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乖巧》竹小星

4、第四章

　　“他朋友说这个女孩子是他最近在追的，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他一直追不到所以经常出言不逊。”

　　应孺臣踢了那一脚后就再也没动手了，张成忍着痛准备再上来的时候，被一群拦住了，应孺臣背对着他，周子桓去问他和几个狐朋狗友的时候也不曾回头。

　　应孺臣听完周子桓的话，看眼屏幕摔碎的手机，周子桓立马了然道：“放心，手机一会就消失了。”

　　他不再看张成那边一眼，转身出去开车，还未启动，手机就响了，是许沅，她还是第一次发短信过来。

　　“我忘了昨天医药费给你了，你给我个账号，我转给你。”

　　过了会又发了过来：我是许沅。

　　应孺臣扯了下嘴角，车里漆黑，唇角殷红。

　　许沅看着手机两分钟，没等到回复，失望叹了口气，估计是有事吧，去洗了澡出来，客厅放着她买的小冰箱，从里面拿了片腌好柠檬泡水喝。

　　喝到一半，门锁在响，她连忙合上盖子，准备回卧室，但还是晚了一步，外面的人很快开门进来了。

　　她有些尴尬回头，朝室友笑了下。

　　隔壁女室友脸上浓妆艳抹，上下看她一眼，扯了下嘴角，用一个看不出来的笑回应了她。

　　后面跟着室友男朋友，替她拿包和东西，目光四下飘着，落在许沅身上有些猥琐。

　　室友进去，直接门一关，那声音震得本来就是房东随便隔出来的木板阵阵响，许沅蹙眉看着门，心里窝火。

　　很快回房间，坐在床上开电脑，没有再去管充电的手机了，看着电脑屏幕叹了口气，今天把张成给得罪了，怕是不好过了，其实她也想辞职了，对于组长的位置她也不算热衷，但是一旦辞职，找工作的那种日子让她难过的想哭。

　　还是去网上找找单子，看看能不能空余接点外快。

　　早上起来刷牙才想起来没看手机回复，她恍惚了一下，她今年二十五了，原来也早就过来期待一个人回信的日子了，除非是收钱到账的信息。

　　匆匆出门，挤上地铁，才得空看眼手机。

　　“你请我吃饭吧，明天有时间吗？”应孺臣回答让她欢喜了下，却称不上激动，因为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老友相聚。

　　幸好今天一天张成都没来，反倒是公司人看她眼神怪怪的，许是昨天公司楼下拒绝张成的事情。

　　许沅不搭理他们，总监倒是跑过来找她。

　　“今天接到了个单子，是个大单，人家指名要你做，你看下吧。”总监手上的方案给她，面上有些不情不愿。

　　等他一走，许沅还没有打开方案，吴清就拿着早餐跑过来了，笑容掐媚的很，“许沅姐，我最近接了两个单子，但好像都不适合我，我看了下你这个，我觉得挺适合我的，要不您让给我呗，我今天给你带了早餐。”

　　许沅一愣，挑眉看她，小安在一旁气得张大嘴巴，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适合你我就要让给你吗？”许沅气笑了，“那你看店里的衣服也挺适合你的，要不要店员送给你啊？”

　　吴清微微一怔，脸色有些尴尬，“不是的，我那两个单子可以给您呀，您看怎么样，我看了下价格还超出您这份了呢。”

　　“许沅姐的价格跟你的价格不一样，人家找许沅姐的钱抵得上你两倍，看的是她的风格和特点，要这么算的话，是不是公司里做的好都可以跟价格低的换？那是不是实习生也可以用四五张来换组长的一张？“

　　小安毫不客气开口，吴清气得脸色铁青，瞪着她。

　　一旁的几个组长也有些面色不好，这样也是打他们的脸。

　　“公司没有这个规定，你还是好好做你的事情吧。”有组长插话了，吴清立马翻了个白眼，拿着早餐走了。

　　“切，还拿别人的不客气了。”小安气呼呼说，许沅冲她安慰笑了下，“我都不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明摆欺负人。”

　　“好了。”许沅给她倒了杯水，“你下次别帮我出头了，对你不好。”

　　“我就是忍不住。”小安笑了下，知道在公司里强出头吃亏是自己。

　　许沅打开方案，之前这家公司是有合作的，许沅只是刚进公司那会接过这家公司的单子，当时奖金很高，她还高兴了好一会。不过后来给其他组长副总监去做了，好像是没谈拢，合作崩了。

　　这会是又合作了吗？

　　许沅看了眼公司地址，离着有点远，她准备下午过去。

　　给公司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电话转了负责人。

　　那人说话倒是客气的很，一点都没有之前和这边合作不愉快的意思。

　　许沅轻松了不少，敲定了时间，许沅中午没吃饭，补了下妆才出门，小安安慰她别紧张，她答应合作顺利的话请她吃饭。

　　公司是做科幻杂志的，许沅的任务是给杂志做概念设计图。

　　到的时候，公司小妹给她倒了茶，“程总监还有一会，您先稍等。”

　　许沅点头，喝了口茶，看了眼四周，公司内每个人都挺忙碌的，她莫名紧张呼了口气。

　　等了半个小时，那头才有人过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许沅从玻璃窗往外看，看到为首的人却是一愣。

　　“应总，楼上是我们几个主编的办公室，这边是专门放设计图的，楼下有设计师成品，您把设定交给我们绝对没有问题的。”

　　旁边的主管嘴皮子都磨破了，旁边的男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慢慢走到设计图墙边扫了几眼，神色淡漠，主管心都要揪起来了。

　　男人还是很快走过了，主管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笔大单子，搞定了公司就不愁业绩了。

　　许沅眼睁睁看着几个人走过来，一时慌乱看着四周，透明玻璃根本躲不过，她硬着头皮坐在会客室，有人先一步开门进来。

　　“不好意思，许小姐久等了。”进来是先前越好的负责人，许沅起身跟他打了个招呼。

　　外面的应孺臣顿足，看着会客室两个人，主管上前说话，“这位小姐是我们最新联系的设计师，在业内的口碑很好的。”

　　应孺臣难得点了下头，上前敲了敲了玻璃，负责人对着他，以为他是在叫他，起身疑惑看过来，应孺臣伸手指了下他对面坐着的许沅。

　　负责人跟许沅说话，示意她看后面，许沅回头对上应孺臣的眼睛，有些尴尬。

　　起身出来问：“怎么了？”

　　“别忘了今天的吃饭。”应孺臣笑了起来，许沅一愣，一旁的主管也是一愣，许沅点了点头，“我一会……”

　　“你还要多久？我等你。”他看着她，许沅深吸口气，“还要一会，你先忙你的吧。”

　　一旁主管的眼神快要把她看穿，插话：“应总和许小姐认识？”

　　许沅不知道怎么回答，应孺臣笑道：“恩，她……很好。”这话就有些模棱两可，好？哪里好？

　　主管也不知道听出什么了，笑了起来，“我们也是欣赏许小姐，才找她来合作的，希望许小姐不会嫌弃我们了。”

　　“怎么会？”许沅客气回答。

　　应孺臣说了句“你先忙”便走了。

　　许沅奇怪回到位置上，负责人复杂看她一眼，立马拿出手里的合同，开始谈起了合作。

　　到后面，许沅才知道奇怪在哪里了，这家公司指名让她做，但风格却截然不同，许沅看着跟自己以前合作完全不同的概念，有些犯难，负责人却一脸非她不可的模样。

　　许沅无奈：“这样，我回去考虑下？”

　　负责人像是松了口气，“那许小姐好好考虑，不着急，合作是长久的。”

　　“恩。”许沅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和包出去，她想起应孺臣说等她，也不知道真的等还是说说而已。

　　结果刚一下电梯，就看到应孺臣站在楼下翻着杂志，许沅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

　　“你还没走？”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应孺臣？太亲近了，应总？太奇怪了。

　　“等你。”他回头放下杂志，朝她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恍惚了下。

　　应孺臣十几岁的时候，叛逆不服管教的很，尤其是学校的教条，她跟着李老师转学去的实验高中，高三最混的最讨厌的大魔王就是他。

　　有一次他撞到他在楼梯外的小道上抽烟，旁边就是竹林，掩盖的很好，她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低头看下去，就看到他叼着烟半眯眼睛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会才拿下烟，抬头看，对上她的眼睛，他嘴边烟雾缭绕，那双眼睛黑亮，唇瓣殷红，嘴角那抹笑令人晕眩。

　　从那之后她依旧讨厌烟，却再也找不到比他抽烟更好看的男孩了。

　　她想起那天掉的是什么东西，她的画册，在窗口画画，结果睡过去了。

　　应孺臣还吓唬她，要是把抽烟的事情告诉老师，就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