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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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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气温依旧很高,但干爽的风吹走了之前的溽热,空气倒是清爽不少。
楚琅琅在别墅住了近半个月,突然被父母喊回家去。临走前,她还特意嘱咐盛寒,要抓紧时间把她嫂子追到手。
楚琅琅走后,顾悦聆表现得很是落寞,每日坐在窗边发呆。盛寒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起楚琅琅的建议,决定跟顾悦聆来一次约会。可离周末还有两天,公司最近挺忙的,他又不能不去工作。
他从来不是个性急的人,现在却因为担心顾悦聆,连两天的时间都会觉得漫长。思量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对顾悦聆说:“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顾悦聆听后很惊讶,她不明白盛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本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去一趟也好,也许能看到盛寒的另一面,说不定对调查沐婉婉的死因会有什么帮助。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好吧!”
盛寒见自己第一次提出约会,这么容易就被接受,心中一阵激动。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方式不太妥,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
第二天,盛寒果然带着顾悦聆一起去了公司。
盛寒工作的地方,叫朗心集团有限公司,主要经营日化用品。顾悦聆以前最常用的化妆品,就是他们公司生产的。
这是一座独立的办公楼,共十二层,盛寒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员工们都称呼他为“盛总”。顾悦聆猜想,他应该是总裁或者总经理的职位。
盛寒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忙。顾悦聆无聊地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她很后悔没把手机带来,就算没人可联系,听听歌也是好的。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盛寒身上,他工作起来的样子还挺认真的。她想起平时与他交流的情景,就像是在挤牙膏,不挤就不会出来。真不知道,他这孤僻的性格,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过了一会儿,盛寒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大概是要他去开什么会。
盛寒放下电话,看了一眼顾悦聆,说:“我去开会,你要留在这里等着吗?”
顾悦聆觉得这话问得真是有毛病,他看管得那么紧,她不在这儿等着,还能去哪?
她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问:“不然呢?难道我可以跟着去?”
谁知,盛寒竟然回答“可以”。
这是沐婉婉以前的待遇吗?带着一头雾水,顾悦聆跟着盛寒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人员似乎已经到齐,就等盛寒了。跟在盛寒身后的顾悦聆,被当成了空气,没人注意到她,也没人表现出意外,仿佛他们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
盛寒拿了把椅子,放在自己座位的后面。顾悦聆在椅子上坐下后,刚好被盛寒的身体挡住。
这熟练的程度,一看就是个“惯犯”。只是不知道,每次被领进会议室的人,是不是沐婉婉。
会议的内容顾悦聆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在盛寒身后坐了一会儿,就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悦聆身体一晃,差点儿摔倒,这才把自己给吓醒了。刚一醒来,就听见盛寒在训斥着什么人。
顾悦聆揉了揉眼睛,从盛寒身后偷偷探出脑袋,看了看。
只见除了盛寒以外,所有的人都在低着头,甚至还有两个人在瑟瑟发抖。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来,胆怯地看着盛寒,小心翼翼地说:“盛总,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顾悦聆看到那个人满脸通红,额头上出了不少汗,一定是紧张的不得了。
会议室里静了一会儿,盛寒突然说了句,“机会不会总有!”他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连顾悦聆都跟着紧张了,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感觉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看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只见他的表情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眉头皱得老高,嘴角向下紧绷着。
顾悦聆终于知道,原来不只她一个人觉得盛寒可怕。只是发了个脾气,就把人家吓成这样,这还是没犯病的时候。要是真发作起来,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如此看来,盛寒喜欢囚禁别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就在顾悦聆神游的时候,会议结束了。
“醒了?”
盛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转过身的,突然的一句话,又把顾悦聆惊了一下。
“啊?呃……是的,我醒了。”
顾悦聆回答完之后,又觉得很不可思议。盛寒莫不是后背长了眼睛?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刚才在睡觉。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睡着了?”
盛寒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说:“你刚才一直靠在我背上睡的。”
好像还挺尴尬的。顾悦聆讪讪地起身,跟在盛寒身后,出了会议室。
“你以前经常带我到公司来吗?”顾悦聆跟在盛寒身后,边走边问。
盛寒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顾悦聆又问:“那你还带别的女人来过吗?”她心里有什么问题,总是藏不住。
盛寒停住,转过身看着顾悦聆,目光深邃,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说:“没有,你是第一个。”
顾悦聆也停下,与盛寒对视了一会儿,他的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她觉得自己想得没错,盛寒就是个可怕的人。不然,他突然领个女人进会议室,员工们怎么会没有反应?一定是平常就被他吓破了胆。
回到办公室,顾悦聆仍旧无聊地坐着。
中午吃饭时,盛寒说了句,“如果困了,就去休息室睡一觉。”
其实,顾悦聆虽然不喜欢白天睡觉,可这样坐着,又实在没意思,只好点头答应。
顾悦聆在休息室里睡到下午四点,醒来后无事可做,便坐在床上开始压腿。练了一会儿,她又想尝试一下一字马,看看自己离成功还有多远。
因为小时候学过芭蕾,所以一字马对她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如今腿变得这么硬,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今天穿了条裙子,为了方便练习,她特意把裙子卷到腰上,然后,才将两腿慢慢劈开。还差好多才能挨到床上。她咬咬牙,将腿又使劲地往下压了压。
“不行!不行!太痛了。”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双手不停地揉捏着大腿内侧。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醒了吗?”
顾悦聆看见盛寒,立刻慌乱起来,忙扯着裙子,想把露出的风光掩盖起来。“啊啊啊!你别看!”
由于太紧张,裙子没扯下来,人反倒一不小心翻下了床,摔到地上。
“快出去!别看了!”顾悦聆恼羞成怒。
盛寒没说话,退出去,关上了门。
“讨厌!都被看光了。”顾悦聆气到抓狂,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将裙子扯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红着脸,走出了休息室。
盛寒就等在门口,看顾悦聆出来,也没什么表示,平静地说了句:“走吧,回家了!”说完,他率先走出办公室。
顾悦聆嘟着嘴,跟在盛寒身后出去了。
刚走到公司门口,盛寒突然停住,顾悦聆没有注意,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
“怎么突然停下呀?”顾悦聆捂着撞痛了的鼻子,从盛寒身后走出。
只见盛寒面前正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相还算可以,就是脸上带着股戾气,好像全天下人都欠她的一样,让人很没有好感。
盛寒冷冷地对女人说道:“盛玉,你怎么来了?”
盛玉?跟盛寒一个姓,难道他们是亲戚吗?顾悦聆疑惑地看着女人。
盛玉眉头皱成了“儿”字型,凶巴巴地扫了一眼顾悦聆,然后对盛寒说:“哥,爸的公司出了问题,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不是不肯帮忙?”
原来是盛寒的妹妹。一个孤僻症,一个戾气重,都那么不正常,怪不得是一家人。不过,盛玉似乎对盛寒很不满。
顾悦聆又想起那天看到的相册,里面并没有盛寒父亲的照片,更没有盛玉的照片。他们家的情况还挺复杂的,不太好判断。
盛寒指着大厅里的休息处对顾悦聆道:“婉婉,你先去那边休息一下。”
顾悦聆识趣地点了点头,往休息处走去。她对盛寒的家务事不敢兴趣,但他们的争吵多多少少还是能传到她耳朵里。
只听盛寒冷冷地问道:“我不是你哥,你们家的事我不会管。”
盛玉气急败坏地喊着,“什么叫你不是我哥?我们是同一个父亲呀。”
顾悦聆在沙发上坐下后,又隐约听盛寒说道:“如果他真拿我当儿子看待,就不会有你了。”
盛玉的脾气看似很暴躁,说话总是用喊的,“血缘上的关系,你想不承认也不行。爸的事你不能全让我一个人管。”
再接下来的话,顾悦聆都没听进去,盛玉一直都是大呼小叫的,叫人很不耐烦。反正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才懒得关心。
正无聊间,顾悦聆突然打了个寒颤,再一次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盛寒。只见盛寒正垂着眼帘,面对盛玉面红耳赤的吵闹,一直无动于衷,也不知在想什么,根本就没在看她。
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出现了,她一直以为那是盛寒对她的不怀好意。此刻看来,这双眼睛却是另有其人,那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