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鹿]人海尽头有你》豺狼狐

91、添枝加叶

　　春风拂面，柳絮发芽。这天，陆爸陆妈吴意陆凉，一家四口人围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正说得高兴，突然邻居王奶奶带着四五岁的小孙女从门前嬉闹着经过，王奶奶和陆爸陆妈打招呼的当口，那小女孩一颠一颠地从开着的小门跑进了院子，陆凉一抬头朝她露出个笑容，她就一溜烟冲过去抓住了陆凉的手——果然好看的人连孩子都觉得亲近，吴意在一边悄悄地感叹着，唉，自己的亲和力不如陆凉，不招孩子待见呀。

　　陆凉眉开眼笑地拿着一块点心递给小女孩，一边和她逗着转圈圈，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被春风拂起的金色发丝上，树影斑驳春光耀眼，吴意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和谐的画面，不舍得移开目光。陆妈从侧面看到吴意那痴迷的样子，悄悄地笑了笑，捅了陆爸一下，陆爸和跟着孩子进院的王奶奶正说得起劲，一回头看到吴意的神情，深知这孩子是真心爱着自己儿子，他和陆妈相视一笑，两人眸中尽是欣慰。王奶奶要带着小女孩出去玩了，走到大门口和这一家子人告别，那小女孩却依依不舍地拉着陆凉不松手。

　　等王奶奶带着小女孩去远，陆妈感叹道，“我们阿凉还真有孩子缘啊。”

　　吴陆两人对视一眼，吴意一直知道陆凉的心思，陆凉很多年前就和他提过领养孩子的事，只是这些年来跌宕起伏哪有这个精力，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他看了看陆凉，陆凉眨眨眼朝他点了点头，忽然坐下来和老爸路老说，“爸，妈，我们想领养孩子。你们怎么看？”

　　虽然陆爸陆妈从没找他们谈过，但是年岁渐长，看着别人家的孙子孙女饶膝言欢，他们是着实羡慕，只是自己家得了两个儿子，抱亲孙子就别指望了。两老私下也偷偷地商量过这个事情，曾有亲戚给他们提议找人代孕，只是这在中国是违法的，他们作为军人世家断然是不能这么做，而且这其中麻烦诸多，很有可能破坏了小两口的感情。那么代孕不行，便只有一途了——领养。但是看着陆凉吴意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他们也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俩个儿子说。如今听陆凉亲口说出来，二老都喜形于色，“阿凉……其实，我们一直有这个意思。终究是要有个继承人的，只是看你们太忙，就一直没敢跟你们提。”

　　“爸，妈，谢谢你们的理解。”抱歉了，儿媳不能给你们生个一子半女。吴意在心里悄悄地说。他是衷心地感激这本来传统的二老为了陆凉作出的无数次让步。他一再暗暗地发誓绝对不能负了陆凉，即使是看在二老的面子上，他也得做到满分。

　　“阿凉，凡凡，你们喜欢女儿还是儿子呀？”陆妈笑眯眯地拉着两人的手，看得吴陆二人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妈，儿子吧。”

　　“妈，我喜欢女儿！”

　　吴意和陆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各自的意见。陆爸看他们这样也哈哈大笑，“我和凡凡一个意思，我也喜欢儿子！”

　　“我喜欢女儿！”陆妈也赶紧发表自己的意见。

　　好吧，现在二比二平了，四人面面相觑，安静了一会儿后还是陆妈一拍大腿开口了，“傻小子们呀，别再考虑了，直接来一双儿女不就好了……”

　　另外三人没忍住都笑了出来，是啊，现在早就放开了二胎政策，《收养法》也相应地作出了修改，自然可以一次性领养二个孩子了。

　　吴意给远在洛杉矶的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告这一好消息，吴妈得知后也非常高兴。如今吴妈搬到了洛杉矶，和在洛杉矶的男友结了婚，吴意只知道这继父和传媒行业有些关系，虽然只见过二次面，但他看得出来这人对母亲是极好的，所以这些年他在国内也相当放心。

　　既然和家人达成了协议，吴陆开始积极地走访福利院，着手准备领养事宜，这个过程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漫长。

　　吴意生日那天，陆凉出差去了杭州和刘爱人会面。吴意在工作室忙了一天有些疲惫，路上接到陆凉的电话说得明天回来，到时候给他补生日礼物，吴意笑着威胁陆凉最好早点回来，不然皮鞭伺候。陆凉打了个哈哈没搭理他。

　　进门脱外套换鞋……还没来得及开灯，吴意照例被扑上来的小黄猫一阵疯狂地非礼，只见小黄如饿虎扑食一般喵喵叫着跳到他肩膀上，疯狂地舔着他的耳垂，同时把毛茸茸地头贴在他颈窝里蹭啊蹭……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跟你的主人一样。吴意的想到这里眯起眼睛笑了。

　　等他回过神按下了总控开关，却突然被眼前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屋里的灯光不再是常见的暖白色，居然是一片五彩斑斓！只见地上是一条长长的紫色灯带，刻意摆成阶梯状，一路通向客厅的茶几上，吴意顺着紫色阶梯走过去，发现茶几上是一个大大的红色桃心，正一闪一闪地发出热情的红光，那红色桃心正中是一个蛋糕，吴意看了看蛋糕上闪烁的五彩灯光，伸出的手还是缩了回去，这咬一口是要挨电的节奏。吴意无声地笑了笑，这路小晗要整什么幺蛾子？学我？

　　再说说布满整个天花板的蓝色灯光吧，蓝色的海洋里有两颗醒目的黄色星星，居然还是动态的，一开始两个星星依偎在一起，在吴意抬起头的瞬间，居然还一抖一抖地唱起了歌，不过它们唱的不是生日歌，而是最近吴意刚写好的一首歌，那歌声自然是来自陆凉清凉的薄荷嗓音。吴意相当满意地抬着头陶醉了一番，突然头顶上的两颗小星星直直地落了下来，只听它们落下的位置“叮”地一声，地板上马上次第亮起了银色的灯带，点连成线，线连成海，不一会儿，吴意就被银色的海洋包围了。仿佛置身于银河系一样茫然，正在他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的档口，那银色海洋已经蔓延到了餐桌上的灯光蛋糕，不知道那里又安装了什么机关，只听“叮”的一声，那蛋糕的盖子被揭了开来，对的，没错，是盖子！看来路小晗这个蛋糕根本就不是给他吃的，吴意哀叹一声走过去看 “蛋糕”盒里到底是什么。

　　只见那盒子底部竟然躺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两张笑吟吟的小脸。那是相当漂亮的两个孩子，大约四五岁的年纪。这两个孩子是对龙凤胎，之前吴陆二人已经去福利院看过他们了，所以吴意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和福利院签订了临时协议要领养这两个孩子，只是办理正式领养证需要跑的手续很多，而且还得不时去上领养家长的培训课，整个过程有些漫长和周折。虽然最近两人终于把各自的领养证书办完了，也给孩子都上了户口，却又赶上些脱不开身的事情，就一直没抽出空去北京的福利院把孩子接回来。其中的小女孩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陆凉，照片旁边是一张领养证书。改名手续之前两人也已经办完了，旁边放着的是吴意和陆凉两人的户口本，只见男女宝宝的名字分别是吴小凉和陆小凡，一人户口上一个。

　　呵呵，吴小凉……陆小意，意境不错啊阿凉……我喜欢！吴意暗暗在心里说，马上就去找手机给陆凉打电话。

　　陆凉熟悉的铃声不期然地在屋里响起，吴意忍不住一愣，忽然注意到客厅里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超大号的箱子，上面还系着粉红丝带，小黄正在上面好奇地跳来跳去，拽着丝带玩耍。好大一个礼物！吴意吐了吐舌头，这是……陨石降落我家了？其实刚才那箱子一直在那里了，只是吴意被这些灯光惊讶得七荤八素活像个宝宝，哪里会注意到黑咕隆咚不发光的箱子？

　　吴意心里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路小晗一定是在这箱子里！他大步流星走过去，然后还没等他伸手，盖子居然从里面“哗啦”一声打了开来，两双小手齐刷刷地伸了出来，一人手里举着一个小蛋糕，“吴爸爸！生日快乐！”喊完以后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唱起了生日歌。吴意本来看到手的时候吓得一愣，听到孩子的声音才定睛去瞧，一看是照片里那一对宝宝，赶紧弯下腰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家伙从箱子里提了出来。

　　意外的是，陆凉并没在那大箱子里。那手机是怎么回事……正在吴意疑惑之间，门被敲响了。吴意和两个孩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刚迈进门，陆凉就被三双手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了，外加头顶上还跳上去一只猫撒野。只见吴意大手一伸抱住了陆凉的腰，两个宝宝一人一条腿，小黄在忙着拽陆凉的头发玩，陆凉发出一声哀嚎挣扎了起来。这两个宝宝在领养前就与吴陆二人很熟悉了，因为他们在手续办下来前，隔三差五地去福利院陪他们玩，这样做是为了避免突然就去领人会让孩子觉得不舒服。

　　陆凉“啊啊啊”地嚎了几声，这三人一猫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老吴，生日快乐啊，礼物喜欢吗？”

　　“喜欢啊，路小晗，看来你这些年从我这里没少学东西啊。也知道浪漫了？”
　　吴意不怀好意地在陆凉腰上拧了一把。

　　“慢跟我不沾边，不过浪吧……谁能跟您比啊！”陆凉这张嘴也不是吃干饭的。

　　两个孩子在旁边笑闹着，“陆爸爸，你要给吴爸爸交学费的！”

　　“先欠着，得得得，吃蛋糕去喽！”陆凉搂着小吴小凉和小陆小凡一路来到客厅，把俩小家伙按到沙发上任他们爬滚，陆凉连忙起身去开屋里原本的灯，按了几下设置好的转换开关，然而它却失灵了，陆凉绝望地抱头低嚎一声，“栽啊，原来的灯不亮了。”

　　吴意在他身后憋笑道，“路大师，咱就将就下在你布下的星海里度过今晚吧。”说着作势要覆上陆凉的后背从后面抱住他。

　　陆凉触及到吴意的大手，连忙挣了挣躲开他，“别啊老吴，那边俩小电灯泡看着呢，别把孩子带坏了。”

　　吴意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完，以后还得顾忌少儿不宜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