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沙海]因缘际会》棠城

2、第二章 分手快乐

　　梁湾觉得张日山开窍了，吃饭时竟然知道给她夹菜。
　　新月饭店，按张日来的说法，是家百年黑店，梁湾倒是不在意，尽管这地方和王盟朋友圈照片里的背景一样。
　　也有可能是巧合，对吧？
　　她开小差地想，不知道王盟小帅哥现在在哪儿，他和吴邪把那小屁孩带哪儿去了？医者仁心，梁湾还是很担心黎簇的，愁啊愁......
　　（王懵：我在沙漠吃沙。）
　　（天真：我在沙漠带娃。）
　　（簇簇小可怜：我十几岁，我好累，我在沙漠跳芭蕾......）
　　梁湾走了很久的神，等回神才发现，张日山全程都没在意她的走神，状态很不寻常。
　　梁湾摇摇头撇开疑惑，告诉自己不能抓错重点，张日山和她以前交往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是她要得到的男人。
　　然而，两人刚走出新月饭店，这段短暂虚伪的感情就迎来了终结。
　　梁湾是花痴，不是白痴，更何况女人的第六感迷之精准。
　　她以拥抱道别，附耳听到心跳声，说明他的确是个有心的人，但干的都是没心没肺的事儿。
　　张日山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分分合合。”
　　然后，就拉黑了她。
　　所以，刚才给她夹菜大概是这段感情的回光返照。
　　梁湾想不通，发泄地哭过以后，觉得张日山和她那些前男友确实不一样。
　　张日山更帅，也更渣！自己大概是有吸引渣男体质。
　　分个手还拉黑，她有这么穷凶极恶？
　　梁湾再次回归单身，心想要不找下一个目标吧，又觉得上一关游戏没通关，就这样放弃不甘心。
　　想了想要不倒追吧，又觉得张日山是块石头，油盐不进，怕到时候自己磕得鼻青脸肿。
　　洗完澡，梁湾细致地在眼眶周围打着圈涂眼霜，刚刚哭过，保养程序不能忘。她一边做美容，一边回想自己是怎么着了这人道的。长那么帅，一见钟情是跑不了了，还有那段关于过去和未来的谈话......
　　她按摩的动作一顿，静静望着镜中的自己。
　　诚然，梁湾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潇洒，过去对她的困扰从未消散。在没有男朋友让她分心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她为什么会被遗弃，为什么会有纹身，为什么和她有类似纹身的张起灵消失后像个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人。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背过身去照镜子，意义不明的图腾攀附在后肩，妖娆而张扬，伸手擦了擦，像尝试过的无数次那样，没有擦掉。
　　她想起张日山说的话，如果把过去全都放下，她还是她吗？
　　梁湾叹了口气，不禁鄙视自己，那姓张的简直有毒，这种时候都能想起他。
　　门铃声响起，梁湾暂时放下对张日山的咒骂，披上浴袍往猫眼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女人，身材高挑身段迷人，一身利落的皮革装，大概是察觉到梁湾在看她，对方抬头正对猫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好，我是苏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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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饭店。
　　张日山正盯着自己的手机界面发呆。
　　罗雀站在一旁，斜眼瞅了瞅，过了会儿又斜眼瞅了瞅，他还在看。
　　终于，张日山放下了手机，沉思了会儿说：“果真是好东西。”
　　（罗雀：应该不是说我吧？？？？？）
　　张日山缓缓抬头，看着罗雀冷静而茫然的面孔，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确定梁湾是局外人，尽管后肩有纹身，但她确实不认识那个刺杀他的汪家人，想来对自己的身世也一无所知。
　　这样很好，倒省得他多费心思与她周旋。
　　张日山算盘打得贼精，一发现对方没有利用价值，了断手法快狠准。删除联系方式不够，直接拉黑才到位。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桌边的手机，忽然想到，这也是新时代新事物的新潮便利之处。想想几十年前的电话，电报，不可相提并论。
　　从前，百岁老人张日山从未正面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梁湾提醒了他。他遵从着佛爷留下的叮嘱，活在悠悠岁月中那段老旧的时光，对于过去，他总存着念想，没有考虑过将来。
　　但是，梁湾提醒了他。
　　梁湾......
　　张日山对自己的走神感到莫名不安，不动声色地咳嗽了声，罗雀狐疑地斜眼瞅了瞅，没有发现异常。
　　门边响起敲门声，声声慢推开门，尹南风走了进来。
　　新月饭店耳目神通，尹南风来通风报信时，张日山早就猜到了是什么事。
　　九门那些小辈从来不安分，他一直拿过去的协议和老规矩压制着，他们表面放下了对古潼京的垂涎，私下却早就结成联盟密谋进入古潼京。
　　“我来告诉你算是卖你个人情，不过，新月饭店不插手九门的事。”尹南风问他，“老不死的，你打算怎么办？”
　　张日山笑了，他看着尹南风长大，她总说不插手九门的事，却时时留心九门动向，这样口是心非，大抵还是顾念着佛爷的情分。
　　想到这里，他看向尹南风的眼神没那么冰冷了，“孩子们都惦念着古潼京，我这老人家是无论如何劝不动了，既然这样，不如和他们一起去，好歹，生死有个照应。”
　　提到“生死”二字，尹南风有了些许动容，但骄傲如她，只是道：“随便你。”
　　张日山向新月饭店借了人手，又向协会摊牌，九门听说他愿意带队入古潼京，正求之不得。
　　出发那天，九门的人浩浩荡荡聚集了一大群，张日山望着黑压压的队伍，尹南风望着张日山。
　　“老不死的，你在我新月饭店白吃白住这么多年，记得回来结账，可别跑路了。”
　　明明是来送行，尹大小姐依然得理不饶人。
　　张日山随口道：“我房里还有几件物器，就算我不回来，你也不会亏。”
　　尹南风杏目微瞠，意识到他是在安排后事，冷声说：“张日山，别死。”
　　他笑了笑，跟随队伍出发。
　　沿途的风景不是风景，张日山没有闲情逸致欣赏。
　　他本该守住古潼京，偏偏吴邪说不破不立，小辈们又都虎视眈眈，他只好亲自带队。
　　佛爷禁令九门踏足古潼京，是怕无辜的人送死，可既然他们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就只好走在最前，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派上用场。
　　就算没能守住古潼京，护住这些个不懂事的晚辈，也算了却了佛爷的一桩心愿。
　　他是一个只有过去的人，明天对他而言不重要，那些正如朝阳的孩子们虽然不懂事，但他们才是九门的未来。
　　他再次想起梁湾，那个微笑着憧憬未来的女医生。
　　他想，如果他有未来。
　　如果他还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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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新月饭店门外，灯光柔和明亮。
　　一对男女并肩走出饭店，像普通情侣一样。
　　他说：“你以后不用再经历这些了。”
　　她说：“我想好好道个别。”
　　这是一段短暂而虚伪的感情，可相拥之际，他们的心跳是共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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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黑化和花痴可以。
——————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