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栖梧公子》程四五

13、陆小凤传奇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春末夏初的江南，风景独好。

　　风景好的时候，花满楼的心情一向不坏――其实他的心情一年四季都是很平和很愉快的――但迷人的景致总能令人更加心旷神怡。更何况，自从那日灵种主动与花满楼融合之后，花满楼的眼睛竟开始一点点地恢复，尽管恢复得很慢，却让人不由得充满了希望。

　　瞎子虽有瞎子的乐趣，却总比不上光明叫人眷恋。

　　叶栖梧在后院侍弄几株幼苗，花满楼在一旁看着。

　　说来也怪，叶栖梧小小年纪，却对花草树木很有一套，即便是已经枯死的花草，被他悉心照料数日，也能起死回生，看起来倒比其他未曾枯死过的更有生机。

　　花满楼有时甚至会忍不住想，这小孩儿莫不是天上专司草木精灵的小仙童？

　　渐暖的和风把熟悉的掠空声送到花满楼耳朵里，花满楼微微一笑，道：“有个闹腾的好朋友来了，我去看看。”

　　“我想和你一起去。”叶栖梧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白嫩的小手――尽管他手上并没有沾染哪怕一点点泥土――他仍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连指缝间也不放过，洁癖的性子已初见端倪。

　　花满楼笑着伸出手，他的手十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有些纤细却并不文弱，这双手温暖而有力，既像剑客的手，又像琴师的手。

　　叶栖梧放下帕子，眨了眨眼，攥住花满楼的手指，耳尖悄悄地红了。

　　花满楼一手牵着叶栖梧，一手拎着一坛酒，步履从容。

　　来者果然是陆小凤。

　　陆小凤看了叶栖梧一眼，奇道：“这是你儿子？你什么时候多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花满楼无奈地将酒坛子丢给陆小凤，道：“这是叶栖梧。小叶，他是陆小凤。”

　　叶栖梧面无表情地盯着陆小凤。

　　陆小凤接过酒坛子，却不急着喝酒，他好奇地打量着叶栖梧，笑道：“倒像个小西门吹雪。姓叶？莫不是叶孤城的儿子？”

　　叶栖梧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伤到自己的眼睛似的。

　　花满楼与叶栖梧相处了月余，对他也算是有几分了解，见他一言不发，心知他不喜陆小凤胡乱揣测，于是板着脸道：“陆小凤何时有了为人寻亲的爱好？”

　　陆小凤也注意到了叶栖梧的神情，不由生出几分欺负了小孩儿的心虚感，讪讪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此时，小楼门口忽然传来问询声：“请问，我能进来吗？”那是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期待，却又十分有礼。

　　花满楼笑道：“小楼无门，就是为了迎天下客。姑娘请进。”

　　那姑娘低声嘟囔了一句：“知道归知道，但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好伐？身为……诶，算了！”她自言自语着，快步走进了小楼。

　　陆小凤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只见那姑娘一身碧色襦裙，模样十分秀气，乌发上斜插着一支檀木簪，再无其他首饰，却显得简单而大方。

　　总而言之，这是个看起来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然而，不知为何，陆小凤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那感觉十分微妙，微妙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姑娘却没给陆小凤太多思考的时间，她进门后扫视一圈，目光定在陆小凤身上，着重关注了他与眉毛一般无二的两撇胡子以及神气的大红披风，杏眼发亮，问道：“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陆小凤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名气？”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边打着机锋，一边暗自警惕。

　　那姑娘笑了，声音清脆地喊道：“哥！”

　　陆小凤哆嗦了一下，道：“你叫我什么？”

　　那姑娘仍笑着，不慌不忙道：“哥，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叫陆青团，陆小凤的陆，青团子的青团。”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道：“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居然有个妹妹。”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花满楼笑道：“你方才忙着替人寻亲，眼下就有人来找你认亲了，这岂非善有善报？”

　　花满楼的语调分外温和，陆小凤却鬼使神差地听出了看戏的意味，他摸着胡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道：花满楼似乎格外维护那个姓叶的小孩儿……

　　陆青团神色诚恳，道：“你三岁拜师远行，今年二十又四，我小你六岁，爹娘去世的早，大伯一家看我年纪小，就好心收留了我，待我及笄后才告诉我，我还有个哥哥。哥，我找了你三年啊！”

　　陆小凤见陆青团说得分毫不差，细看她眉眼，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心里已信了八分，却仍问道：“你可有证据？”

　　陆青团犹豫了一下，道：“我小时候，娘曾经说过，哥哥身上有一块儿胎记，长在……”

　　“妹妹！”陆小凤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陆青团的话，大笑道，“你果然是我妹妹，想不到我陆小凤竟还有个妹妹！”

　　于是，作为陆小凤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陆青团和陆小凤一起暂住在了百花楼。

　　夜里，陆青团躺在床上，半晌，难以入眠，她忽然低声唤道：“系统？”

　　时光倒流到三天前，女警陆青团在一次缉毒任务中光荣殉职，再次睁开眼，就变成了万里寻兄的弱女子陆青团。

　　彼时，陆青团被捅了一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撑着最后一口气，求她帮忙找到自己的哥哥。

　　正直的女警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陆青团含笑咽了气，属于这个陆青团的记忆一股脑地传输到女警的意识里。

　　失血过多加上记忆冲击，女警差点步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傻姑娘的后尘。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女警听到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叮――发现符合标准实验体，系统绑定中……”

　　陆青团醒来后，腹部的伤竟凭空消失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又穿了，答应那姑娘的事还没帮她办成呢，实在是……然后，她忽然发现不对，衣裳上的刀痕和血迹都还在，伤却不见了。

　　陆青团想到昏迷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时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系统？”

　　“叮――系统为修复宿主身体损耗大量能源，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为系统补充能源。”

　　陆青团作为一个坚持唯物主义二十多年的马克思主义者，觉得这事儿有点玄幻，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一哆嗦，缓了一会儿，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叮――系统来自高等位面，最终目的是研究和掌握时空法则。宿主的任务是攻略位面中的天之骄子，以天之骄子的好感度为媒介，获取位面中的法则数据。”

　　“攻略？”陆青团琢磨着这个词，冷静分析道，“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根据陆青团的记忆，这个世界应该是陆小凤传奇，所以，你是要我一个人民警察，用陆小凤亲妹妹的身体，去攻略陆小凤？”她最后两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智能系统不太懂陆青团正直的伦理观，不知死活地补充道：“叮――天之骄子并不是一个人。”

　　陆青团气得脸色发青：“一群人？你还想我攻略一群人？”

　　智能系统分析了一下陆青团原本所在世界的数据库，自以为了然道：“叮――宿主不必担心修罗场，当好感度到达一定程度，你可以脱离这个世界回到你原本所在的世界。”

　　陆青团气笑了：“你还知道修罗场？但这不是修罗场的问题好伐？让一个三观正直的人民警察去玩弄别人的感情，抱歉，我做不到。”

　　智能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妥协了：“叮――根据星际实验体保护法令，宿主有拒绝权。”

　　陆青团来了点兴趣，怀疑道：“你们系统这么好说话？”

　　“叮――攻略所有天之骄子属于终极任务，非强制性任务。基础任务：将至少三个天之骄子的好感度刷至及格线以上。提示：基础任务为强制性任务，十年内不能完成基础任务，宿主将被抹杀，双倍完成基础任务，宿主将获得返回原本世界重生的机会。”

　　陆青团道：“你让我想想。”她想起了那次缉毒任务，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匪夷所思，就好像他们所有人都按照某个规划好的路线，一步不挪地走着。要说这背后没有一双操控大局的黑手，陆青团不信。可惜她已经死了，最后交上去的那些线索资料，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总局手里……

　　陆青团有些心烦意乱，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好感度怎么算？”

　　“叮――经过科学度量，好感度正值满值为100，及格线为60，负值满值为-100，好感度-100~-80为不共戴天，-80~-60为深仇大恨，-60~-40为关系恶劣，-40~-20为互相敌视，-20~0为有坏印象，0~20为有好印象，20~40为普通朋友，40~60为关系和睦，60~80为至交好友，80~90为挚爱知己，90~100为生死不渝。”

　　陆青团松了口气，道：“也就是说，我跟六个天之骄子达到关系和睦就可以回去了吗？”

　　“叮――理论上是这样。”

　　“行吧。”陆青团活动了一下踝腕关节。

　　“叮――宿主想干什么？”

　　“让捅了‘我’一刀的小贼知道，什么叫，人间正道！”陆青团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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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青团子：被系统气成河豚
系统：叮――我没有，我是善解人意的好系统，这锅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