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吸血鬼的救赎（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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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垚也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小沙，乍一见这样放荡不羁的装扮，还有些微吃惊。他站起来，礼貌的笑了笑：“小沙是吧？你好，我是三土。”
小沙和纪垚握手后，便将二人带到他的办公室，给二人倒好了茶水，坐下问：“这么突然找我，有事？”
张秦因为赶时间，便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市局特案队的，最近在办一起案子，书客是我们的重要嫌疑人，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小沙大吃一惊，他实在没想到纪垚是干警察这一行的。他定了定心神，问道：“我和书客主要还是网友，他的私人情况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张秦直接问道：“他的心结是什么？”
小沙回答：“这你可难住我了，之前三土跟我提起书客的时候，我也跟他说了，书客的情绪有时不会很好。但具体因为什么，他一直讳莫如深，圈子里应该没人知道。”
纪垚撑着下巴问道：“你和书客聊天的过程中，有没有听他提过一些以前的事情，尤其是他还正常工作，没出来开书店的时候。”
小沙说：“他说过以前在杂志社工作挺不顺心的，所以就辞职了。”
“具体怎么不顺心？”
“好像是和同事闹矛盾了吧。”小沙摸了摸脑袋，不确定的说，“每次提到他以前同事他都挺不开心的。”
纪垚对个中原因心知肚明，被同事下/药了提起来开心才怪呢！
趁着张秦还没问下一句，小沙连忙补充：“再具体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们应该去杂志社问问。”
张秦点头道谢：“那谢谢你提供的信息了，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希望你能保密。”
小沙还是个颇为感性的人，临走问道：“书客会怎样？”
张秦和纪垚对视一眼，摇摇头说：“还未结案，我们也不能确定。”
小沙失望地说：“好吧。”
张秦和纪垚二人比胡志溟和于无彬收工要早一些，他们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就见胡志溟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兴奋的说：“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张秦端着水，饶有兴味地问：“有什么发现？这么高兴！”
后面于无彬、边则邈、景之澜三人一起走进办公室。
胡志溟冲到张秦桌前，摆摆手说：“不是我们这边发现的，是景之澜他们。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严亭钰辞职了，你猜怎么着？他跟同事去酒吧，被下/药之后弓虽/女干了！”
纪垚不禁皱了皱眉，这件事对于严亭钰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是个毁灭性打击，胡志溟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严亭钰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恐怕心里不是滋味。
张秦严肃的说：“你这什么心态，这是人家的伤疤，你还这么大咧咧的说。”
胡志溟愧疚的笑笑：“抱歉，我一时激动，没忍住。”
景之澜走上前来，慢条斯理的讲述：“是这样的，我和边则邈去杂志社，许多老人表示严亭钰这人本来挺合群的，后来突然间和一个同事就冷下来了。我们就去问那个同事，再三追问下，他才说出来，他以前还做一些不正当的交易，有一次把严亭钰诳到酒吧，给他下了迷/药，然后送到买主床上。哦，对了，买主是个男的。”
于无彬义愤填膺的说：“队长，我们能不能牵出来这个弓虽/女干案？”
张秦摸了摸下巴：“先把严亭钰这边查清楚再说，弓虽/女干案估计不好办。”
看来景之澜和边则邈的调查能力不错。纪垚寻思着，将严亭钰查到这个程度倒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事情还没有脱离控制。
张秦当机立断：“提审严亭钰。”
审讯室
纪垚和景之澜主审，张秦带其他人在隔壁监听。这大概是头一次提审嫌疑人能人员这么齐全的，毕竟转眼翻供的也是个奇葩。
或许是因为纪垚主审，严亭钰的情绪比较放松。
纪垚笔端敲了敲桌子，隐晦地看了严亭钰一眼，这才开口说：“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你当年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和同事产生矛盾？”
严亭钰看懂纪垚传递的眼神，定了定心神，嘲讽的笑着说：“是，被人骗到酒吧下药弓虽/女干了。你们查到这个又怎样呢？”
纪垚扮演着一个激怒嫌疑人后努力安抚继续审问的形象，耐心的说：“我们也只是为了查案，不得已而为之，并没有恶意。”
严亭钰抬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充满敌意与不屑。
纪垚毫不在意地微笑说：“在你的人生经历中，只有这一段是意外的，那么我可以推测，你这个保护人格就是在这件事情之后产生的。”
“那又如何？”
纪垚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猜一猜吧。你因为这件事情，恨你的同事，恨这个世界的勾心斗角，所以选择去开书店，以净化心灵，寻一方安逸。你或许是最近才看到《血/腥故事》这本书的，你就像女伯爵一样，嫉妒年轻处/女的干净、纯粹。不同的是，她为年轻，你为毁灭。”
严亭钰眼眸微微一动，随即死死盯着纪垚，恨恨地说：“你没有这种经历，凭什么说风凉话？”
纪垚笑着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释然：“实话跟你说，我做了六年卧底，这六年里什么没见过？你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我要是像你这样，经历这点事情就愤世嫉俗，那我就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做在你面前跟你对话了。等你真正见识到人性的丑恶与自私，你就知道了。”
严亭钰梗着脖子，不发一言。
倒是在监控室的张秦有些动容。他非常清楚纪垚所说的“丑恶与自私”，除了那群穷凶极恶之徒以外，还有当初残忍抛弃他生命的同行。是啊，要不是纪垚运气好，那就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和生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纪垚大概是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也有些不耐烦：“说了这么多，你还不准备讲讲你是怎么杀掉她们四个人的吗？”
严亭钰这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直愣愣地问：“我没杀人啊，你让我说什么？”
又是这句话！
纪垚把笔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怒声说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认？”
严亭钰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纪垚故作气急败坏之态走出审讯室，推开监控室的门说：“这案子可能审不出来了。”
张秦没想到严亭钰这么能抗，光凭现在掌握的证据，确实不足以将他定罪。
边则邈心情迫切，“找不到凶/器吗？”
张秦解释道：“找过了，一无所获，以严亭钰的智商，他一定会把凶/器立刻处理掉，恐怕早就不知道扔哪儿了。”
沉吟良久，张秦说：“去跟局长说明情况，然后结案吧。”眼见着这些天的辛苦付诸东流，但他也不能再任由时间浪费下去了，新的案子只会源源不断的到来。
局长办公室
张秦和纪垚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案情和现在进退维谷的局面。
段局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语重心长的说：“这将是你们特案队第一个悬案。”言外之意便是，这会让特案队受人诟病。
张秦摊摊手：“我知道，但别无他法。”
段局长目光转向纪垚：“你也没办法？”
纪垚只是苦笑。
张秦连忙说：“纪垚又不是神，保护人格实在不愿意开口，其他任何直接证据都找不到，这也是无奈之举了。”
段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纪垚一眼，又和张秦再三确认：“你确定就这样结案，以精神病为名把严亭钰关了？”
张秦斩钉截铁地回答：“对。”
段局长也不再多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我同意了，你先回吧，我和纪垚聊两句。”
张秦心里一下子紧张上来，忙赔笑说道：“段局，纪垚能做的也都做了，您可……”别为难他啊。
纪垚给了张秦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办公室只剩二人，段局长开诚布公的说：“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纪垚也不再隐瞒：“从私心来说，严亭钰可以说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从公事来说，段局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他的保护人格能够发育得这么完全，甚至能够左右主人格的主动性呢？”
段局长犹疑不定：“你是说，让特研所看着他？”
纪垚点头。
段局长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好吧，我同意了。不过纪垚啊，你下次处理什么事情，手脚还是要更利落一些，已经有人把你私用监控的事情捅到我这里了。”
纪垚毫不在意：“这我早就想到了，没什么。”
段局长哈哈一笑：“你倒想得开。怎么处理还在商量中，有可能会停你几天职，你做好心理准备。”
纪垚摆摆手：“这算不了什么，正好我用这段时间物色物色房子，不总住宿舍了，太憋屈。”
“你有必要和张秦解释一下吧，他挺关心你的。”段局长叹了口气，这把岁数了，他还得关心手下人的感情，“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多反对，你还是要多信任他一点。”
纪垚顿了一下，说：“我把特研所的事情和张秦说过了。”
段局长有些意外：“你处理好就好，张秦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以张秦的发展情况，坐到局长的位置只是时间的事，迟早要接触到这些秘密。
案子的结果让特案队觉得有些堵心，心理医生带来一张诊断书：精神病患者，有危害社会倾向。特案队辛辛苦苦查了一周多还没审出来的嫌疑人就被这么带走了。
整个过程中，纪垚一直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在严亭钰一只脚踏出办公室的时候，沉声说了一句：“书客，好自为之。”
严亭钰回头看了纪垚一眼，难得柔和的笑了：“再见。”
纪垚没再说话，他知道今天过后，二号人格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有的人罪大恶极，只是因为他命运多舛；有的人睚眦必报，只是因为他遍体鳞伤。——《纪垚日记》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八章，吸血鬼的救赎（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