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南有嘉瑜》濯缨

36、消毒

　　回到家，孟嘉瑜把手遮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解下小篓子，放在屋檐下，冲厨房里的奶奶喊道：“奶，椿芽摘回来了。”

　　“小南，小鱼有没有爬树啊？”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来问。

　　孟嘉瑜连忙说道：“没有。”

　　“没问你。”奶奶瞪了她一眼，“我问小南呢。”

　　敢情还是个惯犯，顾泽南正要回答，衣袖突然被人扯住，还轻轻晃了晃，他会意，说道：“没有，我看着她呢。”

　　“这次乖了。”奶奶笑着说：“给你做炸椿芽鱼，做椿芽饼。”

　　“奶奶好棒！”孟嘉瑜兴奋地说：“那奶奶你先忙，我带南哥看个东西。”

　　“去忙吧。”奶奶笑眯眯地说：“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顾泽南跟着孟嘉瑜到了工作室，问道：“医药箱在哪儿？”

　　孟嘉瑜指了指书桌抽屉，弯腰正要拿，被顾泽南握住手背，“你坐下，我来。”

　　顾泽南拿出医药箱，见她还直愣愣地站着，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安放在对面，冲她伸出手掌，“来吧。”

　　孟嘉瑜垂着头，乖乖把手放在他掌心，顾泽南垂下头，用消过毒的镊子一点一点把小木刺挑出来。

　　“不疼吗？”顾泽南见她一动不动，不由问道。

　　孟嘉瑜抬眼，刚好看到他头上的发旋，“疼，但是可以忍受，我小时候练武比这疼的时候多了。”

　　“你是从小开始练武吗？”顾泽南好奇地问：“几岁开始的？”

　　“三岁。”孟嘉瑜答道。

　　顾泽南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目光有些心疼，“这么小，肯定很辛苦吧？”

　　如果是别人问，孟嘉瑜肯定就说不辛苦，世外高人怎么能说辛苦？那太不酷了，凡人才总是喊辛苦。但是现在，孟嘉瑜光听顾泽南问起，她心里已经泛起委屈，实话实说道：“辛苦，特别辛苦。三岁的事情我基本都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早上起不来，被我爸拎着打屁股，我妈在旁边哭，让他别打。小孩子懂什么啊，越打就越哭，越哭就越打，疼啊……”

　　顾泽南一只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一手抚过她眼角的泪滴，柔声道：“小鱼，都过去了。”

　　孟嘉瑜抬起手背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去，哽咽着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动不动就哭鼻子。”

　　“没有。”顾泽南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很坚强。我小时候也爱哭鼻子，连喝药也要哭鼻子，你比我坚强多了。”

　　孟嘉瑜想象着小豆丁顾泽南皱着小眉毛不肯喝药，最后哇哇大哭的画面，噗嗤一笑，“我小时候连打针都不怕。”语气里透着小骄傲。

　　顾泽南笑意温柔地看着她，“真坚强。”

　　孟嘉瑜微微噘嘴，“感觉你在哄小孩儿。”

　　“那我换一种哄大人的方式？”顾泽南话音刚落，在孟嘉瑜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笑着说：“宝宝不哭。”

　　对方轻轻一触便离开了，但孟嘉瑜觉得被他亲过的地方乃至整个额头整张脸都轰一下燃烧起来，脸蛋烫得能煎鸡蛋了。

　　顾泽南眼里含着光，垂下头，用棉签蘸了酒精给她消毒。

　　“你……你……”孟嘉瑜看着他的发旋，咬了咬唇，只轻飘飘骂了句“流氓”。

　　顾泽南抬头，悠悠说道：“我怎么能是流氓呢？要知道，我更想亲的是这里。”他白皙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孟嘉瑜柔嫩的唇瓣。

　　孟嘉瑜连忙抬起手背挡在嘴巴前，警惕地看着他，眼里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泽南。

　　顾泽南轻轻抓住她的手，握着手背，舒展手心，继续消毒，“放心，你答应我的追求之前，我不会亲你的。”

　　“你什么时候追我了？”孟嘉瑜问道。

　　顾泽南柔声道：“现在不就是吗？”

　　“你明明在耍流氓。”孟嘉瑜愤愤地说。

　　顾泽南抬起头，眼里蕴藏着笑意，“小鱼，以你的武力值，我能对你耍流氓？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你就是。”孟嘉瑜瞪他，“你太坏了。”

　　“不。”顾泽南轻轻握住她的手，“一般意义上，人们把这称作打情骂俏。”

　　孟嘉瑜撇开头，“巧舌如簧，巧言令色，花言巧语，口蜜腹剑，油嘴滑舌……”

　　一连说了五个成语，孟嘉瑜有些卡壳了，顾泽南笑着接道：“不如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啊！”孟嘉瑜捂脸，“你今天怎么突然放大招了？”

　　“只是听说镇上来了个艺术家，长得又帅又有气质，你还跟他聊了很久。”顾泽南说道：“突然有点危机感，怕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悦悦那个大嘴巴。”孟嘉瑜小声嘟哝了一句，轻咳一声，说道：“哪有什么新人旧人，我又不是海王，没有鱼塘，也不养鱼。”

　　“那既然你不养鱼，”顾泽南温柔地看着她，“能不能给我冠名？让我有点归属感。不然我的心理很脆弱，很容易胡思乱想。”

　　“你明明脸皮这么厚。”孟嘉瑜轻轻捏了捏他的俊脸，“怎么好意思说出心理脆弱这种话的？”

　　顾泽南笑意加深，“我不是真正的快乐，我的笑只是我穿的保护色。”

　　“你怕是想笑死我。”孟嘉瑜笑倒在他的肩头，“然后继承我的花呗。”

　　“小心一点。”顾泽南握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又正经起来，“没大伤口，就是有点擦伤，不用包扎，等它晾着通风，好得快。不过小心，别沾水更别碰脏东西，小心细菌感染。”

　　“好。”孟嘉瑜坐正身体，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狡黠地笑，“安心。”亲完，孟嘉瑜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溜走了，顾泽南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角。

　　“我觉得还需要更安心一点。”顾泽南把人拉回身前坐下，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相闻，低声问：“可以吗？”

　　孟嘉瑜脸色绯红，咬了咬唇，小声道：“不可以。”

　　“驳回。”

　　唇上落下一个雪花一样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