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請留步》细雨中的等待

3、約莫請留步〔第三章〕

　　约莫与冷傲天没有任何的交际。所以不清楚冷傲天的性格如何。只是看冷傲天给人的感觉，约莫会感觉到冷傲天是那种冷漠沉稳且难沟通的男人。

　　而其余人却清楚的知道冷傲天的性格如何。所以在一个完全不清楚、不知情的情况下，约莫对于冷傲天这态度，自然视为是一种本来就是这样的情况。
　　经过方才冷傲天把浴巾放在自己头上的事件，约莫已经把冷傲天列入为很会替后辈着想的督察、前辈。

　　但这要是被其余三位督察知晓约莫的想法后，应该会觉得约莫是疯了才会这么说。

　　＊

　　日期：2月16日，凌晨一点整
　　位置：飞机上

　　2月16日，凌晨一点整。
　　约莫已经待在飞机上准备就绪。

　　在到了沙漠殇堂基地，四位督察连续三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一直都待在会议室里讨论事情。然而在那期间，冷傲天甚至不让约莫出去溜达。所以到了那里，约莫几乎都是躺在床上补眠。就连隔天的早餐也没有醒来吃。

　　“飞机师体力似乎不怎么好吧？”

　　“应征飞机师职位并没有关系到是否会武术才招入。”宗像说。

　　“那么，这次挑选能否成为飞机师的人，是元帅吧？”官朔撑着下颚，说出自己的困扰。

　　由约莫成为飞机师到至今，官朔口中的元帅完全没有对约莫有任何的见解。反而完全不会因为约莫的经验不足而放置约莫在殇堂内游手好闲。
　　第一天成为飞机师，第一天便被派去成为其他军人的飞机师。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过的事情。若说元帅偏袒约莫，那么为何又在第一天便指派任务给约莫呢？

　　“还是头一次看见元帅能够那么放任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吉尔难得沉思。

　　五个月多前，让一个对飞机没有任何观念与知识的黄毛小子做到至今，还真的让人猜不透元帅当时在想什么。而且当元帅公布由约莫胜任这职位，全部担任殇堂飞机师，除了陈尘以外，都开始在下方说约莫无法胜任这重要职位。
　　但却被元帅无视。

　　＊

　　現在是他们需要启程的時間，吉尔以为约莫还会发呆。但难得约莫这次竟然那么认真的坐在机长位置那里看着前方。
　　吉尔承认自己的确是累了。但为了见证这约莫会不会中途发呆而一直硬撑着。

　　“吉尔先生不累吗？”
　　约莫没有偏头看向那坐在自己身侧的吉尔。只是轻轻地问了。

　　后方，冷傲天在上飞机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那里闭目养神。似乎真的累了，所以当吉尔走到前面，冷傲天也未曾去理会。
　　而官朔和宗像，索性直接把座椅弄平，随后躺在那里休息。

　　吉尔也没有想到约莫会问自己。他笑说：“怕你待会发呆。”

　　“吉尔先生，我有分寸。”约莫无奈的瞥了一眼吉尔，又继续看着前方。

　　凌晨时分使空中特别的暗。

　　但多数殇堂的行程都是安排在凌晨回程，所以，约莫能够适应这种没有任何光芒的天空。所以一切都是靠着飞机上的仪器分析来飞，但约莫也怕这仪器突然失灵，所以才会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前方。

　　“一直坐在那里，不累吗？”

　　“还好。已经在沙漠那里休息一天，所以不累。”这回，约莫偏头对吉尔轻轻的笑着回应。

　　这，大概是约莫对吉尔的礼貌。

　　吉尔虽然给人不可靠。但是，方才的问话，让约莫觉得吉尔其实算是在关心自己的吧？可能大部分是担心自己途中会因为发呆而出意外，但，约莫只把这问话往好方面去想。

　　“那么小伙子，接下来麻烦你了。”
　　有那么一刻，吉尔心暖了。尤其被约莫突然扬起的笑容给温暖了。吉尔或许真的是累了。
　　吉尔站起身，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约莫的肩膀，就打哈欠的走到后方休息。

　　飞机上，四位督察都在休息。突然安静下来，让约莫终于稍微放松一些。方才因为吉尔紧盯着自己的侧脸，让约莫真的感到非常的不自在。眼见最后一位督察也去休息了，约莫也稍微能够理解到，即使吉尔在外是很随便的男人，但却是很细心。要不然在其余三位督察休息的时候也不会一直坐在自己的身旁看着自己驾驶。

　　回到来已经七点左右。虽然大部分的人会认为回程应该是比较快一些，但奈何遇上暴风雨，所以也无法开太快。再来便是后方的四人。虽然可能接下来应该会被陈尘洗脑为什么那么慢才回来，但让他们稍微能够休息一会，被洗脑也是无妨。
　　约莫不会因为对方是督察才会那么做。在任职飞机师第一天到至今，每当回程，约莫都会开慢一些。原因就是让军人们有充沛的休息时间。所以很多军人选择让约莫当飞机师也是有理由的。
　　约莫会明白他们身为军人的辛苦。而且，反正延迟都是飞机师挨骂。但问题是，元帅从来没有去责问约莫关于为何会那么慢才回来。

　　这次派遣约莫担任督察这回的飞机师，是宗像提议。宗像原先没想过要由约莫去，只是，剩下的飞机师都担任过了，但却无法真正胜任督察们的专属飞机师。
　　而这回，约莫的确会比较适合。

　　当宗像在会议室提议让约莫当这次的飞机师時，最让人疑惑的是，全票通过。而且宗像还以为元帅会不同意，但元帅同意了。

　　＊

　　日期：2月16日，早晨七点整
　　位置：殇堂

　　约莫可说是一个个唤醒所有的督察。但，约莫反而先选择唤醒冷傲天。因为约莫不想其余三位看见自己唤醒冷傲天的场面。
　　此刻的约莫可说是整个人提心吊胆。因为怕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会被冷傲天一个反射性扭伤自己的手腕。

　　“冷先生，我们到了。”
　　约莫的打扮虽然中性，但性格依旧还是和小女生一样。因为约莫没有用手去推醒冷傲天，反而是轻轻拉了拉冷傲天的衣袖角。

　　冷傲天这回真的睡得很沉。要不然约莫走到他身前，他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那原本没有任何温度的双眼，但在冷傲天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带着一些温度、以及刚睡醒的懒散。

　　“冷先生，该醒了。”约莫再次缓缓的开口，深怕还没有把冷傲天叫醒就先把其余三位弄醒，所以轻轻的道。而动作依旧如此，轻轻的拉了拉冷傲天的衣袖角。

　　“嗯。”慵懒的回应一声。冷傲天只是缓缓再次睁开眼看着约莫。

　　冷傲天已经回应自己，所以，约莫这才把其余三位唤醒。只不过和方才唤醒冷傲天的方式，却完全不同。
　　方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唤醒，现在则是，轻轻的推了推唤醒。冷傲天一直看着约莫的举动，正当约莫成功唤醒剩余的人时，冷傲天才站起身离开。

　　片刻后，约莫把所有人唤醒就直接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补眠。飞机师没有所谓的集合，所以约莫才会那么擅自离开。虽然在沙漠殇堂基地那里有休息了整整一天，但如果说太过于集中，其实未必是件好事。

　　＊

　　因为约莫已经回殇堂宿舍休息，让其余军人只好无奈选择其他飞机师。话中，对约莫更是打抱不平。

　　“原本想说让阿莫担任的。”军人A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远方叹气。

　　军人们现在这时间全都待在殇堂食堂吃早餐。

　　军人B一听，便笑说：“你希望阿莫担任这回的飞机师，是因为回程能够睡觉吧？”

　　一句话拆穿自己的想法，军人A反倒没有感到任何的羞怒。毕竟军人B说的话是事实。
　　就在这时，原本打算端着早餐找位子坐的吉尔听见有人说关于约莫的事，吉尔竟然直接坐在那军人B左侧的空位子。
　　理所当然的坐下，吉尔疑惑的问了。
　　“你们和那飞机师很熟悉？”

　　殇堂所有人都知道约莫担任了谁的飞机师。况且督察们都是那么的刁难。想到约莫是担任了督察们的飞机师，对约莫感到莫名，心疼？
　　军人A尴尬的伸手搔了搔自己的脸颊。突然出现的吉尔，的确让军人们感到不适应。尤其是与吉尔的军人身份不同。
　　“其实还好。只是大家都会选择由阿莫担任飞机师。”

　　“为什么是他呢？其他的飞机师也挺好的吧？”

　　“这……”
　　他们不敢在吉尔这位督察面前说，让约莫担任他们飞机师的主要原因是，回程可以好好休息。

　　军人B看见军人A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吉尔的问题，就替军人A回答其中一个答案。
　　“因为阿莫是殇堂飞机师里头年纪最小，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我们觉得阿莫像是弟弟一样。”

　　吉尔若有所思的挑眉，又问：“我倒是只知道那飞机师挺年轻。看你们这现在这反应，应该知道他几岁吧？”

　　军人A和军人B互相对望一眼，这，该老实说吗？
　　因为约莫真的是年龄最小的。要不然他们两人也不会说把约莫当成弟弟。

　　军人A小声说：“二十三。”

　　“咦？”

　　军人A以为自己说不清楚，所以再次开口说：“阿莫今年二十三岁。”

　　后来军人A和军人B差不多到了集合时间，便收拾餐具，站起身对吉尔鞠躬后就离开。

　　吉尔嘴里喃喃自语。 “二十三岁？”
　　宗像虽然说只有二十八岁，但因为有能力所以才会被选中当上军人、以及现在督察这个身份。还以为宗像应该是殇堂中年龄最小的，这回，才知道约莫其实才是最小的。虽然大概知道约莫应该会比宗像小几岁，但知道真实年龄，吉尔也难免会稍微惊讶。

　　这次，吉尔还真不明白元帅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让一个只有二十三岁的约莫胜任殇堂的飞机师。让人困扰、也让人疑惑不解。

　　“吉尔前辈，您怎么会坐在这里？”
　　宗像与官朔一同来到殇堂食堂，两人端着早餐，见吉尔一人坐在那里，不发而言都一致走上前坐到吉尔那里。

　　“吉尔兄一直以来都和女人坐，什么时候学会一人寂寞了？”官朔看着吉尔沉思的模样，便开始调侃。对于官朔而言，作弄这吉尔就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

　　“我很流氓吗？”吉尔回神，忍不住对官朔翻白眼。

　　“其实吉尔兄一直都很流氓。”官朔笑。

　　眼见官朔与吉尔准备开始斗嘴，宗像便选择安静享用自己的早餐。只不过，吉尔怎么可能会让宗像那么平安无事呢？
　　“宗像知道关于那小伙子的事情吧？”

　　闻言，宗像无奈的停下。

　　“是那年轻飞机师？”

　　“吉尔兄难得那么关注一个人。”官朔又再次取笑吉尔。

　　这回，吉尔直接把官朔无视。

　　“是啊。军人都挺关照那小伙子。”

　　“原来。”吃不成早餐，宗像便选择喝咖啡。听完能够让吉尔疑惑的事情后，宗像抿嘴，随后才说：“约莫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元帅指责过的飞机师。”

　　“看来那小兄弟有人仗着。”官朔想到约莫没有被骂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约莫有靠山。但仔细想了一番后，才发现，元帅似乎不管那人究竟有没有靠山，只要不满意，就直接骂。

　　“应该不是。”宗像皱眉，摇了摇头否决官朔的说法。

　　可没人知道的是，其实约莫根本不认识他们口中的元帅。比元帅身份低一些是大督察。大督察有两人，白易寒与白鬼。而约莫偏偏也不曾与这两位大督察见过面，更别说是元帅了。

　　闲聊完毕，早餐也享用了。三人收拾餐具后便站起身离开。现在的时间，也到了会议时间。

　　＊

　　日期：2月16日，早晨九点整
　　位置：殇堂，会议室

　　在等待着其余人到来，吉尔后背靠着背椅，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的灯，略带无奈。要说什么事情最让吉尔讨厌且抗拒的话，估计就是在这殇堂总部开会议。虽说几个小时前是在沙漠殇堂基地开会议，但至少没有那么压迫。因为每个人的身份与吉尔身份相差不大。
　　而在面对元帅的压迫，以及两位大督察，吉尔其实真的挺抗拒的。
　　尤其待会又会看见有两人会因为某件事情而弄得气氛冷僵。

　　“还是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吉尔老实的对坐在自己左侧的官朔说。

　　宗像是坐在官朔的左侧。每个人的位子都是按照年龄以及身份来区分、分配座位。正巧，坐在吉尔右侧的人，便是大督察之一的白易寒。白易寒、白鬼与冷傲天，三人的性格都是一致的。即使不说话，也让人畏惧的存在。
　　只不过若要说的话，其实吉尔与白鬼关系稍微好一些。白鬼是坐在白易寒对面的位子。可偏偏白鬼右侧的人却是冷傲天。吉尔挺想要跟冷傲天调换位子，但却没有真正去实行。

　　“吉尔兄是怕两位又开始了吗？”官朔偏头看着吉尔，淡淡的道。

　　闻言，吉尔无奈的叹气。
　　“你知道的，我何必再说呢。”

　　人到齐后，坐在中间前方的元帅也到了，会议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