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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幕 暴雨侵蚀 ...

  •   美国,伊利诺伊州北部,卡塞尔学院,当地时间中午12点03分48秒。
      古德里安边咬着三明治边追着曼施坦因。
      “没脑子的古德里安,现在是忙着吃三明治的时候么?”曼施坦因有些暴躁的推开图书馆控制室的大门,冯施耐德教授站在大屏幕前,屏幕右下角显示了视频的地点——路明非的家乡。
      “怎么回事,我收到消息说龙族出现了?”曼施坦因有些紧张。
      自2010年以来,混血种在与龙族的抗争中取得了空前的胜利,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甚至于白王,都被他们杀死在王座上。与前几次相比,这次的消息有些突然了。
      冯施耐德看了一眼古德里安,已经习惯于他的脱线,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倒是古德里安看见他,讪讪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三明治。
      “自从在路明非的家乡检测到元素乱流起,执行部就对这个地方多有关注,就在刚才,诺玛。”他将视线投回屏幕。
      屏幕上的画面转到了一个似乎是医院的地方。医院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往,灯光惨白,狂风暴雨吹打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然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破雨幕……影像到此为止,屏幕上只剩下令人懊恼的雪花点。诺玛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个中国的二线城市,三天前出现了元素乱流,我对这个城市的所有监控系统进行了入侵,当地时间零点,在这个名叫圣心仁爱医院的私立精神病院采集到了这个画面。”
      屏幕上的影像正是奥丁骑着八足骏马的画面。
      “奥……奥丁?他居然真的存在!”古德里安震惊了。
      “我们在这个城市有多少个执行部专员”曼施坦因问。
      “二十三个,包括恺撒加图索以及阿卜杜拉阿巴斯,他们的任务是调查元素乱流成因,恺撒是行动负责人。”施耐德显然有些头痛,龙骨失窃,校长遇刺,路明非叛逃,元素乱流,再加上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奥丁。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
      冯施耐德接着道:“由于元素乱流引起的‘祭坛封锁’,现在再调派人进去几乎不可能,而且,”他顿了顿,“根据早些时候的监控,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和陈墨瞳到过这个医院,而这个时候,陈墨瞳在这个医院里。至于路明非,不知所踪。”

      路明非此时此刻已经不能算作“人”了,他的身形狰狞可怖,与恶鬼一般无二,全身都笼罩在坚硬的鳞片中,那鳞片表现出一种金属的美感,锋利的骨骼突出了他的体表,一双巨大的膜翼在他身后张开,使他呈现出神圣的十字。
      这才是龙啊,至上而伟大,几万年的骄傲,几万年的孤独凝结成的生物。
      无数次地来往冲突,无数的残影,王与王之间的争斗,充满了令人赞叹的美感。
      在这个充满风暴的雨夜里,闪电在云层里咆哮,路明非与奥丁默契地没有用任何言灵,正如路鸣泽说过的,在龙族的世界里,王与王的战斗,最终只能靠刀刃见血,不死不休!
      他们现在在漆黑的高空之上,云层中时有雷电闪过,奥丁没了斯莱普尼斯,没了昆古尼尔,只拿着那铁色的重剑,为了战斗,他不得不露出他原本的模样,全身铁青,锋利的鳞片在他身上缓缓舒张,刺破皮肤的鳞片以及骨刺膜翼把他身上原本覆盖的绷带都撕裂了,金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路鸣泽。
      “我以为这次,你不会阻拦我。”黑色的血被暴雨冲刷而下,冷与热的交汇在奥丁身旁形成了氤氲的蒸汽。
      “我当然希望她能死,”路鸣泽笑了,“可她是我哥哥要保的人啊,谁敢杀她我们兄弟俩就弄死谁。”他这句话说的蛮有□□混混兄弟的气息,兄弟之间,无论你要保谁,我都要帮你保下他,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你要杀我吗,被你杀死,倒也算是我的荣耀。”奥丁用的是陈述句,他身上的鳞片被路鸣泽手上的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削去了一半,身上的骨骼也断了许多,他的胸腔起伏着,龙族的血统在路鸣泽破坏的同时不断修补着他的身体,但修补恢复总比破坏要慢,所以在两人的交手之中他越来越处于劣势。
      不过路鸣泽也不好受,他们都是旧时代的王,一方要杀死另外一方并不容易,何况他现在也还算不上完整,他不过是借着那十六倍的增益,勉强达到了往日的荣光,奥丁是旧神,旧神对他,总归有几分的恐惧。
      两头龙又向着对方冲去,空气和着雨水暴震,他们突破了音障,暴雨在他们的眼里几乎静止,空气里出现了他们运动的轨迹,却不是人眼能够捕捉的。
      两人从天上又斗到地上,这个城市近几年发展飞速,时间不只把路明非印象中的红砖绿藤变成了万神殿,也把路明非小时候常常眺望的CBD扩大了一圈。他们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越一幢又一幢的商务大厦,偶尔互相使诡计让对方撞上去。整个城市就像路明非在路鸣泽的“游戏”里见到的那样,毫无生气。
      两人又一次冲向对方,路鸣泽用天羽羽斩刺向对方肋下,那里还在流血,之前被他剜下的鳞片还未来得及长回来,防御相对薄弱。可惜这个这个传说中的十握剑只刺进大概六七握的样子就被奥丁的重剑斩断了。在无数次交手中变得残破的剑终于寿终正寝。
      路鸣泽叹口气,凭空捏造出的仿品始终不够趁手,也抗不过与奥丁的铁色重剑一次又一次的对撞。
      奥丁口中喘着气,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重剑,却忽的笑了,“Atropos说我会死在你的手里,这是我的命运,呵,毁灭是多美好的东西啊,不过路鸣泽,你当明白,你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都执着了几千年啦,不累吗?”他的眼睛又诡诡谲地转了转,“这是几千年来,你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吧?你为了他可真是疯啦。我有预感,有东西在接近呢。真想看你对上他们的模样啊,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你狼狈的样子了。”
      “你在中国像只乌龟似的缩了那么多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反派死于话多。”路鸣泽倒是蛮有心情的跟他开玩笑。他吹了个口哨,“没兴趣陪你BB了,我的姑娘来了。”

      银色的“环球7000”在黑色的云层里穿梭。
      环球7000设有宽敞的机舱四区。体积2637立方英尺(74.67立方米),乘客有超过20%机舱的无与伦比的生活空间。这架飞机有0.90马赫的高速巡航和一个7300海里(13,520公里)的范围在0.85马赫。通用电气TechX16500磅(73千牛)推力发动机提供显着的效率和排放的优势,包括减少氮氧化物排放量和百分之八的整体燃油。
      庞巴迪Global7000商用喷气式飞机完全定义自由,灵活性和舒适性在这架飞机上完全得以展现。这是加图索家族真正的家主庞贝最心爱的座驾,庞贝是个极致的享受主义者,这架商务机的配置完美的满足了庞贝龟毛的奢华要求。当然,在恺撒成为加图索家族代理家长的那刻起,他就拥有了不经过自家种马老爸调用这架飞机的权利。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只要恺撒要求,庞贝绝对会举双手赞成。说不定还会暗搓搓给自家儿子在里面安排几个人间尤物来供儿子选择。恺撒只是不想和庞贝这个种马说太多话。
      “到了。”恺撒透过窗户看着下面这个城市,这是路明非的家乡,按照路明非的说法,这里也是他的宿敌——楚子航——的家乡。恺撒有点想笑,路明非居然还说楚子航是狮心会会长,等级超A级,自从楚子航进入狮心会就一直和他作对。两个人实力相当,惺惺相惜。路明非确实是疯了,居然臆想出一个男人。
      在加图索的概念中,自己绝对是最优秀那个,所谓的狮心会会长阿卜杜拉阿巴斯实力不错,但却比不上他,顶多算个实力不错的对手,宿敌实在还不够格。实话说,他,恺撒加图索,完全不记得任何叫楚子航的人。
      可是他的内心又不断想起到达日本的那天,自己撑着天下一番的纸伞,穿着印花和服,踏着木屐,路明非头上的是白鹤与菊花,但还有一个人……任务书上说另一名专员是阿卜杜拉阿巴斯,但在他的印象里第三个人沉默寡言,不像是阿卜杜拉的风格。他想起那个在北京丧生的龙王,龙王耶梦加得会死是因为……是因为什么?耶梦加得的弱点被他忘记了,他的记忆似乎在这一点出现了断层,尴尬的圆不起来。
      “真是浩大的元素乱流景象啊,这样大的雨,像是能够把整个世界都淹没了,如果真是龙王复苏,想必也是一个强大的龙王,”显然,阿卜杜拉阿巴斯也到了,他的声音在联络耳机里响起,“感谢你邀请阿卜杜拉阿巴斯作为你的同伴,之后的一切都会证明你做了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施耐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先生们,现在不是随意聊天的时候了,可以肯定龙王已经苏醒,现在开始任务级别提升到S,相关内容我已经叫诺玛传到你们的设备里,此外,恺撒,作为专员,你的判断尤为重要,虽然你和阿卜杜拉在学生期间就杀死过龙王,但这次任务仍要小心,因为你们即将面对的,是北欧神话的主神——奥丁。”
      恺撒勾起嘴角,显然对这次的任务目标很感兴趣。……主神……奥丁……吗?
      就跟龙卷风一个原理,最外围狂暴的风旋可以摧毁一切靠近的东西,内里反而比较平静。对于外界来说,这座城市水路空路都是封闭的,想要进去这个城市只有走高速这一条路,但在城市内部的行动反而比较轻松,除了过于狂烈的风雨,和其它任何一个雨夜没什么不同,又有谁能想到这样的夜里会有这样激烈的战斗呢?
      生活仍在继续,多少人站在风暴中心而不自知。大多数人也只是抱怨这样的鬼天气令他们心情烦躁,高兴可以借这暴风雨休个小假,把他们从无尽的顾客,应酬,阿谀奉承中拯救出来。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管世界去死去活。

      就在路鸣泽说话的时候,奥丁感觉到了从他后面直逼近的危险,和路鸣泽之间的战斗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危险离他只有一寸时他才察觉到,他咆哮,强行将自己扭开来,但他的身体不小,那危险的东西离他又太近,搞得他的动作十分可笑,却也还是被那危险的东西旋转着钻开了肉。
      但那东西似乎十分脆弱,即使瞄准的是他裸露出的伤口,在龙类强韧的肌肉的压迫下很快就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类似玻璃的声响。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炼金弹头,弹头以纯粹的精神制造,在西方传说中认为它能够将其它金属变成黄金或者用来制造不老药,对龙族却是剧毒,路明非,恺撒,鬼都用过这种子弹,今天它又一次被使用在这里,在奥丁身上。
      “贤者之石?”奥丁很快就认出了这东西,忽而嘲讽地笑了,“你居然也用那群宠物的东西,真是讽刺啊,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他们了吗?在他们杀了你最重要的……”
      “闭嘴!你没资格提他!”路鸣泽是不能被人提起那件事的,那是他最敏感的神经,像一根刺扎在骨头里,在几千年的漫长河流里,谁碰谁死。所以奥丁还没来得及说完,又被路鸣泽一剑刺过来。
      奥丁挡了一下,转过身,看见了零,零靠在一辆越野上,不顾泠泠的暴雨,手上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枪,就在那里盯着他,丝毫没有被他的威压影响。
      “真是个不错的宠物啊,想必也很听话。”奥丁有些嫉妒的想,“我当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可惜他不同意,还狠狠的挠了我一下。”
      当然路鸣泽是听不见他的腹诽的,又是一剑刺过来,奥丁感受着自己缓缓流失的力量,苦笑着迎了上去,虽然没有被贤者之石直接刺进第三只龙眼,扎进要害,但到这个时候,胜负了然。

      “废柴师弟那里不知道完事儿了没有。”芬格尔显然是快脱力了,“为了让师弟成功追到妹子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普天之下我也是头一份吧。我还有古巴妹子啊,师弟你快拿着超大型范围武器来支援你师兄啊啊啊啊!”芬格尔确实是条好汉,一边抱怨一边又干掉了五六个死侍。
      酒德麻衣毕竟擅长的是专门用来暗杀的忍术,她的言灵冥照又不是战斗型的,身上的伤反而比芬格尔重些,但她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砍杀这些死侍。忍者并不容易培养出来,但每出一个都有着坚定的心性,如果没有这样的忍耐力,她也活不到现在。
      “长腿,长腿,”薯片妞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过来,“恺撒带人杀过去了,你可以功成身退了。”酒德麻衣紧了一下手中的剑,言灵冥照的领域在她身旁展开,消失不见了。
      “难得和美女并肩作战,美女打到一半就跑了,这是哪路子的副本团队配置啊,美女掉线了吗?”芬格尔虽然不玩游戏——照他的话讲他人生的意义就是无限的啤酒无限的夜宵以及无限的妹子上,这种毁青春的游戏青春无限的芬格尔师兄是不会玩的。当然他不好意思说他现实当中是一条废柴就算了,反正都废柴那么久习惯了,但他在游戏里也是一条废柴简直不能忍。——在废柴路明非的身边耳濡目染那么久也知道些游戏用语。
      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从高架桥的另一端冲过来的车灯,咆哮的引擎声简直要感动到他了。
      “可算是有援兵了,陛下果然还是顾念着君臣之情派兵来援啊。”他一眼就看到了伸出头开枪射击的恺撒,丝毫没有被学院通缉拐走人未婚妻的自觉,满心都是即将脱困的欣喜,“嘿!别管那些死侍了,快来拯救你们英明神武的芬格尔师兄啊,这些死侍都有口臭,很可怕的。”
      恺撒拿枪扫射的手一抖,有点想把枪头掉往说话人的方向。
      不过最后芬格尔还是如愿坐进了越野车里,虽然现在情况严峻,但恺撒还要找诺诺,少不得要废柴芬格尔出一份力。
      “可算是找到亲人了嘿,路明非他不是人,把师兄我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对抗一群死侍啊,亏师兄我对他那么信任。”芬格尔发出快乐的哼哼,不忘撇清自己的责任。他被学院的人找到不要紧,最多给他个包庇罪外加识人不清,反正这种罪名可大可小,但路明非不一样,最疼他的校长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楚子航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根本没人能证明的他的清白,芬格尔如果打进恺撒小队,说不定还能混淆视听,把恺撒他们引开,所以他黑起路明非来也是毫无压力。
      高架桥,暴雨依旧洗刷着车玻璃,沙沙的树叶声透过窗户进到了越野车里。
      越野飞跃过芬格尔砍出的那道鸿沟,恺撒又放了几枪,舒舒服服地坐了回来,才问到诺诺:“说吧,诺诺现在在哪?路明非呢?”恺撒心中其实是有些不安的,自从他听见元素乱流的消息开始,诺诺有危险感觉就紧紧的围绕着他。但他是恺撒,恺撒加图索,他不能慌,他如果乱了诺诺才是真的危险。
      不得不说恺撒确实是加图索家的人,100%纯的,加图索家传的自信与骄傲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别担心,别担心,”芬格尔挥挥手,“我们就是来查查路明非臆想出来的那个楚子航,我们是走文职人员方向的,就查查情报,遇不到啥风险,我今天晚上还吃了四个饺子呢,自己包的,猪肉白菜馅,可好吃啦!等会儿到婶婶家我给你们一人盛一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完全忘了是谁被一堆死侍围在里面差点砍死,还记挂着路明非婶婶家的饺子。
      “诺诺和路明非要都在吃饺子你会在这里砍死侍?”恺撒说,“路明非要找男人我不管,可你们不该扯上诺诺。”
      “狮心会会长一直以来都是我,我们没人记得楚子航这号人。说什么楚子航是狮心会会长,如果他是,那么我又是谁?”阿卜杜拉在一旁听着,冷冷开口,毕竟路明非一直说什么“狮心会会长是楚子航,楚子航是恺撒的宿敌。”之类的话,阿卜杜拉不是恺撒,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不允许一个没有名目的人替代自己的身份。
      芬格尔心说‘来得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拖时间呢,现在楚子航像是真的你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口上却说“啊呀小兄弟,我们也不过是本着实践是检验科学的唯一标准的原则来看看嘛,路明非就算疯了,他也是我师弟啊,这孩子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就算他疯了我也要陪他疯一场不然我算什么师兄?”
      “既然他疯了你们就不该陪他闹,等会见到他我们就该把他交给学校。”阿卜杜拉关上了谈话的大门。
      芬格尔的如意算盘没有成功,他的对手不是一个喜欢多话吵嘴的,他只能面对恺撒的目光。得了,废柴师弟要还没完事儿他也没办法了。他也是废柴啊,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废柴就是这样,你想拼尽全力帮一个人,可费尽全力也帮不了太多,有的是门槛和绊脚的石头把他们挡回来,只能耸着肩膀像条败狗,哈哈的喘着气。
      “她在……一所医院里,圣心仁爱医院。”
      恺撒心里忽的一惊。

      奥丁身上的龙化现象随着他本身的死去也渐渐退去,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一个少年,一个干净的似乎有些纯粹的少年,没有上千年的不甘心,也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有着略长的头发,熔金似的眼眸也暗淡了些许,脸上总是挂着“啧,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只从外表来看,他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十七八岁的男孩,只需要为了唠叨的家长老师,漫天的考试糟心。
      龙类和人其实没什么不同,最初都只是世界的孩子,只是太多的权与力,太漫长的黑暗与沉睡,让一切都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你要反抗命运吗?还是甘心被命运这贱人踩在脚下?没有力量,一切都由不得你,有了力量,一切却显得那么孤独,那么多人畏你,怕你,恨你,敬你,却无人爱你,因为,最爱你的那个,早就被你吃掉啦。可能奥丁在这一刻也有恨,但他没有悔。没有谁能回溯时光,龙也一样。
      奥丁看着一处空无一人的地方,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有暖光在那里面亮起,他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只能依稀从他的嘴型辨认出两个字——弟弟。
      他的身后龙的膜翼展开,使他的身体呈现出十字的模样,威严而不可侵犯,死气爬上奥丁的血肉,原本还算得上饱满的血肉渐渐枯萎,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身后的翼骨,变成了一架龙骨十字。
      奥丁,就这样死去了。没有葬歌,无人吊唁。
      路鸣泽就像是一个看客,现在戏剧已经落幕,他也应该离场了。
      他的肩膀微微耸下来,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废柴,背负着满肩膀的沉重悲伤,坐进了零驾驶的那辆越野。
      “我们走吧,这副样子,被学院的人看到了,哥哥会生气的。”

      注:北欧神话中奥丁和洛基是兄弟,我在这里的设定是奥丁为获得力量吃了洛基,所以才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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