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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河卒子 ...

  •   马车缓缓驶离。车内没有人说话,女子为淇澳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淇澳湿透的上衣丢在一旁,身上是刚换好的干衣服。

      “你中毒了。”女子起身拉开旁边的抽屉,“融心粉,多为女子所用,气味与胭脂相似,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力气,最后在疲惫中死去。不过还好,你已经压制了大半,这是解药。”女子递给他一个小药瓶,“如果你担心它有毒,可以丢掉它。”

      “我相信你。”淇澳不假思索就服下了药丸。

      “我以为,君王都是十分谨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周围的事物。”女子看着他吃下解药,“你很不一样。”

      “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才相信。”淇澳笑了,嘴角抿成一个弧度。

      “为什么?我们可以说根本就不相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女子也笑了。

      “不知道,或许是直觉。”

      女子看他良久,她知道他说的这句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便不再问,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调查我?”

      “枫月国公主殿下出来游玩,这不需要调查,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你提前送我一枚玉佩是已经知道自己会有危险?”

      “我当时只是想在你府上借宿一晚,现在看来,我还得感谢我的这个做法。”淇澳看向言若,面前这个娇小的身影,正做着一件有违伦理纲常,有损自身名誉以及破坏了许多人计划的事情,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

      “越繁华的地方隐藏的危机更多,也更难发现。你不怕我是一个陷阱,而你已经掉了进去?”

      “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也是一个陷阱,在诱惑你往里面跳?就算曾经有过怀疑,你不还是来了。”

      “领你一个人情,会给我带来许多好处。所以我在赌。”

      “我也在赌,并且我们都赌赢了,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公主,到了。”无衣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淇澳和言若一同下了马车,言若吩咐了几声便带着淇澳去了一个房间。“一会儿就会有人给你送来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是热水,你可以先泡泡身子,你的伤口没什么大碍。我还命人给你熬了一碗姜茶,小心着了风寒。你可以放心,在我的府中,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想得很周到。”

      “这是基本的待客之礼。”

      “救了我,我想明天这城里会闹得沸沸扬扬,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言若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

      言若离开了,外面的雨稀稀疏疏的,看来是要停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空气中混着花草的清香,还夹杂着雨水的湿润。言若邀淇澳来前厅用餐,一路上鸟声悦耳,花香扑鼻,阳光透过树荫,光线一束一束射向庭院。虽是炎夏,不过因为雨水的冲刷,温度十分宜人。“这座府邸很清秀,可以看出建筑者的用心。”淇澳面对眼前的一步一景不由感叹。

      身边的小厮恭敬地答话:“这是公主自己安排的,她画好图纸然后命工人建造。哦,到了,公子,公主就在里面了。”

      淇澳在门外就看到了一位女子拿着一幅字画端详着,面前摆的几样精致的小菜似乎完全引不起她的兴趣。

      “在看什么?”淇澳坐在她对面。

      “我们。”女子没有抬头,仍然看着画,“有人把昨天晚上的情景画了出来,这么快。”言若喃喃低语。

      画面上一位女子为一名男子撑着伞,面前站着的男子衣衫尽湿,他的湿发贴在脸上,衬得面部轮廓更加分明,伞下的两人凝望着彼此,好不深情。旁边不远处停着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这画上还有几行小字:

      相逢是香车宝马一罗伞,
      伴着这苦雨暗夜两伊人。
      也不知甚的风,
      甚的雨,
      甚的缘,
      甚的情。

      言若抬起头,把画递给了淇澳,淇澳接过画,品味起来:“画的不错。”

      “不错吗?我可没向画中那样看你。”言若淡淡反驳。

      “但是把你的美画出了七分,此人画功很好,真想见上一面。”淇澳由衷赞叹。

      “这是今早在城中四处流传的画,还有很多,百姓们都已经知晓了沧澜国国主到了我枫月国的荔泰城,而且还在我公主府上。我的父王应该不久就会到来,以迎贵驾。”

      “你今年几岁?”淇澳没有回应刚才言若的话题,而是换了另一个问题问她。

      言若有点惊讶他会开口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了,“十七岁。”

      “十七岁?刚好。”淇澳似是在思索什么。

      “什么意思?”

      “如果你做腻了公主,那就做我的皇后吧。”淇澳看着她,语气平淡,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一样。

      言若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那个沧澜国的一国之君,君王不是应该十分威严的吗,君王不是步步为营的吗,君王不是应该深谋远虑的吗?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如此草率的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他们彼此之间在昨晚之前从未见过,皇后?这个需要深思熟虑决定的位子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这不在她的想象当中。是的,明年春天,朝觐的时候,她会去和这位天子和亲,但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地方,在面前这个人口中说出。

      “不相信?君无戏言,我会和你的父王提及这件事情的。”淇澳开始自顾自地吃起了饭,完全不理会面前这个女子内心的翻江倒海。言若也开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但实在是食不知味。

      “公子,沧澜国国君现在就在安乐公主府上,属下听说昨晚有一场刺杀行动已经惊动整个荔泰城,枫月国国主正在严加搜查,找出幕后主谋。”一个身穿便衣的魁梧男人双手抱拳半跪在地。面前的白衣男子也看着今早流传于大街小巷的那副画,画者有心,将人画的入木三分。

      “让其他人撤离荔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草惊蛇。”男子放下手中的画,“准备车马,去枫月国王宫。”

      “是。”

      ——————————

      “鹤鸣,把这件礼物送往枫月国,就说是我感谢枫月国援兵之情。这件礼物他一定会喜欢的。”

      “国主,听人来报,沧澜国皇帝已经到了枫月国,现在就在公主府上。”

      “哦?这么快,他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行踪是什么原因呢?”

      “密探加急传书说昨晚有一场刺杀行动,差点成功。”

      “能让沧澜国皇帝都落入陷阱的刺杀?来人不简单啊。打听出是谁了吗?”

      “那人行动干净利落,没有查出任何东西。”

      “有意思,看来这场好戏要提前上演了。他们那群老东西,都要入土了,还不消停,还要来搅和这天下事。”秦子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去吧,快把这件东西送往枫月国。”

      ——————————

      “无衣,公主那边如何了?”言季古坐在床榻的案几旁边看着面前跪着的无衣。

      “回禀王上,公主现在和沧澜国国君在一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好,我知道了,继续监察,如有异动速来汇报,切记,保护公主安危。”

      “是。”无衣悄然离开,不久殿外就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王上,找臣有何吩咐?”柳卿相恭敬地行礼。

      “柳相快快请起,孤王有一事想请柳相去处理。沧澜国那个小皇帝现如今正在我国境内,还在我国遭遇刺杀,此事非同一般,我本想亲自迎接,但实在是年老体弱,染病在身,不能四处走动,所以还请柳相将沧澜国国主请来王宫,我要当面赔罪。”言季古一脸虚弱的坐着,对面前的男人吩咐着话,不时还传来几声咳嗽。

      “王上放心,臣一定将沧澜国主请来王宫,确保其安全。”

      “柳相费心了。”

      该来的,不该来的,很快都会来了,而公主府,这位焦点人物不紧不慢地在府中的园林转悠。

      “你的侍卫呢?你一个人在我这里,他们不担心吗?”言若看着他,心中有很多疑惑。

      “他们?他们不就在附近吗?”淇澳不以为意。“不要只用眼睛去看,还要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用心去感受。”

      言若的确惊讶,如果他的暗卫就在附近,而其他的人都没有发现的话,那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你来我们国家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淇澳侧身看着身边的女子。

      “我只是随便问问,”

      “现在,我们都像一颗卒子,不能后退,不管发生什么都只能前进,如果出现意外,可能会放缓前进的速度,但是它还是要前进,除非死亡。不论是沧澜国,还是你的枫月国,亦或者是其他的国家,现在都处于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局面,否则就只能被淘汰。”淇澳和言若停在一个湖边悠悠开口,湖中的鲤鱼自由自在地在湖中游玩,只不过,他们能够玩耍的也只有这座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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