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荣升之路》笔娘子

116、破敌大胜

　　原本为了激励军心，也是为了节省粮草，符瑾对待俘虏一向是就地斩杀的。听了杨之初的话后，符瑾决定亲自带兵偷袭敌军，一来打探消息，二来最好抓住几个俘虏。

　　偷袭计划定下来的很快，但是执行起来难度却不小。首先，在不惊动敌军的前提下探听消息，就要趁他们最为松懈的时候混进军营，听到的消息越多越好；其次，偷袭讲究的是快速，这就要求符瑾只能带最少量的精锐骑兵，达到目的就迅速撤回城中，一旦鞑子反应过来，肯定损失惨重。

　　一开始底下的将领都不同意符瑾亲自带兵前去，毕竟主将不是大战之际最好不要出城，一旦出了差错不光是下面的人承担责罚的问题，主将出事，军心大乱，最后可能全盘皆输。

　　杨之初也是不赞同符瑾亲自领兵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是一军主将。

　　但是符瑾向来固执，他有自己的打算。经过斥候连日探听，发现鞑子将领驻地夜晚经常纵情享乐，时不时的有大缸酒抬入其中。

　　放在他人严重这是敌军将领这是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入眼中的表现，但是符瑾猜测对方应该是嗜杀非常，常年累月积攒的暴虐之气使得他夜晚不得不饮下大量酒液来平复心情以此入睡。

　　探听消息，抓获俘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符瑾也想去点一把火，烧掉敌方军营里的酒，如果能顺便跟那个人人畏惧的敌军将领交手一番最好。对方一直不吃叫阵的挑衅，打起仗来只往人最多的地方去，符瑾还未和他交过手。

　　符瑾一意孤行，又没有能劝动他的人，底下众人只能吩咐士兵尽全力保护符瑾之后才同意这次偷袭计划。

　　偷袭计划在杨之初的提议下定在丑时，此时天色黯淡没有一丝光亮，而鞑子军队一般夜里视力微弱，只要不发出什么动静，就不容易被发现。偷袭完成之后，天色开始微微发亮，也便于符瑾他们直接奔袭入城。

　　一切商定之后，符瑾便在丑时悄悄带着一千骑兵从侧门出城。而且不带火把，马嘴上全部套上马嘴笼防止叫出声，马蹄上包上毛皮减小骑马的声音，在接近敌军阵营的林子出，全部下马，偷偷潜伏进入敌营，一切见机行事。

　　杨之初是最初提议偷袭计划的人，因此他比所有人都担心计划是否能够成功，更加担心符瑾的安危。

　　符瑾一走，杨之初也不能安心休息，就索性亲上望台，监督敌军的动静。一直等到对方火光四起，阵阵马蹄声不断加大的时候，杨之初提着的心到了顶点。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城门外做好标记的山坡，一看到有大申旗帜的马匹出现，立刻吩咐人开城门。

　　符瑾这一趟不可谓不惊险，回来的时候不仅天已经大亮，还在城门口不远处跟鞑子简单交手了一番，有城内援军接应，才得以安然无恙的进城。只不过带去的一千骑兵只剩下半数，马匹也死了不少。

　　虽然代价不小，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好的。

　　不仅抓来了敌方的一名小将作俘虏，探听到了确切的消息，还成功烧掉了敌军的粮草，多亏了里面的几大缸酒让敌军阵营粮草烧的干干净净。

　　偷袭回来的符瑾也来不及休息，迅速召来众人商议防御事宜。

　　他们跟鞑子交手已久，熟知对方肯定受不了如此大辱，加上粮草殆尽，只剩下攻打城池和去其他地方劫掠两个选择，鞑子向来没有什么运送粮草的打算，一向是走到哪抢到哪儿，抢够了就扎营攻城。

　　符瑾走之前已经商议好接下来的防守事宜，杨之初也抽空去查看了弓箭、滚石、木刺和热水的储备情况，得知一切完备之后才安心下来。

　　因为料想敌军在稍微整顿之后，肯定会立刻来犯。尽管准备充分，作战计划也十分详尽，但是想到鞑子可怕的战斗力，符瑾对这次敌军来犯还是有所顾忌。

　　事实证明不是符瑾低估自己，在双方兵力相当的情况下，符瑾他们拼死抵抗才保住了城池，挡下了敌军的猛烈攻击。

　　缺少粮草且这一次损失惨重，鞑子暂时放弃攻城，转而去周边地区劫掠粮草。

　　符瑾听到消息一方面送了一口气，另一方面更加急切的想打败敌军，还大申百姓一个安稳。但是他们目前的兵力实力都不如鞑子，只能靠消耗战打下去还不知道谁先撑不下去，这样下去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杨之初没有参与战事，而是在后方负责审问敌军俘虏。审问不是杨之初的强项，但是军中有擅长者，杨之初负责查看口供的可信程度和可用性。

　　审问是个拼耐力的过程，尤其是鞑子十分嘴硬，杨之初也跟着熬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拿上最终整理好的口供，离开了监牢。

　　离开监牢之后，看到城里一片狼藉，受伤的士兵安置在街道两边的棚子，有的还因为疼痛在哀嚎，街上还有大着胆子出来帮忙的百姓。

　　来不及痛心，更来不及休息，杨之初迅速回去写完整个行动计划，带去跟符瑾商量可行之后，才按住胀痛不已的脑袋睡下。

　　尽管睡了一觉，但是因为睡的不安稳杨之初醒来还是觉得头痛胸闷，但是门外一直守着的小兵听见动静就来报符瑾有请，担心计划出了什么纰漏，杨之初不敢耽误立刻去见符瑾。

　　符瑾见到杨之初就开怀大笑，连忙请他坐下：“之初，你这次是立了大功呀，鞑子军中的消息已经由人逐渐传开，慢慢下层小兵就都会知道是由于他们火葬尸体，损伤阴德，太过残暴才会引发长生佛不满，降下天火惩罚。”

　　说着，符瑾又拿出杨之初绘制的神佛怒降天火图看了看，叹道：“你这图画的我看了都害怕，幸亏我们大申不信这个什么长生佛，要不你这么活灵活现的图我肯定也害怕。你从哪儿学到的这种画法，真实活灵活现，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杨之初伸手按了按依旧胀痛的头，听到符瑾的话才感觉心里的压迫感减轻了点，说道：“这还要多亏了我堂弟杨天，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这种画法，说是外来技艺，要用到自己写的书中，让我评鉴一番。将军也知道我原本绘画技艺一般，看了这种画法觉得新奇，便向他讨教，没事的时候就练习，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杨之初在审问鞑子俘虏的时候，听说他们都对长生佛深信不已，才让他细细描述了鞑子对于长生佛的描述，画下了这幅神佛怒降天火图，准备复刻多份之后，配合混进去的人传播天火惩罚真相的谣言，让人挑选合适的时间借风向直接飘入鞑子的军营，扰乱军心。

　　除此之外，他们还策划了一场“天火”，让鞑子彻底对天火吓破胆子，以计退兵。

　　至于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鞑子将领，符瑾在偷袭之时跟他交了手，虽然没有几招，那个将领也喝的摇摇晃晃，符瑾也能估算出此人武力一般。招式也都是野路子，只不过臂力惊人，加上武器加成，跟不要命的嗜血性子，也成了人人畏惧的死神。

　　一旦心里有了谱，连别人觉得可怖的红色眼珠，在符瑾看来也不过是困兽之瞳罢了。

　　符瑾和杨之初的周密计划，离不开符瑾军中一位擅长算天象的奇人，不管是借风散图，还是突降天火，都依靠他的神机妙算。

　　杨之初对此十分感兴趣，跟在他身后忙了些时日也学了点皮毛，要不是符瑾绝不放人，杨之初说什么也要将这种奇人带回任上。

　　计划出乎意外的顺利，“天火”之后，符瑾迅速制定了反攻计划，直接带人山区斩杀“死神”。虽然杀死“死神”的过程中受了些伤，但是斩杀敌军将领，大退敌军，暂时结束了这段纷乱，不可谓不是大功一件。一时间，符瑾在军中的威望也达到了鼎盛，可以说是不输定北候。

　　符瑾身上有令不得还不能离开西望城，但是杨之初已经接到胡庆的嘉奖令返回驻地汇报军情，顺便将敌军将领的头颅和铠甲带回去表功。

　　本来要来庆功宴欢送杨之初一行人的，但是胡庆的命令来的急，符瑾身上带伤不得饮酒，两人只能秉烛夜谈，期待将来有再会之时。

　　杨之初马不停蹄赶到大军驻地求见胡庆，献上“死神”的头颅和铠甲为定北军和符瑾表功。至于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因为是诡计，杨之初刻意掩下不提。

　　却没想到自己捎来的符瑾奏章中，已经刻意为自己美化一番，丝毫没有避讳的为自己表功。

　　这些还是回西凉途中，胡庆私下托人透露给杨之初的，杨之初这才明白为何之前还在养伤的定北候也托人给杨之初表达谢意。

　　杨之初只能在心里记下符瑾的这份情意，暗想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