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奚灵

9、心田上的百合花

　　顾云睁开眼，一张绝色的脸笑眯眯看着她。
　　她惊呼一声，极速向后退，“呯”一声，头撞到了墙上。
　　顾云：痛……
　　“……噗，”白净歌弯着眼角，”小云还是那么可爱。”
　　“你……来这多久了？”顾云看到原本锁好的门大开，灿烂的阳光照进屋中，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哎呀，看着小云的睡颜，都忘了时间。天还没亮我就来了。”白净歌歪头，冲顾云灿烂一笑。
　　顾云捂脸：天啊，这个痴汉。
　　“小云睡得好么？”
　　“还好。”顾云揉了揉太阳穴，好像忘记了什么。
　　“那小云就起床吧。今天带小云去一个地方。饭菜已经做好了。”白净歌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嗯。谢、谢谢你。”顾云感到脸又有发烫的迹象。她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她要早点起来，准备饭菜。
　　吃完饭，白净歌带顾云来到马脸鱼面前。
　　这个物种真的很奇怪。
　　马脸鱼体形像正常马，只是没有四条腿，而是漂浮在空中，漂浮的高度差不多是正常马的高度。从背脊开始变为鱼尾，流畅的线条显得美丽矫健。两侧是对大翅膀。根据不同的毛色有不同的颜色。
　　顾云很奇怪它是怎么浮起来的，难道把空气当水一样游吗？
　　……搞不懂这世界。
　　不过，更让顾云奇怪的是白净歌为什么带她来看马脸鱼。
　　白净歌好像看出了顾云的疑惑，冲她一笑，开口道：“在去那个地方之前，小云要先学会骑马脸鱼。放心好了，很简单的。”
　　顾云：还没放弃让她骑的想法。
　　骑马脸鱼确实不像骑马一样难，只需要握住缰绳，坐稳，连拍都不需要，它就会带你上天入地，下海入川，快得让你想把胆汁吐出来。
　　顾云刚刚坐上，堪堪拉住缰绳，就体会到它飞一般都速度 ，然后就吐得亲妈都不认识。
　　白净歌：哎呀呀，马脸鱼太胆小了，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等等，小云你撑住，你还在马背上，别晕。
　　最后还是白净歌拉住了马脸鱼，解救了顾云。当白净歌心疼地抱顾云下来，还没来得及感慨，顾云“哇”的吐了他一身。
　　白净歌：罢了，自作孽，不可活。
　　过了好久，顾云才缓过劲。当她扶着终于不怎么晕晕乎乎的脑袋，就看到白净歌满脸愧疚，充满自责地看着她。
　　“抱歉啊，小云，没想到那只马脸鱼速度那么快，这个强度我也很少见到。而且，我居然不知道小云晕马，是我的不对。” 他骨节分明的手抚摸她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暖让人分外眷念。
　　“嗯……没事。”顾云其实没多生气。白净歌又不是神人，不可能事事预料到。晕马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是像她这么严重的。
　　“小云，你还学吗？”
　　“学。”原本因为物种奇怪才一直拒绝，但见识到它的速度后，说不定以后真的会派上用场。
　　顾云总感觉以后的生活不会太平静，对她们来说，未来藏着太多未知，未知中又不知有多少危险，多一门技艺说不定就是多一条活路。
　　“既然这样，这次小云跟着我吧。”白净歌露出自信的微笑，“不会再让小云受伤了哦。”
　　“嗯。”
　　待顾云缓过来后，白净歌先坐上了马脸鱼。奇怪的是，原本狂躁的马脸鱼在白净歌手下乖顺不少，顾云顺利地坐上马脸鱼的后背。
　　白净歌骑鱼的速度非常适中，不快也不慢。顾云靠在白净歌背上，感受耳边呼呼的风声，胸前传来男性躯体所带来的温暖，她感到有些眩晕，然后，“哇”一声吐了。
　　白净歌：……
　　顾云：哇哇……
　　看来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了。

　　是夜。
　　顾云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脑袋。她已经不晕了，但想起自己晕马的毛病，就感觉有些头疼。
　　难道就这样放弃？顾云心中一股牛劲上来，发誓要攻克这个难关。
　　就在她沉思时，“吱呀——”一声，门开了。白净歌端着一个药碗进来。
　　“啊拉，小云，来喝些药。喝完会好很多哦。”白净歌笑眯眯的，勾着嘴角，将药递到顾云面前。
　　顾云看到一张绿色的人脸在水上漂。她刚要惊叫，猛然想起这是人脸草，白净歌说治疗外伤很有效果的那种草。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白净歌刚刚的笑容有些古怪。
　　她抬头，就见白净歌略带遗憾地摇头，“哎呀，本来想吓吓小云的，小云居然没中招，真可惜。”
　　“没被吓到扫了你的兴真抱歉啊。”顾云面无表情说道，她已经习惯白净歌时不时吓她一下。
　　白净歌不在意地笑笑。他开口道：”虽说人脸草对外伤很有疗效，但和其它药材一起煮也可以缓解头晕。小云快趁热喝了吧。”
　　“先……放在那儿吧。待会再喝。”顾云艰难地开口，让她去喝这绿油油的东西实在难以接受，还是等白净歌走后偷偷倒掉好了。
　　白净歌微笑着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送到了顾云嘴边。
　　顾云：啊啊啊，救命，这玩意好像还在动。
　　尽管顾云一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在白净歌的胁迫下喝完了药。味道，实在难以描述。
　　“好了，就这样坚持下去，小云应该很快能克服晕马了。”
　　顾云颤巍巍地举手，”可以不喝吗？”
　　白净歌灿烂一笑，“小云说呢？”
　　“好吧……”看到白净歌的笑脸，顾云就知道没戏了。
　　“明天我会继续带着小云骑马的，小云想吐的话，带个袋子好了。”白净歌敲脑袋，“嗯，这样就不能带小云去那个地方了，罢了，过几天吧。”最后几句话白净歌几乎是嘟嚷着说的。
　　那个地方？白净歌的声音虽然小，顾云还是听到了。之前就听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顾云心生疑惑，张口欲问。
　　“对了，小云要不要给那只马脸鱼起个名字？起个名字能增强亲切感哦。”
　　“嗯？”给那匹马脸鱼起名字？顾云思绪穿梭。她想起很早以前，她娘亲也送给她一匹好不容易得来的马，只是那匹马太瘦弱，没过多久就死了。在马的墓坑前，娘亲许诺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她一匹健康的马。
　　只是，她快要十八了，那个许诺的人，又在哪儿？
　　顾云有些惆怅，好在她现在有了另一个人陪伴。她仍然记得那匹马的名字，“就叫尼古拉斯.赵四。”是娘亲取的名字呢。
　　白净歌：感觉怪怪的。
　　“呃，好吧。既然小云想这么叫它，就叫尼古拉斯.赵四吧。”
　　“嗯。我们明天去搞定尼古拉斯.赵四吧。”
　　这边其乐融融，而在另一边不为人知的暗影下，有什么悄悄显现。