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主中心]Whims of Fate》时溯

20、#20 天机晓梦

　　他们轻车熟路地来到宝物所在的地方——事实上上次探索就有够简单了，因为根本没人拦截他们。
　　宝物依然在牢房里，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机关，按照道理来说，理应有机关才对，然而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取巧的。
　　喜多川佑介想了想，抽出武士刀，一击平砍，刀刃与金属相接，发出响亮的一声——然后无事发生。
　　喜多川佑介：“……”
　　“呃，可能这是固定不可破坏物品吧。”高卷杏尴尬地试图解围。
　　喜多川佑介：“……所以我们如何进去？”
　　“不知道啊，应该能打boss了吧？”坂本龙司烦躁地说，“理论上不是应该立马有殿堂主人冒出来，然后为了保护宝物开打，然后……”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栏杆缓缓上升，最后消失在白色的天花板上，而有一个人影忽然出现，金色的眼瞳看向他们，如同狩猎猎物的猎人。
　　坂本龙司：“……”

　　那阴影——应该是阴影吧，和雨宫莲长得一模一样，黑色的短卷发乱翘着，身材削瘦有力，却穿着本该在印象空间里才有的怪盗装，长长的下摆在风中晃动，脸上黑白相间的面具下是肆意的笑容。
　　他拉了一下艳红的手套，说：“你们终于来了。”
　　新岛真一愣：“终于？”
　　阴影摇头：“没什么。”他一挥手，身后倏然出现一道巨大的人影，那是他的——雨宫莲的人格面具，他们最为熟悉的、曾经将他们保护在后的东西。
　　阴影笑容狂妄：“那么，来战吧。只有通过我这一关，你们才能将他带回去。”

　　*

　　“我可真没想到，我们会有见面的一天。”
　　来栖晓盘腿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而他对面不远处同样有着一张椅子，同样坐着一个人，这人和来栖晓长得一模一样，唯有一双眼睛是灰蓝色的，比之来栖晓要浅一些。
　　雨宫莲说：“是啊。”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四周皆是灰色的混沌雾气，而他们也只能看清彼此。
　　“你为何会在这里呢？”雨宫莲问，而后他一顿，又道：“……晓。”
　　来栖晓笑了笑，他站起来，面前忽然出现一扇门，从门后透出一道光来，照亮了灰色的空间。他朝雨宫莲伸出手：“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吗？”
　　雨宫莲：“当然。”

　　他们走入了那扇门，随后入口一下子消失无踪，断绝了所有的退路。
　　雨宫莲往前看去，那是一道长廊，而沿着长廊的两旁是无数巨大的相框，框中是动态的影像。
　　“记忆回廊？”雨宫莲忽然问。
　　“是啊。”来栖晓走在他前方，头也不回地回答，“那是我的记忆。……从我来到东京、获得力量的那一刻开始。”
　　雨宫莲跟在他身后，慢慢往前走，没有吭声。他知道，那些记忆是他也经历过的。他来到东京，因为一场意外与龙司一同闯进了殿堂，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在里面闯荡，直到获得力量遇见摩尔加纳……然后是高卷杏，因为朋友的自杀加入他们，一同攻略了殿堂。之后是喜多川佑介、新岛真、佐仓双叶、奥村春……还有明智吾郎作为引线穿插其中。他被捕后骗过明智来了场金蝉脱壳，最后攻略了狮童正义的殿堂。
　　而在这之后，伪神降临，他与伙伴们战斗到底，阻止了世界的崩溃，在新岛冴的请求下主动做了证人。在同伴们合力将他捞出来后，与摩尔加纳一起回到了故乡，开始新的高三生涯。
　　这大概就是结局了。其中虽然有一部分雨宫莲还没有经历过，想必与他的未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身边的景象一遍又一遍的播放，从头至尾，将这一年里的经历分毫毕现地展示出来。也不知道重放了多少遍，大概是走到了尽头，来栖晓的脚步忽然停下。
　　雨宫莲差点撞到他，他揉着额头，问：“怎么了？”
　　“然后……是分歧。”来栖晓忽然说。
　　雨宫莲一怔。
　　联想起自己在殿堂中错乱的记忆，他忽然恍然大悟，震惊地开口：“你……难道……”
　　“没错，”来栖晓说，一字一句如刀般刻在他的骨上，“我与伪神……做了交易。”
　　这应当是再明显不过的真相才是。将线索串联起来，就能够得到这个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答案。雨宫莲没有对他这个决定做出评价，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动摇过的，唯一的问题是——“你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
　　“因为太久了。”来栖晓语气平静，“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我已经忘了多少次的轮回……几百？几千？甚至几万次？你或许没有经历过吧，被迫无数次坐下相同的决定，走到相同的结局，你甚至不能插手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注视。这样结束一年，周而复始，我睁开眼睛，又是在那班开往东京的电车上……所以我开始厌倦了。”
　　他轻声说：“如果每一次打出的HAPPY ENDING都是这样的走向，让我永远停滞在这段时间里的话，那换一个选择呢？BAD END呢？于是我开始尝试改变。比如……在冴小姐来审讯我时，故意露出破绽，然后真的被明智射杀在审讯室。”
　　雨宫莲接道：“但你失败了。”
　　“对，我失败了，我再一次回到了原点。”来栖晓说，“像是永生永世被人操控着的木偶。直到我第二次试图改变。”他侧过身，身旁的那幅画像上是站在囚牢中央的JOKER与伪神对峙，拉雯坦紧张地站在一边，“我选择放弃拯救我的同伴，将人格面具与印象空间永远延续下去。”

　　雨宫莲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画像上的来栖晓回到了现实，怪盗团成为人心所向，怪频红红火火，每天都有无数人冲进来对怪盗团顶礼膜拜，称呼他们是“正义的救星”，仿佛能铲除一切邪恶。而有伪神在背后操控，没有人察觉半点异样。
　　来栖晓留在了东京，他天生聪慧，获得年级名列前茅的名词对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于是大部分的时间被他用在了消灭错误的人心上，以一己之力，打通印象空间，消除了殿堂。而他的人格面具沉默而坚定地站在他的背后。
　　至于那些失陷在印象空间的牢房中的同伴——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了。
　　来栖晓很忙，忙得没空去想他们，只是偶尔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他会回忆起那无数次的轮回里，他们聚在一起欢声笑语的时光。
　　随后又投入到无尽的委托之中。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后来某一天，沉浸在工作中的来栖晓忽然发现，他脱离印象空间越发艰难了。
　　来栖晓震惊之下，逐渐减少了委托，可怪盗团引领着世界的浪潮，没有他处理出现了许多的灾祸——来栖晓又怎么能停下呢？
　　最后的最后，他被永远地困在了印象空间，不得解脱。
　　他做出了改变，脱离了轮回，结果不过是重又进入下一个囹圄之中。

　　“直到某一天，浑浑噩噩中我忽然察觉了一丝异样……就像是，有另一个我，战胜了伪神。”来栖晓似乎并不在意那些过往，将故事娓娓道来，“那个人就是你——雨宫莲。”
　　雨宫莲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不像我，你不会轮回，你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这正是我所追求的。”来栖晓说，“或许是我的执念有了效果吧……你断断续续地获得了我的记忆，随后……”
　　雨宫莲打断了他：“随后有了殿堂，在我失去了人格面具之后。”
　　来栖晓点头：“没错。你被我影响了，而我本身的意识几乎已经融合进了印象空间，以至于让你原本很快就能好的患得患失愈演愈烈，使得你以为自己所经历的就是我最后的经历。然后我莫名地出现在你的殿堂里，以为自己依然身处轮回。”
　　而之后，便是他们都知道的故事了。

　　“说起来，大概也算是我害了你吧。”
　　最后，来栖晓这么总结。
　　雨宫莲轻轻地摇头，似乎对于他的话不甚苟同：“其实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我担心因为人格面具聚到一起的大家会因为印象空间的消失而离开我，”他抬眼，灰蓝色的瞳中盈着笑意，“我很感谢你给我的验证。而我坚信，你的事情在我身上不会再次发生。”
　　“你不会轮回，这只是我的猜测。”四周忽然昏暗，身旁的影像飞快地闪动，光影投在两人身上，形成光影分明的交界。来栖晓沉下声音：“你或许会有和我一样的未来。”
　　“但我相信他们。况且，就算一次又一次重复过往的经历……至少他们和我在一起。”
　　雨宫莲说。
　　来栖晓：“……”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像是陷入到了久远前的记忆里，随后陡然变得清澈——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垂眸笑道：“是啊……这不就是，我忘记了的事情吗……雨宫莲啊，你可真是……”
　　他笑出了声，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然后抬手胡乱抹掉水珠：“你走吧，他们还在等着你。”
　　这片空间开始崩塌，墙壁化作无数碎屑掉落下来。
　　雨宫莲一怔：“那你呢？”
　　“我啊……”来栖晓慢悠悠地说，“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那一瞬间电光火石，雨宫莲霎时明白了什么，他焦急地朝来栖晓伸出手：“你，难道……”
　　来栖晓食指抵在唇上：“嘘——”
　　雨宫莲后颈一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他捧着雨宫莲的脸，吻上他的额心：“我很抱歉……还有，再见了。”

　　直到一切化作虚无。

　　*

　　“可恶……这boss怎么这么难打啊。”坂本龙司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艰难地说道。
　　奥村春扶着膝盖，语气绝望：“以前和莲当队友还好，现在才知道……遇到莲这样的敌人，有多可怕啊……”
　　他们的对面，浮在半空中的阴影背后人格面具张开双翼，每一次攻击都能给他们造成大量的伤害，而他们却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知道阴影下一次掏出的是哪种人格面具。
　　能打能T能奶还能上状态，血条长的看不见尽头，简直是游戏里最可怕的一种魔王了。
　　佐仓双叶紧张地试图找出阴影的弱点，奈何就像她以前分析过雨宫莲一样，实在是过于万金油了。她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等死吧。希望莲的阴影能给我们一个痛快。”
　　高卷杏：“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啊双叶！”
　　摩尔加纳再次顶了上去，挡住一波致命的攻击，“随你们怎么办，反正吾辈是不会放弃的！”

　　阴影背后的人格面具换成了源义经。武士高举长刀，正要对他们发动攻击——动作却忽然停住。
　　喜多川佑介：“等等，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阴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是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啊……”
　　他金色的瞳倏然暗淡下去，失去了应有的光彩。人格面具消失，阴影的话断断续续，像是从人变成了机器一般：“那么，祝你……好、运……”
　　阴影从脚开始逐渐消散，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身体完全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唯有余音绕梁。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佐仓双叶代表所有人问出了这句话。
　　他们这才发现床上的雨宫莲已经不见，而半空中的七彩光晕化作殿堂里的宝物缓缓落下——那是一面旗帜。
　　新岛真展开它，发现那火红的旗帜上印着怪盗团的标志。

　　*

　　殿堂在崩塌。
　　众人匆匆忙忙带着宝物往外跑，差点被碎石压到。总算跑到出口的地方离开印象空间。忙着去见雨宫莲，他们正要进入勒布朗，忽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发现有人推门而出，逆光站在门口。
　　那是雨宫莲。身着校服、眼带笑意的雨宫莲，是他们已经看惯的模样。
　　“你们好啊。”他说。
　　“你这家伙……”坂本龙司一把揽过雨宫莲的肩膀，“担心死我们啦！”
　　雨宫莲无奈道：“抱歉……”
　　他安抚地揉着扑进他怀里的佐仓双叶的头发，安慰着众人，好容易才把大家安抚好。他邀请他们进入勒布朗，桌上咖啡壶里的液体正在咕咕冒着气泡。雨宫莲走过去，扶在咖啡杯上的手一顿。
　　“总之……我回来了。”

　　“话说你小子，殿堂里怎么空空荡荡的，到底是什么啊？”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雨宫莲说，“你愿意听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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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还是没赶上标准时间（ry
不知道解释清楚没有。总之就是莲莲走HE打完最终boss有了殿堂，殿堂就是现实世界的投影，而殿堂里的晓哥才是那个一直轮回到选择BE2的，最后被伪神同化，成为莲莲的阴影。莲莲会有殿堂也是受到晓哥结局的影响。最后晓哥幡然醒悟（？）心满意足回到自己世界，和印象空间一起消失了
时间线大概是
晓哥走BE2→晓哥融入印象空间↘
→莲莲有殿堂→怪盗团被拉雯坦提醒来打boss→晓莲见面→晓哥GG
莲莲走HE↗
总的而言这并不是重生爽文而是意识流orz其实感觉有点类P3望月和理？？
番外等我考完期末我再写（ry）所以有什么想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