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 5 章 ...

  •   温柔哭着跑出去,坐在花架下掉眼泪,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当着喜欢人的面,说她绝对不会嫁给他,完了,靳言一定很伤心,他们还有可能吗?想到这里,温柔哭得更加伤心。
      明玉找过来,坐在温柔旁边,无声的安慰她。明玉其实不太喜欢温雅,与温锋不同,她更喜欢软软的温柔,觉得温柔乖巧又识大体,不像温雅,明明比温柔大,还常常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任性妄为。
      刚才的话,她是听见了的,不该喜欢一个下人?又不是封建社会,谁又比谁高贵?她还想嫁给谁?
      明玉是嫉妒温雅的,她出身并不高贵,嫁给温锋其实是个意外,温锋需要一个没有背景的妻子,两人阴差阳错的凑在了一起。她是爱温锋的,那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人不爱?她也爱,就算婚前不爱,婚后也是爱的。但温锋却更爱温雅,对,爱他的妹妹,温雅。
      明玉觉得温锋对温雅太过纵容,早已经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纵容了。她嫉妒温雅,每次温锋看见温雅,就对周围的一切都屏蔽了,那是她的丈夫啊,却把另一个女人宠上了天。
      没有背景又怎样,她还不是嫁进了温家,嫁给了温雅最爱的哥哥,成了她的嫂子。明玉抚抚温柔的背,温柔转过头扑进明玉的怀里,抽噎道:“嫂…嗝…嫂子。”
      明玉拍拍她,“哭什么,你可是温家的小公主。”比她的出身好得多,“喜欢就去追,温雅就像个孩子,被宠坏了的,根本什么也不懂。你跟她计较什么?”
      温柔抬起头来,眼睛哭的像个核桃,“可,可是,嗝,爷爷他,嗝,不会同意的,他那么疼姐姐,嗝,一定会听她的……”
      温柔哭的可怜,明玉看得可笑,“你爷爷很开明,他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温雅都看出来你喜欢靳言,你爷爷能不知道?”
      温柔哭的一愣,连打嗝都忘了,“啊?爷爷他,知道了?”说着又要哭。
      明玉赶紧补救,“哎呀,你先别哭!你傻呀,你爷爷有没有说让你离靳言远一点?没有吧?那就是默认了。你爷爷也是草根出身,对身份不看重的。现在都没说什么,那就是默许了。”
      温柔觉得好像是做梦一样,刚刚才有人说她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以为世界崩塌了,就在她最悲切的时候,突然又有人跟她说,那是骗她的,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跟那人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喜悦,就又想起刚才自己赌气说出的那番话,靳言一定觉得她是个只看重身份的坏女人,一定不会喜欢她了!怎么办呀?“嫂子,可是我,呜呜,我刚才…怎么办呀……呜呜呜”温柔哭的厉害,眼睛鼻头,整张脸都是红的,遍布泪痕,简直要昏厥过去。
      明玉这才想起来,这小丫头刚才做了什么蠢事,“没关系,你好好的跟靳言道歉,我看呀,那个靳言也是喜欢你的,要不怎么对你这么好?再说了,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怕什么!这幸福呀,就要靠自己努力去抓住,抓的牢了,才不会丢。爱情都是自私的,只要能得到喜欢的人,时不时地示弱也是一种手段。既然做了错事,说了错话,就要努力的去挽回,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你努力的去追求,总会有回报的。你懂吗?”
      温柔呐呐地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让明玉看得叹了一口气,“哎,反正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从内心出发,想要什么就靠自己的手段去争取,要不然呀,最后被人抢走了,看你上哪里哭去!”
      温柔低下头,细细思索,用,自己的手段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是了,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去争,母亲不可靠,父亲不喜欢自己,爷爷对自己远不比对温雅好,就连哥哥……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她擦擦眼泪,“嫂子,我明白了。我回去争的,去争自己想要的。”
      明玉欣慰一笑,对,去争吧,争属于自己的,争吸引自己的。
      “明玉,走了。”温锋远远的呼喊,走过来才看见温柔的可怜样子。
      温柔小声叫哥,低下头不看温锋,她是有点怕这个哥哥的,温锋长得像温轻,不笑的时候有点冷酷。温锋觉得应该安慰一下,“我已经教训过温雅了,你也别跟她计较了。温雅就是那种性子,任性惯了,以后她再这样,你就不理他,她也就翻不起什么浪来了,不然气的还是自己,好了,别哭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包庇温雅的温锋一本正经。
      温柔还是低着头,抿抿唇,小声回答,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像一只小猫,“知道了,哥哥。”
      “嗯。”温锋看向明玉,“走吧,那边在催了。”明玉点点头,又拍了拍温柔,起身跟着温锋一起离开。
      两人都没有发现低着头的温柔死咬着嘴唇,似是要咬出血来,眼神中带着带着薄怒,她的手攥着衣摆,心中不可抑制的埋怨,凭什么要我不跟她计较,明明她是姐姐,她的年纪比我大,却要我来包容她!明明与你更亲近的是我,跟你一个父亲的是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偏薄她!她害得我可能被喜欢的人讨厌,我却要大方的原谅他,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温柔越想越是伤心,以往她可以去找靳言,而现在,她刚刚说了那么过分的话,靳言他一定讨厌自己了!越想越是害怕,她站起来,朝靳言可能在的地方走去,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花房。
      去往花房的路上,碰见了很多人,温柔的样子很是凄惨,他们就上前慰问安慰,温宅的人年纪都大,年轻人有点少,大多都是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了,温雅平常任性不懂事,有些人心里不喜欢,这次见温柔的样子,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温雅又欺负温柔了,就温声细语的安慰温柔,还埋怨温雅的不懂事,有的能在长辈那里说得上的话的,还说着要温敏和老爷子应该好好管教温雅,温柔听着这些人的安慰,心里好受了一些,笑笑表示自己没事,说着自己不会跟温雅计较的。那些老人就一个劲儿的夸奖温柔懂事。
      靳言收拾完餐桌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幕,温柔脸色委屈凄惨,很是可怜的站在那里,周围都是安慰的人。看见靳言眼睛就立马亮了起来,跟周围人说了什么,就小跑过来,那些老人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靳言,又相互看看,笑得暧昧,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就转而去做自己的事了。
      温柔顺着靳言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那些人笑得暧昧的样子,羞涩一起,本来因为哭泣就通红的脸庞更加红润,看得人移不开眼。
      靳言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荒唐的梦境,愣愣地看着温柔,温柔被他看得抬不起脸,觉得靳言原谅自己的可能更大了,说不定,靳言也是喜欢自己的。
      温柔鼓鼓气,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靳言,“靳言,我,我刚才…”温柔刚开口就眼睛乱瞟,心里慌得厉害,手指也绞着衣袖上的飘带,一看就是很紧张的样子。
      靳言早在温柔低头的一瞬间就回过神来,果然,两个人很不一样,相同的表情,一个让他毫无感觉,另一个单是想想,就觉得心跳的厉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温柔又瞟一眼靳言,见他还没有移开视线,索性一闭眼,“我,我刚才,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靳言淡淡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打断了温柔。“我知道。”
      “你,你知道……”温柔傻傻的重复,表情先是茫然,然后又是惊喜,“那你,那你不怪我吗,我说出那样的话来……”越到最后声音越小。
      “没关系,我知道二小姐不是那个意思。二小姐不是那种人。”他看得出来,温雅在激温柔,刺激着她说出那番话来,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温柔越发惊喜,他竟然真的不怪自己!就要大声表白,却被靳言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只听他说,“二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对靳言来说,二小姐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哦,对了……”他顿了顿,“大少爷把我升了职,我现在是大小姐的执事,以后可能会很少帮二小姐做事了,二小姐自己要保重。”靳言对温柔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不解风情的样子让人懊恼。
      温柔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听完前几句,她觉得靳言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但是听完后几句,她觉得自己仿佛,不,自己就是个笑话!谁的话都信,谁的话都听,温锋说他教训了温雅,然后靳言就变成了温雅的人,这算什么?觉得自己好欺负就这样的不顾自己的感受吗!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看着靳言的背影,温柔眼神高傲,微微抬起下巴,我会争的,温雅,我会把属于我的都争回来……
      月华没心没肺的在房间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最后是被饿醒的,不吃早饭果然要不得,他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脚一落地,就看见脚边一双可爱的拖鞋,他刚才死活没找到鞋子,这是哪冒出来的?
      也不想那么多,他穿起鞋子,踢踢踏踏下了楼,一楼没有人,他就自己摸到厨房找吃的,温家厨房很大,奇怪的是竟然也没有人,心中纳闷人都去哪了,一边摸索着打开冰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冰箱里什么熟食都没有。
      温家的工作人员有了变动,老宅只剩下温柔和温雅,于是就把人调到了温老爷子那里,整个温宅除了两个司机,两个负责杂事的小姑娘,几个厨娘,四个园丁,六个保镖,三个清洁阿姨,就是一个老管家和靳言了。老管家把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议,宣布了靳言以后只负责温雅的事,其他的一律不管,其他人的工作也进行了变动。并安排了靳言的新住所,还安排人把温雅的东西另外收拾,以后靳言负责文雅的衣食住行,衣服配饰自然也是要他来选的,再过问温雅是否满意。
      靳言刚刚从外边回来,想着温雅的坏脾气,如果自己做的不到位,恐怕那人会生气,现在的自己是温雅的人,如果自己做错了什么,开了自己这种事,那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来,哪怕他救过老爷子的命,也不会好过的。单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想起刚才侍女说的温雅在睡觉的话,这个时间还要睡觉,照顾女孩真是麻烦。
      经过厨房想起温雅早上没有吃饭,说不定醒来会饿,记起厨娘陈妈说的锅里温着的粥,便想去看一眼,走的近一点了,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声响,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才对……
      身体戒备起来,侧着身子轻手轻脚的靠近,小心地向里面看去。
      月华找了半天,发现好像只有黄瓜能吃,他拿出一根黄瓜,‘啪’地一声关上冰箱门,’咔嚓‘一声咬掉黄瓜头,转过身就看见靳言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脸色看着他,目光很是复杂……
      月华看一眼靳言,又看一眼手里的黄瓜,接着咀嚼,还看着靳言,当着靳言的面又’咔嚓‘一声咬掉一节黄瓜,瞪一眼靳言,举着黄瓜,走到靳言身边的时候还撞了他一下,旁若无人的上了楼。
      靳言:“……”我能说什么?
      目光随着月华的身影,直到月华消失在视线里,靳言才回过头来,想起刚才月华红红的脸,那人怕是不知道,她的脸有多红。左手遮住上扬的嘴角,肩膀微微颤动,眉眼也柔和下来,眼神温柔,竟然到这里找黄瓜吃,看来是饿狠了啊,真是,她怎么这么,可爱……
      自从月华到厨房找黄瓜吃被靳言撞了个正好,觉得丢脸的同时又给靳言记了一笔,看靳言越发不顺眼起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月华变着法的折腾靳言,甚至让靳言开始进厨房包揽了厨娘的活,能多无理取闹就多无理取闹,除了老管家悠悠哉哉的喝茶看戏,其他人都觉得温雅有点过分,也不敢多说什么。
      靳言略微一猜就知道,月华是在报复那天他看到他找黄瓜吃的事,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哪里是个吃亏的人,温雅的一切事都是他负责,他发现温雅不喜欢喝牛奶,嗜甜,还很挑食,吃什么完全看心情,昨天还吃的东西,今天就不看一眼,今天还不想看的东西,明天就突然想要了。
      月华简直就是只变色龙,典型的三分钟热度,没人能摸清月华下一秒会做什么事,就好像是在故意找靳言的麻烦,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的,就连靳言也这么想。
      事实上,月华真的就是这种人,思维跳跃的太快,性情捉摸不定,就像是月亮,每天都是一个新的样子。
      靳言把牛奶温热放在月华眼前,“今天的早餐是苹果派。”
      月华瞪向靳言,“我说了很多次,我,不,喝,牛,奶!”
      靳言不为所动,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才让你喝。两人大眼瞪小眼,蓦地有电话响起,靳言拿来电话,递给月华,“老爷子的电话。”
      月华挑挑眉,温老爷子的?男主玩什么?疑惑的接过电话,表情瞬间变化,“爷爷?”
      老爷子的声音传过来,温和有力,“丫头,靳言说你又挑食了?”
      月华看一眼靳言,柔声道:“哪有,我很听话的。爷爷你呢?”
      “爷爷呀,还是老样子,你呀,还挑食,爷爷都吃不了,是气爷爷吗?啊?”
      “哪有,我也就,挑了几样呀。”
      “我还不知道你?你本来能吃的就不多,还挑食!我看了靳言给你列的计划,我看就很好呀,你要听话,爷爷可是看着你呢,你大了,就别太任性了。身体是自己的,哪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别嫌爷爷啰嗦,爷爷都是为你好……”
      月华‘嗯嗯’的应着,没有一句反驳,没有一丝不悦,那个嚣张任性的人仿佛不是他。
      温家老爷子不是一点的在乎温雅,而是很在乎温雅,每一句话都是爱意。月华没发现自己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好,眉眼弯弯,连气息都是温和的。
      靳言看着这样的月华,那天的异样感觉突然就又出现了,完全,移不开眼……
      温柔坐在一边,看着靳言盯着月华的目光,握紧了手中的勺子,垂下眼来,喝了一口粥。
      挂下电话,月华觉得被人关心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心情也喜悦起来。抿着嘴笑的开心,顺手就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又在瞬间反应过来,想吐又觉得太恶心,只好皱着眉头咽了下去。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放在一边不再碰,皱着眉吃一口苹果派压压嘴里的奶味。
      靳言看着月华的表情,这么厌恶?不过,牛奶是必须要喝的。他又一次开口,“小姐,牛奶要在凉之前喝完。”
      月华不理靳言,自顾自的吃着苹果派。
      靳言挑挑眉,不听?“小姐,老爷要求我定期把你的情况汇报给他。”又加上一句,“他还让我看着您喝牛奶。”说完就看着月华,言外之意,你不喝也得喝。
      月华歪着头看向靳言,笑得一脸狰狞(他觉得是的),点点头,“你真行,真行,啊,靳言,我真是小看你了。”
      靳言笑笑,“小姐夸奖了,关心小姐的身体是我分内之事。”又做出恍然的表情,“啊,还要感谢老爷的栽培。”又笑……
      月华恼怒,一边瞪着靳言,一边拿起牛奶就往嘴里灌,喝的时候眼睛一直和靳言对视,满满的都是咬牙切齿。
      ‘啪’月华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杯口朝下示意,然后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靳言表情冷淡,“小姐不该喝的那么快,对身体不好。哦,下次放杯子的时候可以轻一点,万一杯子坏了,伤到您就不好了。”
      月华咬牙狞笑,“你等着!”
      经过两天的交锋,月华觉得跟靳言计较完全就是自己找罪受,现在靳言背后有了老爷子,他想做什么都不行,只要靳言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跟那边通个电话,温老爷子什么事都答应,完全不会顾及月华的想法。
      当然,全部都是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这些细琐的事,月华觉得他要被靳言折磨疯了,现在看见靳言都是一嘴的奶味和青菜味……
      温柔看着靳言把温雅制得死死的,先前的不平衡也渐渐消散了,她原本以为温锋把靳言给了温雅,是在偏颇她,现在看着温雅被靳言弄得每天都要喝牛奶,吃青菜,还限制了她的零食,就觉得莫名的好笑。原来,温锋还是没有骗自己的。
      温锋表示:我也没想到自家妹妹对上靳言会输的那么惨烈……
      但是渐渐的她就觉出不对来,靳言现在根本就是在躲着她,一般是能不见就不见,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只一心想着怎么整温雅,心里想的都是温雅,做的事也都和温雅有关,开始她以为靳言老是和温雅做对,好像很不喜欢她的样子。但是,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很普通的早晨,她看到温雅这几天最喜欢的秋千椅,突然就想坐一坐。她刚坐上一会儿,眼上就覆盖上一双手,有点粗糙,愣怔中,压低了分贝的男声从耳后传来,“猜猜我是谁?”
      温柔一把扯下那双手,跳下椅子,转过身来,脸上红红的,似是带着薄怒,“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陈泽在温柔跳下去的时候‘哎’了一声,看她转过脸来,才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认错了人,在他看来,温柔现在带着红晕,恼怒的模样像一只红眼的小兔子,无辜又惹人怜爱,少女身形修长,白色的连衣让她更显清纯无暇,长发好像被卷过一样,逆着光时看不清她的面容,几缕调皮的头发跑到前边,显得温柔娇弱。一点也不像温雅,他怎么会认错呢?目光瞥过温柔的卷发,想起温雅的头发,她好像也是卷发来着?
      “喂!说你呢!”温柔见这个人只一直盯着自己看,更是羞恼。陈泽自然是好看的,不比靳言的尖锐的俊美,陈泽是那种温润的舒服感,温和不具有侵略性。
      陈泽有点尴尬,不自觉站了军姿,他刚才竟然认错了人,“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真是对不起!”
      认错人?“你找谁呀?”温柔又温柔下来。
      “哦,我找……”陈泽笑笑,眼睛一瞥,就看到温雅脸色不好的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端着托盘,忽略那个男人,灿烂一笑,招手,“牙住!”
      月华真的怕了靳言,牛奶又不是药,他也不是要死了,每天都喝,不腻吗!
      月华今天特地起了个晚,想以此来逃过喝牛奶的噩梦,但是没想到这个靳言这么坚持不懈,竟然还温着一杯牛奶等着呢!
      月华:妈的,想骂人……
      “小姐,您睡的时间太长了,早上不吃饭对肠胃不好,我给您留了南瓜发糕和南瓜饼。”靳言端着托盘等在楼梯口,看见月华下来温声提醒。
      月华居高临下,正好看见在糕点旁边还放着……一杯牛奶……
      他不爽的撇过头,直直往下走,一把推开靳言就往外走。
      靳言在月华推他的时候,顺着力道弓腰低头,面带微笑,让月华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他,然后落后一步,维持着单手托盘的姿势稳稳跟在月华身后。也不说什么,就是跟着,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刚走出陆地窗,踏进花园没两步,就听到有人大声呼喊“牙住”,牙住是温雅的,额,一个意外。在小的时候学练字,小孩子写字慢,温雅的雅又有点难写,左右很容易就写得分开了,陈泽那时比温雅大,认了几个字,见温雅写字便凑过来看,念了出来,于是温牙住就成了温雅的另一个小名……
      听到呼喊,月华猛地刹车,一脸烦躁的转过头对靳言喊道:“你有完没完?!”
      靳言:摊手耸肩^_^???
      喊过之后才发现声音好像不是从后边传来的,月华有点尴尬:⊙_⊙……
      左右看看,就发现院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白衣飘飘的温柔,一个是……渣男陈泽!
      月华气不打一处来,叉腰,伸手,指陈泽:“干什么,喊什么喊!这么老了还不认字吗?”
      陈泽:^V^哎?干嘛那么生气?以前不都这样喊吗?
      陈泽呐呐地放下手,轻咳一声,“阿雅。”
      温柔: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莫名尴尬……
      这个时候,靳言缓缓开口:“涯…注?”
      月华猛地扭头,瞪着靳言,语气危险:“你叫谁呢?!”
      靳言目光幽深,不避讳地迎上月华,他在微笑,眼中却透出一丝危险:“没什么,只是好奇,涯注是谁。”他垂下眼睑,不让月华看见,语气平淡“原来小姐还有另一个名字,靳言知道了,我去准备茶点,就在这里招待客人吧。”锐利的目光射向陈泽,微笑:“这位客人觉得呢?”
      陈泽觉得一切都不是他熟识的一切了,还在懵圈的时候就感到温雅旁边的那个男人危险的目光,身体瞬间戒备起来,与靳言对视良久,突然微微一笑,温润如玉:“好。”
      靳言躬身行礼,退出花园,一转身,如同变脸一般,笑意不在,眼神更加阴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爽……
      陈泽看着靳言消失在眼前,才转过头,阳光一笑,“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月华打量着陈泽,看不出是个渣的,跟剧情里面的那个无情冷淡,薄情寡义的男人一点都不像,难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哦。”表示无精打采,毫无兴趣。
      老友见面不接话茬,天要被聊死了,怎么办?
      温柔也觉得很尴尬,有点站不下去,“姐,那我先走了,你们聊。”说吧,对陈泽点点头,走出了花园,把空间留给陈泽和月华。
      月华看着温柔和靳言先后都离开了,又看看站在对面面带微笑的男二,顿时觉得有些头疼,谁发明的游戏,一个人对战一大群人,怎么可能赢!而且一个个的智商情商都这么高,他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在这个游戏里面啊……
      “请宿主不要自暴自弃,如果宿主通了关,就会知道一切的缘由了。”
      对,这才是最吸引自己的,这才是催着自己完成游戏的最大动力,也是昆仑手里握着的最大筹码,是一切的开端,也会是一切的结尾……
      在心里搓搓脸,打起精神,坐在小桌子旁边,支着下巴,一脸不耐烦,“干嘛?”
      陈泽哪见过这样的温雅,难道自己出去了几年,温雅改性子了?他知道温雅对他不是简单的兄妹情,他对温雅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又放不下这个小妹妹,于是就这样暧暧昧昧的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接到任务,也没打招呼就离开了,这一离开就是两年,他想着小丫头应该已经把自己放下了,就想着来看看这个妹妹,没想到,这何止是把自己放下了,简直是成了被讨厌的人啊……
      他苦笑,坐在月华对面,见他没爆炸,才缓缓开口,有些底气不足:“生气了?”月华不接话,只盯着花丛发呆,在陈泽看来,这就是小丫头闹别扭了啊,要说好话哄哄才行,首先得道歉,他做的轻车熟路。
      因为温雅太任性,太不成熟,陈泽和温雅的相处模式总是处在一种,温雅要陈泽怎么样,陈泽没有怎么样,温雅生气不理陈泽,陈泽来道歉,温雅原谅陈泽,这样的循环中。就像是小孩闹别扭,两个人拉拉手就又和好了,从小到大,陈泽却从不思考,一直用这样的相处模式对待温雅,没有想过对面的温雅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小屁孩,而是一个少女,一个有了喜欢这种情绪的女孩,她不会拒绝喜欢的人的示弱与亲近,一个傻傻的把那种情感当做是对方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一个却把一切归结为小妹妹根本不懂爱,只是依赖感和占有欲,从而毫不顾忌的以自己认为的方式对她好。然后,温雅越陷越深,陈泽却爱上了温柔。说到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错了,到底该怪谁。
      ”你不是离家出走吗?还回来干什么?”月华发誓,他只是替温雅不值,千娇百宠的小公主,最后却死的无比凄惨,她一点一点痛苦的陷入沼泽,归根到底,只是爱上了错的人,然后还固执地不放手,任性的要留在那人身边,却被那人连累着堕入黑暗。不管温雅多爱陈泽,在月华面前,陈泽的印象分已经下降了很多,补不回来了。他希望,对陈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听着月华不咸不淡的语气,丝毫没有以往的骄纵无理,就连质问都不像质问,仿佛陈泽对于温雅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是放在心上那个的,不能触碰的人。
      眼前的温雅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样冷淡的温雅,还是温雅吗?忽略心里升起的难受烦闷,扯开嘴角,“怎么了?真生气了啊,我那不是部队里有任务嘛,走得急了,没跟你说不也是怕你担心嘛,你就别计较了,啊,雅雅?”
      月华也不想弄得太僵,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伸出手,毕竟,是温雅到死都爱着的人。温雅和陈泽有个习惯,陈泽每次来见温雅都会给她带礼物,那些礼物被温雅小心地保存在房间,摆的整整齐齐。
      陈泽心领神会,会心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温雅手里,“哝,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买这个了。别生气了?”
      月华眼波流转,接过盒子,乜他一眼,“看心情,看你的诚意。”
      陈泽摇头笑笑,如释重负。温雅说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但是,那个温雅,却一次又一次的说着,我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月华漫不经心的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块玉,不是繁杂的花纹,做成了玉佩的样子,他右食指勾起绳索,提出来,凑到面前端详,又看向陈泽:“什么东西?”
      “我也不懂,不过听说这是被大师开过光的,可以驱邪避灾。”陈泽一脸正经的胡说,看着月华一脸不信还外加嫌弃的表情,说了实话,“好啦,你不是说喜欢玉吗,刚好遇见,看着挺好看,就给你淘来了。喜欢吗?”
      月华端详着玉佩,花纹处理得很好,玉质很好,很透,不是那种纯白。圆圆的,握在手里刚刚好,有点凉。样子不夸张,只在上下靠近绳子的两端浅浅的雕了简单的花纹,像是一种鸟的图腾。
      “这位先生吃甜的吗?”靳言的声音突然出现,几乎是贴着月华的耳朵吐出的,月华都能感受到靳言吐出的湿气,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清清凉凉的薄荷味道。
      靳言弯着腰,下巴几乎要放在月华肩上,他右手背后,左手单手托盘,做出这样的动作,还稳稳地很轻松的样子。
      月华吓得颤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嘴唇几乎要擦着靳言的脸颊而过,又瞬间扭回来,看起来就像是有素质的兵报了一个数,瞬间甩了一下头。他用手支着额头,平复着心跳,玉佩随着地心引力坠到指根,莹亮的玉佩垂下来,从靳言的角度,能仔细的看清它的全貌。
      伸手推了靳言一把,“你干嘛?!”
      靳言在月华要动手的时候就直起腰来,月华的手刚好推在禁言的侧腰,靳言的肌肉紧绷,目光不明的看向月华,眼睛里藏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瞟了一眼月华手里的玉佩,才看向陈泽,“刚才忘了问这位先生,您是喝茶,咖啡,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讲究,给他什么吃什么。最爱咖啡,越苦越好,挚爱巧克力,越正宗越好。”月华收着玉佩,又摸摸玉,头也不抬。合上后才对向陈泽笑笑,“对吧?阿泽哥?”
      陈泽苦笑:“是,你说的都对。”叹了一口气,“越正宗越喜欢……”感情这丫头气还没消呢,认识陈泽的人都知道,他从不喝咖啡,也不吃巧克力。准确的是,他不吃黑色的东西,那该死的处女座。
      靳言放下托盘中的牛奶布丁,“小姐又没吃早餐,吃点布丁垫一垫。咖啡马上就好。”躬身行礼,离开,似乎没什么不对。
      陈泽看着身形高大修长的靳言的背影,许久回不过神来,眼睛微眯,这个人刚才看温雅的眼神,很危险,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华看看眼神直直盯着前方的陈泽,顺着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走远的靳言,挖下一块布丁放在嘴里:“人家没有女朋友,”月华顿了顿,揶揄的看了一眼陈泽,笑笑:“哦,当然,好像也没有男朋友。”
      “啊?”陈泽被月华看得一阵恶寒,表情丰富,“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你一直盯着人家看,不是看上人家了"月华一脸,‘我懂得,你别再狡辩了’的表情。“你们当兵的,不都这样?嫌女人麻烦,找男人过。”
      “嘶,你听谁说的!”陈泽觉得自己的妹妹两年没见,好像再也不是那个妹妹了。
      “难道不是?那你盯着人看那么久?”又挖下一大口布丁,月华还是一脸不信。
      陈泽:“……”这都什么神逻辑,就因为我多看了别人两眼,我就是喜欢人家?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男人家。
      他觉得要好好解释一下,“我看他。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那个男人看向他的时候,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生命被什么盯上了一样,让他觉得肌肉紧绷,内心发慌,后背发冷……,而且,那个男人似乎对他敌意很大,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那个男人的眼神却似乎要把他凌迟一样,泛着冷光,充斥着杀意。他能这么跟月华说吗,绝对不行呀!
      “因为什么?”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毛病?再挖一勺,好吃。
      “嗯……”陈泽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把异样的感觉压下去,“我就是好奇,以前没见过呀。长的这么帅,应该有印象啊。”
      月华看过去,意味深长。‘还说你对人家没兴趣’?
      陈泽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憋屈的不行,这温雅怎么歪的这么狠?他觉得死了的心都有,“哎呀,你想什么呢!小丫头片子,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啥?我不是担心你嘛,一个从没见过的人跟你这么亲近,我能放心吗!”
      “那你可以放心了。”月华不以为意,努力跟布丁做斗争,最后的一点滑来滑去,怎么也挖不到,“他是半年前来的,我妹救的,在我家养伤,后来救了我爷爷一命,爷爷就把他留下来了。前几天刚刚荣升为我的管家婆,絮絮叨叨的,事可多了……”
      “等等!”陈泽品着月华的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你…妹妹?你有妹妹吗?”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吗?哪又多出一个妹妹来?他确实是出去了两年,不是二十年吧?
      月华懒得理他,“就你认错的那个,白衣飘飘大长腿,泫然欲泣,娇弱无骨,长发长裙,温柔小意……”边说边转头,就像背书的小书童一样,作的不行。
      “哎哎哎,有你这么形容人女孩子的吗?”陈泽没好气的打断他,“那她……,是你爸爸的……”看着月华的脸色,陈泽不敢乱下定义。
      “你想什么呢!”月华剜他一眼,“那是我大伯家的,乱想!”
      “哦,你早说呀。我怎么知道,你说是你妹妹,我第一个想的不就是你爸爸吗?”陈泽觉得自个儿有点委屈。不经意低下头看见月华已经消灭了那块布丁,有点疑惑,“你不是不吃甜的吗?”
      “怎么?你都离家出走了,还不许我换换口味了?”月华拿出他消失两年的事堵他,一脸理算当然我乐意,也算是温雅的性子之一了。温雅是不喜欢甜的,但是,月华对甜食真的没有一点抵抗力……
      听着这个,陈泽果然投降,“好好好,你乐意就行,开心就好哈。”
      男人一脸无奈的笑,一半宠溺,一半温柔。女孩神色娇嗔,高傲任性,看起来却莫名般配。靳言挂起笑容,准备毫无愧疚心理地打断这个温馨场面。
      “哦,对了。”又想起个疑问来,关于那个男人还是问清楚,毕竟能让他觉得危险的,不会是什么平凡人,“你说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
      “我是小姐的专属执事。”靳言放下饮品,把一个瓷杯放在陈泽面前,“先生,您的咖啡,小姐说您喜欢苦的,我特意为您找来了意式特浓咖啡ESPRESSO,不加糖的,希望能合您的口味。”
      又把托盘里的另几样放下来,“因为小姐近期喜欢吃甜食,家里没有特别含苦味的巧克力,只找到了几天前大少爷从法国带回来的松露巧克力,没有达到您的标准的地方,也希望您不要介意。下一次我会为您准备比利时或瑞士莲的可可含量较高的黑巧,不周之处,请您原谅。”
      让人把空了的布丁盘子收走,放下一杯红茶和一小块黑森林,“小姐今天的糖分摄入量有点多了,所以蛋糕只能吃一小块。红茶是祁门红茶,小姐可以喝喝看,不喜欢我再换。”说完后就站回月华的左后方,像一个可靠的后盾。
      月华耸肩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憋笑:“不尝尝?”
      陈泽看着月华,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包容一般苦笑:“你就别玩我了。”伸手推开面前的咖啡,闻着再香醇,终究是一点也不想碰,就像温雅,看着再美丽,终究不是陈泽爱的那个人。
      不去看桌子上的咖啡和松露,目光投向靳言,打量着这个男人,模样很好,是讨女孩喜欢的类型,有礼的模样像一个教养顶尖的绅士,对温雅的事情很在乎,甚至于,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人很排斥他,特别是他和温雅谈笑的时候,男人的目光仿佛有如实质直刺过来,危险锋利。
      “这位……”陈泽眯眼,微笑,礼貌又疏离,虽是坐着仰脸,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月华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这种看着人的样子,仿佛对方比自己低下的样子,衬出自己的高高在上。不过如果是男二看男主的话,他倒是很喜闻乐见,不介意看一场戏,毕竟严格来说,这两个人都是温雅的仇人,把温雅推向灭亡的刽子手。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着压根就不存在的茶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姓靳。革斤靳,单字言。”从未想过月华会接口的靳言自己回答。
      陈泽点点头,”哦,靳言靳先生。你刚才说,你是……”皱着眉,好像刚才的确没听清楚,需要再确认一遍,再听一次。
      “我说,我是小姐的专属执事。”语气不变,不卑不亢,眉眼带笑,连嘴角也勾地恰到好处,似乎做月华的侍从是多么幸运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专属执事”陈泽似是有点惊讶,看着月华笑的不明所以,“你这是被温奶奶带的染上西方色彩了,还执事,你以为是中世纪的贵族啊?”温奶奶是落寞的贵族家族,很是向往当初英国贵族的生活方式。
      “那不然呢?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总归不会害了我。”月华一脸不以为然,理所应当的样子。
      陈泽摇摇头,“雅雅,你太乖了,你这样子把你的一切都交给你爷爷奶奶安排,那将来呢,将来你要嫁人了,还要听着他们的嫁给一个你不爱,甚至没见过面的人吗?”
      月华低头看着瓷□□致的杯中的茶水,透明美丽,听着陈泽的教育,忽然就想逗逗这个人,如果温雅明确的告诉他她喜欢的是陈泽,想嫁的就是陈泽,把一切都挑开了,不再是保持暧昧状态,那,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