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生存法则》华裴

68、新月 第五章

　　细雨密斜交织自空中垂落，我饱饮湿凉空气，目光跃至东方，雨雾中的城市仿佛幻化成扎着黑翼的魔龙，蛰伏在人间蠢蠢欲动。
　　当我对洛拉斯说要见加尔·弗朗西斯科利时，他早已猜透我的心思。
　　为此，才用书中语录，默声纵容来回应我心中越渐膨胀膺惩。
　　雨夜中两人执手相牵，自掌心传送出袭袭浅温，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就如初次洛拉斯吻我那般。
　　不过这样的静止冥想并没持，一辆卷着疾风与水花的车子停至我面前。
　　开车的是艾伦·加·怀特，凯文·托纳多雷离开前把他留下的。
　　对于暗党的立场我并不质疑，只是每当与艾伦·加·怀特蓝眸相遇时总令我不自在。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固执的像头牛，但实力可是毋庸置疑的。”
　　同坐后排的洛拉斯毫不避讳的对临时司机做出他的评价。
　　“需不需要我回赞你呢？亚伯拉罕。”艾伦·加·怀特撇了一眼后视镜说。
　　“不必，我想也没什么可以让你用来称赞的，像“无赖”、“骗子”、“胆小鬼”这些我可听过无数遍，不过为了以后能彼此融洽相处，你倒是可以讲个笑话来听听。”
　　“······”
　　“……”
　　车子无碍驶入密党地下停车场，并如先前那般用密党徽章启动电梯来至大厦顶层。
　　而就在电梯门打开时，一行人堵列在前。
　　人群中我一眼便认出了亚瑟，那颜色不一的瞳仁很容易使人牢牢记住。
　　亚瑟绷着脸说：「这儿是密党同盟会，请告知您此行目的，并请呈上邀请函。」
　　「邀请函没有，倒是有这个·······」
　　在将Left hanb会议胸针别在左胸时，亚瑟紧绷的脸随之阴沉。
　　「我要见加尔·弗朗西斯科利。」
　　亚瑟咬了咬唇，用低低的眼神扫视一圈后才说：「加尔在议会厅·····」
　　当我再次推门来至密会厅时，震慑清楚的写在诸人脸上。
　　我让艾伦留在门外，之后便抵着几十道犀利的目光给加尔打了声招呼。
　　在迅速褪去惊愕后，加尔如常对我堆起笑脸。
　　「您来之前真该提前给我打声招呼的，不然，这般显得我太过失礼了。」
　　而后他双手叠握着支撑下颌，显得对突如其来的访客尤为从容，只是并为起身，仍端坐在正对大门的高背椅上。
　　「无需客气，我找您也只是“叙叙旧”，聊一聊，并不打算久留。」
　　加尔耸了耸肩，随后迎合道：「您看起来与之前可真是判若两人，的确，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不然总会被人从中离间……」
　　我正欲说些什么，这时席间一人突然起身，并拔高音量说：「恣意妄为的雏儿，没看见我们在议事吗？带着你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浑浊血液快滚吧！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我稍稍昂了昂头，对上那双烁着恨意和彻底蔑视的瞳仁。
　　「把你撕个稀碎！」他恶狠狠的说。
　　眼前的人呲着牙，深凹的眼窝裹覆着薄而白透的皮肤，或因愤怒以致眼角微微泛红。
　　「哦？你们就是如此待客的？」我看向加尔说。
　　「我们可不承认那些蜷缩在虚假传说背后愚昧的Vampire，还有，要别人是把你当做人（Vampire）时就尽量装的像些·····」
　　「就像你这般？」我截住那尖利的声音说。
　　洛拉斯上前附和说：「啧啧啧，他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我在侧身对他回应后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然而这个笑声却在他人看来是一个侮辱。
　　那人露出利爪与獠牙，迅速朝我扑来，而这速度如今看来就如蜗牛般迟缓。
　　我轻易避过，并转瞬坐至高背椅上。
　　身后的人扑了个空，又见我坐上他的位置便越发气恼，再次恶狠狠朝我扑来，但在那双毫无血色的利爪触到我前，就被洛拉斯挡下。
　　在受下那些犀利且毫不友善的视线后，我双手环胸，将小腿交叠担至会议的圆桌上。
　　加尔嘴角的弧度随之变了变，他拇指相搓，打着圈，说:「谈谈您的来意。」
　　「雷格斯，我想与您谈谈他。」
　　加尔轻笑之后说：「有关与他的事其他人应该会比我更加了解，比如……以利亚，撒迦利亚。」
　　「我可不是为了解他的性格、嗜好、以及星座而来。」
　　在与那双灰眸对视后我又说：「雷格斯利用近似母亲的我唤醒自封记忆的爱德华，并迫使他自行认罪，正因此才找上你的对吗？」
　　加尔扬手制止了身后大展拳脚的几人，并将其余人都遣了出去。
　　之后洛拉斯收势在我身旁坐下，并在他那招牌笑容中传送出坚实宠溺的微笑。
　　待大厅只余下我，洛拉斯以及加尔时，他才缓缓开口说：「很高兴能帮到您，只要您愿意听我坐在这儿喋喋不休的话。」
　　「当然，我也正为此而来。」
　　加尔微笑着将双手交叉，在投来一个颇为自信的眼神后说：「封住爱德华记忆的人可不是他自己，而是雷格斯。」
　　雷格斯封了爱德华的记忆？
　　我与洛拉斯默契对望。
　　记忆封存有些几大差异，它们区于永久与短暂，片段与全部。
　　而对于爱德华来说，雷格斯应对他做了短暂的，仅限于母亲的局部片段的记忆浅封。
　　或是为了推动这场彼此心明的交易，加尔示意般投石辨向，他说，雷格斯所押的赌注并不是持着与母亲近似的脸庞我，而且是爱德华对母亲的愧疚与情感。
　　随着沉默，厅内空气凝结一片，沉重且压抑，使人无法喘开气。
　　加尔老练的将话题切换，但并不是我想谈论的。
　　「直言不讳的说，使我坐在此处并暂抛利用硬疣的可不是那些虚假客套，我想要什么，您心中必定清楚。」
　　加尔听后大笑，或许这个才是他未经伪装真实的笑容。
　　「暂抛恩怨，以利共赢，您学起东西来可真快。」
　　「谢谢，不过那也要看给谁学。」
　　密党，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可被雷格斯利用成为制裁爱德华，亦可倒戈。
　　我就是要借这把利刃，用Vampire 第二戒律，杀戒，制裁雷格斯。
　　就如他对爱德华所做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