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lol同人]》桓久寻彦

29、第二十八章：黑暗前夜

　　比尔吉沃特人心中最害怕的是什么？不是海上骤变的风暴，不是海底凶恶的魔兽，也不是普朗克的黑暗统治。环绕在海盗之邦每个人心头的阴霾，是一个夜晚——寂静得只有惨叫的漆黑之夜。

　　“今天港口好安静啊，刚才还能听到一些打骂声，现在可真的算是鸦雀无声了。”沃利贝尔看着夕阳下空荡的港口，忍不住吐槽道。

　　“毕竟对于比尔吉沃特的人来说，今夜可意味着死亡啊。还会有谁愿意在外闲逛？”一旁的寻也停下脚步，随白熊一起欣赏笼罩在血红阳光中的屠宰码头。

　　“等下会出现怎样的情景呢”沃利贝尔想起刚刚寻的科普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害怕了？”某人打趣地问道。

　　白熊回了一个充满杀意和信念的眼神，“不管是什么，生灵？亡灵？我都不惧。”满满的气势踏着每个字一顿一顿向外迸发。

　　“嗯嗯，沃利你自信时的样子很帅啊。”寻表示有些把持不住。

　　“是、是吗？”白熊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骗你，真的……哇！”身旁港口上的一艘大船上跃下一个人影，沃利贝尔反应迅速地一拉才避免了寻和那人的相撞。

　　“对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跟着一瞬身形消失在路口。

　　“谁啊？这么不小心。”白熊眉头微皱。

　　“呃……一个，将来的熟人？”寻嘴角轻轻勾起。刚才短暂的擦身而过，足够一个魔法师探测到需要的信息了——圣光祝福的武器、还有教廷人独有的气息。

　　‘迷失的游侠。’

　　“什么意思？”沃利贝尔有些听不懂寻的话。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未来我们还会遇到他？”寻拍拍白熊宽厚的脊背，“走吧，内瑟斯小雷他们还在码头尽头等我们呢。”

　　沃利贝尔本还想多问问详细情况，但看到某人洞悉一切的神情后，又停下了到嘴的疑问。

　　‘如果你有自己的安排，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寻。’

　　“嘿，竟然还有大船停靠在岸，通常情况应该早就逃了才是。”某人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双桅黑船，好奇地嘀咕道，“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冬吻号？！”

　　寻愣了一下。

　　沃利也跟着停下脚步。

　　“冬吻号？这不是他的船吗？”白熊抬头仔细打量着，陈旧的刻字、瑟庄妮部队标志、还有那老土的人鱼船头。

　　“真的是！这么说来他应该在……”

　　“沃利贝尔？！”雄浑的吼叫震响码头，只见一边屠宰车间里走出一个健硕无比的人影来。爆炸的肌肉、凌乱的胡须、一对凛冰特制的双斧，这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奥拉夫！你这家伙！”白熊大笑着迈步上前双肘对撞，“好久不见了！”

　　“老朋友，确实很久不见了。”狂战士不控制力道一掌拍打在沃利贝尔的肩膀上。

　　“我还以为你在部队中呢，怎么到这里来了？”沃利贝尔问道。奥拉夫也加入了瑟庄妮的阵营。只是没有固定的编制罢了。他常常兴起突然出现在战场大杀四方扭转局势，也常常不听指挥擅自离队探索寻找战斗。

　　“别提了，我们追杀一只海魁虫一路南下，最后在比尔吉沃特近海才干掉那只畜生。”

　　“似乎并不容易啊，看你的样子。”奥拉夫现在真的可以用狼狈来形容，鳞甲破损、血水满身、还有混合散发的汗味和腥味。

　　“哈，差点打破那预言！”狂战士自顾自地狂笑一声，“不过，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留在部队后方吗？”

　　这句问话似乎刺到了沃利贝尔的痛处。白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良久才一声叹息。

　　“我已经不是熊人族族长了，我也已经‘失踪’在一场偷袭战中了，现在的我正在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奋斗。真切期望你以后回去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奥拉夫有点似懂非懂，他本想继续问个清楚，但站在沃利贝尔身旁的瘦弱少年用一道无比犀利的眼神制止了他。

　　“沃利……”寻轻轻安抚着白熊。

　　“没事的，没事的。”雷霆咆哮收敛起泛滥的悲伤，再度变得无坚不摧。

　　“你好，洛克法的战士。”寻上前一步打招呼，魔力威势不节制释放，“我叫寻。一个魔法师，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奥拉夫现在才发觉他看走了眼，到这份压力足够让他重新看待这个少年了。

　　“沃利，天色已晚了。”寻退后一些低声婉转提醒道白熊，这场偶遇的对话其实可以结束了，‘反正。今晚还有机会见面的。’

　　白熊点头示意明白。

　　“好了奥拉夫，我还有急事，有机会我们打一场再去喝上一壶热酒！”

　　狂战士爽朗拍拍胸脯，“朗姆酒和羊奶酒，管够！”

　　“那下次见！”沃利挥手道别，接着和寻一起跑向码头另一边。

　　“……你后悔吗？沃利。”路上，某人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从不。”这句回答，斩钉截铁。

　　寻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呼——呜——

　　海风声突然变了个音调，某人看了眼大海的另一边——黑暗，已然成型。

　　“不好了，我们得快点了。”

　　“吼！”白熊大喊一声，夹带着雷霆极速狂奔。某人多重加速连续吟唱叠加释放，速度也不逊色于速度全开的沃利。

　　“久等了。”

　　雷恩加尔、卡兹克、沃里克、雷克顿和内瑟斯，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么慢，你们俩干什么去了？”白狮站出来抱怨道。

　　“很对不起来晚了，我们去了一趟那边跳水崖，回来有些小插曲耽搁了会。”寻回答道。

　　“去跳水崖干什么？”内瑟斯紧接询问。

　　“这个嘛……”某人挠挠头，“我说‘钓鱼’你们信吗？”

　　“啥？”蒙圈的众兽。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了。你们倒是接到人了吗？”话题一下回到正事上来。

　　“并没有，那个叫莎拉的人的手下还没有过来。”雷恩加尔一行兽表示等了这么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就说嘛，厄运小姐这次算是失策啦。”寻调侃道。

　　“怎么说？”内瑟斯还没将整件事弄明白。

　　“如果……”寻组织好语言，“我要独自去面对我自己造成的危险，你们会怎样做？”

　　一阵齐心的沉默。

　　然后某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所有兽人，包括冷淡的卡兹克和新来的雷克顿。都用眼神回答了这个问题：共同面对，永不放弃。

　　“莎拉现在应该和我一个心情吧，兴奋、感动、温暖、充满力量。”寻轻声自言自语。

　　“话说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什么啊？”雷恩加尔侧头问道。

　　“沃里克没告你们？”某人也侧头看向狼人。

　　“你的原话：一个夜晚。”

　　呃……

　　“好吧好吧，那我重新介绍一下吧。”寻小走两步到达岸边，视线锁定将夕阳渐渐吞噬的阴暗。

　　“那是比尔吉沃特人心里永恒的梦魇，近百年来‘死亡’与‘恐惧’的真正代名词。在这个晚上，千万亡灵脱离暗影岛的束缚、化作最凶狠无情的猎手，以最惨绝人寰的手段收割杀死同化腐朽他们的猎物——一切生灵。”

　　呜啊——！

　　海浪声已被凄惨的哀嚎所淹没、夕阳光早就沦陷在了无尽的亡灵群中。沙沙狂风，如同凌冽的死亡在肆无忌惮地咆哮；阵阵压迫，实质化成镣铐囚禁住人们残留的希望。

　　疯狂逼近的亡灵大军，无所能挡无所不灭。

　　“这就是，‘噬魂夜’！”

　　寻高昂着头挺起着胸膛，以傲视一切的气势正面迎接来自暗影的黑雾。

　　呼啦呼啦！狂卷的风衣，扬起桀骜的心。

　　铛——铛——铛——

　　比尔吉沃特最后的警钟声回荡在天空，却如一声声卑微的祈祷，无半点生气。

　　铛——铛。

　　戛然而止的钟声。

　　满载亡灵的雾气，汹涌着如同海啸袭来，一下将比尔吉沃特整个吞没。码头上的寻一行人，感受着掠过身体的刺骨阴冷，看着流动的雾气中浮现出的一个个最原始的恶意，战死的将士、淹死的渔夫、受尽折磨的异教徒……怨毒和仇恨，已将它们的杀意激起得肉眼可见。

　　“哼。”寻侧步躲开虚影化的一剑，紧接抬起右手发动机关，圣水浸泡过的弩_箭零距离击向亡灵面门——

　　嗤！

　　“走！我们去找厄运小姐他们！”某人回头，向着众兽大喊道。

　　“收到。”沃利贝尔全力一拳，风压雷光击溃一大群幽魂。

　　“知道了。”雷恩加尔匕首瞬斩，一个重锤兵刚刚显露形体就直接身首分离。白狮没有停下攻势，爆发跃起再度扑向另一个重甲亡魂。

　　“雷克顿，小心点。”内瑟斯释放出灵魂之火圈圈震荡，游灵群们只能无力地再度体会一次、死亡的痛苦。

　　“好！”鳄鱼拿出屠夫之怒大开杀戒，一马当先的他旋转狂斩，刀下崩溃的亡魂不计其数。

　　卡兹克无言潜行，一闪而过的紫光是脆弱的幽魂们最后的印象；振翅跃击，从天而降的爪刃强劈撕裂一切敌人。

　　“没有血肉，真是讨厌的手感。”狼人游离在队伍后方，锋利无比的爪子舞出一阵风暴，所有偷袭的亡灵们刹那间只剩下残屑。

　　寻领着同伴大步流星走向比尔吉沃特的闹市区，一行人一路疯狂杀戮，如同出入于自家庭院一样从容淡定。

　　‘如果他们不来，噬魂夜对我们还真算不了什么。’寻心里想到，‘但很可惜，接下来的硬仗，无可避免。’

　　生锈的铁匙碰撞声和重重灵魂的绝望拗哭，战马沙哑的嘶鸣和骑士团的铁蹄践踏，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