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木开花不语》半半茶

26、病娇不是病

　　石长姬与妹妹割断了血脉，她认为自己存活在世上并毫无意义可言。她想，既然挖掉的左眼不能如愿地送给花耶姬，那不如把另外一边的右眼也挖去，以彻底舍弃对花耶姬的回忆和思念。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石长姬去征求了她父亲的意见。

　　得知石长姬回家的目的，作为父亲的山神却对她闭门不见。与其说山神如何如何地狠心，还不如说，山神根本无法给她做出这样残忍的抉择，更无法制止她对妹妹近乎于病态的爱。

　　石长姬正如的她的名字一样，里里外外都坚如顽石，不可摧毁一分一毫。她一旦对于一件事情或是一个人的产生了执着，就再不能制止了。

　　可是，在回到家的当天，石长姬便立马听到了花耶姬在高天原上的死讯。

　　从那时候开始，她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失去了妹妹，就如同失去了一颗心，当时她接近于绝望，同时对天孙恨之入骨。她不再等待父亲的回复，直接就挖掉了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珠。

　　然后，她把眼珠扔在了凡间，眼珠便成了红橘树上的一颗果实。

　　只有风神的神社附近才能生长的红橘树，向来是信徒们向风神祈愿时挂上绘马的地方。年幼的风神刚被派遣下来管理一方水土，懵懵懂懂的他每天接受人们的祭拜和满足他们的愿望。

　　于是石长姬找到了为妹妹报仇雪恨的突破点——让同为天孙的风神也尝尝失去珍爱之人后的痛苦。

　　她蹲守在红橘树旁，装作是神社的巫女，以此来引诱过路的妇人吃下红橘树的果实。结果是，吃下果实的那位妇人不久后便怀孕了，接下来她就诅咒那未出生的婴儿：将来以她眼球为代价而出生的婴儿不可以比花耶姬的寿命长。

　　如果按人类的年龄来算，花耶姬死去的那年才只有二八上下的年龄，那么这个女孩生生世世的生命也只能终止在花开的年华。

　　仔细算算，爱花今年已到十五岁了。

　　这双眼睛的记忆所告诉她的信息，简直可以拍一部两百集的家庭复仇虐心大剧！

　　不过，关我屁事。

　　反正老子就是大狐族的扛把子，一个梦想要成为SSR的女人，并且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而不懈努力着。

　　所以，她要赶紧走出这鸟不拉屎的大山。她避开了龙的视线后便偷偷收好了包袱，接着灰溜溜地跑到神社之外。

　　刚到门口，头就被一堵肉墙给撞了个正着。爱花吃疼地摸着屁股爬起来，正想骂出声的时候，她的身体周围瞬间围绕着治愈的光。

　　爱花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位小姐姐在替她治疗刚摔伤的膝盖，小姐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头上似乎顶着一百斤多斤的野猪毛头盔。

　　“山风怎么在这里？”爱花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在何时，一旦她想离开神社，这少年就一定会神奇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如果不是预先就知道山风的身份，爱花还以为他是一目连那边的人。

　　山风竟脱下了头盔，总算露出了那大半张清秀的脸。他推了推早已躲在他后面的虫师，说：“来神社里看看情况。还有，倒是你作为巫女的话怎么有空出来闲逛？”

　　“我不想在神社待了。”爱花道。

　　山风并不在意爱花所说的话，他正要准备带着虫师一起往神社里面走。这时虫师突然停了下来：“山风大人，要不就不进去了？”

　　山风不解道：“你不是很想见见那位风神吗？我们不可能白来的。”

　　“我只是……”虫师低下了头。那位大人是如此地美丽，如今又怎会记起她小小的一只虫妖呢？还不够的，她还不够资格去与那位大人接触……

　　作为风神四处散播种子，不检点到这种程度就简直是坏了风神神社的名声！

　　想到这里，爱花又来气了，她憋红了脸，气鼓鼓地往回跑去神堂前。随后她拿过来一块绘马还有一支刚蘸过墨水的笔，满不情愿地递给虫师说：“风神最近很忙，有什么事情就写在绘马上吧，我会转交给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虫师其实长得十分精巧玲珑，面容也很可爱，但为何她总是这样躲躲闪闪的？

　　“你是那个……连子？”在接过绘马的那一刻，虫师才认出了爱花。

　　连子是爱花随意编的名字，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骗人，就只好闭上嘴巴点了点头。

　　绘马就是一块绑着红绳的木板子，人们只要把心愿写在上面，然后挂在风神神社外的红橘树上，风神便能收集到信徒们的愿望。

　　自从一目连跟爱花说他准备要做回原来的神职之后，神社就莫名奇妙地被一夜翻新。本来像神明这类人，轻轻松松点石成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也那也不能成为吸引新信徒的理由呀。

　　那为什么风神会突然重新拥有信徒？

　　爱花拍拍自己的脸。

　　她能确定这次看到的虫师和山风并不是幻觉，毕竟戴了八尺琼曲玉之后她就好久没喝过药了。

　　看着虫师一笔一划地把心愿写完，爱花的心里不是滋味。有时候狐狸的妒忌心是很强的，这是天生所俱来的性格，尽管她告诉自己不能有这种情绪，可她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

　　随后她接过的是一块只是画了图画的绘马。简单来讲，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懂得人类文字，他们可能拥有自身的一套书写方法。

　　爱花把虫师的绘马藏在了衣兜里，她并不打算挂上红橘树。

　　山风抖了抖他的头盔，又重新戴上，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再和爱花说话：“她无缘无故就做了巫女，我还没利用完她就跑了。”

　　爱花嘟哝着道：“哼，那天都是因为你叫我去捡柴火，我才会晕倒被一群狼围着，还差点就要被它们吃掉了！”

　　她从小就没做过这种辛苦活，包括现在帮一目连收集人们的心愿她都懒得去做。

　　“狼？”提起这个，虫师陷入了思考。

　　没多久前，森林里的狼群和狐群联合四处作乱，不过从爱花来到森林的那一天开始，狐群便不再暴/乱了，但是狼群还在兴风作浪，到处侵害森林里的其他妖怪。

　　她和山风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爱花的身份，只是碍于爱花有某位大人的护佑，大家都不敢随意探究而已。

　　“说起来当天你有没有看到过一只折耳的狼？”山风晃了晃他的双刀。

　　“当时意识模糊了，不知道。”爱花不想理他，她好想快点走，不然等一目连回来就没法逃了。

　　山风不满爱花的态度，二话不说就想拉着虫师离开神社。

　　飞在半空中的虫师却调头过来，给爱花解释道：“山风大人正要下山到村子抓那只恶狼，熏也被它抓走了。”

　　“什么恶狼？”

　　“近来不少妖怪感染到了狼毒，那只狼逃到了人类的村子。”

　　似乎……啥？狼毒这个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爱花闭上眼睛好好地回想了一下，脑子里又出现了那天晚上的幻觉。

　　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虽然并非是一模一样的对话，但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内容。

　　“……那你要我怎么做？”爱花迷茫了。

　　山风走了过来插了一句：“要是闲着没事干，你也是时候发挥你巫女的作用了。”

　　带妹子说来见风神其实是个借口吧？如果真是借口，那虫师是不是并没有暗地慕恋一目连？

　　此时爱花的心乱得很，总之很奇怪地，她就是不想让其他雌性/爱慕一目连。

　　“我什么作用？”爱花也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巫女不都懂净化吗？”山风用一种对方很没常识的眼神看着爱花。

　　“不，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一只半妖，这次我说的你信吗？”爱花忍不住说出了实情，“万一我是狐……”

　　没等爱花把话补充完整，山风的眼神立即变得尖锐而血腥，他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刀锋闪过爱花的眼前，“如果你是狐狸，要首先除了以绝后患。”

　　在他的敌人等级划分之中，狐族排第一位，其次才是狼族。因为恶狼害死了熏，而那只白狐却杀害了他身边所有的亲人。

　　还没成人形的山风，曾经的名字叫山男，他当时为半人半兽，除了猎食之外并毫无欲求。那年冬天山风不过是饿过头想吃点东西，而那只白狐却为了保护那人类的婴儿，甘愿牺牲生命给他刻上诅咒的印记：但凡是他的族群，一旦碰到狐狸都会死亡。

　　一年年地，山风亲眼看着至亲们一个个地死去，最后只剩下孤苦无依的他。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痛定思痛，成为这片森林主导者。为了维持秩序，他才没有把森林的狐狸杀光。可是，一旦有狐狸出现在他跟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一口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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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简而言之，石长姬就是个病娇，爱妹妹爱到变态。
Ps1：一目连的小迷妹——虫师。但是这里的连总并非是中央空调。
Ps2：宠甜什么的不存在的，黑泥糖才真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