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134、第一百三十四诊

　　因为很小，如果一开始是银时注意到服部的头发里有花瓣，他可能只会认为那是服部不知在哪沾到了野草白花，不会特别在意。

　　但仔细看，却可以发现那朵六瓣白花的样子熟悉地令人心颤。

　　在医生拨开发丝的瞬间，那个清晨医生伸手拔起三叶胸口盛开的红色六瓣花的画面，从记忆深处弹出与现实重叠。

　　虽然大小、颜色都不一样，但医生的表情却不像是他太敏感搞错了。

　　哪怕想装作不记得，医生当时对那朵花的描述依然在银时脑中回绕：

　　生命之花，别名──一日花。

　　被一日花所寄生的人，不论是谁都将有一天时间活得如同世界上最健康的人。

　　──寿命也只剩一天时间，从破晓睁眼开始，至下次清晨阖眼。

　　结合眼下的状况，一日花的功效叫人寒毛直竖。

　　仅仅一顿，医生便松开拨动头发的手，转而开始检查服部的状态，量脉搏、掀开眼皮确认瞳孔反射……

　　医生的动作就像是在做例行检查一般流畅平常，但他有那么一霎那的表情却像是要把谁生吃活剥……连银时记忆中医生最生气的时候，他表情泄漏的情绪波动都没这么大。

　　医生发火的模式非常规律：他从来都是压抑的，要嘛压抑一段时间自己一点点处理情绪、要嘛忍到某个顶峰时爆发凌虐身边的人泄愤。

　　而在压抑的时候，他的表情最多是阴沉着皱眉、眼神恐怖，从来没有表情都到了狰狞的地步却没动手揍人的，一瞬间都没有──比起用表情，医生更喜欢用行动表达愤怒。

　　医生生气到想杀人──确认这一点的银时虽然满腹问题，仍在第一时间闭上嘴去确认其他昏迷不醒的人头上有没有白花。

　　「……」

　　越翻，银时的动作越急切。

　　每一个他检查的人，头发中都夹杂了朵指甲大小的六瓣白花，被墨绿色的细小花茎连接至头皮，如同一根头发末端突然开花显得有些滑稽。

　　唯一令人稍微安心的是，他们都还有鼻息。

　　直到银时翻到猿飞的紫发间也夹杂了白色花朵时，医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手机没有信号，现在大概到处都陷入韭菜荨麻造成的混乱。」

　　银时转过头，此时医生将服部和他那边的忍者们靠墙安顿好，直起身后没有任何废话，神情阴森地吩咐着，「坂田先生，还请帮忙看顾这里的人，本人要──」

　　「等一下。」银时学着医生那样将猿飞靠墙放置，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你不会觉得我会乖乖待在这给这群想搞我OO的浑球们当保母吧？现在外头可是闷热得可以把鸡蛋煮成水煮蛋，银桑大概待十分钟就会去找便利商店吹冷气了。」

　　「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银时懒洋洋的表情褪去，认真地直视着医生，似乎做好了医生不同意也要打到他同意的决心。

　　──在医生压抑不住杀气的目光正眼看向自己时，银时有那么几秒想要反悔，但他成功做到面不改色的把问题说完。

　　「这一切……跟一日花有什么关系？」

　　「……」

　　医生敲着食指，沉默了几秒。

　　「……那是一日花，但也不是一日花。」

　　「……你在跟银桑玩什么梗吗？」银时一瞬间联想到＂Well yes, but actually no.＂的网路迷因，认真的表情差点没忍住崩了。

　　「坂田先生，你没看见那个突然多出来的卷标题吗？」医生嘲讽地冷笑一声。

　　「你说这一章更新的时候在130诊前面莫名其妙加的卷标？我这不是情况危急没找到好时机吐槽吗？」

　　这下银时终于忍不住，抽着嘴角开始畅所欲言。

　　「所以卷标是怎么回事？是想创造惊喜感故意拖到进剧情才加上去的？有个屁用阿就作者那龟速的更新速度有多少人会定期追更啊？用app看的人也绝对不会刻意点进目录看啦！绝对是忘了加卷标到现在才想起来对吧？有种加在这章开头阿，加在那种尴尬的位置做什么啊！永咪花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啊！？」

　　「是永眠花。」

　　「所以那是什么？蓝色小药丸的好朋友红色大药丸吗？？」银时脸冒青筋。

　　「本人不晓得。」

　　「阿，总之，蓝色小药丸就是……」银时的思路忽地歪向假发模式，将重点错放在蓝色小药丸上面。

　　「你为什么会觉得本人不晓得蓝色小药丸是什么东西的代称？」大概是现在所有的怒火和仇恨值都在主线剧情上，银时的假发模式居然没有让爆起医生揍人，他甚至冷声吐槽了句。

　　「因为你从头到头都是完完全全的禁欲派──噗！！！」

　　然而，银时的结论还是让上一章医生没有击出的致死扇击在本章送给银时仍然完好的左脸颊。

　　医生的扇击力道很好地拿捏在银时会变成猪头，但不会昏死过去的锁血状态。

　　倒地的银时默默爬起来，边在心中诅咒医生一边用手虚扶无辜受伤的脸颊，含糊地问，「说到底，都搞成这样，你说你不晓得勇咪花是什么玩意儿不也像在开玩笑吗？」

　　「是像在开玩笑的事实。」

　　医生快步走出巷子，尽管说着不知道步伐却没有丝毫迟疑，似乎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但本人几乎能肯定谁会干出这场闹剧。」

　　银时跟上去后，医生继续说。

　　「寄生后的一日花花期只会在被寄生者死亡之后开始，且必定是从心脏的位置钻出胸腔绽放，花朵的大小会超过成年人的拳头，没有例外都是红色。

　　但所有被韭菜荨麻寄生的人现在的生命体征都呈现正常睡眠状态，过小的白花、花在头部盛开……种种现象都不符合一日花的寄生型态。 」

　　「或许，那只是外星疣被消灭后遗留在本体身上的生殖器？只是形状非常巧合的跟一日花长得像亲戚关系……」听着医生的分析，银时提出一个有点逃避现实的猜测。

　　「今天早上播报有关韭菜荨麻的紧急新闻在中间有提到，韭菜荨麻出现了变异种。」医生的眼神又开始溢出危险的杀气，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变异种……呵，不仅仅是搞笑桥段呢，被误导了阿，不过本人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

　　「他？」

　　「知道一日花……且还活着的人，没有意外只剩下两个。」

　　医生微微一顿，然后从白大褂口袋里翻出一张灰色的铁制名片。

　　银时愣了愣，看著名片上的名字，忽然发现自己貌似也看过这张名片。

　　就在上次夏天的龙宫篇事件结尾，被某个有奇特癖好的海盗船船长从要崩解成空中碎屑的龙宫救走后，所有人在船上开着乱糟糟的晚会，只有医生耍孤僻的在远离甲板的走道上卧躺，手里拿着张铁制名片发呆。

　　「其中一个现在在当药剂师，非常喜欢搞一些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生物实验……同时，也是本人最开始从医时的师兄。」

　　那张名片上的名字是……金子御行。

　　「这次江户大流行的韭菜荨麻与其说是变异种，不如说是某人一时兴起弄出来的复合式生化武器。」

　　医生翻弄了下，铁制名片还有个夹层，里面夹着张纸条，抽出后上面用钢笔写了一串电话号码与地址。

　　「只是这次，他的趣味科学实验越界了。」

　　淡然地说着，几毫米厚度的名片被他缓缓对折。

　　～～～～～

　　昏暗的房间中，数十个萤幕整齐地镶在墙面闪烁着昏暗的光芒，有些萤幕不停跳着大串的数字与程式码，有些是复杂难懂的图表，还有些自动切换数个熟悉街景的俯视视角画面。

　　滴──滴──

　　「哼～哼哼……」

　　房间内除了规律的仪器运作滴滴声外，还有不规律的轻哼小曲从坐在萤幕墙前方的人喉咙中传出。

　　那人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小腿一晃一晃，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现在……中午11点39分了呢～」他哼了一会儿，将其中一个萤幕切成电脑桌面，看着下方的时间显示咧开了嘴。

　　随后他看向另外一个萤幕，那个萤幕的画面相较其他充斥复杂图表程式的萤幕简洁明了，只有黑白的地图以及一枚醒目的红点，红点正以均速准确无误地往一个＂首页＂的图形标示前进。

　　「比预想中晚了点发现呀，还以为在强制作用前就会注意到呢，这次的样本效果意外不错……」

　　他边自言自语边往后靠向椅背，在办公椅上伸着懒腰，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大，他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来吧，让闹剧迎来高潮……」

　　在人影身后，大大小小的管状玻璃容器整齐的排列着，通通装着不知名的液体。

　　最大的容器有三米高装五个成年人都没问题，最小的只有小指粗细但数量众多，塞满了好几个与大容器同高的铁架，在萤幕微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无数蓝白色的细长光芒。

　　而他身侧的办公桌边一根手杖随手靠置，桌面上文件成堆的堆放着，只有最靠近手边的地方还有空闲的位置。

　　那里放着几张字迹潦草的笔记，以及一盆白色的六瓣花，花朵大概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小，幽蓝色的花蕊在萤幕照耀下恍若散发出蓝色的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