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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 男配其实挺好的 ...

  •   言教主刚是离去,凉风便有些急切,同方济世道,“方大夫,凉雨的伤势颇重,烦请您费些心思。”

      方济世瞪了凉风一眼,“你以为老夫的眼睛瞎了?”

      凉雨这般大出血的情况旁人不知伤势,方济世最是清楚。

      方济世剪开凉雨胸口的绷带,从上而下,但剪到一半方济世忽的停手,神情无比严峻,“快,把你们教主找来。”

      “什么?”凉风愣了愣。

      方济世开了药箱的暗格,拿出了针和类似棉线的东西。见凉风还在发愣,低吼道,“你还不快去!”

      凉风赶忙走人,手腕却被凉雨猛的握住。他分明半死不活,手劲却大得吓人。

      方济世道,“你要是想活命,就让她过来!”

      凉雨轻微的摇摇头,“方大夫……能治好……不必劳烦……”

      方济世气愤的道,“那你就等着鲜血流尽而死!”

      凉雨垂了眸,凉风也回来了,不准备去叫言教主。

      “你们!”方济世气得一把砸了手里的针和线。

      “方叔别生气,手下人不懂事。”针和线被人递回了方济世手里。

      听见声音,凉雨凉风皆是一惊。方济世放了心,他便知那丫头不是好糊弄的主。

      言教主蹲下来,脸上一片冰冷。凉雨的伤势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凉雨的胸口尽是刀伤,在刀伤上还覆着鞭伤。刀伤极深,鲜血无止尽的流淌,鞭伤极多,完全盖在刀伤上面,将伤口进一步撕裂扩大,丝毫没有缝合的余地。鲜血流淌的速度显然大于凝血的速度,若是这般下去,不出一日,凉雨必将鲜血流尽而死。

      方济世少有的慎重,对言教主解释道,“这根针是饮血蛊,将它置于伤口之上,它能带着鱼肠线将伤口缝合。但若是这蛊饮的是凉雨的血,它很有可能就越过肌肤钻进体内。”

      “我该怎么做?”言教主问。

      方济世深吸一口气,“让它饮你的血,治凉雨的伤口。”

      几人都没怎么听明白,方济世解释道,“把你的血滴在凉雨的伤口上,引着饮血蛊前进即可。”

      言教主点点头,“仅此而已?”

      方济世望着言教主,心叹这姑娘心思太过细腻。

      “还有就是…凉雨的伤势太重,伤口太多,一根饮血蛊根本不够。”

      方济世眉头紧皱,“而若要引动超过三根饮血蛊,除了以血为引,更需要内力做引。”

      换言之便是以气血为引,不论耗损多少,都决计不是一日两日能够补回来的。

      “我来。”

      血色的衣角翻飞,右护法从竹稍飞下,嘴角依旧衔着笑。

      方济世蹙了眉头,不置可否。

      言教主讥笑一声,“你会吗?就你来你来?”

      右护法笑容一僵,别说,他还真不会这劳什子救人法子。

      方济世心里微叹女子最是不能气血两亏,如若可以,他也不愿。

      “可以学。”右护法走近,大摇大摆的说道。

      “要是失手了怎么办?”

      右护法笑,“死了就死了,那是他没福气活着。”

      言教主冲右护法摆摆手,“得了得了,跟你说不通。”

      右护法猛然抓住言教主的手腕,“我看没用的人还是不要留在你身边比较好。”

      言教主啧了一声,要扯开自己的手腕。

      右护法却拉得生紧。

      言教主轻叹,“我保证不晕不倒不受伤。”

      右护法握住她手腕的手蓦然一紧,随又放开,神情厌恶的道,“白痴。”

      言教主抽回自己的手,你才白痴,你一家都是白痴!

      “不准在心里骂我。”

      言教主动作僵了一下,看这恼人的鬼默契!

      方济世一脸肃然,“我等会将缠住凉雨伤口的绷带全部剪开,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方济世从药箱里取出一支盒子,将其中的十枚银针穿上线。言教主割开拇指,血珠逐一滴在了银针上。银针吸收血珠之后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言教主和方济世相看一眼,手里开始动作。

      言教主一手点住凉雨的睡穴,同时搭上凉雨的手心,内力送了过去。与此同时,方济世双手各执五枚血针,点在凉雨的十处伤口。血针遇血则化,不一会就软化,在伤口处蠕动。

      言教主舌头一翻,齿间咬住了一个刀片。言教主将手腕递上自己的唇间。

      她的动作分明就是要割上自己的手腕!

      右护法猛地擒住言教主,声色俱厉,“你干什么!”

      言教主扫了他一眼,右护法神色一滞,手骤然一松。

      言教主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洒而出。淋漓的血洒在凉雨的胸膛,从言教主手中涌进凉雨体内的内息遍布在凉雨的伤口处。

      饮血蛊似活了一般,十枚饮血蛊瞬间开始蠕动。有言教主的内力做引,饮血蛊顺利的在伤口处蠕动,带着鱼肠线将伤口一一缝合。

      即便是十枚饮血蛊同时给凉雨治伤,凉雨身上伤口之多也决计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愈合。言教主逐渐失了血色。

      右护法在一旁看着,脸色愈发冰冷。他一把丢了手里的扇子,双手抵在了言教主的后背。

      右护法的脸上再没了丝毫的笑意,他冷着脸,坐在言教主背后,恨不得一掌拍死言教主。

      言教主却笑,“我都说我不晕不倒不会受伤。”

      “闭上你的嘴!”

      他是刺客,天下第一的刺客,杀人如麻,救人算什么鬼东西?

      有右护法的内力相辅,言教主脸色稍缓,血液流失,但是内力却很是充盈。

      约摸半盏茶后,言教主手腕的伤口开始凝结,而凉雨胸口的伤痕也被饮血蛊缝好。

      方济世肃然的眉头却没有松懈,饮血蛊已经将伤势缝好,最后一步只剩下将饮血蛊带离凉雨的身体。

      “教主。”

      言教主应了一声,不再给自己的手腕增加伤口,齿间的刀片划上自己的指腹。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将饮血蛊从凉雨的伤口处引开。

      方济世看准时机,一刀径直截断十根鱼肠线。落在地上饮血蛊失去血液的支撑,翻了肚皮。

      方济世将事先配好的止血药敷在凉雨的伤痕处,火辣辣的疼,惊得凉雨眉头紧皱,浑身打颤。

      言教主将金疮药洒在自己的手腕上,又扯了一条纱布包好手腕。见凉雨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眉头又是一皱,“方叔,凉雨”

      言教主话音未落,右护法直接一掌劈向凉雨的天灵盖!

      言教主三人始料未及,惊出一身冷汗。

      言教主眼疾手快,动作永远快于思索。她一手抬起右护法的手腕,抬手迎上。

      右护法见言教主阻止他,更加肆无忌惮,体内内力汹涌而出。

      言教主刚经过一番消耗,脸色不怎么好看,此时又被右护法如此毫不保留的针对,她胸口一滞,脸色更加苍白。

      “疯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言教主厉声斥责。即便是气血两虚的言教主,她的内力之高深也绝非旁人能够比拟。

      砰然一声,右护法被言教主的内力震得退后半步。

      言教主一步不退,但她喉咙里满是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处淌下血丝。

      右护法箭步上前,提起言教主,“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哪里不是伤?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

      言教主反手就是一掌,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右护法震出了三步之外。

      言教主抹去自己嘴角的血,神色间有些烦躁,“你不发疯活不成是吗?”

      右护法脸色阴鸷着,不动声色。

      言教主抚上夺命引,“想打一架?”

      她对他的针对毫无理由毫无预兆,仿佛前一刻还在嬉笑怒骂,下一秒就能你死我活。

      右护法的脸色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我们的确需要打一架。”

      右护法一步接着一步走近,言教主指腹摩擦在银镯上,古朴的纹路透心的冰冷着。

      右护法从三步之外走到一步之遥,言教主依旧丝毫未动,指腹摩擦着夺命引,不急不缓,丝毫没有发动的迹象。

      她仿佛是条窥伺在暗处的蛇,永远无法看清她究竟是引颈待割还是另有图谋。

      右护法在一步之外站定,对言教主伸手,“过来。”

      言教主冷笑,“放放。”

      右护法眼神一飘,呵的一声冷笑,手臂一伸,拉过言教主,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言教主惊得脑筋发直,丝毫没有料到这人会出这么一手。危急时刻,将将转过脸。

      右护法最终还是得逞,亲在了言教主的脸颊。

      言教主一掌推开右护法,把自己被亲的那块使劲的摩擦,恨不得把那块脸皮都给擦掉才好。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言教主找不出足以概括她此时激愤之情的词汇,急得都要跳脚。

      右护法脸上终于又浮现那种邪气满满的笑。看运筹帷幄的言教主急得跳脚的模样实在让他太过欢喜。

      言教主狠狠擦着脸,“下次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你没说不准。”

      “你给了我时间吗?!”

      “这是我的策略。”

      “肚子里一瓶墨水都没有的家伙,你懂什么叫策略吗?!”

      右护法再不说话,自动站到一旁晾着。

      言教主看着右护法默不作声的样子恨得牙齿都痒痒。

      方济世裹好凉雨的伤处,对言教主道,“凉雨身上的伤势早些年老夫也曾见过,故而知道怎么治。”

      言教主等着方济世的下文。

      即便此时治好了凉雨,方济世的眉头也没有松懈,反而更加慎重。

      “教主,你可曾惹过宫廷里的人?”

      “盗取三宝可算?”

      方济世摇摇头,“若是盗取三抱歉而招致的祸端,此时躺在这的便是教主,而不是凉雨。”

      “这并不是一般的手段,而是宫廷秘而不宣的刑讯手段,在刀伤上施以鞭伤,这样的伤势不会当场致命,给刑讯者留有足够的时间拷问,但是这样的伤势基本没有愈合的可能,最后只能落得鲜血流尽而亡的下场。”

      言教主问,“方叔的意思是,抓住凉雨并拷问凉雨的是宫廷之人?”

      方济世点头,“而且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方济世和言教主刚是言语几句,凉雨便□□一声,悠悠转醒。

      言教主问凉雨,“你可知抓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凉雨刚刚转醒,但是他眼角的余光一扫便是看见言教主手腕的伤口,神色黯然几分。可他依旧一五一十的回道,“当时我正打算将那些魔教叛徒支走回来向教主复命,却突然杀出十人。他们的功夫并不高,但是武功路数却是从没见过。他们的招数并非以杀人为主,而是以伤人为主。”

      方济世闻言点头,这的确像是宫廷之人的手段。“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从你口里套出些话来。”

      凉雨点头,“他们的确是想从我口里知道什么。”

      凉雨是魔教教主的贴身护卫,想从凉雨口中套出些什么,无非就是魔教和言教主。凉雨被逼问至神志不清,他自己也不知道最后的最后他究竟招供了什么。

      凉雨的性子不同于凉风,他能明嘲暗讽言教主,也能一心一意任凭言教主的差遣,但凉雨最无法忍受的约摸是自己对言教主的背叛,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凉雨的眸子有些黯淡,“对不起,教主,我……”

      言教主挑起凉雨的下巴,嘴角带笑,“看这样子,是被人欺负了?”

      凉雨垂着眸子,面对言教主的调戏没有丝毫的反应。

      言教主却是不管不顾,笑问,“身为下属被人欺负了自然该冲到本教主怀里,哭着喊着要本教主为你出头。你这大摇大摆准备自己扛着的架势是看不起本教主?”

      凉雨只能轻笑,“不敢。”

      “那些人黑纱蒙面,看不出模样。一开始是逼问我为何刺杀那个老者,后发现我的身份,又问魔教刺杀老者是受什么人指使,有什么目的。”

      言教主派凉雨去寻意图背叛魔教的教众,并怂恿他们刺杀言教主,为的是在苏尚卿和沉默的面前演一出戏,让他们知道庞榭曾以白玉杯仍在言教主手中为由唆使魔教众人,以防日后庞榭拿此来要挟言教主。

      言教主醒了醒神,“看来那批人是冲着那老者被刺一事找上的你?”

      凉雨点头,“而且我觉得他们约莫是那个老者的护卫或者手下。”

      “看来那个老先生不仅仅是沉默义父这么简单。”言教主摸了摸下巴。

      “而且……”凉雨的神色有些纠结,说话吞吞吐吐的,“当时我的确体力不支几乎昏厥,懵懂之间似乎听到那些人说什么王爷。”

      “王爷?”

      即便言教主纵横江湖数年,呼风唤雨,于她而言天皇贵胄与她着实相距甚远,也是她这样一个寸头小百姓难以与之对抗的存在。

      名利再多也比不过权势在手。掌管国家的是朝廷,权势永远掌握在名为权力的人手中。

      魔教再强,声势再过浩大,也终究不过是处于风口浪尖的身不由己,当权者一句剿灭,魔教必将万劫不复。

      言教主心里一声咯噔。她想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从心底里涌出一股刺骨的寒冷,仿若孤立无援。

      可她掩饰得太好,但叫任何人都不会发觉她的心慌与心神错乱。

      凉雨又道,“他们也问了三宝的下落,甚至是魔教三属六部藏匿于何处。”

      言教主盗取三宝已然是惹了朝廷,但是朝廷明面上只是派了沉默前来。如今这老先生的到来想必就是朝廷背后的动作。

      “你说了?”言教主问。

      三宝一事牵扯的人从江湖蔓延至朝廷,事态越来越难以掌控,但是言教主的神色依旧如常,声线平静得让任何人都无法怀疑。

      凉雨摇头,“属下最后的确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道自己有说什么,但是三属六部的所在凉雨一定不会说。”

      “那就是说了三宝?”言教主赶忙又问,“除此之外,他们还问了什么?”

      即便是言教主也终有口不择言的时候。

      凉雨道,“三宝的藏匿之处只有教主一人知道,属下即便是想说也是无从说起。”

      言教主盗取三宝,藏匿在无人可知之处,即便是凉雨凉风也不曾知晓。

      “本教主不过是防范于未然。”言教主耸肩。

      “教主,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凉雨问。

      言教主扬了扬眉,说便是。

      凉雨眉头有些蹙,“那些人似乎发现了沈默送来的药材,特意询问我那药材的出处。”

      言教主道,“那些药材是沈默从皇宫偷的,被询问实属应当。”

      “可是……”

      “可是什么。”她的脸色太过平静,却慢慢的拒绝。她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有关沈默的不是。

      “不,没什么。”凉雨垂了眼。

      “好好养伤。”

      凉雨也许还有话要说,有关于沈默的消息要说,但是言教主却没有继续深究,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想法。

      因为言教主明白,此时此刻追究的不该是沈默,而是突然出现的老者一行以及和他们密切相关的沉默。

      但言教主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右护法终于施舍了一分注意。

      “沈默?那是谁?”

      他问,眸子却是看着言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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