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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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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男人抬手揉了把头上的碎冰,又摸了一把脸,舔了一口手上的红酒,呸了声,骂道:“你跟谁你小子呢!酒气这么冲,还跟我说清醒,老子不看你见点血,你还以为老子是吃素了!”
板寸男人说着这话,便将黑色的文件包甩到了张公子的脸上。
张公子顺手便将手中的酒杯磕在了板寸男子的额头上。
板寸男子摸了摸额头上的血,骂道:“该死的!”
他说着朝张公子打过去,拳头落在了张公子的脸上,他的脸上青了一块,张公子也不是吃素的,拳头直接回打在了他的胸腹之上。
板寸男人胸腹一疼,他咬着牙,蹲在地上,掏出了手机,恶狠狠的咬着牙,道:“你等着!”
“你是要叫兄弟,你再叫几个人,我看是你找死!”张公子冷哼。
“喂,警察局吗?这里是未央酒吧,有人闹事。”板寸男人勾唇,并抬手,将血,摸了一脸,显得受伤更是严重。
“你这人,还恶人先告状!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人模人样,其实比谁都下作。”张公子挥出了手,皮衣舞女挡在了他的跟前,挡住了他的拳头,训斥道:“张笙寒,你别闹了!”
“揽月,你这女人!我是在保护你!身上的油水很多吗?他摸你,你跟他说什么废话!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不让他知道疼,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张笙寒,你够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还睁睁的瞧着他欺负你?”
“你!”
他勾着她的腰,道:“你若是喜欢被欺负,那也只能让我欺负。”
警察局
穿着制服的张警官坐在桌前,拿着小本本,拿着水笔,看了一眼他,问道:“性别。”
张笙寒翘着二郎腿看着在一边站着的揽月,她靠着墙站着,偏过了头,不愿瞧他,显得很是不耐烦,张警官又重复了句:“性别。”
张笙寒看着她,目不转睛,很是随意的回张警官的话,“摆在你面前,自己不会看吗?”
板寸男人手捂着胸膛,他的胸口痛的很,冷呵,“谁知道是不是从泰国断了子命根回来的?”
张笙寒瞥了板寸男人一眼,哼笑,“拳头还没有吃够是吧!说我从泰国回来的,也不知道谁在酒吧,摸女人倒是有胆子,打架倒怂了,也不晓得谁没有种。”张笙寒都不拿正眼瞧他,打架叫兄弟,就没种了,不是叫兄弟来帮忙,却是叫警察,更是没种。
“姓名。”张警官又发话了。
张笙寒勾唇,淡淡的回道:“张大千。”
张警官用本子敲了下桌子,训斥他,“你不是叫张笙寒嘛!什么时候又改了名字了?”
“那你还问。”
板寸男人起哄道:“警官大人,你瞧着他这幅嚣张的模样,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你再看他,将我打成了这幅模样,我胸口疼的很,可能肋骨都断了,你可要好好治他的罪,将他关个万儿八年的。”
张笙寒听板寸男人说这话,冷笑,“不仅没种,还是个法盲,我就算是故意伤害你,你真的残了,最多也就是刑事拘留几个月,还什么万儿八年,你当别人都像你这么样,能活成个乌龟样子啊!”
“警官大人你看看他,他这成什么样子!”
张笙寒轻笑,捏着嗓子,学他刚才的话,“警官大人,你瞧瞧他,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他怎么能够这样,他怎么能够这样呢!”
“哈哈……”
在一边看热闹的小警察忍不住偷笑。
“都没有活干是吧?”警官大人发威了。老虎不发威,你当他是黑猫呢。就算是黑猫,也是黑猫中的警长。
“有活干,有活干的。”两个值班的小警察识眼色的都去干活了。
良久
“警官大人,这种社会的人渣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张警官笑了笑。
板寸男人缓缓走出了警局。
张警官将手中的本本甩在了桌上,皱眉,道:“张笙寒,你这月进局几次了?你自己数数?”
张笙寒作势掰了手指头,认真数道:“一……二……三……”他勾唇,一笑,“几次了?当真是有些数不清了呢!”
“数不清?”张警官拿起了桌上的台历,摔到了他的脚边,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台历上面标着的,一个月三十天,你便来了五天,这月才是五号。”
他笑了笑,道:“张警官,你用红笔,还划了圈圈啊,让我看着,我还以为……我那个什么了呢!”
张警官一脸严肃,“别跟我在这嬉皮笑脸的。”
张笙寒抬起了手,似发誓般,笑着回道:“警官,警官,我可以跟你保证,明天后天休息,我就不过来了。”
“你还知道给我放六日?”
“警官说的是哪里的话。”
张警官哼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警察叔叔,你就别替我操这份心了。”
张警官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在那里站着的揽月,道了句:“你还不让我操心,你这小子,追人有这样追的吗?就只知道打架?闹到警察局来?非要将你关上个几年,你才舒坦?”
“警察叔叔,我倒是觉得在局里待着挺舒坦的,叔叔不也说过,在警察局,就要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张笙寒摸了摸肚子,道:“警察叔叔,有没有泡面吃啊?我有些饿了。”
张警官从抽屉中弄出了罐泡面,扔了过去。
张笙寒看了一眼,“哎,是我最喜欢的老坛酸菜。”
“到屋子去吃。”
“好的,警官叔叔。”
留置室
张笙寒将泡好的面端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揽月,道:“你每次不都是早走了吗?今日,怎么想要留下陪我蹲牢了?”
“张笙寒,你已经跟了我五天了,这样有意思吗?”
他笑着,“有意思啊!”
她凝眉,看着他,反问他,“张笙寒,你除了会打架,还会做什么?”
“我还真不会做什么了,所以,我会一直做你的保镖的。”
“可是,你已经耽误了我的工作了,老板都因为你,想要把我开除了。”
“开除好啊。”
“好什么好!我没有工作,拿什么养活自己。”
“我娶你,养着你,只要有面吃,我不会让你喝汤的。”他将泡面掀开,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为她挑起一大口面,凑到她的嘴边,道:“来,面泡好了,吃一口。”
“你自己吃吧!”
他拉着她的手,道:“你是又要走了吗?”
“是。”
她准备将他的外衣脱下,他又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军绿色棉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瞧着身上的军绿色大衣,垂眸,道了句:“你怎么会有这般老旧的衣服。”
他手捏着大衣上的金色扣子,随口问道:“不好看吗?”
“分人穿。”
他挑眉,问她,“那我穿好看吗?”
“你穿上这军大衣,也是痞子。”
他‘哦’了一声,伸手给她理了衣领,缓缓道:“预报上说,要下初雪了,你多穿着点,别冻着了。”
她看着他。
他挑眉,“怎么?看上小爷我了?觉得小爷我还是挺温柔的?”
她呵了一声,“不正经。”
她看着窗外,小声道:“是要下初雪了吗?”
“是呀,要下初雪了。”张笙寒捧着泡面盒子,缓缓走到窗户前。
“那我走了,张公子,你好好待着吧。”
酒红色的卷发,军绿色的大衣,她站在长青树下,举起了手臂,她抬头仰望天际,片雪落在她的手心,她开口道:“大叔,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张笙寒站在窗户前,那一扇玻璃被热气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吃了口泡面,她的身影有些朦胧了。
他将泡面放在了台上,拿起了一本泛黄的书籍,翻开了其中一页,他缓缓念道:“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他伸出了手指,在沾满雾气的窗户上画了一个心形,又连着画了一个心形。
两颗心,心心相印。
他将两颗心交叉的那一处肆意涂抹,他从这一处光洁中,将她的曼妙身姿,瞧的真切。
他继续念着,“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她手中的片雪,瞬间消融,她望着落雪,咬唇道:“大叔,你不是说下初雪的时候,我就能再次见到你吗?可是,你现在身在何处呢?”
玻璃窗户隔着两人。
热气覆了一层又一层。
他的眼前模糊了,“揽月,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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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几年的异国长街,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十六岁大的小姑娘站在红色的电话亭前,她手中的卡插进了卡槽中,手指放在按钮上,一遍遍的拨打相同的号码,却迟迟未有人接听。
一辆车盖变形的黑色福特嘉年华停在了路边,黄色的车牌,英文和数字交叉,数字58。
他的发,有些凌乱,胡子,也可晓出是未经常修剪,有些邋遢的样子,脸上沾了血迹,但血迹在这时,已经凝固了。
他身穿军色大衣,缓步走到了电话亭前,他打开了电话亭的门,小姑娘瞧见有陌生的人进来,缩在了电话亭的一角,她的嘴唇被冷风冻得发白,她颤抖的嘴唇,缓缓道:“大叔,你先打……”
他从卡槽中拔出了电话卡,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姑娘不敢接,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你可以用的。”
他盯着缩在一角的她,她的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不知是冻的,还是被他的模样吓得。
“就这么怕我?”
“没有。”小姑娘虽然嘴上否认,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你在等谁吗?”
“我没有……没有在等谁。”
他笑了笑,道:“小姑娘,你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样,万一碰上了坏人,你该怎么办,你既然如此怕我,那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不该是让我进来,而是,拿起电话机,拨打警局的电话。”
“万一,你是好人呢……”
他勾起了唇角,万一是好人,这句话,倒是说的真够可以的。
“你觉得你不能冤枉好人?”
小姑娘开了口,默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所以,你觉得我是善良的?至少,本性是善良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再对她自己说,“大叔,你是善良的。”
他淡漠的说道:“死神却不是善良的。”
小姑娘被他淡漠的眼神吓到了。
他的眼神如同冰雪,冷风吹不动他的军色大衣,雪花却怕打在了他的衣服上。
“大叔,我相信……大叔是好人。”
他的目光冰冷,“你相信我,既然相信我,为何还这般怕我?”
小姑娘抱着头,埋在腿间,哭着道:“大叔,大叔,求你,我在等我的爸妈回来……求你看在,我们都说一国话的份上……”
他脱下了军色大衣,俯身,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还有温暖。
她仰头看他,他淡淡的说道:“我带你去……警察局。”
小姑娘莫名的看着他,重复道:“警察局?”为什么要去警察局?
他俯身,伸出了手,道:“给我走吧!你在这里等不到你的父母,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你的父母。”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他,不太相信他的话,他看着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怀表,怀表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他蛊惑道:“给我走吧,走吧。”小姑娘听着这话,起了身,军色棉服缓缓滑落,他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棉服,又披在了她的身上,他揽着她的肩头,“走吧。”
警察厅内
“你是舒揽月?”
警官说的是异国话,小姑娘虽然外文不好,但是也听出了警官说‘舒揽月’三个字。
她点了点头,回道:“我是舒揽月。”
警官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件透明塑料的小袋子,小袋中是一件沾了血迹的护照,护照上正是贴着小姑娘的照片,上面的姓名处写的是‘舒揽月’。
“这是我的护照?”她忍不住要去摸桌上的透明袋子,她身边的男人却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证物,别碰。”她仰头看着他,焦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护照怎么在警察局?我爸妈呢?他们在哪里?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她咬着唇,护照上面的血迹让她平静不下来,她隐隐约约的觉得……是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他蹲下了身,将她抱在怀中,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部,她头靠在他的胸前,他温柔的说道:“月儿,别怕,冷静一下,听警察怎么说。”
“爸妈……”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躲在他的怀中,咬着唇,小声呼唤爸妈。
“月儿……”
他抱着月儿,缓缓问道:“警官,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的父母怎么样了?”
“昨日20点34分,在王子街十字交口处,一辆载物货车撞上了通往爱尔丁堡海边巴士,载物货车司机和巴士车司机,当场死亡,巴士车乘客30人,受伤程度或轻或重,事故发生之后,救护车便将受伤人员送往医院救治,在零点刚过时,医院传来了消息,已经有7人救治无效死亡。”
警官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她的手攥着男人的身上的黑色毛衣,她的嘴唇都在颤抖,耳边是嗡嗡的在响,头痛难忍。
男人伸手抚摸着她的头,给她安慰。
“名单呢?”
警官将文件摆放在桌前,“在这里。”
男人伸出了手,警官将事故11•9xx路公交车事故死亡名单递到了男人的手中,男人接过,将死亡的名单捏在手中。
“月儿……”
她瞥了一眼死亡的名单,死亡名单最上面一行是英文名字,最下面一行是中文名字,在中文名字的后面还特意标注了死亡人员的国籍。
名单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她无比熟悉的姓名,那是她在小时,便练习了很久的父母的姓名。
“你快拿走,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月儿,哭吧!”他揉着她的头,她的手捏着他的衣服,脸贴在他的毛衣上,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黑色毛衣上。
警官看着抱着小姑娘的男人,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三,和她……是一国人。”
“张三?”警官一听这话,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张三伸手从她身上的军色棉服的口袋中摸了摸,拿出了一个驾驶本,举高,展示了一下,而后递到了警官的面前,重复了一句他自己的名字,道:“张三。”
“那你是从哪里发现她的?为什么带她来警察厅?”
“凌晨0点15分,电话亭,我觉得她是一个与父母走散的孩子,便将她带来警察局了。”
警官敲击了几个电脑,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他的信息。
张三,七六年生人。
三十二岁。
无家室,无不良记录。
信息还真是干净,也太干净了。
警官看着他,捏着他的驾驶本,道:“看样子,你是个好人。”
“好人吗?这算不上吧!任何一个男人,有功德的男人,见到一个小姑娘与父母走散了,都会出手帮助的吧,我只是做了一个公民都应该做的事情。”他勾唇,道:“警官,难道遇见小姑娘与父母走散了?不应该将小姑娘送到警察局里,让她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吗?”
“是应该如此。”
“她的父母呢?”
“还在医院。”
“需要走什么程序,警官联系我就好。这是我居住地方的联系方式。”张三说着这话,便拿起了笔,从打印机处拿了一张16开的纸,在上面签上了他自己的名字还有联系电话。
警官看着他写下的电话,嗯了一声,“好。”
“警官,若是今日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先带这个小姑娘走了。”
警官嗯了嗯。
“月儿,我们走吧!明日一早,我们再去医院看父母,好吗?”小姑娘抹着眼泪,并没有言语。
“能走吗?”小姑娘颤抖的身体,腿都在发抖。
“那叔叔抱你。”小姑娘伤心的没有拒绝,他弯下了腰,将她抱到了怀中,军色棉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张三抱着小姑娘出了警察厅。
年长些的警官拿着写了名字和电话的白纸发了呆。
旁边的一个年轻警官伸手要拿他手中的白纸,抽出,白纸滑过年长警官的手,年纪的警官道了一声歉,白纸这般锋利,都割伤了年长警官的手,他真是莽撞的很,年轻警官格林问道:“史密斯警官,这名字有什么奇怪吗?”
史密斯沉默了良久,开口,道了句:“奇怪的不是名字。”
格林疑惑,“不是名字,那是什么?”
“电话。”
格林看着电话,他没有瞧出电话有什么不妥之处,虽然是座机……。
格林心中一惊,敲击电话,输入了一行数字。
藏娇酒店。
是酒店的座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