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20、工作

　　顾悦聆在邝老板面前一展歌喉，清唱了几首原来的歌，轻车熟路，收放自如。

　　邝老板听后，连连点头，“不错！很不错！只不过，我觉得好，不代表别人也觉得好，我还是不太有把握呀。唱顾悦聆的歌，一定要配上她的舞蹈才够精彩。”要不是办公室空间太小，他还打算让她跳上一段呢！

　　顾悦聆忙说：“她的舞我也全都会跳，先让我试几天，要是没人喜欢，我不要钱。您看怎么样？”

　　邝老板狡猾地笑了笑，“好，今晚就来试试吧。要是反应不错，你就留下。对了，你会什么乐器？”

　　“电子琴。”顾悦聆胸有成竹地道。

　　“好好好，晚上十一点安排你出场，早点儿做好准备。”邝老板又打量了下顾悦聆的衣服，“衣服得换换，自己想办法，我们不负责的，懂吗？”

　　……

　　从酒吧出来，顾悦聆高兴地蹦了起来，原来找到一份工作会是这样兴奋的感觉。不过，这也算沾了自己的光。

　　高兴够了之后，还有一个烦恼，衣服怎么办？沐婉婉的衣服都是中规中矩的，一点儿都不时尚。

　　还有五个小时到十一点，回去怕是来不及了。光是从叔叔家走到这里，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干脆在附近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便宜的衣服。

　　虽然这里是郊区，可C市整体消费水平都很高，一百块钱根本不够买一套衣服的。何况她没还有一百块钱呢。

　　逛了一大圈，顾悦聆找到了几家卖清仓衣服的店，可一套加起来，也都是一百多。

　　最后，她在一家店里挑了两件残次品，好一顿跟人砍价，花了七十块钱买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她又跟店家借来剪刀，把衣服加工了一下，掏了几个洞，打了几个结，穿到身上还挺显个性。店员都看傻眼了。

　　她又花了十几块钱，吃了顿快餐。便找了处商场，坐在休息椅上打算小睡一会儿。可心里太激动，她又睡不着。

　　快到十点的时候，商场要关门了，顾悦聆这才赶往酒吧。

　　酒吧的生意还算可以，虽然地方不大，人还不少。顾悦聆跟邝老板打过招呼后，就坐在休息室里等着。

　　工资还不知怎么算呢？她现在就剩下二十几块钱了。今晚一定要过关才行啊，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会更惨。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点，顾悦聆终于上场了。她走上台的时候，客人们都只顾喝酒说笑，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

　　这算不算冷场？她心里很没底。到底受欢迎是指什么程度，是跟开演唱会一样吗？没人捧场可怎么办？

　　不过，这些烦恼，在音乐响起后，就都被顾悦聆抛到了脑后。第一首歌，她是边弹边唱，倒是吸引了一部分客人。虽然没人叫好，但能看出来，他们有在听。

　　热过身之后，顾悦聆彻底放开了，接下来的配乐，就全交给乐队。在她眼里，这就跟开演唱会一样，要把气氛调到最高才行。

　　她拿下麦克风，走到台中间载歌载舞，活泼欢快，动感十足，引得全场掌声不断。甚至有几个女孩子情不自禁地跑上台，跟她一起跳起来。她大方地跟女孩子们互动着，惹得跑上台来的女孩子越来越多。

　　邝老板站在角落里，满意地点着头，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还真有两下子，竟能跟顾悦聆不相上下。

　　一点的时候，轮到别的歌手上场了，顾悦聆走下台来，客人们还喊叫着，让她继续唱。

　　邝老板把顾悦聆叫到跟前，当即掏出五百块钱，“给，工资日结。希望你不要半途跑路。”

　　顾悦聆接过五百块钱，心里异常激动，以前一天挣几十万的时候也没这么高兴过。她忙说：“放心吧，邝老板。”

　　顾悦聆走出酒吧，本想打个车去叔叔家的，可想到那脏乱不堪的屋子和那个油腻米其林，她又有些打怵。最终，她还是跟邝老板商量了一下，在休息室将就一晚。

　　唉！沐婉婉，你说你找个正当的工作多好，工资再少，总不至于半年就攒五百块钱吧？这个盛寒，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还是吝啬鬼。果然，人还是靠自己才能真正靠得住。

　　顾悦聆紧紧攥着刚挣到手的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

　　慧姨陪杜若薇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杜若薇不肯让慧姨陪着。慧姨只当是杜若薇不小心吃坏了肚子，也没怀疑什么。没多长时间，她们就回到了别墅。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顾悦聆，慧姨才知道出事了。

　　盛寒接到通知，就立刻给顾悦聆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信息也不肯回。他知道她是不打算回来了。

　　下了班，盛寒向慧姨了解了情况后，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杜若薇跟顾悦聆串通好了的。他一气之下将杜若薇赶了出去。

　　可没过多长时间，尚朗川又把杜若薇给送了回来。

　　盛寒暴怒如同一只猛兽，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杜若薇再住进来。

　　尚朗川从未见盛寒如此愤怒过，当下被震慑住了。他知道顾悦聆已经离开，也就没再逼迫盛寒，寻思着让他静一静也好，他说：“既然那个姑娘的事已经解决了，就定下心来跟若薇好好相处吧。”

　　转过头，他又对身旁的杜若薇说：“若薇，也不急在这两天，你们的婚事由我作主，先回去吧，让盛寒好好冷静冷静。”

　　杜若薇纵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再触盛寒的逆鳞，只得忍住委屈同尚朗川一起离开。

　　别墅因为缺少了顾悦聆，而显得分外冷清。这冷清，盛寒十几年如一日都能从容面对，却在此刻再也无法忍受，好似被封入千年寒冰之下，从此万劫不复。

　　这一次，他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却没有去找她。他不知道把她强行留在身边是对是错，也许给她想要的自由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又没吃晚饭，草草洗漱之后，便到床上躺着了。他贪婪地呼吸着被子上残留着的似有若无的体香，想起她在怀中那柔软的感觉，心里一阵阵地抽疼。为什么没早点儿发现，原来能让他爱上的人一直就在身边。现在后悔怕是也晚了。

　　手机上熟悉的号码，看了无数遍，却终是没有勇气拔通。他不敢想像，她回去后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她如今性格改变，想来可以应付得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有资格管的，他算是她的什么人。

　　如果盛寒知道顾悦聆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还要立刻出门挣钱，他一定不会再顾忌这么多，一定会马不停蹄地飞奔至她身边的。

　　第二天，工作了一天之后，盛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下班时，他接到了楚琅琅的电话。

　　楚琅琅要求去别墅住，被盛寒拒绝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你说话不算话！”楚琅琅大声地抱怨着，感觉盛寒纯属卸磨杀驴，用完她了，就把当初答应的事忘到脑后了。

　　盛寒握着电话的手颤抖了两下，“婉婉她……走了。”

　　“嫂子走了？她去哪了？”楚琅琅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只是回家住几天，怎么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盛寒不愿再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到别墅时，盛寒在门口遇到了刚刚赶来的楚琅琅。

　　不等盛寒用遥控打开门，楚琅琅就性急地拦在车前。司机被迫将车停下，楚琅琅跑到车旁，焦急地拉着后车门，见车门打不开，她又暴躁地拍打着车窗。

　　“哥，嫂子到底去哪了？”

　　盛寒打开后车门，让楚琅琅上车，拉着她进了院子。

　　下车后，盛寒自顾自地往别墅里走去，完全没有要回答楚琅琅问题的意思。楚琅琅急急地追上去，还要再问，却发现盛寒表情阴冷，目光空洞，神色憔悴。她嘴巴张了张，最后没说出一个字。

　　楚琅琅向慧姨简单地打听了情况，以为顾悦聆是因为吃杜若薇的醋才离开的。

　　晚饭盛寒依旧没有吃，也没有回原来的房间，仍是住在顾悦聆的房间里。楚琅琅在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应答。她拧动门把手，发现没有锁，便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盛寒正躺在床上，胸前抱着一只枕头，眼睛怔怔地盯着开花板。

　　楚琅琅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她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盛寒姿势未变，眼睛也没转动一下，他喃喃地说了一句，“她不会再回来了，她讨厌我。”

　　“是因为杜若薇吗？我可以去帮你解释清楚。”

　　盛寒摇了摇头，伸手在床头柜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楚琅琅。

　　“什么？嫂子原来是你的情妇？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楚琅琅看到这契约，也替顾悦聆打抱不平起来，“怎么能不给人家个正式的名份呢？也难怪嫂子会生气了。”

　　盛寒沉默了好久，才终于把契约的事告诉了楚琅琅。楚琅琅听后，也是心生不忍。她知道她这个哥哥身世可怜，他的性格是被无情的命运硬生生给逼成这样的，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