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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暗流汹涌 ...

  •   “你们可知,如今的襄阳城可不比当初了。戍边兵力减半不说,听说还混进来不少奸细!怕是这襄阳城,要变天了呀!”
      远方茶楼内,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仁兄此言当真?可有凭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解道。
      “某还骗你不成!某前几日才听说,蜀使者入城了,如今正在太守家中呢!”彪形大汉似是因为他人质疑略显急躁,挥着粗壮的手臂侃侃道。
      “蜀使者入城为何?莫是那荆州刘皇叔如意算盘打到了我襄阳?”
      “刘皇叔皇室血脉,如今汉室濒危,皆因曹贼之故,若是果真如此,倒不如投了皇叔,或许还能兴复汉室呢!”
      “这位仁兄慎言!”书生摇摇头,示意不可。“魏王耳目众多,不可出此大逆之言!”
      “腐儒!”刚被制止的汉子似毫不领情,一副鄙夷的神情:“竖子贪生怕死!某可不怕!他曹阿瞒敢做不敢当么?”
      群情激奋,一下子都开始唾弃那位书生,书生满面羞愧,夺门而去。
      楼下的争论声一字不落的落入苏阑耳中。天下姓刘还是姓曹,她从不在乎。在她眼里,政绩才是唯一的标准,相比之下,曹操的铁腕风格更令苏阑欣赏,乱世之中,谁有能力谁便称王,若为伦理纲常束缚,何谈稳固基业、逐鹿中原?
      可如今的局势,襄阳城内暗流汹涌鱼龙混杂,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父亲态度暧昧,这反曹之心一被激发便势不可挡,可曹操的密探又何尝不知此事,若果举兵镇压,整个襄阳便是万劫不复!涉及到切身利益与家族存亡,此事便不能再是云淡风轻。
      “小姐”子佩试探的唤道,自从楼下的争论声稍息,小姐就一直托着茶杯放至唇边,许久不进一滴水。“老爷可是有难了?”
      苏阑轻呷了一口茶,面上依旧没有波澜,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谁又能步步先知呢?”顿了顿又道“景风可回来了?”
      “昨日得的消息,最迟明日上午便到了。”
      “有些事,还是要交给他办。”
      景风是弃婴,被外出的苏夫人偶然拾得,便被养在府中,教他读书习武,苏家只有一女,便认了此子为义子,平日里苏阑更是把他看作亲弟弟。如此生死关头,也唯有此类至亲可以信任。
      翌日清早,苏阑便被强烈的敲门声吵起,外面的人难掩喜悦激动,里边的人自然也难掩……怨气。故而一只方枕丢过去,门外的声音瞬间弱了不少。换成一个少年的轻喃:
      “阿姐脾气还是老样子……离开这么久也不知想念我!”
      门倏地打开,门内的少女披了件外衫,头发蓬松,显然未曾梳妆,可一双眸子却十分明亮。不过……这眼中的怒意倒是十分可怕。还未及发抖,女子便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道:
      “景风,你下次若是再这么早叩门,当心我把你耳朵扭断!”
      门外俊朗清逸的少年一脸委屈,可怜巴巴道:
      “景风是想念阿姐,想早点见到嘛……”
      一拳捶了肩膀,少年夸张的大叫起来,向后退了些许:
      “阿姐,你轻点嘛,别的大家闺秀从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的……”
      “哦?那真是可惜了,今日你这个不是大家闺秀的阿姐不光打你,恐怕还要顺带扭断某人的耳朵!”
      子佩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捏着景风公子的耳朵一副凶狠样,不觉笑出声。小姐也只有在景风公子面前,才会露出几分少女的娇纵狡黠。
      “此去洛阳,可有什么消息?”玩闹过后,还是谈起了正经事。
      “阿姐,”景风脸上换上了一副严肃模样:“闻魏王如今对义父颇有忌惮,去岁汝南长使李松被杀一案似乎也牵扯到了义父,如今一旦坐实和此案的关联。怕是魏王会借机大做文章,对义父极其不利!”
      “汝南长使李松?与我襄阳远隔千里,为何会有瓜葛?”苏阑右手自然搭在左手上,却用食指轻轻扣着覆在腿上轻薄毯子。
      “汝南长使李松一向与魏王相交甚厚,此次竟然在街上公然被刺杀,如此矛头直指魏王。故而魏王大怒,命彻查此事揪出元凶。”景风喝了口茶润喉,继续道:“前几日听说查到刺客入了襄阳境内,怕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了!”
      见苏阑不语,景风又问道:
      “此事,莫非果真与义父有关?”
      苏阑摇摇头:
      “此事我着实不知。如今蜀使者前来,看来刘皇叔似有招安之意。可消息泄漏,满城风雨,又不知是否为招安之计中的一步。”
      “之前魏王虽忌惮义父,奈何没有把柄,如今有了李松一事,怕是更要借题发挥。若投靠刘皇叔,势必会遭到曹操大军压境,若是不投,民心涣散,魏王也未必会放过我们一家。如此两难之境,莫非真是一步死棋?”景风焦躁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
      “你也莫慌。”苏阑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窗外的漫天落花:“腹背受敌,便各个击破!”
      房内安静片刻,苏阑缓了声音,轻道:
      “可有他的消息?”
      景风摇摇头:“在洛阳内四处查探了,也没有舒公子的消息。不过阿姐莫急,过几日,我便去茺州查探,兴许会找到舒公子。”
      苏阑苦笑,无奈中透着几分哀凉道:“我急又有何用呢?还不是寻了八年毫无音信……”
      远方茶楼内。
      “什么?”一中年大汉拍案而起,“你说刘备劝降不成,意欲攻城?”
      “是啊,某今日取货回来,城外已传的沸沸扬扬!听闻此次刘备怒气滔天,大军压境,莫不是要……要……屠城?”
      “屠城?不可能!刘皇叔是个仁厚之人,断然办不出此事!”
      “刘备忠厚,他手下的人却未必!乱世之中,某等平民百姓命如草芥,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者还少吗?”
      “莫非、是有误传?蜀使者还在城内,怎会商议举兵?”
      “什么使者!俺说就是个奸细!欺负俺们太守忠厚,打着使者幌子行那没良心的事!”
      “对啊,苏太守一向忠直,怎会弃了陛下,投那什么皇叔呢?”
      “此言有理!”……
      雪园内,苏阑眯着眼,右手中的折扇有节奏的敲着左手掌心,一派舒适惬意。
      “阿姐这招还真不错!以牙还牙,让他们痛也要往肚子里咽!”景风爽朗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看上去倒多了几分少年气。他又忽的想到些什么,迟疑着问道:“此事未曾与义父商量,万一义父果有投诚之心,我们是否会打乱义父的计划?”
      “不会!”苏阑睁开双眼,缓缓直起身子,迎着他的目光道:“以父亲的性格,若有投诚之意,自然刻不容缓,如今虽接待使者在家中,却一连几日并无消息,肯定没有这般心思。”苏阑停顿一下,目光又落在园中的白花上:“不过、我也不解为何父亲会留使者多日。”
      一阵清风吹来,一树梨花纷纷落下,在地上积起一层白雪。只是状似而已,怎么竟感到冬日的寒意了。苏阑拢了拢袖子,这动作便入了一旁的景风眼。
      “阿姐的病如何了?”景风放低了声音,关切道。
      “无碍。”苏阑抿唇,不欲再谈此话题,只是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打开合上重复。
      景风知道,苏阑委屈或极为无奈时会不自觉的抿唇,看来此病仍未好转。再问下去无益,还是过几日再去东都寻一寻良方。
      “景风,有件事还需你去办。”苏阑收回目光,附在景风耳畔低语。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埋得梗有点多(;へ:)得赶紧拿个小本本记上,万一以后忘了怕是得被打哈哈哈b(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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