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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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甲这几秒钟变脸的举动彻底让大娘乙懵住了。
要不是她俩是认识几十年的老街坊，她一定认为这是蒸饼铺老板找的托，还是演得甚假的那种。
“大娘，您也尝一尝吧？”江牧云趁热打铁，又将盘子拿到大娘乙的跟前，语气温温和和，“味道真的不错，不信您问问这位大娘？”
“真的好吃？”大娘乙看向大娘甲，满腹狐疑。
大娘甲一边招呼大牛给她包蒸饼，一边点头，“好吃，我觉得比街头那家好吃。”
一听这话，大娘乙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块蒸饼放入嘴里。
接着她也上演了表情逐渐变化的戏码，跟着买了五个蒸饼。
就这样，他们今天第一笔生意做成了。
大牛心情好，分别给两位大娘多送了一个蒸饼，买卖双方都心情愉快，两位大娘还说以后会继续照顾他的生意，还会介绍认识的人来买。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江牧云松了口气。
做生意的人都有个说法，如果第一单买卖顺利的话，这一天的生意都会顺利。
也许这真是一种玄学，两位大娘走了没多久，一位挎着菜篮子牵着孩子的妇人也朝这边走来，看架势是要来蒸饼铺看看。
她手里牵着个不过五六岁的垂髫孩童，小男孩睡眼惺忪，瘪着嘴，一脸不开心随时要哭的模样。
见又有潜在客户上门，江牧云毫不犹豫夹起一个兔子和一个小狗形状的蒸饼放入盘中，待到母子两走过来的时候，向妇人推销蒸饼，提供试吃。
少妇表情有些犹豫，但那小孩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盘子里的动物形状蒸饼。
“娘，我要那个兔子！”小男孩睡意全无，踮起脚尖指着盘里的兔子，兴奋嚷道：“我要那个！要那个！”
“小蛮，不许吵闹。”少妇皱眉轻叱。
可小孩子不依不饶，闹得更凶了。
“这位大嫂，您尝尝看这蒸饼，喧乎热腾还回甜。”江牧云见时机已到，连忙趁热打铁：“这个兔子和小狗蒸饼，是专门做出来讨孩童欢喜的，味道和普通蒸饼一模一样。”
妇人被自家孩子闹得头疼，又见这老板斯文有礼，兔子小狗都做得活灵活现，试过之后觉得味道也的确不赖，横竖东西也不贵，于是买下了三个常规蒸饼，两个动物蒸饼。
小男孩对动物蒸饼爱不释手，瞬间就不闹了，还顾不得烫，一直捧着，待到妇人付完帐，他开心地跟着母亲离开了。
“牧云，你真是太厉害了！”就这么两下，一笼蒸饼已经快要卖完了，大牛觉得恩公简直就是他的救星，他的眼中现在只剩敬佩。
江牧云被他夸张的模样逗笑：“这才做了两单生意就厉害了？”
“怎么不厉害！”大牛严肃认真道：“这才半个时辰就快卖完一笼了！平日我卖到午时也未必能卖到这么多呢！”
江牧云：……
这是有多惨啊兄弟！
就在两人说话间，第二笼蒸饼也出锅了。
方才带小孩的妇人买蒸饼的过程被一些路人看见了，也许是出于对味道的好奇，也许是看见蒸饼还能被玩出花样，竟也有好几拨人过来买了饼。
由于大牛平时一笼蒸饼都卖不完，对市场需求预估不足，今天大着胆子和的面也只够蒸四笼的饼，很快就全部卖光了。
“这才一个时辰而已，竟然都卖光了……”大牛看着空空的蒸笼和盒子里的铜钱，神情还有些恍惚，“就算我姨母在世的时候，卖到晌午收摊的时候也只能卖这么多。”
江牧云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开玩笑似的鼓励道：“要是卖到晌午，十笼没问题，三日之后我们就能去醉梦楼喝茶了。”
“我真应该多和点面的。”大牛懊恼道：“要不趁着时候还早，我再去和一点面？”
“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今日只是做一个尝试，事实证明这个法子是行得通的。”江牧云一夜没睡，又忙活了一早上，这下总算是感到了疲乏，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端起早就凉透了的茶水猛喝几口，用衣袖擦了汗道：“下午你关了铺子，再捏一捏我教给你的兔子与小狗，明早你多和些面，多蒸几笼便是。”
说完江牧云起身，准备回铺子补觉去，他现在又累又困，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正在此时，他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了一声，阵势颇大，搞得他很尴尬。
“牧云，咱们去吃羊肉汤面吧。”大牛这回还没等江牧云说话就抢先道：“今早赚的钱足够咱们吃面，还够点一碟腌肉和一壶酒的呢。”
看着大牛真诚的面孔，江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这也算是对他们辛苦的奖赏吧，吃了美食也更有动力继续奋斗。
……
大牛将铺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关了铺门，带着江牧云来到街头的张大娘汤面馆。
此时已过早上的繁忙时段，又未到午饭时间，张大娘的铺子也进入了难得的清闲时间，十来张桌子只有一两桌有人在吃面。
张大娘与大牛是街坊，自然认识，但大牛还是头一次进她的铺子吃面。
大牛给张大娘介绍了开福巷的新住户江牧云，三日寒暄了几句后，大牛与江牧云找了张桌子坐下。
“我这铺子里有几种汤面，你们想吃哪种？”张大娘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手脚特别利索，她一边给两人道茶，一边问：“喝酒么？”
大牛问：“牧云你想吃啥？”
“大娘，我们要两碗羊肉汤面。”江牧云笑了笑，“不喝酒，喝茶就好。”
虽说大牛今早生意还行，但他不能真的随便大手大脚花他的钱。
“牧云，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大牛知道江牧云是在替他省钱，心中的感激之情更甚，不禁有些哽咽起来，“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救了铺子的命，我……”
恩公究竟是什么善心菩萨下凡啊，他都有点想哭了。
“拿我当朋友就别这么客气。”江牧云把茶杯推给他面前，毫不矫情，“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也不会客气的。”
“牧云，能够与你相识，我何贵也没白活这一遭。”大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以后你的事，就是我大牛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大牛激动地都开始用成语了，江牧云又被逗笑，他点点头：“那敢情好。”
……
就在江牧云与大牛等待汤面上桌的时候，自开福巷口缓缓走来两位容貌出众，气度不凡的贵公子，在距离汤面馆还有五十步的距离停下了。
两人打扮低调，但在一众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群中间仍旧相当显眼，惹得不少姑娘小媳妇频频回首张望。
“你说的好吃的汤面铺子，就是这里？”英俊无比的白衣公子环顾四周，微微蹙眉。
斯文的青衣公子缓缓摇扇，笑道：“正是。”
“王珩，你家庄子里的厨子我记得手艺不差。”白衣公子表情淡漠：“还需到这种市井之地来吃一碗汤面？”
“阿曦，你这就不懂了。市井的吃食虽比不上我们自小吃的东西那般精细，但充满了烟火气，酸甜苦辣皆是酣畅淋漓。”
“你独自去吃罢。”白衣公子明显对青衣公子的说法并不赞同，也对这碗面毫无兴趣，“我先回去了。”
“你真不去？”青衣公子道：“这家的羊肉汤面可是闻名全县，我吃过一次，美味无比。”
“不去。”白衣公子态度坚决。
青衣公子微微摇头，笑叹：“不知道以后有谁会让你心甘情愿去市井小铺吃庶民的食物。”
“谁也不能。”白衣公子轻哼一声，转身便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