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
-
05.
“好人先生”留了下来，他帮助艾苏瑞尽可能地缩减了行装，确保所有必需品都可以带在身上，方便离开。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两人再次回到地窖。
“抱歉，你休息吧。”亚瑟为自己夜间与少女共处一室的行为道歉，却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好在艾苏瑞也不矫情，坐在小床上晃着腿，反而关心起亚瑟，“你不睡吗？”
“不用。”
“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休息？”艾苏瑞瞪大眼睛。
“……”小心翼翼的不信任与监视被一语戳破，亚瑟有些尴尬，艾苏瑞却像没这回事一样，躺回床上。
“我睡不着，好人先生，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艾苏瑞背对着亚瑟，声音从床上传来。
“我叫亚瑟。”亚瑟回答。
“亚瑟先生，你知道旧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艾苏瑞口中的旧世界，是指病毒爆发末日来临前的人类世界，亚瑟今年24岁，纪历1066年病毒出现时，他才刚刚出生，自然答不上来。
“我只听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提起过，旧世界没有联盟也没有帝国，更没有科技会，世界分裂成大大小小无数国家，人们可以肆意挥霍食物与水，自由地前往每一个地方。”亚瑟说着，眼中浮现起一丝向往，人类的命运还能回到原来的轨道吗？
“我也听镇上的大叔们这么说过。”艾苏瑞面对墙壁睡着，看不清表情，“那你知道旧世界和现在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嘛？”
最大的不同？难道不该问如今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与繁华强盛的旧世界还有什么相同更简单一点吗？亚瑟心里说着，嘴上却陪艾苏瑞玩起这个一问一答的游戏，“是病毒吗？感染者？”
“不是啦，那都是表面的。”艾苏瑞咯咯笑起来，“最大的不同是人们的价值观念呀。”
“在旧世界，因为法制的束缚，擅长语言艺术与心理博弈的人往往会走上巅峰；但现在失去了约束，谁的枪好谁的拳头硬成了唯一的标准，什么智慧都抵不过一支加伏林机枪。”
“一枪致命，再多计谋也没地方使去。”
“……”亚瑟听着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床上的人沉默着，昏暗的灯光在地窖坎坷的墙壁上轻微晃荡，空气寂静无声。
“艾苏瑞？”
亚瑟起身查看，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栗褐色的发丝贴在苍白的小脸上，鼻尖带着一点点小雀斑，就像一只安静的小狐狸。
06.
亚瑟打算带少女前往快乐101避难营，那是离他们现在所处地方最近的避难营，而且强大自由，亚瑟在商队的时候去过几次，避难营中心甚至可以窥见几分旧世界的影子。
“去快乐101大概需要一周时间，路上随时可能遇到感染者的袭击，小心一些。”亚瑟带着艾苏瑞走出小镇，嘱咐道。
这一周时间自然是以艾苏瑞的脚程计算的，如果只有亚瑟一人，至少可以缩减一半。
被带离长期生活的地方的少女有些紧张，却并没有害怕，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简易弓。
临出发前，艾苏瑞向亚瑟讨要可以防身的武器，亚瑟看着她瘦小的身板沉默几秒，三下五除二用就地取材给她做了一张简易弓。
“为什么是弓箭？”艾苏瑞拿在手上试了试，刚好是她可以撑开的力度。
“你不会用枪，匕首和刀需要近战，弓箭最安全。”
“那我可以用这些弓箭和你一起战斗了吗？”少女兴奋雀跃。
“不能。”黑发战士冷漠回答，“只是让你有个心里安慰。”
“……”艾苏瑞委屈地撇了撇嘴，一脚一跳踩在亚瑟的影子上。
07.
亚瑟想找一辆卡车，这样不但可以加快脚程，还安全一些。
莱文城位于北方帝国边界，亚瑟从里面逃出后并没有走太远，沿途可以看到不少废弃的军队岗哨。
他带着艾苏瑞潜入了一处破败的军队基地，试图寻找一些可以用的上的东西。这里的士兵撤离的很匆忙，弹药武器散落了一地，亚瑟补充完弹药，在地下车库发现了一辆废弃的卡车。
“只是发动机坏了，很快就能修好。”亚瑟打开卡车前盖看了眼判断。
“哇！好厉害诶!”艾苏瑞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夸赞。
亚瑟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
少女显然明白自己在实际行动上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把精力全部投在加油打气上，亚瑟甚至怀疑给她两条彩带一个舞台，她可以就地表演一个啦啦操。
从仓库找到备用零件，亚瑟快速维修起来，一个合格的末日幸存者大都掌握着采集制造战斗等多项技能，艾苏瑞这样的反而是异类。
“亚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维修快结束时，艾苏瑞突然开口。
亚瑟皱起眉头，他当然也听到了，隐约的嘶吼声在地下车库内不断放大，这是感染者集结的讯号!
“快上去!”亚瑟接好最后一根电线关上车盖，把艾苏瑞推上卡车。
“你要去哪？”艾苏瑞扒在车窗上焦急地问。
“去开车库大门，不然卡车出不去，关好车窗不要出来!”亚瑟一边喊一边掏出步|枪，朝车库大门奔去，而感染者已经近在咫尺!
枪声在空旷的车库里不断响起，亚瑟精准地狙击掉靠近自己的感染者，不敢停留一秒，飞快奔向车库大门。
感染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亚瑟丢掉手中子弹耗尽的步|枪，而就在他更换武器的当口，一个感染者竟趁机跳起袭来!
亚瑟猛的扑倒在地翻滚一圈，避开这致命一击，胸口和后背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拼命向前拉下车库大门的开关闸。
然而毫无防备的后背已经完全暴露给还未倒下的感染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亚瑟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击的时候，一连串尖叫与汽车轰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猛的回头，竟看到艾苏瑞发动卡车，把那个攻击他的感染者撞了出去!
“快上来!我说过我会和你一起战斗!”艾苏瑞紧张又兴奋。
“厉害了，我的姑娘。”亚瑟笑了笑，伸手拉住艾苏瑞递来的手，一把把她拉进怀里，顺势将匕首狠狠插入对方身后偷袭的感染者的大脑。
“现在，开上卡车，一起逃亡吧。”
08.
卡车在破旧的公路上不断疾驰，终于甩掉了身后的感染者，艾苏瑞的车技居然还算不错，除了遇到障碍物总是忍不住尖叫外，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确认彻底脱离危险后，亚瑟示意艾苏瑞把卡车开到路边一处隐蔽的掩体后，他需要处理一下伤口。
方才的险境过后，两个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突然亲近了很多，或许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缘故，亚瑟心中最后那一丝警惕与不信任也消散了。
“还在害怕吗？”亚瑟一边缠绷带一边问。
艾苏瑞坐在前排他看不到脸的地方，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还是有一点，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或者说一个想法。”
“什么？”
“人们害怕血，也害怕血的红色，那么他们害怕的到底是血还是红色的血呢？”艾苏瑞十分绕口的说。
“你怎么觉得？”亚瑟没想到艾苏瑞的问题居然这么正经，甚至有点哲学的味道，打算听听她的高见。
“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把血换成蓝色，人们还会害怕吗——肯定会的，因为什么颜色都改变不了它是血的事实，可为什么人们要因此拒绝红色呢？”
“……”亚瑟不明所以，沉默不语。
“你需要帮忙吗？”艾苏瑞没等到回答，转身扒着车座后背探出半个头，看向在后排更换绷带的亚瑟。
正如艾苏瑞之前所评价的，亚瑟长了一张标准的旧世界电影里正义英雄的脸，剑眉星目，清俊的眉眼间满是正气。
此时他坐在卡车后排，上衣褪下，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向下收束进松松挂在腰间的牛皮腰带里，漂亮的肌肉上布满青紫交加的伤痕，随着主人的动作收缩律动，居然多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艾苏瑞猛的抬起双手捂住眼睛，又心虚地小声问了一遍，“你需要帮忙吗？”
“……”亚瑟的嘴角抽了抽。
这又是哪一出？
车内的气温不断升高，艾苏瑞的脸越来越烫，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一把扯过亚瑟脱下的外套逃下卡车。
“前面好像有条河，我去帮你洗衣服!”
亚瑟看着少女仓皇而逃的背影，没有出声阻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笑出了声。
这可真是……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想到现在四下无人，又笑了一声。
小狐狸一般的姑娘，他在心里说。
作者有话说第2章 5－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