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番外集-明月无心，杨花空落》淡酒清欢

2、第二章：欺心徇私

　　沉香一行人驾云浩浩荡荡地到了华山。沉香拎起开天神斧劈下去，乾坤钵完好无损，被它保护着的华山更是分毫无损。
　　这神斧能劈死舅舅，却劈不开华山。一时间，多少人暗里嘲笑。
　　沉香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嫦娥仙子来了。在众人讶异眼神下，她提醒沉香，开天神斧是盘古来天地所用，威力不容置疑，劈开王母的乾坤钵绰绰有余。可是开天神斧强大的神力已经被前人封印了。丁香化进神斧，神斧重新拥有了思想，沉香因此才能得到神斧的认同。
　　现在要用这开天神斧劈开这乾坤钵，缺的是一股足以与乾坤钵匹敌的法力。
　　“因此，我劈不开王母娘娘的乾坤钵，是因为我的法力还不够强大！”沉香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失望地说。
　　小玉问，“那需要有多大的法力？”
　　嫦娥赞许地看了一眼小玉，答，“乾坤钵的法力来自三界众生！”
　　“众生的力量？”沉香惊讶极了，随即沮丧极了，“我的法力怎么可能匹敌三界众生？”
　　所有人都看了看沉香，摇了摇头，都不看好他。
　　“解开开天神斧的封印？”梅山老四突然提议。
　　嫦娥睨了梅山老四一眼，“天下兴兵，生灵涂炭，这样的后果，是你去承担呢？还是我去承担呢？”
　　梅山老四脑海里勾勒出那个画面，冷汗直冒。谁也无法承担！尴尬地退到了后面。
　　“沉香，你必须拥有那样的力量！”嫦娥拍了沉香一掌，让他挺直腰杆，斩钉截铁地道。
　　沉香想起了困在华山的三圣母，又坚定了起来。“昆仑山的三关，让我明白了三点眼界，智慧，爱。最关键的是爱，爱可以产生力量，那什么样的爱才可以产生三界众生的力量？”
　　嫦娥笑而不语，只是道，“宝莲灯拥有天底下最仁慈的法力，同时拥有天底下最高的眼界，最顶尖的智慧。他可以告诉你答案？”
　　“宝莲灯的力量可以匹敌三界众生的力量！”沉香恍然大悟。却与众人所想，偏差甚大。
　　嫦娥和龙四脸色一变，连小玉也露出了一丝忧色。
　　沉香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果能用宝莲灯的力量来劈华山……”
　　龙四看不下去了，直言不讳，“沉香，宝莲灯和开天神斧一样，只是一件器物！”
　　沉香淡定一笑，“我知道。但短时间内就拥有这么大一股力量，是不切实际的。”
　　沉香走到嫦娥面前，对嫦娥微微一笑，“嫦娥姨母，如果，我能说服宝莲灯，让她心甘情愿把他的力量为我所用呢？娘跟我说过，修炼宝莲灯的最高境界，人灯合一。”
　　“只是……这样很危险，就算不考虑灯油，万一……”方法可行是可行，但嫦娥不能不考虑沉香的安危。沉香征服不了宝莲灯，会被永远困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沉香不能放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见沉香如此坚定，嫦娥心放宽了些。想起三圣母殷切嘱托，嫦娥又对沉香道，“嫦娥姨母与你同去！”
　　沉香楞了一下，嫦娥仙子刚才对他说了什么？这可是某人的求之不得啊！心下好笑，管不住嘴，开了句玩笑，“不敢！姨母若真和沉香去了，恐怕二郎神死了都会回来找沉香算账！”
　　不约而同，所有人都想起了二郎神，不说别的，他对嫦娥绝对是一片真情，令人唏嘘。沉香这一点明，大家都忍俊不禁。杨戬再坏，但他对嫦娥的痴情，却让人无话可说。
　　不知为何，龙四觉得这话听得异常刺耳，便呵斥沉香，“好啊！人家来帮你，你还反倒拿人家说笑！若不是怕不好向你娘交待，谁还管你？”
　　沉香这话，倒是提醒了嫦娥，二郎神在昆仑山脚下生死不明。昆仑山那边，玉兔到底把杨戬带回广寒宫没有？
　　嫦娥面上闪过一丝忧色，大家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又小性了。嫦娥向来不喜，旁人拿她和杨戬说道。
　　“沉香，我和你一起去。”小玉站在沉香身边。沉香牵住小玉的手，心里宽慰。又想起开天神斧里的丁香，虽然两个女孩子都对他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但他就是只喜欢小玉一个人，心里好一阵感慨。
　　龙四却拉住小玉，急道，“你不能去。”小玉玲珑心思，很快就明白，龙四在顾虑什么，乖乖呆在龙四身边，不再说话。
　　沉香也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深深地望了眼小玉，承诺道，“我一定在灯油用尽之前回来。”你千万别做傻事！
　　嫦娥将宝莲灯往空中一掷，宝莲灯大放异彩，对沉香道，“去吧！你娘，小玉，四姨母，八太子，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等你回来！”
　　“嫦娥姨母放心。”沉香冲嫦娥重重地点了下头，对嫦娥的感激溢满胸怀。
　　他的目光在小玉面上停留一瞬，无言道别，然后对所有人抱手一礼，承诺道，“你们都放心，沉香一定凯旋而归！”
　　说完，沉香化成一股灵息，融入宝莲灯中。龙四拉紧小玉的手，互相鼓励。
　　……
　　宝莲灯高照，五彩霞光闪动，沉香进入宝莲灯已有半柱香时间。龙四，嫦娥，小玉，八太子，梅山兄弟都严阵以待，为沉香护法。
　　龙四和嫦娥这两个昔日好姐妹站在一道，小玉紧挨着嫦娥，八太子护在姐姐身边。小玉和八太子都紧张地望着宝莲灯，关注着宝莲灯的灯油。
　　龙四和嫦娥则比较淡然，两人活了少说也有七八百年，这种生死攸关的事经历得多了，心态较小玉和八太子这两个初出茅庐的要好些。
　　龙四刚刚复活，法力还未恢复，打架都很勉强。嫦娥呢？一个凡人吞丹成仙，久困广寒宫，也未曾专门修炼，除了腾云驾雾，控制月光，其他的一概不会，法力真正低微，也帮不上什么忙。
　　龙四和嫦娥闲着也是闲着，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事。龙四看了好几眼嫦娥，嫦娥奇怪地回望她，她又移开了视线。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嫦娥没了耐心，便道，“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可不是嫦娥认识东海四公主！”
　　龙四意有所指道，“嫦娥姐姐，他……你就一点不伤心吗？”杨戬受伤掉入寒溪，她是亲眼见证的。她本来想搭救杨戬一把，八太子不由分说把她拉走了。她看嫦娥赶到华山，镇定自若地帮助沉香，好像没事人一样，龙四心口闷闷地疼，甚至有些恨起嫦娥的无情来了。
　　嫦娥眼里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龙四向来嫉恶如仇，平日里，埋汰杨戬最多的也是她。今天竟转了性，心疼起杨戬来了。嫦娥不得不怀疑，她魂飞魄散的这段时间里，经历过什么，让她有此重大的改变。
　　“他虽然不好，但对得起姐姐你，你……”龙四这同情心一泛滥，就收不住了，她甚至眼泪汪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嫦娥看着这样的龙四，惊异极了。“我的好妹妹，他可是捅了你一枪，还驱散了你的魂魄。你就不恨他？”
　　龙四猛然想起那一枪的透心凉，杀人者冷酷残忍的表情，深深地打了个寒颤。可奇怪的是，她心里确然只有害怕没有仇恨。龙四茫然地摇了摇头。
　　嫦娥见状，自嘲一笑，“倒是姐姐自作多情了！”
　　八太子就觉得自家姐姐应该往死里恨杨戬，甚至找杨戬报仇，颇恨家姐不争。“嫦娥仙子为了姐姐，可是把当年的事告到了玉帝面前！”
　　八太子是比较尊敬嫦娥仙子的。当年，他姐姐死得冤枉，可杨戬只手遮天，满天庭竟没人敢管。而嫦娥仙子硬是以绵薄之力，鸡蛋碰了石头。三界上下，现在还有多少人在嘲笑她。虽然没什么效果，重在嫦娥对他姐姐的一份情谊。
　　“什么？”龙四闻言震惊，指责意味非常明显了，“嫦娥姐姐，你怎么可以？他对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以借此来伤害他？”
　　八太子讪讪一笑，不敢看嫦娥和她姐姐。说来惭愧，孙悟空和猪八戒为了看杨戬的笑话，故意唆使嫦娥，在玉帝王母面前把杨戬砸碎广寒宫玉树的事抖露出来。他和沉香出于报复杨戬的心思，又是多么乐意积极促成此事，一定要让嫦娥亲口说出来，才够解气。
　　只是不料，公堂对簿时，嫦娥一时心软，竟把主动权丢回给了杨戬。他们计划中，是嫦娥向玉帝王母，哭诉杨戬的所为，添油加醋的。他们那时厌恶嫦娥，两面三刀，他们计划都制定好了，她临时变卦，什么意思！
　　后来，孙悟空逼得杨戬自己说出来，见杨戬如此窘迫难堪，他们所有人都满意了，也没说嫦娥什么。
　　现在想想，那时，他们集众把嫦娥赶鸭子上架的时候，面目一定异常可怖。嫦娥竟没有记恨他们。
　　“嫦娥，你不配！”龙四以此结语，已然对嫦娥失望透顶。
　　听了龙四脱口而出的话，嫦娥的脸青一片，白一片，异常难看。八太子真担心，她会拂袖而去，再也不管他们了！然而，嫦娥忍下了。只注视着宝莲，没有再多说过一句杂话！
　　对面的梅山兄弟冷眼看着，虽然，他们现在与杨戬反目成仇了，但嫦娥的行径，为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所不耻。
　　只有八太子心虚，帮腔几句，“姐姐，你疯魔了，怎么老帮那十恶不赦之人说话？”
　　“嫦娥，我不会感激你。你让我比死还痛苦。”龙四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现在，她只要一想到，凌霄宝殿上，嫦娥和其他人一样逼杨戬，吐出对她的心思，让杨戬出丑。而杨戬深爱嫦娥，一丝委屈都舍不得她受，更别说伤害她了，他只能默默承受着来自他仙子的伤害。他的痛苦，龙四仿佛感同身受。而嫦娥这样做原因，都是因为她，这让她十分痛苦。
　　八太子惊讶地看着他姐姐，他心里认定了，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否则他一向大方开明，善良宽容的姐姐，怎么会对她昔日最好的姐妹说出这种自私的话来。
　　嫦娥的心被重重地蛰了一下，痛了之后，飘飘如浮絮，无所着落。“八太子，你赶紧带你姐姐过去，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救他一命，运气不好，也可以替他收尸。”
　　龙四看八太子，八太子偏头，回绝道，“不，沉香正在危机关头，我不能丢下他！”
　　龙四瞪了眼八太子，“我必须去救他。”
　　龙四愤而出走。走之前，她压抑不住心里的苦楚，对嫦娥道： “嫦娥，你不明白吗？就算所有人都可以去指责他，去伤害他，唯独你不行。”
　　这也是梅山兄弟心里想和嫦娥说的话。杨戬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事干得不少。然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杨戬总是把嫦娥放在第一位。遍体鳞伤没关系，只要嫦娥能开心。
　　龙四化成龙形，飞上九天，却突然龙身一僵，似极为痛楚，从天际坠落下来。八太子赶快显现龙身，把他姐姐接住，朝东海飞去。
　　……
　　“仙子，灯油快用完了。”梅山老大惊慌道。“看沉香的样子，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
　　嫦娥没有说话，只看小玉，跟随嫦娥的目光，所有人都看着小玉。
　　梅山老四看了看嫦娥和他的兄弟们，叹了口气，这个坏人，还是要他来做啊！“用血做灯油，远远不够。”
　　小玉已经用她的血为宝莲灯续过几次灯油了。再来一次，小玉的身体自己都坚持不住。与其这样，不如干脆……小玉下定了决心，只要能助沉香救出三圣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这也是她吞食宝莲灯灯芯之时，就注定好了的结局。
　　小玉回头看嫦娥，龙四和八太子回东海了，梅山兄弟，小玉并不怎么信任他们。在场的，她能托付沉香的就只有嫦娥了。
　　嫦娥看小玉，满目柔光，她心疼这只小狐狸，嫦娥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把小玉拥入怀里。小玉陷进嫦娥的淡紫色大棉袄里，柔软舒适，还有一股清雅的木樨香萦绕。
　　其实，小玉是一只喜欢亲近人的小狐狸，很喜欢拥抱。她出生，她的狐狸父母便死了，她一直和姥姥相依为命。姥姥虽然爱她，但她姥姥是赤狐族长，族里事务繁忙，很少有时间回万窟山。小玉自懂事以来，就是一个人在万窟山。自遇到了沉香，她才懂得，被人珍爱的感觉是那般美好。
　　小玉朝嫦娥怀里钻了钻，把自己埋深些，然后，眼皮耷拉下去，慢慢化成了一只小狐狸。
　　嫦娥双手捧着赤色小狐，银白月光从嫦娥双手散发而出，包裹在小狐的周身，然后，有金色的光芒溢出，宝莲灯有感应，光芒大炽，两者遥相辉映。
　　过了很长时间，淡金色的光芒渐渐内敛，宝莲灯的光芒不减反增。好像无形中有股拉力，在牵拉小狐狸的身体。
　　嫦娥紧咬银牙，更多月光聚到她周身，她在小玉周身竖起结界，与宝莲灯对峙。小玉不能被吸过去，宝莲灯和灯芯结合之时，紊乱的灵气会把小玉粉碎，肉身还有魂魄，到时候，就没有补救的余地了。
　　终于，小玉体内灯芯凝结完毕，从小玉口中出来。嫦娥撤掉月光结界，灯芯飞入宝莲灯里，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宝莲灯金光大盛，灵气冲天，一瞬照亮整个天幕，九天之上的凌霄宝殿都有余光。
　　宝莲灯里的沉香睁开眼睛，宝莲灯化成虚影融进沉香体内。
　　“成了。”梅山兄弟大喜过望。随即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让人不得不猜测，宝莲灯等的就是小玉。
　　嫦娥不悲不喜，把犹在美梦里的小狐狸纳入她的淡紫色大衣里。
　　八太子把姐姐送回东海养伤，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八太子看见宝莲灯又有了灯芯，没找到小玉，已经先入为主了。嫦娥顺势，沉痛地道，“小玉，她……”
　　“化成了灯芯！”八太子悲痛道。
　　梅山兄弟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们可是眼见着，嫦娥仙子像变魔术一样把小玉变没了。嫦娥仙子为什么要欺骗八太子呢？梅山兄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宝莲灯和沉香融合完毕，举着开天神斧，从天上飞下来。沉香四处找了找，红了眼，茫然地问众人，“小玉呢？”
　　八太子悲泣着告诉他，“小玉化成了灯芯。”
　　沉香顿时崩溃，跪在地上，埋头痛哭，“小玉，为了我，值得吗？”
　　梅山兄弟眼见这误会越来越大，到了沉香这里竟然成了不争的事实。梅山兄弟都看了眼嫦娥，咽了咽口水，这嫦娥仙子颠倒黑白的能力，有点可怕，不输于他们二爷。
　　嫦娥拉起沉香，催促道，“沉香，开天神斧和匹敌三界的力量都有了，赶紧劈碎乾坤钵，劈开华山，救出你母亲！”
　　沉香对嫦娥怒目而视，拂开嫦娥，“小玉，我只要小玉。”沉香正沉浸在失去小玉的痛苦里，嫦娥的话说得不是时候。
　　大家都理解嫦痛失所爱的心情，同时又不由得失望。众人正不知所措之时。
　　嫦娥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沉香脸上，声音不大，沉香的半张脸当即就肿了。嫦娥仙子下手着实不轻。沉香捂着脸，震惊极了，打他的是一向温柔有加的嫦娥仙子。
　　打人不打脸，沉香觉得面子大失，正要冲嫦娥发火。嫦娥指着他的鼻子，劈天盖地骂过来，“你对得起谁？小玉，丁香，你四姨母，你父亲，他们的牺牲都白费了。”
　　当头棒喝，沉香悔不当初紧要关头，他竟然差点被儿女情长打倒。
　　知情的梅山兄弟一楞楞地看着，比唱戏还精彩呢！照这情形，他们还是不要拆穿为好。
　　“走，沉香，为了三圣母，为了丁香，为了小玉，为了我姐姐，为了你父亲，我们一起劈开这华山。”八太子冲沉香伸出了手，邀请沉香。
　　沉香感动地望着八太子。好兄弟，不离不弃，八太子坚守住了当初的誓言。
　　沉香伸出手，与八太子紧紧交握。两人同时吐言，“不胜不退，不胜不归！”仿若世间最好的亲兄弟一般。
　　沉香持开天神斧，全力劈向乾坤钵，乾坤钵应声而碎，华山从中间开裂，整齐地被劈成了两半。梅山兄弟欣喜若狂，嫦娥和八太子则露出欣慰的笑容。
　　嫦娥对八太子小声地说，“小玉无事。”八太子闻言震惊地看了眼嫦娥，随即似领悟到了什么。和嫦娥交换了个眼神，嫦娥示意华山，八太子点了点头，追上沉香，与他一起进入华山。
　　梅山兄弟凑近，瞄了眼华山，蠢蠢欲动，“仙子，我们是不是……”
　　嫦娥回道，“你们守在外面，天庭不会就此罢休。”
　　梅山兄弟不太甘心，小声地问，“仙子刚才……”
　　嫦娥笑，“让沉香化悲愤为力量，一心一意岂不是更好？”
　　“所以，仙子都是为了沉香！”嫦娥看他们一眼，梅山老四反应最快，“为了救出三圣母。”这才是最为妥帖的说法！
　　嫦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杨戬的军师，脑子转得够快。
　　“仙子，其实是为了咱二爷吧！”康老大突然开口。嫦娥表情瞬间僵住。
　　嫦娥欲解释，梅山兄弟几个听已深以为然，郭老六还恨其不争地道，“二爷，到底让仙子失望了！”
　　嫦娥尴尬地笑了笑。又看他们谈起杨戬，像以前一样，嫦娥不解地问，“你们不恨他了吗？”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康老大出言，颇为遗憾不舍。 “当年，我们大哥袁弘被二爷装进江山社稷图，不慎丧命。兄弟们群龙无首，也很快被擒。二爷于周军刀斧救下我们六兄弟。兄弟感他恩，敬他仁义，故而放弃了封神，追随他到了灌江口，总算有个着落。在灌江口，多受他照拂，就是到了天上，二爷也不曾亏待过我们。可以说，没有二爷，就没有我们兄弟的今天。
　　只是，上天后，二爷像变了个人一样，他的所作所为让兄弟们寒了心。如果，二爷还是原来的二爷，兄弟们还是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话说得好听，刚才下手时，可不见你们对他手下留情，嫦娥不以为然。
　　也许不只是杨戬变了，他们都变了，包括她嫦娥！龙四的话，震耳欲聩，犹然回响在她耳边。
　　她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