安安静静地走了几里路，瞧着“聚灵”里的残魂好像涨了那么一丢丢，谁知在我正要过鬼门关之际，远处突有一鬼乘快马疾奔而来，卷起一路尘土，身边的鬼跟见鬼了一样慌忙躲避，四处逃窜。
　　诶？好像之前的形容有些不恰当？就是见鬼了啊！而且他们也都是鬼。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不知被哪个没长眼睛的鬼迎面撞飞了出去（虽说我是隐身也怨不得他）。我跌到了路中央，双手捧着被施了障眼术法的“聚灵”，一时半刻难以找到支撑点使力起身，眼瞧着这飞奔而来的一鬼一马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了！
　　这一踏之下踩伤我不要紧，忍一忍疼也就过去了，可是，隐身术会被发现的啊，大家都是鬼，只有你隐身，那你就是一只行迹可疑的鬼啊！
　　只要再顺藤摸瓜一调查，不难发现我其实是个仙啊！不仅我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而且还会丢了天界的法宝，破坏了我此行的目的啊！若是那魔族管事的再精明些，拿我要挟润玉，后果当不堪设想啊！
　　啊啊啊啊，这回本仙女怕是要彻底凉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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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