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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嘟嘟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给水草下的气孔白疙瘩剥皮,它没有杀死蛇鼠,所以挣扎的惨叫声十分刺耳,对于它为何没有当场咬死猎物,她也知道原因,可见它们“母子”有多么的熟悉彼此。

      果真,嘟嘟在她的注视下将蛇鼠叼了过去,它捕的蛇鼠不大,与之前相比算是幼崽级别,这可能和它初愈的身体有关,不过胜在肥,溜溜的肥,尤其是屁股和脖子那块,一看就是油脂堆积地。

      咬断蛇鼠脖子的那刻断气声,听的她不由的咽了咽唾沫,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乒乒乓乓的刮着白疙瘩的皮,咕噜咕噜喝血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次吞咽都能扯起一片泛寒的鸡皮疙瘩,脖子也跟着各种别扭,好在是背对着他们,不用亲眼瞧见。

      嘟嘟送回猎物后就又出去了,没有想象中的亲昵,她仿佛成了个可有可无的摆件,再这样下去,难保自己不会爆发,至少冷战逃不掉,不照顾下不了床的“她”就是个好办法,反正“她”也不会说话告状,这般想,夏悠的心情顿时好上不少,又接着心平气和的继续摆弄她的白疙瘩。

      白疙瘩是个好白疙瘩,它有芋头的口感,当初最先想到的就是水煮,速度快也方便,它是和长它的带状水草一起被她放进水里煮的,不过可惜的是带状水草不能吃,沸水蒸腾几下就化了,沙沙的沉淀在果锅底,只剩下糯糯的白疙瘩。

      它蘸果芯蜂蜜好吃,本身没有甜味,其实如果她有足够多的时间的话,可以考虑做个餐后甜点零食,当主餐吃也可以,就是将煮熟的白疙瘩碾碎,然后再放入同样碾碎的金果子肉,因为它有熟栗子的口感,二者绊着果芯或者包着果芯都会非常的好吃,无论是做成饼,还是做成面条,蒸的,炸的,煮的都会是一种极佳的食物,光是想想,她就能不住的咽口水。

      现在刮的白疙瘩就是为了以后做准备,午餐她不打算吃它,也不打算吃金果子,鱼和海螺虾也不想吃,想吃的东西从始至终都是那蛇鼠肉,她知道那只兽的物种喜欢在吃猎物之前先喝血,至于怎么喝她不清楚也不关心,反正基于餐前喝汤,或者用餐过程里喝汤的人,主食吃的都会比以往少的现象来看,受伤中的他,吃不了很多,再加上嘟嘟又去外面捕猎的填补,她肯定是能得到些肉渣的,完整的肉她不想,剩下来的总归可以觊觎。

      在确定她床上的那位用餐暂告一阶段后,她急忙捧着冷白开走了过去,也许她该考虑重新做个床了,单单是用棉花团去擦血迹,明早上她都不一定能擦干净,血气味仅凭凉白开也抹除不掉,真不知她床上的那头兽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牙齿缺门牙还是怎的,吃顿饭都能整的跟个凶杀案现场似的,趴在金色叶子上的鲜红血液十分煞人眼球。

      床上的藤条枝干就更不能看了,有的甚至都沾满了那只兽的金色血液,就像那天的火云洞一般,血液两重天的交相互融,一会儿腥,一会儿香,味道异常怪异。

      瞧,“她”还敢对着她伸尾巴,卷她是吧,好,今天就让“她”卷个够,瞎了看不见了是吧,完美,凉白开撒了也别怪她,谁让“她”卷她的时候不打声招呼,偷偷的从后面伸过来?今儿个就玩泼水节,泼“她”个透心凉……

      最后的最后,夏悠没有下的去手,不是害怕,而是那该死的良心还活着,你说说她自己处于自顾不暇的地步有多久了?再软的心肠也早该修炼硬了,可她面对“她”居然莫名的心软了,是的,没感觉错,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心软了,尤其在对方远远的伸出长满倒刺的时候,前倾的果壳海碗瞬间端平,速度快的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被舔了,结结实实的一大口,她感谢“她”给自己涂的天然免费口红。

      “黑大个,以后就叫你黑大个儿好了,瞎子不太好听,有歧视的味道,你要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还舔我做什么?那里不能舔,住口,哎,哎……得寸进尺是不是?哎……衣服,我的衣服,再怎么喜欢我给你起的名字,你也别乱舔啊,黑……黑大个也没那么好听,别这么高兴,疼……疼,你舌头上都是刺,嗯……嗯,黑大个……黑……你,就算我俩同性也不带这样的……别……你别……不行……”

      拼死拼活从床上爬下来的夏悠,此时只还剩半条命,黑大个果真是将她当成了幼崽,怪不得当时会救她,嘟嘟对“她”来说是长大需要单独生活的孩子,她是没有长大,需要“她”照顾舔毛清洁身体的幼崽。

      奈何她除了该有毛的地方有那么点毛以外,其它地方是一点汗毛都没有,以前羡慕她的女生不知有多少个,但如今剩下的唯一可骄傲的点,竟然成了她现在最大的缺点,她不需要舔毛,她不是“她”的幼崽,不,她压根就不是幼崽,成年了,还特不幸的直接成了妇女,熟过了头。

      嘟嘟又带着肥滚滚的蛇鼠回来了,她哆哆嗦嗦的躲在火炉旁没羞没臊的穿她衣服,在嘟嘟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穿戴完毕,这次,它经过她身前时,停了半秒,又用半秒凑近她闻了闻,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经过了她。

      “我没和你后妈抢食吃……我……我抢不过“她”……”夏悠一边嫌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一边委屈的对着嘟嘟申辩。

      黑大个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惬意,即使眼睛瞎了都能感受到“她”的得意,尾巴的得瑟是那样的明显,咬断蛇鼠脖子时也存了戏谑愚弄的心,股股鲜血不是喷涌而出,而是不急不缓的慢慢流淌,一看“她”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货,是贬义词也是歧视,再次强调,与嫉妒无关。

      自言自语也算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她压抑很久了,也孤单很久了,不是□□的孤单,是灵魂深处没有支撑契合的孤独,或许某天,她会忘了很多很多事情,包括语言,说话的能力,没准在将来的某个点,她的声音会变成某种动物的声音,现在听来觉得可笑,害怕,但不能否认它可能会成为现实,毕竟一个暑假,仅仅六十天左右的时间里,就能让写了无数年字的手,变得不会写字……

      她怕自己成为那样忘了根本的人,落叶还要归根,要是最后连本我都忘记了的人,还有谁会替她记得她曾经的根在哪儿?没人,这个大陆上只有她,只有她这个来自异方的陌生漂泊者,自言自语也罢,拿树枝一笔一划记录下来也好,总之在时间监禁者面前,没有道理可讲。

      这一天,嘟嘟从早晨开始奔波,一直到晚上才将它“后妈”喂饱,自己却一口未吃,之所以确定它是一口未吃,是因为它那干扁的肚子,还有看黑大个吃肉时的表情,发达的唾液腺一直让它不停的咽唾液。

      她心疼的厉害,对她来说,她可以不吃肉,长年也没有问题,要是会怎样的话,吃斋的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但嘟嘟不一样,既然是那只兽从小养大的,自然是随“她”,肉食性动物。

      你让肉食性动物长期不吃肉只吃果子,它能活的下去吗?况且它前肢之间刚愈合不久的伤口隐约有裂开的趋势,明天,后天,大后天,直到伤口再次愈合之前,它是不可能狩得了猎的,今晚要还是不能填饱肚子,那它会怎样,她不敢想……

      因此在她身体失控拽住“她”要进食的另一只蛇鼠时,她没有讶异,反而有点庆幸,恐惧是难免的,但也好过拿嘟嘟的命做赌注。

      从树上跑下来的黑球球,显然也被她的举动吓到了,炸毛的样子一如以前她逗弄它时的模样,一项温顺的嘟嘟在她拉住那只蛇鼠时,瞬间挡在她前面颤抖的龇牙,那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的鲁莽,提前拉近了他们的死亡时间。

      任何野兽在进食时都是不容侵犯的,六亲不认更是数不胜数,用生命开玩笑的举动不是愚蠢就是找死。

      空气与呼吸的静止,似乎不需要特别的解释,当然狂跳的心脏也同样如此,她的骨头可能在她的肉里化了,一个劲儿的发软,让她站不住,掌心冒出的汗,比洗手来的水还要凶猛,她想要去解释,可她和“她”哪里来的共同语言?

      嘟嘟扑了过去,在“她”尾巴向她抽过来的那刹那,可惜,骆驼再瘦也还是骆驼,眼睛看不见,照样能准确的将扑过去的嘟嘟扇入翡翠潭里,眨眼的功夫,又向钉在原地的她抽来。

      颇具戏剧性的一幕,上一秒稀罕的恨不得将她给吃了,下一秒却能凶残的要将她抽成肉泥,“她”那一尾巴下去,不是肉泥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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