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53、垃圾真香王

　　这女人又失踪了。

　　源赖光坐在法成寺的禅房里，听着源纲的汇报。他说，整个郊外都找遍了，找了整整三天三夜，依旧见不着爱花的影子。

　　上一次她从家中跟着萤火虫出走，因为有木魅告诉他下落，所以不曾担心。而这次，他问遍了附近的和尚和妖怪，都没能打听到爱花去了哪里。直到伤痕累累的花轮哭着跑了回来，他才得知爱花是被石长姬抓走了。

　　花轮把石长姬抓走爱花的过程跟源赖光讲了一遍，她连两人的对话都记得一清二楚。什么妹妹和姐姐的，还说爱花是山神的孩子，曾经被白狐救了才投胎去了狐族，现在正和石长姬回梦山了。

　　源赖光暂且信了花轮的话，并打算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出发去梦山找爱花。没料到源纲一队人马刚带人出法成寺，就看见爱花在门口愣愣地等着了。

　　源纲赶紧带着爱花去见源赖光，如释重负报道说：“赖光大人，夫人自己回来了。”

　　自己回来的？跟上次一样，自动自觉回来？

　　源赖光没多质问，在众人目光的凝视下，他走近爱花，从腰间的刀鞘中抽出膝切横在了她的脖子上：“这几天去哪儿了？”

　　膝切是一把好刀，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被它切下脑袋的机会。鬼切和妖刀用以斩除妖魔，而膝切则是用来拔除不忠不义之人。

　　“难道大人是在关心爱花？”爱花道。

　　“不必自作多情，我没有把你当回事。我所在乎的是你死了没有。”源赖光下一刻就收好了刀。她有八尺琼曲玉的保护，这种刀剑刺下去根本没什么效果，所以他的刀顶多吓唬吓唬人而已。

　　“既然大人对爱花没有怜爱，那我可以走了吗？”

　　“走去哪里？”

　　“我想重新回到风神的神社，然后陪在一目连大人的身边。在还没嫁给赖光大人之前，我就答应做风神大人的女御了，还发誓过不能离开他。”她鼓起勇气说。

　　虽说只是个借口，但爱花仍想看到源赖光的真实反应。如果他在乎她，那么此时一定会大发雷霆，并阻止她的抉择。

　　快说啊，说那句我很在乎你，她兴许能考虑不再有动机杀死他。

　　可是，她等了好久也等不到那句回应。

　　这时源纲忍不住站出来指责爱花说：“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是得不到善终的。源赖光大人哪里对你不好？他为了找到你，不眠不休了三天三夜！”

　　爱花故作凶狠的模样：“告诉你们吧，我今日才把花轮吃掉了，千万不要忘记狐狸是肉食者，说不定下一个就到你们了。”

　　然而，源赖光不仅没有作出回答，还叫一直躲在他后面的花轮出来，问：“花轮，夫人所说的确有其事？”

　　“没有呀，主人，我就在这里。”花轮已经变成可人的人形，她双手抱住源赖光的臂膀，始终不敢正面看向爱花。

　　“大概是睡糊涂了才在这儿胡言乱语。”源赖光推测，转头又对源纲说，“源纲，你护送夫人回府，以后都不许再来法成寺。”

　　怎么可能！

　　难道石长姬在欺骗她，她吃的不是花轮的肉而是别的？不然花轮怎么还好好地活着，还能回去通风报信？估计石长姬与她相识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还有，当着正主的面拉拉扯扯，这花轮算是挑衅还是什么？

　　话一落，爱花便冲了了过来，顺手对着花轮的脸狠狠地抽了过去。花轮那张柔嫩的侧脸变成了红扑扑。打一边脸还不够解气，她举起另外一只手准备打另外一边。

　　花轮惊恐万分，一下子就扁嘴哭出了声音。

　　那蠢蠢欲动的手被迅速握住，那巴掌却不受控制地“啪”一声重重落在源赖光的脸上。源赖光忽然笑道：“可惜很遗憾，你打错了人。”

　　“主人！”花轮尖叫起来。

　　“源赖光大人！”源纲瞪大了眼睛，“可恶！你这女人竟敢——！”

　　源赖光做了个手势，阻止源纲继续说下去。他轻轻捏着爱花的下巴说：“呵，原来你狠起来是这副模样。”

　　“我不是故意的啊！”爱花连忙解释。

　　“看来玉藻前那老妖怪平日对你是娇生惯养，呵护有加，现在连杀人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源赖光愈发觉得她好笑。

　　“你说得也没错，我这样的女人你要来做什么？”爱花恶狠狠地盯着他。

　　“自然是怕你出去祸害别人，就算是个祸水，你也只能是祸害我。”他认真道。

　　说来说去，不就嫌弃她是个祸端吗？一个男人的不顺和失败都归根到身边的女人身上，说到底是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如果不是对这人世还有念想，爱花早应该与上辈子一样听天由命的结束生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卑微地苟活着。

　　她越想越气，甚至有一瞬间后悔刚才怎么没能捅死这男人。

　　气急败坏之际，爱花只觉下面有一股热流在流动着，她稍微动了动身，那热流就渗透了衣衫。她还来不及低头往下看，便听到一声尖叫。

　　“主人主人！夫人流了好多血！！”连忙喊着有血有血的是花轮。她捂着嘴鼻，指着爱花裙摆上沾染的血色说。

　　众人皆纷纷下跪，源纲立马意识到什么，便快速吩咐武士们回避到寺庙的门口，并关上了禅房的门。

　　看到他们的反应，爱花才明白自己可能出大事了。她望了望下面，发现衣服上的一大块在不停渗透的血红清晰可见。

　　回忆起在被送回来之前，石长姬曾给她吃下大檀木红花，说这玩意会使怀孕的人流产……难道自己是真的怀孕了吗？不会吧，为什么之前一点怀孕的征兆都没有？她月事向来是不准的，这点已经不能当做判断的依据，加上她吃得少，喜欢清淡，更不会一时间暴饮暴食。

　　爱花脑子停顿了，无法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吓得腿脚站也站不稳。

　　就在这时，源赖光向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并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是……滑胎……”爱花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推测说出来。她害怕得很，怕再出现其他不可预料的状况。别入了老虎的窝，骑上了老虎，就不懂得下去了。

　　“怀孕了为何不曾告诉过我？！”源赖光抱住她身子的力道加重了些。如果真如爱花所说的滑胎，那么他该有多自责。如果早些知道爱花怀孕，他就不会用那种语气说话了。

　　他将爱花整个人抱了起来，准备踢门让庙里的住持给她看看情况，心想着即便孩子保不住，但大人也一定要没事。

　　忽然有只雪嫩的手握住了源赖光的衣袖：“主人不要担心，夫人就交给花轮吧。”

　　一时着急，他甚至忘了花轮对医术治愈方面有很深的了解。听了花轮的建议，源赖光随即将爱花放下，花轮便在一旁有模有样地把脉。

　　安静了片刻之后……

　　花轮对爱花迷糊地眨眨眼，转头对源赖光道：“夫人只是来葵水了，没有滑胎，放心吧主人。”

　　爱花：？？？

　　出那么多血你跟老子说只是来姨妈了？不过，想想也是，说不定是石长姬在那儿疑神疑鬼才会说她怀孕，其实也没那回事，因为她肚子一点也不疼。

　　“可以担保么？”

　　“我的诊断不会有错，夫人肯定是吃了很补的补品之后才会来葵水，而且来的量还不少呢，是件可喜的事。”

　　目前的花轮还没学会撒谎的地步，她说的话当然都不假，可靠度也很高。关于她说爱花是吃了补品才这样，源赖光猜测多半是石长姬逼她吃下了梦山上的大红檀木花，因为他也吃过，这确实能让人虚不受补。

　　听花轮这么说着，爱花不禁脸红红的。毫不顾忌在男人面前说这些好吗？她始终保持着沉默，此时此刻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好，只等着他人的审判。

　　“这些细节不需要向我汇报，她死不了就好。”源赖光脱下外衣将爱花整个人裹住，抱起她踢开了门，然后唤来马，准备先送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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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是真的有宝宝了，只不过花轮说谎让光总不再去关心爱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