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吉尔伽美什的男人》欧泊眼

68、终结

　　“你怎么了？”张良问道。
　　李萱仍易容成的是男子，须发挡在耳边让她没听清，“什么？”
　　“我觉得你不对劲，特别是我告诉你扶苏死了之后。”张良道。
　　已经是胡亥称帝的第二年，张良集合诸子百家的残存势力又回到了齐鲁之地形成了强大的反秦势力。
　　算了算时间这会儿也确实该到了扶苏的死期，可亲耳听到了这个消息李萱还是觉得莫名的想要叹息。
　　毕竟那是自己曾签下过契约的英灵。
　　“没什么……天冷，反应迟钝罢了。”李萱回道。
　　在圣杯之力的世界中，英灵们的时间被重新改变，所感受的事物都是一眼万年的，吉尔伽美什也应该不会留在这里，而该回去追寻公子扶苏了吧。
　　至于她，大概是回不去了。扶苏的骨灰已经被她用完，时空中的黑洞没有媒介她就只能永远停留在这里，用不了太长时间这里的一切都会将她埋葬。如泉李家的继承者在未来还是留给分家的人去做吧。
　　公元前208年。
　　咸阳皇城人心惶惶，赵高设计曾经的同谋李斯下狱，迫使秦二世胡亥自杀，该立子婴为秦王。曾经的天下之主嬴姓赵氏一族的血脉继承到这里又变回了诸侯傀儡之王。
　　秦王常被囚禁在宫殿中，身边没有一个是熟悉的宫女侍卫，外面的天空在他看来不是蓝色，而是泛着灰的血红。
　　不久以后，他也死了的话，赵高也不会活的太久的，这里所有的人也统统都会跟他一起下地狱去见列祖列宗。
　　“要我帮你杀了憎恨的人吗？”一个金色涟漪从空中浮现，随即里面走出了一位金发红瞳的异族男子。
　　此刻正是黄昏与星夜的交替之时，子婴却早已在宫殿中的床榻上躺了很久。
　　他不畏惧死亡，也感应到突然出现的异邦人不是来刺杀他的杀手，“你是谁？”
　　“愚民蝼蚁没有资格来问本王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但嘴角是勾起的，“别害怕，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想让你把一样东西给我。当然，不会让你白给，相对的，你所想要杀掉的人我会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子婴的父母亲人朋友已经全部都被赵高控制，他是一无所有之人，但他还是回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剑。”吉尔伽美什指着子婴，“你藏在床下了不是吗？”
　　子婴微怔，在床榻的夹层中，他的确藏了一把剑，那是用来在他忍无可忍之时用来了结自己性命所用的剑。
　　也是他的皇叔扶苏自杀过的剑。
　　“给我。”吉尔伽美什向他走近了一步，“那上面有扶苏的契约，所以我不能在它还有主人的时候得到它，但只要你将它赠给我就没事了。你没有选择，不然我此刻就杀了你然后抢过来。”
　　子婴听不懂吉尔伽美什在说什么，什么契约之类的东西听起来就很魔怔，那把剑看起来也和普通的剑明明没什么不同，究竟这个人为什么想要呢？
　　子婴的反应里渐渐有了恐惧，他这幅不机灵的样子在吉尔伽美什看来笨拙得可笑，“给我……”
　　吉尔伽美什没什么耐心地召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刺眼的锋芒在空气中划了划然后瞬间拖着金色的长线就来到了子婴的眼前――
　　子婴慌张了，“……我给你……我给你就是！”
　　他三两下滚到床榻下，踢开一边的鞋子摸到了边上的一个开关，把里面一把已经落满厚厚一层灰的剑给拉扯了出来。
　　那就是扶苏用来自尽的剑。
　　吉尔伽美什能感觉到剑上还残留着扶苏没完全消散的气息。
　　天之锁从吉尔伽美什背后伸展了出来，比起那把迅疾的匕首，天之锁还是很客气被冲到子婴眼前，而是在他手腕上绕了一圈。子婴用手匆匆擦了擦剑鞘上的灰尘道，“就是这把剑，给你。”
　　天之锁楔子稳稳托起了扶苏的剑回到了吉尔伽美什那里，吉尔伽美什接住了剑红瞳闪烁了一下，勾起的唇角放下，低语道，“可算找到你了……”
　　金色涟漪再次显现，吉尔伽美什走了进去，他的身影小时候声音却是回荡在子婴耳边的。
　　“你等着吧，那个人很快就下地狱了。”
　　第二天一早秦王子婴被群臣从宫殿里请了出来。
　　宰相赵高莫名在家中暴毙，皮相凄惨，七窍流血手脚青紫，定是被人下了毒。但那下毒之人却没留下痕迹，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此刻民间的反秦势力已经壮大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赵高一死群臣也慌乱了起来，除了让子婴来主持大局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对策了。
　　让病入膏肓之人的身体回春无异于上天摘星揽月，一切都太迟了……那些曾经创造过辉煌的先辈已归尘土，让他一人撑住大秦天地又有何用？
　　以至于多年后他被项羽从咸阳宫拖出来腰斩于市井他也没有太过惊讶和恐惧……
　　――――――――――――――――――――――
　　时光流转至千万年后……
　　人类的世界已经进化到充斥着与魔术相等威力的文明。资源与生命在繁荣的同时也终于迎接来大毁灭！战争、大战争、炮火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星球以外的地方。一百亿的人口在段时间内被锐减至一半。
　　之所以会死这么多人，则是因为人心涣散了吧，善良与怜悯是最可笑的谎言，刀剑相向之时没有人会手下留情，世界每一秒流逝过后都会有成千上万的牺牲。
　　之后是瘟疫，疾病又夺去了近十亿人的生命，水源与食物早已被污染，孩子活不过三天，还能苟延残喘的人们忍受不了身体上的伤痛选择了卑微的安乐死，又过了一百年后，地球又重新变成了地广人稀的远古之时。
　　文明创造了一切，也毁灭了一切。
　　隐藏在历史隐形处的魔术师们再也不能维持他们的誓言，为了不让人类像亿万年的恐龙一样毁灭，他们又开始进行了圣杯战争的降临仪式，想用英灵的力量来将世界改变。
　　吉尔伽美什于是又被人召唤出来了，他几乎是历届所有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召唤主也是完全臣服听命于他。
　　吉尔伽美什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却跟阴狠地笑道，“就是要这样才好，只有所有的一切都毁灭破碎才能祭奠他。”
　　召唤主不敢激怒他，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英雄王啊，请你救救这个世界吧，我想要和平……我故土已经焦黄，请求您赐予大地上所有邪恶统治者以制裁，我愿意用我的身体献祭！”
　　“我要你个杂种的身体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宝物！”吉尔伽美什冷哼道，“还有啊……”
　　“……什么？”
　　天之锁从王之宝库里射出来，直接将刚刚才与吉尔伽美什见面的召唤主刺了个对穿。这个可怜的家伙死得应该没什么痛苦。
　　“你是如泉李家魔术师的后代，那个家族是亏欠过他的，就用你的身体来弥补一点好了。”吉尔伽美什的把腰间的一把古剑拿了下来，抽出长剑扔掉了剑鞘。
　　他举着剑凑到面前，雪白的剑身反射出了他的面容，他不禁激动地亲吻起了这把剑。
　　剑刃割破了吉尔伽美什的眼角，这个世界开始之初人类最古老的文明所诞生的半神之王的血液唤醒了沉睡在黑暗中的某个英灵。
　　英灵与那个死去的召唤主的身体相呼应，很快那个召唤主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伤口开始愈合，流血倒流回了他的身体，他的脸庞也开始发生变化，黑发随风飘散凌乱地垂下……
　　死而复生的召唤主睁开眼，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他肤色变得苍白阴暗，眉目清晰分明，变化成了的是一张与原主人完全不同的脸。英俊秀丽得好像是从山水话中走出来的鬼魅。
　　“扶苏……”吉尔伽美什喊了他的名字。
　　扶苏道，“那是我的剑吗？”
　　“对。”吉尔伽美什向他走来，把这把剑还给了他，低头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了他的额头，“可算又见到你了。”
　　扶苏还没完全适应这个身体，剑刚一放在他手里他就把剑脱手摔在了一边，但不知为何这个陌生人的碰触过来的时候他却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对方。
　　吉尔伽美什的黄金铠甲覆盖的身体拥有着太阳的温度，那就是等待千万年后爱意所浸染的温度。
　　所有的温柔与美好都是过眼云烟，英灵的世界恒久不变的话，那吉尔伽美什就选择回到这个现实中的世界里来。
　　扶苏感受到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流淌了下来，他轻轻推开了吉尔伽美什，才看见那液体是面前这个人脸上伤口处流的血还有眼眶中流下的泪……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重置的，历来圣杯之力早已让英雄王成为了能够独立活动的魔术之魂。
　　而这种力量从今天起就会代替吉尔伽美什早就不存在的生命，直到它消耗成尘埃为止，他都会和扶苏在这里生活下去。
　　吉尔伽美什把扶苏摁回自己的怀中，眼泪流出来的才不是痛苦是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喜悦，“我爱你，扶苏……”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