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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误解 ...


  •   展昭在明辉的陪同下走进议会大厦,向来往致意的工作人员点点头,乘坐专用电梯到达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秘书长,早上好。”
      “秘书长,早安。”
      一叠声的问好让尚在电梯内的明辉有些诧异,展昭不喜欢这些形式主义,已经很久没有助手和下属敢这样做了,一大早等在办公室前就说明有重要的事儿需要展昭处理,他担心地看向侧前方的展昭,见他只是微微点头算作回应,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办公室。其实展昭今年才二十三岁,却已经着手处理各类政务,身为议会的秘书长常常加班至深夜,可是最近政务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棘手,否则也不会忙碌到犯低血糖。
      山雨欲来风满楼。明辉不禁想起浪荡公子似的白玉堂,不指望他能帮什么忙,不给展昭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自打展昭走出电梯,各部门和助手一个接一个地向他汇报工作。两个小时后,众人陆续离开办公室,留下了堆成小山似的文件。
      “呐。”
      “谢谢,”展昭接过明辉递来的杯子,搭眼一看,见是香味浓郁的热可可,有些意外的笑了,“嗯,这可不太好。”
      “我来猜猜,”明辉微微俯身,盯着抬头看他的展昭,展昭的身后是一整面玻璃幕墙,墙外是尽收眼底的帝国都城,拥有着强大权力的青年有着柔软的黑发,抵达手心的触感应是温暖而柔和的,他轻笑,道,“我猜是因为展秘书长喜欢热可可没有咖啡来得霸气。”
      展昭笑着摇摇头,轻抿了一口热可可,然后一一处理起文件,此时明辉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变得严肃而认真,把文件按照等级分类。
      时近中午,明辉早就吩咐家里厨师做好午饭送到议会。展昭走到休息区,见明辉正从保温箱里把饭菜一一拿出来,道,“太劳师动众了,嗯,你下午回去吧,公事有秘书处的人。”
      明辉把筷子递给展昭,道,“不是公事,议会又不发我工资。这段时间,我决定好好盯着你准时用餐,定时休息。”
      展昭自知理亏,忙埋头吃饭,他这么大个人了,把自己折腾得犯了低血糖,确实让人羞愧。
      “对了,议长今晚要和你一起用餐。”
      展昭戳戳碗中的米粒,隐约觉得事情会和白玉堂有关,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记忆模糊但触感分明的吻。

      关于白玉堂的所有传言,大部分来自他那张风流俊美的脸,天生一副花花公子招蜂引蝶的脸,小部分来自于家世-生在富可敌国的白家,又是备受宠爱的小公子。但实际上,除了长得风流,白玉堂不近女色男色一切色,甚至被一众好友怀疑过是不是有某些方面的难言之隐。毕竟他们这群公子哥,十八岁之前就开荤的不在少数。至于一事无成--继承和经营白家就是白家公子的事业,一来自家父母干劲大得很,自家大哥颇具雄心,他白小公子趁着有人栽树再清闲几年有何不可!二来,他的兴趣与版图可不仅仅是财富。
      白玉堂把白色跑车甩进停车位,走进一家挂着简易招牌的酒吧。显然,他是这里的老熟人了,一进门,就引来一串口哨声。
      “嗨,白,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调酒师递给白玉堂一杯酒,眨眼,“不过,从跑车一拐进这条街,发动机声音传来的时候,先前赌你不会来的的人输得就只剩底裤了。”
      酒的颜色红如烈火,白玉堂微一挑眉,笑道,“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你到底要下药到什么时候?乔。”
      被称作乔的调酒师把手中的冰块晃得哗哗响,他有着一张秀气的瓜子脸,桃花眼下有颗惑人的泪痣,是令人惊艳的长相,他向白玉堂抛了个媚眼,道,“那白公子敢不敢喝啊?”
      白玉堂单指抵在高脚杯的底座上,杯子沿着胡桃色木质吧台移动,最终在调酒师面前停下,道,“不敢。”眼角眉梢间却是与话语完全相反的肆意焕然。
      乔气得直跺脚,但白玉堂已经边脱大衣边向二楼走去了。
      “咳,小乔,你还要自取其辱到什么时候?”一旁的同事拍拍又一次失望而归的乔权作安慰。

      白玉堂进了包厢,把驼色大衣往沙发上一扔,白色毛衣卷至手肘,完全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趴在二楼看完好戏的颜查散跟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房间很大,刷的是月白色墙漆,与外面暧昧昏黄的环境不同,干净又隔音,左右各一套半月形沙发和桌子。
      颜查散啧啧两声,道,“乔也太执着了,从他来这酒吧看见你之后,一门心思地想睡你,明着勾引暗着使坏,可是用尽了十八般武艺。”
      “颜颜,十八般武艺不是这样用的。”
      白玉堂扫一眼坐在角落摆弄点歌机的丁兆惠,道,“你这酒吧卖乱七八糟的药,不怕被一窝端?”
      丁兆惠一指颜查散,道,“有颜颜在,怕啥?再说了……”
      “再说了,那乱七八糟的药只有乔在用,用的对象也只有你。说起来,小惠惠,以后咱们的靠山可比我这个破检察官好使多了。”说罢,颜查散和丁兆惠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白玉堂被揶揄了一番,朝两人翻个白眼,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玩笑归玩笑,捉弄归捉弄,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你今天不用上班?”白玉堂皱眉,看一眼上班时间公然溜号的颜查散。
      颜查散坐到白玉堂身边,替两人倒酒,“咳,最近不忙嘛,再说不是来安慰你吗?说起来,最近有点奇怪。”
      颜查散瞄一眼白玉堂,极其正经道,“你也知道,咱们老大是皇帝嘛。”
      白玉堂掏掏耳朵,看丁兆惠,“你确定这智障是颜颜?”
      “有可能是被智障附了身。”丁兆惠塞一口寿司,无辜地看恼羞成怒的颜查散。
      “哼,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有钱大少爷,懂个P的官场黑暗!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议会本是由皇家设立,但现在各地方各部门大事小事都要经由议会递到皇宫,而且议会有酌情先断之权。”
      “这么说,小皇帝被架空了?”丁兆惠从角落移到颜查散身边,双眼囧囧有神。
      颜查散挠头,他说架空两个字了?“没啊。”
      丁兆惠敲桌子,“那你跟说书似的这么兴奋干嘛?”
      颜查散无辜望天。
      “嗯,”白玉堂想了想,道,“这和那猫儿…”
      “谁?”四只眼晴齐齐忘过来,全是八卦之光。
      “咳,上面怎么着,关你什么事啊?”白玉堂虚咳一声,虚张声势地瞪颜查散。
      颜查散皱皱鼻子,“是跟我没关系,但天下太平社会安定,上面忙的时候就顾不上折腾我们,我们就清闲了!不过…”他看一眼白玉堂,叹口气道,“仔细想想,小太子爷还是挺命苦的,上面玩游戏的时候,太子爷就是活耙子啊!可怜和我们一样的年纪,却早早远离了美酒美人!”说罢,一拍白玉堂的肩,假装惊讶道,“不不不,太子爷好歹是有美人了。”
      “呵,”白玉堂冷笑,“皮痒了是吧,伯父知道你在这,你猜他会不会派十个保镖把你带回去关二十天禁闭。”
      两人抢夺手机的空档,房门被踹开,来得都是他们圈子里的同龄伙伴。
      这边是聚会游玩,而另一边,展昭正准备去见自家父亲。

      对于大部分小孩来说,亲情是抽象的。展昭的童年忙碌而丰富,但因为有母亲的陪伴与关心,也算是快乐的,而父亲和一般家庭中负责主外的男人没什么不一样,常常早出晚归,时而加班。展昭上中学后,和父亲吃顿饭都要经过层层程序,等待他的助手排时间。连母亲也变得极其忙碌,偌大的展公馆除了管家和佣人,就只有他了。偶尔想要看一眼父母,也只早早起床,然而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格外受睡眠的青睐,他穿着睡衣跑出门,常常只看到父母的房车缓缓驶离门前。
      “很累吗?”
      展昭略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明辉的询问,摇摇头,然后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明辉按住瓶口,皱眉,“这习惯可不好。”
      展昭倾身去拿杯子,眼中似有狡黠,笑道,“只一杯。”
      明辉无奈,“每次忙完又要见议长的时候,都拿烈酒提神,你真以为议长不知道?”
      “但每回都顺利过关。”展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仰头的动作将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喉结因为吞咽而愈发明显。
      明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还是担心展昭的状态,“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你躺下来休息一会吧。”
      展昭依言躺下,明辉关掉车厢里的照明灯。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轻柔地帮他按摩太阳穴。这是往常明辉帮他放松时的习惯,现在想来似乎太亲密了些。
      展昭按住明辉的手,道,“你也忙了一天,去歇会吧。”
      明辉的神色在黑暗中略显失望,沉默了片刻,道,“好。”
      展昭盖着大衣面向椅背,他知道这样不好,明辉和他一起长大,两人不仅是最亲密的伙伴还是默契的工作同伴甚至是兄弟。但兄弟也好朋友也罢,他从现在起都要和人保持距离,毕竟…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对方是男人,但既然即将成为法律上的伴侣,就要对对方忠诚。

      专车在一家酒店前停下,展昭有些意外,他搬去小公馆有段日子了,父亲怎么跑来住酒店了?侍者把展昭和明辉送进电梯,按了顶楼楼层。
      电梯门打开,窗外是城市夜色,餐厅环境优雅,原本该忙碌的时刻,却只有父亲一位客人。
      明辉接过展昭的大衣,帮他来开椅子,然后走到一旁和展父的助手一起等候。
      “父亲。”
      “这家新来的厨师很会做螃蟹。”
      侍者把螃蟹端上来,打开半圆形的保温盖。展文锡见展昭眉眼间似有愉悦,孩子气地盯着螃蟹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让明辉他们去用餐。
      侍者拆完螃蟹,分毫不差地重新摆放在餐盘里,然后离开餐厅。
      展昭看着肥嫩的蟹肉,食指大动。起先,展昭是不拘小节的,但进入议会工作后,从举止到言行十分严谨和优雅。
      展文锡把酒杯放在一边,见展昭把餐盘里的蟹肉一扫而光后,道,“应付的了吗?”
      展昭放下筷子,严肃地点头。
      “嗯,没什么想问的?”
      展昭无奈,心说有什么事儿您不能直接说吗?
      “见过白家那小子了?”
      “嗯。”展昭低头,看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透明。
      展文锡皱眉,对于展昭在他面前还像个孩子的行为颇为不满,他放下餐巾,准备结束晚餐,道,“你不要愧疚,也不要不安。我们对皇帝陛下的忠诚建立在信任之上,做好你的事儿。”
      椅子在地面上发出摩擦的声音。
      展昭起身,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我和男人订婚?”
      “小昭,你这么聪明,会不懂?”展文锡单手放在裤兜里,转身看着展昭,道,“小昭,如果你不想失去展家,让依附于展家的人为你陪葬的话,就不要犹豫不决,当断则断。”
      高大的议长站在略显空荡的餐厅里,和展昭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露出危险的神色,道,“我不管你喜不喜欢,白家小子既然进了展家,就得按展家的规矩来,如果你管不好,就回去住,自然有人帮你管。今天就算了,下不为例。”
      展文锡离开餐厅后。
      展昭坐回椅子上,上流社会如何调教妻子,尤其是男妻,他有所耳闻。半晌,他敲敲桌子,心口有些发闷,说不上是气白玉堂不安分还是担心父亲会真的有所动作,“白玉堂去哪儿了?”
      “在丁家小公子的地下酒吧。”明辉收起平板电脑,声音毫无波澜,道,“他上午出的门,半路让司机开去一家汽车行,司机没在意,白玉堂提了一辆跑车从汽车行的后门走了。之后失去行踪,暂且不知议长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酒吧?”展昭有所耳闻,丁家和白家一样,有个商业天才的老大,有个玩世不恭的老二,这丁兆蕙开了一家不入流的酒吧,据说和贫民区相隔一条街。
      展昭气势汹汹地向外走,道,“你回吧,对了,去趟苏虹那里,拿一些相关资料来。”
      明辉点头应道,“咳,小昭,如果你决定把白公子送去调教室,直接去就是了,你没必要亲自看那些资料。”
      展昭微微有些脸红,道,“先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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