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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新的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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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不会吧！！！”
铺子里响起一片压低了的惊呼，错愕两个字几乎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没有新鲜的食材，就做不出美味的料理。这么说虽然有点得罪，但用别人挑剩的，不是一开始就低人一等了吗？”
”就是啊，学校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一旁的女生嘟着嘴说道。
“你们啊——”渡边大叔有些头痛地按住额头，因为导师在做下这个觉得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学生的不甘，因此渡边大叔这边也不至于被这种激烈的状况吓到，“只是稍微次等而已，以我多年的职业生涯作为担保，挑到的金枪鱼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是之前北海道的那条不就翻车了吗？”
喂喂！
“就算翻车也没有太差，只是一开始本着挑优质的金枪鱼去，花了大价钱购买，买到才会失望。抛开价钱，它本身的品质也勉强达到中游了啊。”
勉强达到中游有什么用，料理竞争，食材低人一头，以后处处都要低人一头。而且连中游都只是勉强……他们的境遇到底已经糟糕到何种地步了啊！
不少人大失所望，并把表情写在了脸上，甚至有人提出了是否可以由自己购买金枪鱼的设想。
“既然都是要卖出去的，不如由我们先行购买！虽然距离结束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但能早一点是一点吧……”他才不想真的用别人挑剩下的啊啊啊！鬼知道今天还会剩下什么！
“是呐是呐，远月学院不报销的话我们愿意自己出钱……”
“不可以哦。”渡边大叔双臂摆叉以示否决，“虽然你们这么快就能想出这个方法让我有点惊讶，但是非常抱歉——不可以哦。”钞能力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效的。
“加钱购买，找人代托，去别的金枪鱼铺都是不被允许的。或者说，任何不是我这个铺子里由我分配到的，都是规则之外的。要怪就要怪你们学校的导师吧，规则也是他定的，我们只是执行而已。真正难为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的老师。”
可，可恶……
这下不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远月的规矩大家都懂得，在规则上踩线是可以的，但是擅自越过导师定下的规则……会被退学的吧？！
“啊——！！！”铺子里忽然响起一个高分贝的惊呼，“那个！我突然想起来！！！”男生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同时又夹杂着一丝不希望如此的自我催眠和逃避，他把头转向大叔，眼底有一丝恳求，“金枪鱼的分配——是分部位的吗？！”
！！！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之前忽视的点——如果说那条中游品质的金枪鱼已经让他们大呼糟糕了的话，那么即便是那条中游品质的金枪鱼，也必须按部位分配，那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了啊！！！
是上腹，下腹还好一些，背部也只能说运气平平，要是谁分到骨落或是尾部……那都不用做菜了直接退学吧！！！
“不，不会吧……”
“可是金枪鱼身上也分那么多的地方……”
没有人希望这是真的，但越不希望往往能意识到这或许就是真的。随着渡边大叔的点头，每个人的心里都好像挨上了重重的一击。
可，可恶！
“那些糟糕的部位会被剔除吗？是以什么种形式进行部位分配呢？”
糟糕？“金枪鱼没有糟糕的部位，浑身上下哪怕是骨脊上的肉也可以挖出来利用。至于分配……当然是抽签啦！”
还有比抽签更公平的事吗？
“可是骨脊上挖出来的肉，能和大肥中肥比吗？！”
“嘛，这就是你们的事了啊。让原本糟糕的食材惊艳大方，让本就优质的食材好上加好——这不正是你们厨师的使命吗？应该说，是身为职业厨师的素养才对！”渡边大叔双手抱胸道。
……真是的，竟然关注点都只是在这里吗。虽然因为材料而陷入恐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种境遇也不是不可以弥补的啊！
渡边义和的心里略有些失望。
一个金枪鱼贩卖专家最珍贵的是什么？
优质的鱼肉？低廉的价格？不，都不是。
——是珍贵的，在筑地摸爬滚打几十年，传承了几代人，关于金枪鱼的经验啊！
不论是熟练评估，正确评判鱼的品质，还是保证食材安全，完美分割整条金枪鱼的技术，亦或是以专业角度给主厨提供意见，更深层次的带给主厨启发——
都是金枪鱼贩卖专家的宝藏！
“为什么那么多主厨亲自跟贩卖专家们订购金枪鱼？为什么一家店和一家金枪鱼供应店的关系能维持数十年之久？真的只是因为价格么？”
如果不具备不可替代性，那么金枪鱼贩卖这条路将毫无希望可言。
“厉害的厨师未必懂得金枪鱼。懂得金枪鱼的厨师也不如我们懂得多懂得深。这正是我们珍贵的所在。”
平成八年，新年前后两周几乎没有一条近海金枪鱼送到筑地，几乎所有的供货商和没有金枪鱼就无法开张的职业料理人们都一筹莫展。
终于，在1月5号那天，一条纪州的近海蓝鳍金枪鱼被运到筑地市场，市场顿时骚动起来，专门供应上等金枪鱼的几个供货商毫不犹豫地就去抢购了。
价格一路飙升到904万日元，最终被渡边大叔的铺子以大魄力买下。
但是买下之后呢？
一条金枪鱼好的总共就那么几个部位，那么多眼巴巴望着的料理人……
不是所有料理人都能好运抽到自己想要的部位的。没抽到理想部位的料理人怎么办？就此关张吗？
“虽然困难还是要做下去啊……”
“只能从其他地方弥补了唔……”
陷入困境的店铺很多，渡边大叔也尽自己可能给了金枪鱼相关的专业意见。提供意见的过程中他也了解到很多厨师的想法。
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很有趣……很新颖……他也会去自己的老主顾那边品尝他们的料理。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菜谱，但是大方向的把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跟渡边大叔铺子来往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寿司名店和高级料亭，其中也参夹了一下新锐进取的餐厅。这些餐厅一个比一个有名，耳濡目染下渡边大叔对料理的眼光也变得犀利起来，起码对于应对这种校门都没出的学生的问题一针见血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
你们这些学生倒是把这点给我好好利用起来啊！！！
另一边，藤原大叔的贩卖也接近了尾声。
“好！今天的贩卖就到这边结束——辛苦大家了！！！”大叔拍手，示意大家聚集，等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这里，然后向今天来跟岗的学生们鞠躬。
“诶？结束了么？”搬箱子的手一顿。
“可是，还有不少鱼没有卖完呢——”幸平创真指着前面的泡沫箱子说道。
“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什么没有办法的事？”幸平创真看着带他们的大叔说道，“明明只要降价就好了吧？昨天台风过境，鱼卖的价格高也很正常。但是最高的新鲜价格已经过去，快中午的时候降价处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超市卖不出去东西的时候总会降价做一个促销，生鲜食品晚上的价格总是比早上的低。为什么不降价呢？”
“喂！幸平同学——”一旁的同学低低呵道。
幸平创真并没有就此停止的意思，少年双手抱胸，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大叔，“这么想确实很诡异啊，虽然大叔你嘴上说着要当渔民的代言人，确实也有很努力的在卖产品……但是这方面不改的话，完全就像说着正义的话做着反派嘛！”
“台风带来价格上涨，同时货源也紧缺起来，之所以会剩下那么多，是因为价格抬到太高了……要是把价格稍稍降一降，就不会滞销到这种地步……亏一点点，和全部浪费，到底哪一个好一点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金色的眼底是明晃晃的嘲讽，“渔民的代言人啊——仅此而已了吗？”
“够了——”
“少说两句！”
越来越夹枪带棒的话语迎来同伴们警告的怒视目光。大吾同学心下暗叫糟糕，别人降不降价是别人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这家伙是想把这轮的印象分扣到负数吗？！
“嘛，竟然被当做反派了啊，不过也确实很像就是了。”藤原大叔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微笑起来，他是真正为渔民着想的人，因此幸平创真刁钻的发问反而得到了他的欣赏，“正常情况确实应当在没那么新鲜之后降价，为了卖完很可能最后的价格会和最开始的价格相差2000日元以上……”
那么现在是不正常的情况吗？
“今天的话，没有卖完也没有关系，因为已经被你们学校包圆了。”
诶？？！
在场的学生们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跟着筑地的职业人试炼，对方手下的材料又被学校包圆，这听着怎么像……
“对的哦。”藤原大叔打了个响指，明明已经是中年大叔了却还是那么的恶趣味，“这才是你们今天真正的试炼——用剩余的食材做出被导师们认可的料理！之前跟不同的职业人了解筑地不过是扩大你们的知识面，厨师嘛，最终还是要回到料理上的啊！”
“那个大叔……真的没有在搞我吗？”
几十分钟后，被远月学院压包圆了的酒店里，一个红发少年嘀嘀咕咕道。
虹夕诺雅虽然宽敞，但也没有那么多场地给学生们做厨房，远月学院另外包了其他酒店的宴会厅，改造成可供料理试炼的场地。
学生们在这里聚集，幸平创真原以为是单打独斗的测试，没想到还是团队合作——
随机从各个跟组的学生们种抽取，三个人组成一队，一同做料理。每个组都是不同的食材，就算同一组领到的食材也不尽相同，用某人恶趣味般的话来说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趣味度和观赏性？
总之除了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分配到的食材外并无做太多限制，配菜也可随意挑选。不过并非三个人合作一道菜，而是以领到的食材为主题，奉上不同的三道料理。
单打独斗可以，团队合作也可以，总之三个人的最后分数是连在一起的。加上即为最后的总分，成绩不佳的将被退学。
“虽然如此，但百分之五十的决胜率不觉得太高了一点吗？要是碰到的队友都是神坑怎么办？”随机可是意外性最多的事情，食材随机，队友随机，最后的结果却息息相连……非常容易将有潜力的学生也三振出局。
你怎么能确定自己的好运？
“不也给他们留了机会了吗……”浅橙色碎发的青年阖上眼睛，那双震人心魄的蓝眸闭着，下颌到侧脸的弧度还是那么优雅，形状优美的薄唇透着樱花般的粉色，漂亮得让人想要亲吻上去。
这家伙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当之无愧的美少年，像个耀眼偶像多过像个料理大师。
“虽然总分的评比将一次性决定百分之五十的留存率，但剩余的那百分之五十也不是全然没用机会。”
“预订淘汰的队伍中，组队的三人再对决，排名前百分之二十的人留存两人，排名后百分之三十的人留存一人。即便运气不好落到了糟糕的队伍最终也不会淘汰，无非是多一场加时赛罢了。”
有才能的人，是不会被这点小小挫折绊倒的。
“要是恰巧有三个有潜力的学生分到一组了呢？分到的还是不太理想或是无从下手的食材。”
“……不会……这么倒霉吧？”
另一边，已经先到场地的幸平创真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自己的队友。他们这组结束得早，很早就到了。后边还陆陆续续有别的组的人来。
拿到相同编号的人会成一队，食材学校会给你运送到场地里，幸平创真等着自己的队友，少年坐在椅子上，右手握拳支撑着下巴，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仓鼠般地鼓起，
金色的眼睛色泽明艳，就像最早那一缕踏破地平线的晨曦，少年目光游离在进门的入口，
“唔……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06 23:51:20~2020-06-14 21:4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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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