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25、被报复

　　一连好几天，顾悦聆都没有发现眼睛的主人，也同样没有发现盛寒，更没有遇到李梅口中的嫉妒者，就连孙观止也不出现了。生活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样其实也挺好，没人打扰，至少她能安心工作了。虽然李梅仍是时不时地提醒着，但她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她下班的路上一直都很小心，甚至还买了防狼喷雾时刻放在身上，始终没遇到什么意外。

　　可安静了没几天，顾悦聆倒是在酒吧里，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这天，顾悦聆到了下班时间，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又遭到了一位客人的纠缠。

　　这位客人是风云汇的常客，大家都称他“海哥”，是一位光头的中年人，长相倒不难看，就是流里流气的。

　　海哥看到顾悦聆高声喊道：“悦悦，赏个脸过来一下。”

　　顾悦聆正犹豫着要不要从后门出去。她一直不敢走酒吧后门，因为从那里回宿舍太绕远，又全是胡同，平时就算白天也很少遇到人，晚上就更是静得可怕。

　　这时，邝老板向她走了过来。邝老板说：“悦悦呀，不是哥今天不帮你。是这个海哥实在惹不起，就难为你过去陪他喝几杯吧。”

　　顾悦聆以前为了保护嗓子很少喝酒，酒量也很差。如今给客人陪酒，她就更不可能答应了。她说：“邝老板，我只是个歌手，不负责陪酒。”

　　邝老板满不在乎地撸了一把全是小短茬的头发，“嗐！你在这行混得时间还是太短，有些门道儿你不懂。你问问其他那些歌手，哪个没陪客人喝过几杯。尤其是女歌手，没陪客人喝过酒的，基本上也干不久，因为没人捧着，就不招人待见。”

　　他接着说：“以前呢，哥是怕你不习惯，所以都替你挡着。不过，那也都是些醉鬼，几句好话就打发了，就是你愿意，我都不能让她去吃这个亏。可海哥这类的人物就不同了呀！把他们哄好了，你以后在这个区就可以横着走了。”

　　怎么还这样？顾悦聆每天都是到点儿上台，到点儿下台，很少在酒吧逗留，跟其他歌手也没怎么见过面。她根本不知道还有陪酒这回事儿。

　　“邝老板，我真的不能去，你要是不同意，我只有离开风云汇了。”顾悦聆态度很坚定。虽然她很珍惜这份工作，但跟清白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

　　邝老板嘿嘿一笑，一边说，一边推着顾悦聆，“傻妹妹，净说让哥伤心的话。你要是离开，还不要了哥哥的命呀！听话，就陪海哥喝三杯。”

　　见顾悦聆不高兴，邝老板忙又改口，“一杯！就一杯！剩下的哥替你挡着。怎么样？哥够意思不？”

　　“不行！真的不行！”顾悦聆正拒绝着，人就已经被邝老板推到了海哥身边。

　　邝老板见了海哥，暴发户的豪气一下子没了，变得低眉顺眼的。“海哥，我们家悦悦岁数小，喝不了太多，还请您多担待。”

　　海哥拍了拍邝老板的肩膀，“老邝啊，咱哥们儿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可是悦悦的铁杆粉丝呀！我连顾悦聆都不迷，就迷她。你说你哪修来的福气？能把我们悦悦网罗到手里。”

　　“都是托海哥的福！托海哥的福！”邝老板将顾悦聆按到海哥身旁坐下。

　　海哥拿起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上一杯伏特加，递给顾悦聆。“来，悦悦！赏个脸，陪哥喝一杯。”

　　顾悦聆看了看邝老板，很不情愿地接过酒杯，一仰头喝了进去。她以前顶多喝过红酒和啤酒，这种烈性酒还真是第一次喝，只觉得像是喝了一股烈焰下去，烧得她内脏都疼。

　　一杯结束，顾悦聆又看了邝老板一眼，示意他，她的任务完成了。她刚要起身，又被海哥拉住了。“悦悦真是好酒量，来！哥也不能示弱。”

　　海哥拿起面前的酒，也爽快地干了。喝完了酒，他又替顾悦聆倒了一杯。

　　邝老板虚伪地帮着顾悦聆推辞，“海哥，悦悦酒量不行的，就别为难她了，我跟您喝。”说着，他就要接过海哥手中的杯子。

　　海哥瞪了邝老板一眼，“怎么？悦悦都没发话，你倒不乐意了。嫌我付不起酒钱吗？”

　　“不是！不是！海哥误会了。”邝老板为难地看着顾悦聆，“悦悦啊，哥尽力了。哥平时待你不薄，就当帮哥个忙吧。”

　　邝老板丢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临阵脱逃，真不是个男人。顾悦聆一杯烈酒下肚，头脑已经开始发晕了，她强挺着精神，对海哥说：“我真的不能喝了。”

　　“悦悦，你看，哥的朋友都在这儿呢，给哥个面子。”海哥说。

　　顾悦聆站起身，直接拒绝道：“不行！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有意思吗？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失陪了。”

　　海哥一把将顾悦聆又拉回座位上，突然一改脸色，冷冷地道：“你让我女人不好过，罚你喝酒算是便宜你了。你要是不给这个面子，就别怪我让兄弟们一起上手逼你喝了。”

　　顾悦聆知道自己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梅说的事情是真的。看来这个海哥，就是帮嫉妒者出气的那个人。就在她考虑着要如何应对一群男人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沐北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酒吧。他走到海哥身边，看起来跟海哥认识。他说：“海哥，悦悦是我姐，希望您不要为难她，有什么脾气冲我来。”

　　“沐北？”顾悦聆大脑有些乱，沐北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居然肯出手帮她。看来她对沐婉婉的家人还是不够了解。

　　海哥一开始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最后逼得沐北给他跪下，这才勉强同意让顾悦聆只喝三杯就放她走。

　　其实顾悦聆一杯都不想喝，可在这种情况下，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更何况沐北的举动确实让她动摇了。也许沐婉婉在他们家，虽然像下人一样被使唤，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会把沐婉婉当家人一样护着的。

　　“海哥，你是个男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男人这个称呼，不要出尔反尔。我已经喝了一杯，接下来再喝两杯，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顾悦聆见海哥点头答应，这才又连喝了两杯。

　　放下酒杯，顾悦聆知道自己快挺不住了，忙起身急匆匆离去。走出很远了，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留下来的沐北。只见沐北仍跪在海哥面前，被逼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眼下自保要紧，顾不上那么多了。沐北是个男人，顶多也就是喝点儿酒挨顿打，不会出什么大意外的。

　　刚出了酒吧门口，顾悦聆的酒劲就发作了。她双腿发软，视线模糊，眼看就要倒下，却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扶住了。

　　借着最后一丝清醒，顾悦聆看到了海哥和沐北，他们脸上都挂着邪恶的笑容。

　　原来是被骗了。海哥和沐北追上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一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可双腿不听使唤，连路都走不动了，要怎么逃脱呢？

　　“救救我！救救我！”顾悦聆无助地喊着，她舌头发硬，嗓子发紧，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用手摸索着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好不容易掏出来，却因为手发抖而掉到了地上。

　　沐北低头看了眼防狼喷雾上的字，啐了一口之后，用脚踢开。“姐，你跟了海哥，可别忘了弟弟我呀。”

　　接着沐北又对海哥说：“海哥，咱们可谈好价钱了，事成之后，我可要上门收钱了。”

　　海哥笑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沐北还是不太放心，又说：“海哥，跟艳艳那边怎么交待呀？名义上是为了给她出气，事实却是我姐抢了她的靠山。这事要是让艳艳知道，可不太好吧？她会不会找我的茬儿呀？”

　　海哥笑得更放肆了，“放心，我睡了你姐，不也算是为她出气了吗？哥想找什么女人，要经过她的允许吗？她有本事也长成你姐这个样子，我肯定更惯着她。再说，要论先后，也该是你姐作大她作小啊。”

　　沐北拍拍海哥肩膀跟着笑了起来，“海哥，我知道您一直没忘了我姐。上次是我一时疏忽让她给逃了，这次我可是真真正正把她交到您手上了。”

　　“你这个小子，卖自己姐姐卖得倒挺执着，三番五次地找我。不过，话说回来，上次你给我介绍你姐的时候，我还真没太在意，只想着玩一回就算了。这回可不一样了，我觉得我是爱上她了。”海哥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顾悦聆模模糊糊地听到这些话，一时还分辨不清什么情况。她的大脑越来越不清醒，只是下意识地挣扎着，却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今晚是李梅当班，她见顾悦聆喝多了，有些担心，就跟出来看看。正看到顾悦聆在酒吧门口被两个男人架住。

　　李梅知道自己无法帮助顾悦聆，就跑回去喊保安。保安出来后，看到海哥登时就没了主意。

　　“救人呀！快救人呀！”李梅焦急地对保安小声说着。

　　可几名保安无动于衷。他们面面相觑，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李梅看到这情景急得直跺脚，不知怎么办才好。她想报警，怕被海哥知道；想喊人，又怕被海哥听到。这个海哥可是个连邝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她一个小小的收银员敢跟人家对着干，那不是嫌命太长了吗？

　　顾悦聆的意识渐渐消失，她最后的思想只停留在两个字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