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沉默里等你》朝拜

21、chapter 21

　　chapter 21 那些默默的小举动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程默在苏嫦家住了半个多月，但由于苏嫦有各种手术，还要进修，几乎每天早出晚归，除了早饭时间，和程默单独相处的机会微乎其微。

　　当然，也一直没来得及带程默去图书馆，到了月底，苏嫦好不容易有了空，终于可以按时下班，只是没有想到，回去的不凑巧，因为家里空无一人，程默并不在家。

　　平时回来无论多晚，程默都会给她留一盏灯，甚至会有保温的粥，留作宵夜。

　　苏嫦下意识地去厨房找电饭锅，掀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才意识到今天自己回来早了，当然没有粥。

　　只是程默去哪了呢？苏嫦有些纳闷，在厨房里转悠一圈，发现屋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只好又绕回客厅。

　　其实自从程默来了以后，苏嫦明显发现家里的很多地方变了。哪些变化了她说不清，只是觉得不一样了，倒是有了些，家的样子，这是苏嫦前所未有的感觉。

　　苏嫦一边想着，一边给程默打了个电话，那边“嘟嘟”几声，半天没有人接，倒是工作群里有些人发消息，还艾特苏嫦，问她出不出去吃饭，医院前门对面新开了一家披萨店，苏嫦点了进去，回复了“不去”，退回到主屏幕，忽然想到，是不是应该建议程默也下载个社交软件，平时聊天用短信或者电话，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知不觉走到程默的房间门口，苏嫦想了想，又看向紧闭着的房门，扭了一下门把手，房门就开了。

　　自上次指导浴室开关，苏嫦就没怎么再进这间屋子。房间也就是一般的客房，但苏嫦本来准备留给苏母住，刻意装修了一下，所以总体来说，格局也很不错。

　　很快，苏嫦就被阳台旁边榻榻米上的小木块吸引了注意，那上面有手工刀，还有小锥子，苏嫦虽然知道程默偶尔做一下手工，但没想到会带到这里来。

　　苏嫦并没有在房间逗留太久，毕竟没有经过人家同意，这样本身有些不礼貌，她大致看了一圈，就走了出去。

　　程默一直不回来，苏嫦也不放心，刚拿了钥匙准备出去找找，就听见门口有动静，苏嫦抬头一看，就见程默拎着食品袋进来了。

　　门口的程默看见面前拿着钥匙的苏嫦，愣了一下后，眼睛一亮，放下袋子比划着：“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饿么？我现在做饭？”

　　苏嫦看着手语，翻译了半天，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只好说：“不饿，不用着急吃饭。”

　　程默点点头，拎着袋子往厨房走，苏嫦帮她提了一袋水果，跟在她后面，一面说：“我今天轮休，明天休半天，下午上班。”

　　想了想，苏嫦问道：“倒是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程默将菜放在冰箱里，又接过苏嫦的水果袋，拿了几个苹果放在水池里，才扭身比划：“我手机坏了，拿去修了。”

　　苏嫦一愣，想到程默用的那个不知淘汰了几轮的手机，不由问道：“修好了吗？那还能用吗？”

　　程默盯着苏嫦，摇了摇头，又比划着：“修不了了，说是电池坏了。”比划完，程默又回身洗水果。

　　苏嫦在一旁站着，想了一下，说：“坏就坏了吧！我那还有一个二手的，也可以将就着用，待会儿找给你。”

　　对于手机，苏嫦倒不太热衷追求太好的，她并不是数码控，但在去年过年时，苏母和秦汐同时送她一部手机作为新年礼物，苏嫦自己用了一部，剩下那个一直放着，之所以说是二手的，也是怕程默不接受。

　　果然，程默将洗好的水果放在盘子里后，又递给苏嫦，比划着：“你先吃一点，我待会儿做饭，手机就不用了，你留着吧，我也用不着。”

　　苏嫦端着盘子回了客厅，进了卧室将另外那部手机找了出来。

　　虽然放了大半年，但手机却是十成新，加上苏嫦经常充电，看起来各项功能也还好。

　　苏嫦将手机外层的膜撕下来，又找了个旧的手机盒装着，这才满意。

　　晚饭做得丰盛，程默还炒了盘虾，很鲜嫩，香气十足。

　　苏嫦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又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给两人倒上。

　　吃饭时，程默见苏嫦一直夹虾吃，下意识地将盘子挪到苏嫦面前，盘子下面垫的木片也露了出来。

　　木片看起来巴掌大，薄薄的一层，刻成猫脸的模型，连胡子都画了出来，很是生动有趣。

　　苏嫦本来要说不用，这时看到这木垫，忽然问：“这是什么？”

　　程默顺着她的目光，看看露出来的木垫，打着手语：“碟子太烫，垫着这个不伤桌子，而且美观。”

　　苏嫦在一瞬间忽然想到刚才在程默卧室里看到的那些木块，于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是挺好看，上面也能放杯子，很实用。”

　　被苏嫦这么一说，程默就有些惊喜，连忙比划：“是吗？我给你也做一个？你晚上喝咖啡，用来垫杯子正好。”

　　苏嫦想了一下，说：“好啊！随便做一个就行，不用太麻烦。”

　　吃过饭，程默正要收拾桌子，苏嫦忽然拦住了她的手。

　　指尖刚碰到手背，程默下意识地避了一下，苏嫦也没在意，而是将手机盒子推到程默的面前，说：“这是我以前的手机，多余了，放着也是放着，你先用着吧！”

　　程默没有接，而是打着手语：“我真的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苏嫦看看她，又说：“我今天联系不上你，很着急！”

　　饶是苏嫦的表情太过认真，程默愣了一下，轻轻比划了一下：“真的？”不知道是问真的需要，还是真的着急。

　　“真的”，苏嫦目光放柔，点点头，又说：“你和我就不要客气了，以后我需要你的地方还有很多，再说，有个手机会更方便，就算是看书，用这种智能手机也会更加
　　便捷一点。”

　　见程默的面容有些不信，苏嫦笑了一下，她想程默估计连上网都不会，于是说：“手机卡还在吗？我给你连上网，下个读书软件。”

　　苏嫦趴在桌子上装手机卡，程默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嫦的侧脸，心里既忐忑又期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好啦！已经开机了，待会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苏嫦将手机放在程默身前，扭头看着她，一副笑容和煦的样子。

　　程默和她对视一眼，很快转过头去看手机，默默低下头，嘴角的幅度却慢慢上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第二天，苏嫦就带着程默去了医大的图书馆，她要还书，顺便再借几本，程默进了阅览室，瞬间被里面的藏书量惊住了，她这辈子，不，是这小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书，一时间拘谨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倒是苏嫦在一旁，很自来熟地和登记处的老师打招呼，又带着程默进去，告诉她：“这上面有标注，看这里，‘计算机专业’的，‘人文地理’方面的，还有很多，你自己慢慢挑，感兴趣的都可以借回去读。”

　　程默细细听着，眼睛因为惊奇瞪得很大。

　　苏嫦也不催她，她知道程默需要慢慢适应，于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开始找自己的专业书。

　　单是阅读，时间过得很快，程默最终还是借了两本书，一本诗集一本小说，才和苏嫦一起回去。

　　回去时路过菜市场，因为才十点多，菜市上还很热闹，人来人往的，苏嫦正要问问程默买点什么带回去，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苏嫦误以为噪音是身边传过来的，特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车，捂着另外一只耳朵听电话。

　　“小嫦？”是苏鸣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你在医院吗？”

　　苏嫦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你怎么用妈妈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苏鸣那边吞吞吐吐的声音传过来，“小嫦，妈……妈她，脚崴了……”

　　“什么！脚怎么崴了？”苏嫦语气稍微高了一点，见身旁的程默望过来，才降低声音，“你们在哪？医院吗？妈妈现在怎么样？”

　　“在……在医院这边，医生正在给瞧……”身前都是小贩的吆喝声，苏鸣那边似乎还在和人交谈，苏嫦问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程默见苏嫦脸色不太好，用手比了个问号，问她怎么回事。

　　苏嫦看看她，想了一下说：“我妈妈脚崴了，现在在医院。”

　　程默继续比划：“那你要去医院看看她吗？”

　　苏嫦点点头，“是的，她……就我二哥在，我不放心，还是要去看看的，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医院吧！”

　　程默慌忙摇摇手，比划着：“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回去了，你先去医院吧！”

　　苏嫦却坚持着，“先送你，反正也顺路，再说这里离家里还有一段路程。”

　　见苏嫦这么说，程默也就顺从了，过了一会儿又向苏嫦比划，“你妈妈的脚伤，严不严重？”

　　苏嫦看着她的手势，想了一下苏鸣在电话里说的，便说：“暂时还不清楚，医生那边还在确诊。”

　　程默点着头，看着苏嫦微蹙的眉头，忍不住比划了一句：“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苏嫦朝她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

　　苏嫦赶到医院时，苏母的脚踝刚刚拍了片子，是骨折。看到这个结果，苏嫦既担心又生气，忍不住责问苏鸣：“妈妈怎么会骨折？她年纪大了，骨折不容易恢复，怎么也不注意点？”

　　苏鸣身上穿着的制服还没脱，看着估计刚从单位赶过来，看着苏嫦面露愧色，“唉，都怪我！要是不和丽丽计较，就能送两个孩子上学，也不至于让妈跌在路上……”

　　苏家二哥满脸都是愧疚，苏嫦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问：“那二嫂呢？她怎么不送送孩子？现在妈妈进了医院，她也没来。”

　　苏鸣还没有说话，苏母就在一边叹气，“哎呀！别问了，以后我不管孩子们的事啦！老二你也别和丽丽置气了，多大点事！”

　　苏母唉声叹气，苏鸣支支吾吾，苏嫦忍不住问起原因，原来杨丽看中一套房子，非要付首付，正为这事和苏鸣吵架，气得连孩子也不管了，苏母呢？刚把悠悠送上幼儿园的校车，还要送孙子孙女上学，小孩子调皮，跑起来老人实在追不上，半路不慎磕在马路牙子上。

　　苏嫦听了事情过程，脸色有些发沉，“怎么会这样？”

　　苏鸣苦着脸，“你二嫂她那点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嫦没有搭理他，而是端详苏母的脚，说：“妈，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只要不动弹就行，我这腿啊！不行喽！”苏母摇头叹气。

　　苏嫦略微思索一下，很快做了决定，“伤筋动骨一百天，妈你这样还得打石膏，估计还要住院，家里你就别管了，好好在医院修养，正好我晚上值班，可以照顾你。”

　　苏鸣在一旁帮不上忙，面容有些尴尬，苏嫦忽然看向他，“对了，那孩子们怎么办？还有悠悠，谁接？谁照顾？”

　　被苏嫦这么一发问，苏鸣愣了一下，试探道：“要不，我让你二嫂去接他们，顺便把悠悠那孩子一起接回来？”

　　苏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摇摇头。

　　下午三点多，程默听见门口有动静，她一直关注窗外，知道是苏嫦回来了，走到门口一瞧，苏嫦领着个西瓜，站在门口。

　　程默正纳闷苏嫦怎么不进屋，忽然发现苏嫦似乎有些不对劲，背后好像还有什么。

　　苏嫦冲程默笑了一下，扭头看着身后，“悠悠，出来了，到家了。”

　　程默下意识地看向苏嫦的身后，悠悠探出脑袋,正好看见程默，立马羞涩地躲在苏嫦后面，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悄悄探出头来去看程默。

　　悠悠长得非常可爱，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脸蛋，不知道是谁给她扎了个两个小揪揪，像个哪吒一样，莫名地有股喜感。

　　看到这样可爱的小孩，程默的心在一瞬间就被融化了，脸色变得格外柔和，但是她又不会说话，下意识的，冲着露出一颗小脑袋的悠悠笑了一下。

　　苏嫦见状，连忙将西瓜放在地上，回身将悠悠抱了起来，拍拍她的屁股说：“这是程默阿姨，人家刚才冲你笑呢！这是和你打招呼，你是不是也应该给人家一个回应？”

　　悠悠乖巧地点点头，瞪着大眼睛看着程默，半晌，糯糯地叫了一声：“姐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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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来晚了
尽量两天一更，不行就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