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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新月 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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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待我做足准备再次踏入那窒郁阴冷的长厅时,时势却发生戏剧性的反转。
本不抱有好感的遁世会,以身赋爱德华血液即算“咒凡”,亦不存在触犯戒律而诞下凡人混血为藉端,撤销了对我的指控。
而Left hanb最高会议对于这般堂哉皇哉的由头也没做过激的驳回。
Vampire立场不一的两党对我的态度也颠换倒置,暗党对蜕变、承赋着爱德华血液的我仍恪守准则,谦恭庇护。
密党则倒戈,对于Left hanb最高会议对我提出指控的自是他们倡议的。
在我与洛拉斯对视后,以利亚晃着杯中红酒说:「 Left hanb会议也撤销了对你擅闯处行地的指控,亚伯拉罕。」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被Left hanb会议指控的可都是无罪之人。」
「别得意,这次撤销指控可不是你那些歪理学论,而是凯文·托纳多雷给你做了保释。」
洛拉斯闻声故作惊讶道:「哇哦,他可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家伙。」
「被保释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这么一来你又欠下他一堆人情,亚伯拉罕。」
这时彼得从门外进来,抖了抖雨伞说。
洛拉斯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若堆积多了索性就不用还喽。」
彼得抚了抚耳钉轻笑说:「你觉得托纳多雷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洛拉斯学着以利亚的样子晃着酒杯:「现在Left hanb会议席位空缺,身为候补议员的托纳多雷必定上位,他原本就是个怕麻烦的人,案牍劳形之余可没空闲搭理我。」
「那可不一定,我在楼下还见他与撒迦利亚正往这儿来呢,算算时间,预估应该在门外了。」
洛拉斯正欲嗫饮杯中酒,听闻彼得如此说便顿了顿:「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彼得·盖勒。」
「信与不信皆由你,反正被托纳多雷保释的可不是我…………」
洛拉斯脸上笑容略僵,接着将手持酒杯塞到我手里说:「帮我拿着,这可是以利亚的DRC Romane conti。」
待我抬起头时洛拉斯已瞬间移至窗口,反身指了指彼得后敏捷从窗跃下。
“…………”
我看着敞开并迸溅进少许雨滴的窗(或是为了方便蹦极而将玻璃改为可开的窗门)一脸茫然。
就待我揉着额角努力接受那个自以为是的无赖家伙竟跳窗而逃时,一袭门铃声响起,待彼得殷勤开门后自门外走进两人,身穿黑色衬衣撒迦利亚和试着身上雨水的艾伦·加·怀特。
其后便再没他人,亦没有彼得说的凯文·托纳多雷。
撒迦利亚扫视了一圈后寻了个空位坐下,端着以利亚递来的红酒嗅了嗅,说:「亚伯拉罕不在?」
以利亚闻声轻笑,在他对面坐下。
彼得则用眼神作指引瞥了一眼窗的方向,撒加利亚会意的扬扬眉,待嗫了口红酒说:「这么好的酒都没留住他……」
直至撒迦利亚将目光放置我身上,才发他那及肩的黑发并未沾湿,不仅如此,就连衣服也是干洁如一。
再看看闭窗后坐至他身旁的艾伦·加·怀特却是另一番景象。
「爱德华将你 Entrust(托付)给我,自现在起,我便是你的监督人。」
这番话对我来说无疑是晴空下的小霹雳。
无论是监督人还是监护人,听起来都令人脑壳疼。
我肉疼似的哼哼着:「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
然而撒加利亚无视我的挣扎,自口袋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是枚别针。
别针的顶端是只骨翼展开,栩栩如生的蝙蝠,它一双漆黑眼睛镶嵌在尖尖的脑袋上,呲着尖牙,面目颇为狰狞,而它的爪子则牢牢抓着一柄黄金权杖。
权杖自上至下皆缠绕着富有生机的藤蔓。
这既是Left hanb议员持有的胸针,威严与力量,生命与死亡,这一切因素皆在这枚胸针上得到了巧妙得融合。
在我端详之际,撒加利亚说:「他(爱德华)的。」
待放下酒杯后他又说:「他虽“施术”灌换给你血液,可你的肉身太过年轻,即便初拥成Vampire若时间久了,脏器便会损伤出血,直至衰竭……」
「…………」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这句话归结于恐吓。
可事实却不然。
我能清楚察觉出又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在血液中窜流,眼窝被一股力量压附着,以致分不清眼前物体的远近。
血温不断升高,就连听到的声音也并不真切,并帮着阵阵耳鸣。
「来吧。」
「干嘛?」
或是与洛拉斯处久了总惯性将旁人的话释意成可商可酌,不过对于直径走向卧房的撒加利亚却不是。
话他只说一遍,并附着不允悖逆的口气。
这一点倒是与以利亚有些相像。
「你血液中蕴含着多股不一的血源,这几股血液会在体内相互排挤,吞噬,直至留下最为强大的一支,不过要等到那时,你原本鲜嫩的小脏器也会随之衰败,枯竭。」
「你有办法?」
他仍没接我的话,待走至我身旁时才说:「用“血术”中和。」
这个陌生冰冷的词并未给我带来多少期待与惊喜,不过听他这么说也并不是无法根解。
「那“术”对于施用者可十分挑剔。」以利亚随后进来说。
「没错,施“术”者资质不能太过浅薄,还必是“咒凡”血源,并且精通“术”……」
撒加利亚将黑发捋至脑后又说:「恰巧这些条件我都符合。」
在以利亚与撒加利亚用复杂目光交流后,终回归正题。
我局促不安的躺在铺有羊毛毯的地上,之后如初拥那般被压附在身上的撒加利亚催眠,接着,眼前陷入一股浓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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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醒来时,一切归于平静。
当然,除了坐在床畔等我醒来的洛拉斯及自身的蜕变。
眼窝压痛消匿,眼前一切变得异常清晰,体内的血液也不在躁动,在心脏的推动下安静流淌。
除此之外,还惊奇发现自己原本的黑眸澄变为蓝色,如大海般湛蓝。
头发也随之大把大把脱落,之后长出如缎带般黑亮稠密的长发。
或是我身体原本身怀多股血液的原因,左肩呈现出血液沉淀的交织图样,比皮肤颜色略深。
洛拉斯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而我却觉得像是一撮解不开并密行交织的蜘蛛网。
而就在洛拉斯对我肩上的图样做出评价前,他附身盯了我许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久。
你是“咒凡”。
这是他自我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回答,他亦不需要我回答,随后他躺下拥住我,嗅着发丝又续着之前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我说:“密党徽章借我用用。”
洛拉斯用嘴唇蹭着我额头,在上面啄了一口说:“行,不过我可比它好使多了。”
“你不问我要用它干什么吗?”
洛拉斯宠溺的看着我。
“就算去闹天宫我也奉陪……”
“我又不是猴子。”
这句换来他的大笑。
“你说,既然死不了那就要精彩的活着·····”
“嗯哼。”
“伸冤在主,主必报应,这些都是屁话,对于悖逆“咒凡”的Vampire来说,心中可没上帝,用哄吓凡人那一套对他们可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