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生存法则》华裴

69、新月第六章

　　想必现在我的眼眸中定杂糅着星点愤怒火苗，以致加尔那双灰眸在我脸上窥探，停留。
　　原本就不擅长抑制情绪的我，亦不需在眼前这个聪明狡黠的加尔面前做那些多余的收敛。
　　自我出现在议事厅起，在对加尔谈论雷格斯时，我的意图早对他展露无余。
　　在雨中执手相牵时，洛拉斯就曾说过，密党的加尔·弗朗西斯科利能轻易猜透我的心思，不需要与他过多言语，其次，亦不要给他谈及其他，他只在意利益，同盟会以及他自己的利益。
　　我将指尖相对，凝视着抿着薄唇，手指敲击桌子的加尔。
　　任何话出自他口中都会被修饰的华丽漂亮，只不过我可没那多余的心思去过滤，辨析。
　　「您要知道，领袖仅是一个虚挂的名称而已，同盟会的每个决策皆是通过密会而决定的，就如Left hanb最高会议那般，除去立场，他（爱德华）可是我为之敬佩的人。」
　　我瞥了一眼托腮旁听的洛拉斯，轻笑着说：「敬佩？那再好不过，我想您现在可以为心中所敬佩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当转过头再次对上那双灰眸时，它开始起了一层变化。
　　「力所能及的事……」加尔重复着。
　　这时原本默声坐至一旁的洛拉斯说：「对你来说可就跟动动手指那般简单，就看你是否如所说的那般。」
　　在交叠错开的目光沉淀至对方某个细节时，加尔笑着说：「虽然不奢望您能打消对我的成见，但我依然会尽力而为……」
　　在牵出一抹看起来并不真挚的笑容后，他又说：「您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方法来诠释对他的敬意呢？」
　　我也随之报以微笑的说：「向代理人及Left hanb最高会议并提出审判雷格斯的倡议书，我想，这对您来说应该是件轻而易举事。」
　　我轻抚着Left hanb别针，并发现自己必须不时触碰它才能安心。
　　加尔饱有深意的笑了笑。
　　被擒住的灰眸正沉聚在胸前Left hanb的别针处，并折射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强烈渴盼。
　　自加尔在Left hanb会议长厅向我介绍会议议员及所持别针时，对权利的高胀欲望也逐一尽显。
　　无论对我蜕变后的惊愕还是对凯文·托纳多雷的嫉意，其源头无疑出自于那心底驭驱下的利欲。
　　在彼此沉默凝望后，加尔说：「听起来可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并会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话隙间极具洞察力的瞳仁不时扫过我及一旁的洛拉斯。
　　「那再好不过，另外，我希望您能作证雷格斯曾找过您，并利用我来制裁爱德华。」
　　「为什么不呢？这原本就是事实不是吗？就如对朋友聊天一样把两事情原委叙述一遍，这对我来说可没什么难的。」
　　看着双手交叠并做出极为恭谦态度的加尔，我符合着笑了笑：「我也愿意相信您是个守信的人……」
　　「就如您之前所说，既然是为了达成共识而集座，那接下来我们便谈谈彼此利益与收获。」
　　我低头抠着刚被洛拉斯剪修过的新生指甲，听着摊牌后加尔所提的条件。
　　正如他所说，信任，一个抽象和结构复杂并承载着莫名重量与力量的名词，但对于刚经历爱德华审判后的我与密党，其间的信任已荡然无存。
　　所以得需要一定的条件来维系彼此之间的交易。
　　而至于加尔所提出的条件我早已猜到。
　　为此，我用尖利的小牙咬着指甲，正思忖着，一旁的洛拉斯戳着空隙说：「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真是你一贯风格呢，但这次可让你失望了。」
　　洛拉斯在拉开被我咬颌的手指后，狡黠的对加尔笑着说：「这枚Left hanb会议别针是撒加利亚的，她仅是调皮拿出来玩玩而已，哦，顺带提一下，她现在的监督人亦是这枚别针的主人。」
　　加尔用复杂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连，隔了会就又堆起之前那般的恭维笑容说：「撒加利亚……」
　　在耸肩之后又说：「说真的，您还真令人羡慕呢。」
　　「羡慕？」我不禁冷哼。
　　「出生便被冠上罪责，成为复仇所利用的砝码及赌注，面对初拥，生与死皆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样的人生值得嫉羡？」
　　再次与灰眸对视后我从容起身。
　　「我在撒加利亚那儿静候您的答复。」
　　「当然，我会尽快给予您回复，李沫小姐。」
　　加尔微笑着对我礼貌的欠了欠身，不过挺直的身板仍旧坐在高背椅上。
　　「忘了告诉您，李沫在与爱德华一起受刑时就已死去，而我则是承载着“咒凡”血液的艾达，希望下次见面时您能够记住，另外，静候您的佳音，弗朗西斯科利先生。」
　　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到加尔快速平垂的嘴角，灰眸所投射出的犀利视线紧盯着我离开议厅。
　　我穿过门口因对峙而腾起的阴沉紧蹙氛围，说：“那椅子看起来宽大柔软，但坐起来很不舒服，为什加尔却能做如此久？”
　　“硌到屁股了？给你揉揉。”
　　虽口上这么说，但那家伙的手依旧老实的插在口袋里。
　　我瞪了一眼洛拉斯决定不再理会他。
　　艾伦·加·怀特在对亚瑟投递了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后，大步跟了上来。
　　在我与加尔谈话时洛拉斯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沉声坐在一旁托着腮，正色谛视着加尔。
　　平时的他可不是似这般。
　　自我了解他过去后，才明白他皆将那些悲伤谙事隐藏在嬉笑不恭的表情下。
　　“你不信任他？”
　　“嗯哼。”
　　“那为什么没阻止我？”
　　“因为我觉得在“闹天宫”之后便是“女娲补天”。”
　　“…………”
　　“知道的还不少”。
　　“谢谢夸奖。”
　　在了两步后，我问：“谁是女娲？”
　　洛拉斯暗有深意的笑着说：“当然……不是我。”
　　在轻柔揉了揉我的头后他直径去按电梯键。
　　“撒加利亚对吗？”
　　洛拉斯笑而不答。
　　在上了电梯后他告诉我，撒加利亚的年纪要比爱德华还要年长些，那清雅外表及无法预估的实力无疑使他成为Vampire种族以及Left hanb最高会议的核心人物。
　　我挠挠头，听起来，他可要比洛拉斯及舅舅更难对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