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欲望和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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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笑偷笑憨笑痴笑
我有笑的七百一十三种模式
为你量身定制 绝对专属 独家记忆”
寿岭二绕场调戏停滞的队友，又身姿轻盈地跑到舞台最前，做出滑稽可笑的舞蹈动作。
他始终带着幸福的笑容，直到摘下帽子往上抛时，期待的表情还停滞在脸上。
仿佛瞬间被拔掉电池，帽子落下摔在舞台上，寿岭二向上伸直的手臂软绵绵地下垂，笑容也同时暗淡消失。
推开他、代替他歌唱的是美风蓝。
“为你量身定制 绝对专属 独家记忆
百分八十刚好的温柔 可视图表传达感情
我属于你没有期限 爱直到全世界都停电。”
等到被黑崎兰丸代替了中心位置时，退到角落的美风蓝垂下蝶翼般的长睫。
蓝发少年在昏暗处，看着自己逐渐减少的电量条，寂寞地轻声歌唱：“为......量身定制.......对专.......”
他的呢喃很快被黑崎兰丸的贝斯音盖过去，新开启的仿生人在贝斯上滑过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solo，黑色西装包裹着野性健硕的身躯，汗水沾染在银灰色的发梢上。他脸上自信不羁的笑容撩人，磁性沙哑烟嗓在全场响起。
“冷静克制 程序完美
有灵魂才会迷失 贪恋迷幻梦境。
它耀眼又颓靡 光怪陆离
无可救药的厌世者 新世界精神病院。”
一段节拍紧密的说唱，黑崎兰丸抱着贝斯转向奈奈的位置，在前排观众的呐喊声中手指前方，姿态强势霸道。
“welcome to cyberspace！”
奈奈紧盯着舞台上表演的身影，只觉得嗓子干涸冒烟，血液里沸腾着躁动不安。
“奈奈，”涩谷友千香轻碰她，小声提醒：“你要去候场了。”
奈奈这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小友抿嘴轻笑：“真是的，对你来说明明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歌，怎么会还听得这么入迷。”
“真是神奇，”奈奈痴迷地看着舞台：“我从来没想到，舞台上表演的完整歌曲会有这样的生命力......根本就是崭新的作品。歌曲只是构成它的一部分而已。”
“视听可以赋予全新的体验。”涩谷友千香低声期待地说：“就像剧本很重要，好的演员，导演，摄影，服化道都很重要......只有专业的多方合作，才能创造出杰作。”
奈奈和涩谷友千香对视一笑，奈奈抱起膝上的花束，猫着腰离开了观众席去到舞台后。
她等在舞台后，透过流光溢彩的幕景看着四人的身影。此时是卡缪走到舞台中心，他举着玫瑰亲吻，对着面前的空气半跪着献出玫瑰，侧脸的表情迷醉又依赖。
只是下一秒，他就无表情地将玫瑰抛向观众席。
“可替代的爱情永不忠贞
像塑料玫瑰花永不凋谢。
社会持续崩坏 规则自主决策 算法演绎新道德。”
随着卡缪的一个响指，舞台灯光忽然熄灭。音乐戛然而止，全场陷入黑暗，大屏幕上浮现红色的警告标志。
“图灵测试发生异常，警告！警告！警告！十秒后进入自毁程序！”
鲜艳的红色倒计时刺激着眼膜，一束微弱的光线照射在黑崎兰丸的身上，勾勒出银色的轮廓。现在是他的独舞时间。
注意力集中在黑崎兰丸身上的观众们，并没有发现美风蓝不见了。
美风蓝原本蹲在角落准备灯光亮起后的表演，黑暗降临的那刻却意外陡生，他的耳边传来风声，不知名的物体从脸颊侧飞速掠过，摩擦出金属质地的碰撞声。
他没有痛觉，但是异样感迅速弥漫开了。美风蓝用手指一抚，脸上的伤口已经绽开。
糟糕了，皮肤被划开了。美风蓝冷静地下判断，他不会被惊吓和慌乱的情绪影响思考。大脑迅速推算出最合适的救场方法，减少会带来的演出损失。
化妆刷，粉底液，订书机或者缝纫工具......可以用的工具和对应位置闪过眼前，最短路线规划完毕，但静止时间只有区区十秒，如果不动作快点或者途中遇到意外，绝对赶不上最后那段vocal。
至少不要被这样暴露在灯光下。位置转到最内的美风蓝当机立断，掀开舞美跳下舞台。
他刚好和捧着礼花候场的奈奈撞了满怀。
捧花摔落在地，站立不稳的奈奈刚晃了晃身体，便被他平稳有力的手揽住，待奈奈站稳后，又被轻轻推开。
一触即分，奈奈还是感觉到他偏低的体温，明明刚跳了激烈的舞蹈，他却依旧呼吸平缓。
这么想的时候，奈奈的眼神上移到美风蓝的侧脸，愣住了。
美风蓝眼周的创口被明显划开，外翻的肌肤下是金属质地的光滑表面，其中荧光蓝的线条流动，游鱼般穿梭在皮肤之下。
会在这里碰到奈奈，显然出乎了美风蓝的意料。他下意识伸手去遮盖眼睛，又在触碰到奈奈眼神的那刻停顿下动作。
“你知道？”美风蓝的神色怔愣。
“为什么你会知道......”美风蓝下意识侧头避开奈奈的目光，就好像那层皮肤是他的遮羞布：“别看。”
他不希望被奈奈撞破的秘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发生什么了？”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脚步匆匆，就要赶到这来。
后路是进入倒计时的舞台，前路是堵住的工作人员。饶是镇定如美风蓝，此时也感到无措。
他们和媒体镜头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舞美，捅破这层窗户纸，美风蓝的真实身份就会天下大白。
如果奈奈这时轻轻一推，就能将美风蓝置于危险的旋涡当中，恶意的舆论刮成的风刃，甚至可以毁掉他。
她甚至什么都不必做......就能预见到明天会登上新闻头条的“QN演出事故”。
奈奈还是动手了，她打开挎包，从夹层里取出周边——那副进场前分发的黑色墨镜。
“......真丑的设计。”她一边嘴上嫌弃着，一边把它架到了美风蓝的脸上。
墨镜的边框刚好能遮住被划破的脸颊，符合主题不显突兀。
“凑合救急吧，”奈奈目光复杂地盯着美风蓝几秒，忽然笑了：“你戴着倒挺好看的。”
“去吧。”美风蓝讶异的神色中，奈奈用掌心温柔地将他推向前：“大家都还在等你。”
幕布之外，短暂的情绪沉淀后，伴随着美风蓝纯净清澈的高音，全场的舞台灯光骤然亮起，将演出推到了最高潮。
“拟像的纷乱世界细心聆听，
身处骗局也不放弃希望。
感觉自我意识欲望和爱，
我比人类更像人类。”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第五十章 欲望和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