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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蓝的道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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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后,美风蓝追着奈奈出了会场。
他穿着连帽衫,瞩目的蓝发被包裹在帽子内,标识性的墨镜挡住了大部分的容颜。他从员工通道追上正准备离开的奈奈,只是为了当面说声谢谢。
因为木木志看到美风蓝后就动作迅速地锁了车门,导致奈奈没能逃跑成功。
奈奈隔着车窗朝着木木志投去惊诧的控诉,木木志选择眼不见为净地连防窥车窗也升得严严实实。
于是奈奈只好回身面对美风蓝。
“不用谢。”奈奈强装镇定地掩饰尴尬。
少年的神色被裹在阴影中,看不清情绪。他俩相顾沉默着,直到气氛有些僵硬了,才听到美风蓝犹豫地问:“奈奈,为什么要帮我呢?”
他顿了顿,把心中的困惑倾吐:“我以为奈奈,应该很讨厌我才对。”
“为什么,要写给我这样的歌词呢?”美风蓝声音渐低:“我比人类更像人类……”
明明没有心脏,却在瞬间被触动,明明不该有灵魂,却在那刻获得了共鸣。
多么美好……像是量身为他定做般的词曲啊。谱写它的人散发着的光热,吸引着他的靠近。
“我不讨厌你。”奈奈沉默半晌,最后选择老实承认。
她是这场视听盛宴的俘辱,心中的壳被撬动,愿意吐露出最真实的内心:“我只是在迁怒你。”
“蓝,我们很相像,所以我才会对你发脾气。其实我只是......在和我自己生气。”
“相像吗?”美风蓝呢喃:“在我看来,能写出这首歌的奈奈才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我们,说到底,都很渴望爱。”奈奈释然而笑:“想要知道爱是什么,想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也想要得到爱。我们像观察者般好奇地注视着身边的人,却又找不到办法完全融入。”
“但是,我和蓝不同的是,”奈奈的目光有些悲伤:“我没有蓝的勇气,比起去追寻,我更害怕受伤害。”
蓝试着消化奈奈的话,但他失败了。他摇摇头,困惑不解的模样:“为什么渴望又怕受伤害呢?”
“这就是人复杂又讨厌的一面啊。”奈奈耸肩:“我就是有这样的缺陷。所以,蓝……该获得原谅的是我。”
奈奈向他伸出手:“一笔勾销了好吗?”
美风蓝摘下墨镜,蔚蓝色的眸子泛着温柔的光,他轻轻握上奈奈的手:“请多关照,奈奈。”
不远处正在热闹地散场,停车场暗处角落的她们相视一笑。
“话说回来,今晚还好是我在那,”奈奈语气轻快:“换作别人的话,说不定会因为太过惊讶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过……你怎么会被突然划伤?”
美风蓝向奈奈摊开手掌,他的掌心卧着一颗螺丝钉:“是个意外。”
奈奈皱着眉接过那枚螺丝钉,目光复杂:“这可不是一句意外就能带过的……”
“我检查过了,螺丝钉可能在设备安装的时候没扭紧,所以发生了弹射。”美风蓝语气冷静而客观,就像个旁观者。
“嘶。”反倒是奈奈,光是想象那场景就倒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美风蓝把螺丝钉装入塑料薄膜中,装回口袋:“我会去找经纪人聊,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低头微微一笑:“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幸运?”
“幸好是我碰上了这种意外,而不是队里其他人。”美风蓝弯起唇角,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幸好我不是真人。”
他看向奈奈,噙笑歪头:“幸好……是奈奈在那里。”
“感觉,自我意识,欲望和爱,我比人类更像人类。”
他还有很多的好奇和困惑,但好在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变成真正的人类。
美风蓝目送奈奈的车离开,嘴角的那抹笑意始终未散。
车从沿江通道开出,视线豁然开朗。沿江对岸是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火,倒映印在微微泛波的江面,万家灯火闪烁在奈奈的黑眸里。
安静的车厢内,奈奈忽然开口。
“木木志,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时机太巧合了,我才不相信这是意外。”
开车的木木志直视前方,既没否定也没承认。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问你擅长的事吗?”
“小姐,这都是年少轻狂啦。”
“你当时跟我说,‘我可以让大小姐不想见的人永远消失在眼前哦’。”奈奈庆幸道:“亏我当时还天真以为是清扫出家门之类,差点就把保姆的名字给你了。”
“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哦,”木木志轻笑出声:“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保姆我不是打发出去了吗?”
“我后来才听说,什么□□上的传奇杀手退隐......”
木木志闻言乐不可□□都是谣传啦,小姐。”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管家是无所不能的。”奈奈轻叹:“无论是怎样出格的愿望,他都能实现得完美无缺。这样厉害的人为什么会陪伴在我身边呢?”
“夫人当年帮助了我,这是我对她的报恩。”嘴角边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木木志怀念地说:“一晃居然已经十年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但如果,今天......我做出了和你猜测相反的举动呢?”奈奈往后一仰,脱力般地瘫在后座上:“如果我那时候——”
“真是危险啊,我搞不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自我厌恶。”奈奈捂住脸:“要是我后悔了怎么办?”
木木志轻笑了下,镜片上反射着路灯的冷光:“小姐,我并没有设想,您会做怎样的举动?”
“人性是很复杂的,即便一直面向阳光,也会有背后的阴影存在。小姐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都不会感到意外,我只是想把选择权交到您手上——”
“我只希望,您能不要再逃避。”凛然的笑意慢慢浮上木木志的嘴角,他的目光一片清明:“无论是邪恶也好善良也罢,对我来说,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要是小姐能自我一点就好了,”木木志愉快地弯起眼睛:“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太担心以至于没办法早点退休。”
“但这样也很好。”他轻笑:“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找借口陪在小姐身边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蓝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