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135、第一百三十五诊

　　一路上尽是昏迷不醒的民众，有人直接躺在地上、有人瘫倒在路边长椅、有人挂在人行道的植树上呼呼大睡。

　　尽管我做好了他们会像游戏里的殭尸一样突然蹦起来的准备……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似乎仅仅是睡着了般，大楼的大屏幕也不再播放娱乐节目，连偶尔会在街上看见的麻雀乌鸦也不见踪影，整条街道陷入压抑无声的死寂中。

　　「眨眼间就变成死城了呢，这阵仗不就是童话故事里给国王王后和倒霉村民们下石化诅咒的女巫吗……」卷毛环顾四周，被无声到彷佛要产生耳鸣的氛围影响，连开玩笑也变得有气无力「糟透了，全世界只剩两个人留下的感觉，偏偏另一个人还是最不想相处生物的前三名。」

　　「……」

　　见我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卷毛憋了一会儿，还是装没事开口：「真不愧是你的同门呢，连邪恶魔王的既视感都如出一辙。」

　　「……」

　　「说起来，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像是你学生时期的时候，在那个姓氏听起来很有钱的家伙的可乐里面放蟑螂让他怀恨在心之类的。」

　　「……」

　　我连续三次没接话无视他后，卷毛脸上冒出青筋。

　　当我以为他要开始拐弯抹角的呛我时，他却垂着眼，以很平静很无所谓的语气说：「你们的关系，很难想象会突然开始师门内战呢？」

　　「……」

　　「明明之前诅咒大剑事件完全是因为金子才闹出来的吧？你却一声不吭地帮他擦屁股，你才不是那种会助人为乐的好人好不好。」

　　……月咏告诉他了阿。

　　「就凭这点便得出结论，坂田先生可真了解。」我终于不温不火地搭了话。

　　「说是了解，倒不如说我知道同门间打心底互相讨厌是什么样子的呢。」卷毛直视前方，喃喃说着。

　　互相讨厌……呵。

　　『真是的，喜欢捡奇怪的流浪儿童就算了，为什么非得是我照顾不可？……对，说的就是你，一脸死样的小鬼，先说好，我脾气可不好，别以为可以讨好我。』

　　「……本人决定从医，是十三年前。」

　　沉默几秒后，我说。

　　「师傅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所以严格来说本人是被师兄带大的，本人有快一半的价值观，是那时候的金子师兄灌输的。」

　　卷毛面色死寂地看着我。

　　「结果那家伙真的是实质意义上的恶魔啊？灌输不到一半的价值观都可以变成你这种货色了！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科学怪人却变成赤Ｏ藏人啊！」

　　「坂田先生，你该担心的点有些错误。」我垂着眼，又强调一次「本人刚刚说的情况，最多只适用在七年前。」

　　「现在……本人并不晓得他在作什么死。」

　　回想起来，已经十三年了……虽然期间有七年完全没有联系过，若要说七年后再次遇见他有什么变化，大概是他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至少七年前，我还能清楚他的底线在哪……或者说还有底线。

　　……有必要把他揍一顿后捆起来扔进人妖俱乐部里谢罪阿。

　　终于来到字条上所标注的住址大门前时，我敲着食指忍不住想道。

　　「作死……」卷毛似乎对我的用词有意见，他最后勾了下嘴角，扛起折扇站在我旁边说，「也是，居然惹毛本作最终大boss，作了大死阿，必须揍上一顿让他把所有人变回原样然后切了oo谢罪。」

　　「医生，最大号的针筒准备好了吧？」

　　我忍不住瞟了眼一脸没事瞎扯的卷毛。

　　耍什么帅呢，明明几分钟前还一副想知道更多的模样。

　　「不管是针筒还是榔头，都好好的备着了。」

　　开门前，我掏出一个简易防毒面罩扔给卷毛。

　　「等一会儿什么都不要碰、有奇怪的烟雾冒出来的话能躲就躲，防毒面罩很有可能没有屁用，做好身体各个部位可能长出任何东西或者哪个部位消失的心理准备。」

　　卷毛拿着防毒面具刚要戴上的动作一顿，沉默。

　　「医生，我觉得我有必要在门口把风免得还有疣会从外头夹击我们。」

　　「太迟了，当歌舞伎町变成死城的那一刻，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我无情打消卷毛的退缩，转动手把，推开大门。

　　～～～～～

　　那是一间毫不起眼的药局，就在歌舞伎町某条小巷中，它甚至没有招牌像一家会搞灰色活动的可疑黑店。

　　一排排的灰色药柜像普通杂货店那样陈列着，老旧的扇叶无力地转阿转，强烈的既视感让人觉得柜台会坐着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边看老电视机边抽烟一样。

　　但现在坐在柜台的，是一名体型偏瘦的橙发年轻男性，他戴着厚重到看不清眼珠的眼镜，双手置于桌面交握，对门口面色凝重的两人露出大大的微笑。

　　「欢～迎～光──」

　　唰！

　　金子刻意学着小七店店员的古怪语调开口，然而还没说完，门口的医生甩出一把手术刀，刀子削过他的脸颊直直钉在后面的墙壁嗡嗡作响。

　　「本人给你三十秒说服本人别干掉你。」医生活动手腕踏入药局。

　　「说好的谨慎行事呢？」本来还在戒备的银时见医生直接开杀眼角一抽，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直接硬Ａ上去算了。

　　鲜红液体从手术刀划过的脸颊缓慢淌下，金子笑容不变，伸出舌头舔拭流至嘴角的血珠。

　　他忽地笑出声，上半身一歪翘着二郎腿坐姿随意起来，在老旧的圆椅上左摇右摆，厚重的眼镜因其动作不断下滑，露出诡异的绿色瞳孔，「哎呀呀，都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小黎子爆脾气还是半点没变呀，可惜已经没人能替你做心理治──」

　　唰！！

　　第二支手术刀朝金子脑门飞去，他头微微一偏躲开了，那支刀有大半陷入墙壁中。

　　「生气吗？因为我擅自用了你亲爱的导师珍爱的花。」

　　「生命之花……别名一日花，从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研究项目吗？」

　　嵌入墙中的手术刀还在嗡嗡作响，金子推正下垂的镜框，不徐不缓地笑着直接切入主题。

　　「哪怕到了现在见过那么多的生物药物，在活化细胞的能力上，一日花作为催化剂的能力依旧是我平生仅见，作用期间甚至连致命伤都有办法轻松治愈！」金子望向黎明，忽地叹息，「只可惜，副作用实在太大了。」

　　「吶，你肯定也想过不是吗？如果一日花的效用能永远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这世上没有如果。」医生冷声答道。

　　「这世上当然没有如果，只有实践！」与医生冷漠的态度相反，金子兴致高昂，双手舞动为他的演说增加说服力。

　　「七年！我用了七年去研究的课题直到最近终于有了一定成果，你们也看到了不是吗？整个城市各处盛开的白色花朵。」

　　「所以你的研究成果就是让人睡倒在街上？抱歉那种程度去居酒屋待一个晚上我也能做到！」银时嫌弃地嘲讽一句，握者洞爷湖的手缓缓收紧。

　　「嗯，那就是现在这个＂试验版一日花＂的问题了，一点小小的副作用。」丝毫不介意银时插嘴，金子顺着说道，「很可惜，研究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差错，偏偏我碰上了瓶颈，以先前的样本数想要进一步研究的话远远不够，我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好做比对。」

　　「好巧不巧，前阵子韭菜荨麻开始在江户散播。」

　　「想想韭菜荨麻的功效吧，混乱是无可避免的，尤其是在□□盘据、警察跟小混混没什么两样、成天都是这样那样意外与混乱的歌舞伎町！」

　　「政府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去注意歌舞伎町又在乱什么的，更别说现在的状况更像是变异的韭菜荨麻群体休眠，被寄生者因为长期缺乏养分昏迷不醒。哪怕注意到头上的白色花朵，在讯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医学家们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搞清楚状况。」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永眠花的存在被发现，糟糕的政治家们采取的优先行动也会是直接封城，就跟上次的眉尸事件一样……这不就是你们没有第一时间向外求援，而是直接来找我的原因吗？」

　　「最佳的实验场所、最棒的掩护，再不行动可不一定能等到机会了，我用最快的速度让永眠花与韭菜荨麻一同传播，范围就限定在歌舞伎町。」

　　「就目前的观察，这个版本的作用期──或者说开花期──是无限！只要环境合宜、寄主不受到破坏，那朵小小的花就会一直盛开下去，并在开花期间保证寄主一直处于最低限度的活性，具体状态可以参考冬眠的青蛙。」

　　「嘛嘛，也只能处在最低活性就是了，也就是说，被寄生者会像童话故事的睡美人一样永远的睡下去，我想永眠花这个称呼非常合适不是吗？」

　　金子顿了顿，随后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灿笑，「只不过，这个版本中并没有王子的吻可以解开诅咒就是了。」

　　碰！

　　棕色的木刀狠狠打在金子灿烂了笑脸上将他击飞，他撞上旁边的药柜发出响亮的玻璃碎裂声。

　　「你最好修改你的破烂剧本，不然你的蠢实验可能得跟着你一起下地狱去了。」

　　银时默默走上前一把扯住金子的衣领，溢出杀气的腥红瞳孔凶狠地盯着金子不放。

　　「生气吗？觉得珍视的人被别人像实验道具对待，自己却无能为力而痛苦吗？」

　　眼镜被无情打碎，金子瞇起眼吐出口中血沫，脸上笑容丝毫不减，他哑声呢喃。

　　「可真让人意外呢，明明是战场上杀敌无数、手刃亲师眨都不眨眼的白．夜．叉。」

　　──碰！！！

　　「……？」

　　银时眨眨眼，视线从已经空荡的手掌上移开，看向勒住金子的医生。

　　说是勒住有些错误，在紧勒的同时，医生戴着手套的食指已有大半陷入金子的脖颈，要是现在松开，食指的位置恐怕会瞬间成为血泉。

　　只见医生露出温和的微笑，语气柔和地对金子缓缓问道：

　　「想体验人间炼狱吗，金子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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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卡文了,還開始實習(軟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