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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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谁？”
“ …………已经在里面了。”
门外，两句简单的对话后，走进来一穿制服的男人。
高涵看着房间里的两人，目光停留在穆清的双肩，眉梢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她？
兴许是高涵的目光太过犀利有力，压在穆清的肩头让她也觉得有些沉重。穆清抬起头，眼神走进高涵敏锐的眸子里。
“ 是你们最先发现尸体的？” 高涵的眼神自然地从穆清身上滑过，看向夏己昀，“ 方便我问一句，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现场吗？”
“ 我们…… ” 穆清喉咙略哽，眼眸中瞬间的颤动将她的犹豫与隐瞒出卖。
“ 那间已经空置了很久，你们应该不是最近买或者租了那间吧，” 好像是询问的话语，可是高涵说得却更好似肯定的陈述，他直直地看入夏己昀的眼神，“ 夏先生？”
夏己昀抬眸，看入高涵的眼神。显然，高涵已经了解了自己和穆清的基本资料。夏己昀嘴角礼貌客气地一笑，“ 我们去那里是想求证一些事情。”
“ 什么事？”高涵问一句，眼眸顺着夏己昀话语的音律一同摇曳至穆清的面前，“ 穆小姐？”
“ 是我白天的时候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穆清闭上眼，长长地吸一口气后，说：“ 想要去求证一下，所以就进去了。”
“ 奇怪的事情？” 高涵眼眸一顿，仔细观察着穆清面部的神情变化，“ 什么奇怪的事？”
“ 是…… ” 穆清犹豫了一会儿，说：“ 我白天隔着窗户看见房间里有光，好像是有人。”
“ 所以你才想进去看？” 高涵似乎有些对穆清的这个逻辑感到困惑，他想了想，继续问：“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不去看？”
“ 有些事情，你当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穆清抬起眼眸，看入高涵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任何温度，“ 可是会越想越觉得后怕…… ”
房间随着“ 怕”字后还没有完全断绝的呼气声一同变冷，冷得刺骨，就连灯光也似乎被扯去了一切暖色调，只剩下绝望的白色与阴冷的蓝色。
阴蓝色调的灯光下，就连穆清抬起的睫毛都被刷上了葬容的诡异，“ 警察先生，你相信鬼吗？”
高涵俯视穆清抬起的脸，眼眸里镇定一点点变得沉重，“ 虽然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得到确认，可这已经是这个社区短时间内发生的第二起恶性事件，”高涵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 穆小姐，我们希望你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昨天白天，我看见赵奶奶对着那扇窗户喊说看见了鬼， ”穆清回忆道：“ 然后我就好奇地看了。”
“ 那你看到了那个所谓的鬼吗？”
穆清摇头，说：“ 我看见了两束光在摇晃。”
“ 什么光？你能描述的细节一点吗？” 高涵从穆清的眼神里察觉到了端倪，追问。
“ 好像是两面小镜子反射着太阳光线，也好像是…… ” 穆清忽然怔住，眼睛僵瞪得老大，脸色忽然的惨白伴随着一阵阴气钻进骨髓里，让她毛骨悚然起来，“ 一对黑夜里的眼睛。”
迟缓的嘴角说出“ 眼睛” 两个字的时候，穆清感觉自己的精神忽然被抽离出身体，被丢进了一个画面不停转动地异样空间。
被吊起来的尸体，双手捧着血的女人，还有那个一身白纱的新娘。
“女孩你为何垫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清。看清什么？爸爸拿起了菜刀，砍在妈妈的双肩。妈妈笑的灿烂，戳瞎我的双眼～啦～啦～啦～”
忽然响起的歌声变成一阵风，轻轻吹动新娘脸上的白纱起伏。微风加剧，“ 呼” 地一声完全吹起遮挡新娘羞涩的嫁纱。
那个新娘面色惨白如冥，双唇被涂得鲜红滴血，被固定整齐的斜刘海下是一对深黑无底的窟窿！
她没有眼睛！
穆清猛然向后退，脚后跟却撞到了什么。她回头，看见被蠕动的长发包裹的女人双手捧着鲜血淋漓的眼珠，诡异的笑容顺着她的嘴角一点点撕扯，撕裂了她脸颊的肌肤，可是她却丝毫不觉疼痛，“ 你在找这个吗？”
“ 他和我说，我不该睁眼，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黑暗一片～啦～啦——” 尖锐诡异的歌曲仍然在不停地强制播放，一遍又一遍地如同洗脑般地占领穆清的大脑，让她甩不掉，走不出。
“ 不要！不要！不要！” 穆清害怕极了，她双手紧紧握着耳朵，试图将那首压抑的歌隔绝在耳外；她死死闭着眼，试图拒绝看见面前一切可怕的事情。
“ 啦～啦～” 女孩子稚嫩纯真的笑声仍然在继续，声音渐渐从银铃的清脆变成玻璃的尖锐，最后化为一把有利的匕首，伴随着最后一声“ 拉” ，狠狠地刺入穆清的脊柱。
疼痛，让穆清的眼睛瞬间瞪的滚大，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没有力气再叫出来就觉得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穆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迷糊的视线只能看见白色的天花板。
纯白的颜色，却也是什么都没有的颜色。
让人觉得安心，却也隐藏着最大的危险。
穆清觉得头晕脑胀，脖子似乎还有些落枕的酸痛。穆清不舒服地向左撇了撇脖子，想要翻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手上似乎套了什么。
穆清好奇地抬起无力的手，这才看见自己的手指上被夹了一个小夹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刚醒来的大脑不能及时作出反应，只能让她稍微清醒的思维再次陷入了浆糊一样的杂乱。
“ 这是心电监护仪，” 病床旁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
穆清顺着声音看去，这才看见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手里拿着记录板的白衣护士。她温柔地笑着，仔细看着一旁监护仪上显示的数据，又看了看穆清，“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来。” 说着，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 醒来了？” 略有熟悉的声音隔着模糊的视线，让穆清无法辨认。医生倾身，对穆清做了简单的检查后与护士说：“ 她已经没大碍了，再观察一会儿，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 好的，医生，” 护士点头，送走了医生后语气带着淡淡的喜悦地与穆清说：“ 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没事了。”
出院？
依旧没有转动过来的大脑还无法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 怎么了？”
“ 你晕倒了，” 听见穆清的声音，护士耐心地说：“ 没什么大碍，放心好了。现在你可以让朋友进来陪你，要我让他进来吗？”
“ 朋友…… ？”穆清无力的手指虚弱地动弹一下。
“ 对啊，” 护士见穆清有些茫然的模样，笑着说：“ 不是你男朋友吗？一直在外等着，我让他进来了。” 说着，她含笑地走出去，“ 你好，病人已经醒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 谢谢，” 礼貌简单的一句话，带着熟悉的温和与宁静。夏己昀走进病房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却依然在身影现出门的第一瞬间被穆清并不明清的视线捕捉。
“ 夏己昀。”
“ 你醒了，” 夏己昀看着穆清，眼神顺着看向一侧的监视仪，声音随和，“ 你晕倒了。”
“ 晕倒了…… ？”
“ 在警局里，” 夏己昀说着走近监视仪，略有出神地看着上面的波动记录，“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 全身没什么力气，” 穆清尝试着翻身，虽然仍然觉得如同骨头散了架一样地不受控制，然而视线倒比先前清楚了很多，思绪也一点点地开始拼凑，“ 我好像在警局里看见了一些东西。”
夏己昀眼神一顿，折眸看向穆清。
“ 我那时候不在警局里，” 穆清侧过的脸虚弱却带着坚定，只是那种坚定并非斩钉截铁的信念，而是一种希望被认可的执着，“ 我那时在别的地方。”
夏己昀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穆清。
“ 夏己昀，我看见了，” 穆清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 我，看，见，了，那，个，新，娘。”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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